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悄咪咪探头，难得和六顺祁一起陷入了沉默。
“……这是烟花？”六顺祁缓缓转头看向止水。
止水：“……”
——黑色天幕下，俨然几束七零八落没到半空就跟断气似的炮仗，点火的大哥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不好意思，买到假冒伪劣产品了。”
六顺祁：……
靠北！她在这条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吃街来回来不知道逛了多少趟才熬到点！好多个摊子都被她聊熟了！
止水：“所以这就是咱们没有换个地方逛的原因啊。”
他的脸上依旧是笑意满满，一点也不失望的样子。
六顺祁叹了口气：“算了，也不亏，小吃味道确实不错……”
街溜搭子也不错。
————
六顺祁把打包的小吃抛到天藏怀里时，没料到会收到队友幽怨的眼神。
嗯？天藏居然会有这么突出的表情了？
六顺祁稀奇得很。
天藏：“……”
天藏：“我姑且还是看得懂你的意思的——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们两个已经鬼混两天了啊！”
止水的耳朵噌一下红了。
六顺祁则大惊失色：“喂喂！鬼混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你跟哪儿瞎学的啊！”
天藏目移：“……今天新看的书。”
六顺祁痛心疾首：“不要什么书都看啊！”
“哪有！我在看词典！”
六顺祁：“……”
真应该跟领导建议一下，这帮小孩在学怎么暗杀之前应该先提高一下文化水平。
还有，这谁瞎编的词典！
……不对，差点被绕进去了，这家伙肯定在胡说八道。
一旁观“战”的止水目露欣慰。天藏现在明显活泼很多嘛。
“……行了行了，私人约会怎么能带你嘛。”六顺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让另外两个都脸红的话，“乖啊，明天带你。”
天藏脸更红了——被气的：“废话，明天可是关键的——”
——对风之国国都的访问啊。
返村前最后一次重要的行动。
六顺祁默默感慨：这项差事总算是要到头了。
前提是，这趟访问是顺利的。
一池浑水，还不得不搅。怕是只能浑水摸鱼了。
————
时间紧促，他们甚至来不及和任何人告别。
只除了他们在砂隐的负责人燧田。
他们的行动是合理的——风影既已上位，拜访国都一事也就不存在木叶试图左右局面的质疑了。
再说了，要左右也轮不到他们几个的资历吧？六顺祁暗暗吐槽。
燧田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效率极高地与他们完成了交流结束的最终文书交接，亲自将他们送出了村子。
抵达风之国国都之时日光正烈，国都的建筑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苍白的光。
六顺祁抬眼望去，眼前的城门高耸而厚重，雕刻着古老的纹章。城门两侧的旗帜在热风中猎猎作响，那声音在耳中混杂成低沉的脉动。
［总感觉自己走错了片场。］
［不用感到奇怪，世界大着呢。］
［是啊。只是忍者们生存的地方，太小了。］
接引他们的是一名中年文官。三四十的年纪，面容清瘦，眼神却不显疲倦，反而像带着一把锋利却收了鞘的刀。他穿着浅褐色的长袍，胸口绣着象征国都的徽章，步伐稳健而从容。
“三位远道而来，辛苦了。”他说话的声音温和，但目光在落到他们三人身上时，不动声色地来回打量——从腰间忍具的排列到衣袖的磨损，再到脸上尚未褪去的稚气。他像是在丈量他们的年纪、经验，以及他们的背后，能否支撑得起“木叶使者”的名号。
他的视线停留在止水脸上的时间格外长，像是认得这张脸。
三人回以问候，并交予代表木叶的献礼卷轴。
“阁下已在庭中等候，请随我来。”
六顺祁留意到，他用“阁下”这种意味不明的代称，既不说姓名，也不说明具体职务。这种省略或许是对外访者的刻意模糊，让他们摸不清这位会面者的具体权力范围。
他们走入国都中心偏北的街区，建筑逐渐由繁华的商铺变为幽静的高墙深宅。黄褐色的院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能听见偶尔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庭院的大门由深色硬木制成，表面覆着一层漆，被风沙磨得有细小的白痕。推门而入，是一条笔直的廊道，两侧栽着两排枝叶细密的相思树，叶片在风中微颤，带来些许凉意。
天藏闻到空气中混着树脂与沙土的气息——这种气息在砂隐几乎不会有，那里更多的是热浪与粗粝的风。
