年长的监察官李肃和身旁的年轻男监察官对视一眼,眸色微眯,锐利的视线扫过身材臃肿、面色猥琐的男人。
“为什么这么说?”
男人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家时不时传出惨叫声可渗人了,而且那男人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厄里斯抓过裴斐的肩揽着打开门,脸色平静的看向陈肃两人,“监察官,有什么事吗?”
猥琐男人对上厄里斯幽冷的眼神背脊升寒,随即看到被厄里斯揽住的裴斐心中一突,心底浮起一个怪异的念头。
原来是两个男人,难怪动静那么大。
李肃观察着厄里斯与裴斐两人,扶了扶眼镜审视道:“你们是刚刚搬来的?”
裴斐垂眸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厄里斯平静的看向李肃,无论外貌还是眼神都有种摄人心魄的侵略感。
“是的。”
闻言,李肃镜片后的眸露出一点精光,“姓名?”
厄里斯薄唇微启,嗓音似乎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厄里斯。”。
李肃眸子微眯,看向裴斐。
“这位先生你呢?”
裴斐微顿:“张恨水。”
李肃和另一名监察官对视一眼,神情严厉的看着两人,“最近有看到过奇怪的人吗?”
厄里斯脸色平静完全看不清任何情绪,“没有。”
李肃转而看向裴斐,目光锐利如刀,“这位先生你呢?有没有看到过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倒是没有,奇怪的鱼倒有一只。
裴斐皱眉犹豫一瞬肩胛骨处传来痛意,嘶哑的声线响起:“不知道。”
“不知道?有还是没有?”李肃这话带着微妙的胁迫,裴斐觉得头晕强撑着精神说:“或许有吧?我不记了。”
忽地一阵天旋地转,视线模糊不清,这破身体,裴斐胳膊猛地被人拽住。
耳边声音远去,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陷入昏迷中。
昏厥中,似乎有人七手八脚搬运他的身体。
裴斐脸色苍白额头一直渗汗,发着烧似乎正在做噩梦手乱动着往前抓,干裂的唇瓣微张呓语着什么,“不要不要……”
厄里斯疑惑微微压低身体去听,长发被裴斐抓进手中,医生进来看见这一幕轻咳一声。
他毫不留情掰开裴斐的手指,医生看着厄里斯说:“病人各项体质正常,没什么大碍.......”
厄里斯点点头已示了解,医生交代完准备离去,脚步一顿朝厄里斯轻声叮嘱,“咳咳,还有病人一周内不可进行房事。”
医生声音很轻但也很清晰,病房瞬间寂静无声,其他床的人停下动作纷纷看来。
厄里斯阴寒的眸色席卷医生,医生背脊莫名一寒摸了摸鼻子离开病房。
出病房后,医生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他是真不懂,那嘴咬的跟什么似的,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床上的裴斐时不时溢出呓语声,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惊呼出声:“不要。”
病房旁边,大妈惊讶道:“小伙子你醒了。”
这是在医院?裴斐半坐起身靠着床朝大妈点了点头。
大妈忍不住劝说,“小伙子,找男朋友不能只看脸啊,打人的可不兴要。”
裴斐脸上的表情寸寸皲裂,不解的指了指自己,发问:“我男朋友?”
大妈附和,“是啊是啊,虽然长得更仙女似的,可一点不会疼人……”
说得跟真的一样,裴斐忙制止大妈,“那个,我没男朋友。”
病房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实时新闻,监察局的领导被记者堵在爆炸现场。
“这次爆炸是由什么引起的呢?”
“有消息说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您如何回应这种说法?”
“城市存在这么大的安全隐患,对此您如何解释呢?”
病房里,围绕着洵海城爆炸事件八卦纷纭。
“听说这个爆炸死了不少人咧。”
“可不是,听我三姨夫家大哥他媳妇娘家在单位上的侄子同事说,这次死得人都是为国家做出巨大研究的实验员哟。”
“真的假的?不会是星际□□干的吧?这些杀千刀的......”
裴斐侧目看见病房门口出现两道熟悉的面孔,是昏迷前那两个监察官。
“张恨水先生,有一些问题需要你回答,希望你配合。”
“好。”
病房其余人默默竖起耳朵,李肃神情温和语气柔而缓,“厄里斯和你是什么关系?”
裴斐微皱眉做思考状,李肃一直在观察裴斐情绪,眸色微眯,“很难回答吗?”