接引文官在庭门口止步，微微俯首，示意他们前行：“阁下在前厅恭候，请。”
三人依次步入。前厅不大，却布置得极为考究。四面窗户悬着半透明的白纱，隔绝了烈日，光线透过时变得柔和，像在空气里浮起一层淡金的雾。
厅中央的低几上摆着一套铜壶与细口长杯，茶香在干燥的空气里清晰可辨。
会谈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官员，发间已有灰白，眉眼锐利却含着笑意，显然是常年在权力场中游走而不露锋芒的角色。
他衣着简洁而质地上乘，袖口的暗纹是风之国中央政务高层的专属标记。
他起身迎上，语调不急不缓：“欢迎木叶的朋友。战事方息，还能抽空远来，是诚意之举。”
三人一同行礼，入座。官员亲自为他们斟茶，茶色清亮，带着一种木叶少见的香——像是干燥的花与种子混合烘焙出的味道。
“老夫森诚，三位小友贵姓啊？”
“森诚先生。在下宇智波止水。”
“六顺祁。”
“天藏。”
止水没有错过，森诚在听到宇智波几个字后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他微笑着接过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天藏端坐在一侧，目光在厅内的布局与出入口间缓慢扫过，像是在默数可能的警戒点。
六顺祁渴得慌，瞥了一眼确认老头子已经喝下不少茶水后，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紧张倒是不至于过分紧张了。
毕竟见的不是大名。
看起来，他们的身份还是受到了轻视。
又或者，风之国国都对他们的来意有着相当程度的警惕。
真不愧是能和忍者村深度制衡这么长时间的政治中心，和有些地方的草包就是不一样啊。
“诸位觉得砂隐村的重建如何？”森诚的语气带着闲聊的轻松，“听说四代目风影罗砂阁下事必躬亲。”
嚯，情报也很到位嘛。还能确定他们已经在砂隐待了一段时间。
要知道，与国都这边直接接洽的是木叶，可不是他们几个。
止水平稳回应：“确实如此。罗砂阁下年轻有为，砂隐村的局势在他的主持下很快安定。”
森诚微微颔首，笑意淡了些：“安定是好事，不过……有时过于迅速的安定，也会让人想知道它的代价。”
几人心中一动——这话的锋芒并不指向木叶，而是隐隐指向砂隐内部。
这么快就对自家人图穷匕见了吗？
六顺祁想起之前小伙伴描述的，三战末期在西部战线与砂隐交锋的情景。那时的砂隐人心浮动，三代风影的神秘失踪让军心一度陷入混乱。罗砂就在那个空档杀出，凭借金遁几乎横扫战场，逼得木叶不得不临时调整战线。
就像木叶的金色闪光一样，稳定军心。
可如果罗砂的上位不是单靠实力，而是风之国中央政务、砂隐高层、军方多方妥协的结果呢？
这种妥协，往往意味着互相防备。
也意味着，他有让人不能拒绝的理由。
六顺祁还在思索如何开口，森诚像是随口道：“听说你们也对尾兽的封印术颇有研究？”
天藏目光一凛：这是什么意思？！
按道理来说，这是高层才能知道的情报，他们几个应该是不清楚的。
森诚这么问，是确认他们都对此知悉吗？
六顺祁看了眼天藏如临大敌的微表情（咦她居然看出了这家伙的微表情），深深叹气。
傻孩子，他管你知不知道，拉你下水呢！
巧了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们三个还真刚好都知道那么一二三。
等等，不会给他们组成一队就是这个原因吧？方便一道组特！
……
她和止水对视一眼，止水缓缓点头：“尾兽是牵动局势的存在，任何忍村都会慎重对待。”
“确实如此。”森诚慢慢搅动杯中茶水，“罗砂阁下固然重视，但一尾守鹤向来桀骜。驯服它，未必只看实力。”
这话说的，像是有哪个尾兽不桀骜一样。
差点被三尾吞了的六顺祁呵呵一笑。
不过，这句看似中性的评语，成功让人心底的弦一紧——森诚并没有质疑罗砂的能力，却强调了“未必只看实力”，分明是在暗示些什么。
所以她的猜想不是没有可能——罗砂很可能就是提供了控制、利用尾兽的“好”方法，甚至是见不得人的方法。
比如说，封印于人体。
她想起玖辛奈，想起加瑠罗，甚至想起那个玩沙子的小女孩。
“愿闻其详。”
小祁：开始怀疑让他们组队是方便灭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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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访问风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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