“不是。”裴斐摇头浑身汗水湿黏不大舒服,“我最近摔到脑袋了,记忆丢失了一部分,我和厄里斯应该算是朋友吧。”
李肃神色复杂,“那厄里斯有奇怪的行为吗?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奇怪的行为?奇怪的话?
厄里斯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裴斐想起那一尾漂亮的尾巴,以及厄里斯对这具身体强烈的恨意,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好像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想起昨晚是厄里斯送自己来医院的,裴斐垂眸:“没有。”
李肃见状和身旁记录的监察官对视一眼,“你认为厄里斯有杀人的倾向吗?”
那可太有了,裴斐视线凝滞对上门口处厄里斯犹如漩涡般深幽的眸,干涩的喉咙不舒服地滚动一下。
“应该没有吧。”
陈肃之后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见问不出什么起身往外走迎面撞上厄里斯。
厄里斯同陈肃游刃有余的交谈,晦暗难辨的目光越过空气锁视着裴斐的眼睛。
阴沉沉的,让裴斐想起初见厄里斯时那异常凶残的模样。
他被褥下的手握紧成拳头,被动承受厄里斯仿佛能穿透身体窥探灵魂的目光。
突然,眼前的那行红字变了。
厄里斯:异能未知,十分痛恨人类,极度危险的实验体。
这是预警吗?裴斐皱眉,还有厄里斯居然拥有异能,是什么呢?
监察官走了,厄里斯凑近裴斐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要我给你把监察官找回来吗?”
裴斐身体一僵,好敏锐的感知,忽地厄里斯用力攥住裴斐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眸色阴冷:“还真想啊。”
“没有,你想多了。”裴斐抿着唇偏头,挣脱厄里斯的钳制。
好一会后,他干涸的喉咙求救,悄悄瞄了一眼在一旁坐着的厄里斯后。
长腿落地,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朝旁倒去,胡乱中想攀住什么。
裴斐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拉回,厄里斯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把裴斐吞噬。
“就算说了,你又能逃去哪呢?”
妈的,好直白的警告。
裴斐闭着眼一股冷冽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烦躁地推开厄里斯,目光略微古怪的看去。
“你以为你就能为所欲为?”
“能不能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裴斐瞥了眼厄里斯,“让开,我要去喝水。”
医院顶楼,空旷天台上。
裴斐漆黑浓稠的眸抬头望天,张开双臂闭着眼感受清风拂过。
他沉默的走下天台阶梯,一眼看见门口站着个人。
裴斐额角微跳,是厄里斯。
厄里斯身材高大,黑风衣,长发轻飘,纤薄而红润的唇抿着,狭长的眼很冷,冷白的手指夹着忽明忽暗的猩红一点。
裴斐下意识观察起厄里斯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两人目光穿过空气交汇,一道严肃的声音打破这一安静的氛围。
“两位请跟我们回趟监察局。”陈肃出示证件身后跟着两个的监察官。
下午5点40分,监察局内,审讯室中。
“10月21日中午12点你在哪?”
裴斐垂着眸,双手交叠抿了抿唇角声音很低,“我饿了。”
审讯监察官皱眉,厉声喝道:“你当这是哪?赶快老实交代。”
审讯室外,陈肃看着裴斐脸色苍白病殃殃要倒要倒的模样,招呼手下的人去打饭。
一墙之隔,审讯室内。
审讯员眸色冷锐,“你和张恨水什么关系?”
“算是认识。”
审讯员将手中的本子一扔,严肃质问:“昨天下午你去洵海城干什么?”
厄里斯面色不改,“我没去过。”
“你撒谎。”
“嗯?”厄里斯不解。
审讯员似乎看透一切,“监控都拍到了。”
厄里斯若有所思,“可是我真没去。”
审讯员皱紧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声道拔高,“不是你,是谁?”
厄里斯直视审讯员的眼睛,声音很淡:“监察官,你这是污蔑。”
审讯员身旁的心理医生沈言静静望进厄里斯的眼睛里,“你和张恨水真的不熟吗?或者说你对他有种微妙的情绪。”
“奥,我怎么不知道。”厄里斯面无表情,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安静凝向沈言。
沈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锤定音,“你恨他。”
随后感受一股令人胆寒的视线落到他身上,沈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厄里斯幽深的眸仿若万年古潭没有一丝波澜,“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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