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森精神病院。”
六个字一出来，唐晚嘴巴都白了。
“你调查我？”唐晚看着傅宴礼，眼睛里面不自觉泛泪，质疑的声音出来，傅宴礼却不躲避，而是迎难而上。
“我只是关心你，上次跟这次，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两次了。”
想到自己的情况，唐晚转过头：“你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你不打算先跟我坦白吗？”
“这是我的**。”
“晚晚。”傅宴礼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唐晚却严厉拒绝：“傅宴礼，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你忘了吗？我们中间隔了五年没有见过面，按照常人的关系划分，我们甚至可以算是陌生人。”
“晚晚！”傅宴礼语气有点加重。
“傅宴礼，你能不能不要调查了吗？”唐晚声音甚至开始有点求饶的意味。
“晚晚？”
傅宴礼刚开口，唐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铃声非常特别，傅宴礼还未反应过来，唐晚就已经弹射起步，推开傅宴礼，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唐小姐，你妈妈又发病了，你现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我有时间，我现在就去，请问她情况怎么样了？严重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犹豫要怎么开口，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挺严重的。”
“我马上过来。”唐晚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就抓起身边自己的东西就要往外走，但是才走两步就被傅宴礼抓住了。
“怎么了？”
“你先让我去一个地方，不管你要跟我谈什么话，都等到之后再说可以吗？”唐晚开口的一瞬间，眼泪就止不住得流了出来，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情绪有些失控。
傅宴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将唐晚抱进自己的怀中，安抚性得拍着唐晚的后背。
“唐晚，冷静。”
声音仿佛有魔力，傅宴礼的体温包裹着唐晚，让唐晚的有点冷的体温逐渐回暖，唐晚也慢慢冷静下来。
“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感觉到怀中的唐晚仿佛有点冷静下来，傅宴礼继续说道：“你情绪这样激动，难道不怕半路出什么事情吗？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这样会更快。”
“我可以自己打车去。”唐晚试着挣脱，发现自己挣脱不掉。然后又听见傅宴礼有些生气的声音。
“你打车可能会需要更多的时间，我的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倏地，手机里面又传来了一条短信，这下唐晚再也不敢犹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傅宴礼。
“那，那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宴礼。”这是唐晚在重逢之后第一次这样叫着傅宴礼，傅宴礼几乎是第一时间点头答应。“那我们赶快走吧。”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
“青森精神病院。”唐晚看着傅宴礼冷静得说出地点，眼睛里面满是悲凉，突然感觉心脏一通，傅宴礼感觉自己也难受了起来。
拿好东西，唐晚还不忘戴好自己的耳环，跟着傅宴礼下楼。
一上车，傅宴礼就说了一句去“青森精神病院”。
司机发挥着自己的专业素养，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沉默得开起了车。
“可以快点吗？”唐晚忍不住补充道，司机用余光看向说话的唐晚，又看到傅宴礼握着对方的手让对方冷静，也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速度更快了起来。
专业的司机开起车来果然很快，即使青森精神病院离得很远，但是会比唐晚单独来这边快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
几乎是一到目的地，唐晚就打开车门向医院跑去，路边有护士提醒，唐晚变成了快步走，神情着急得不行。
傅宴礼是在唐晚下车的第一时间就跟在了她后面，看到唐晚有些熟练得穿梭在精神病院里面，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很快到了目的地，唐晚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请进”之后，唐晚才轻轻推门走进去。
傅宴礼抬头看了一下门牌“沈若河，精神科主治医生。”
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听到唐晚跟医生说：“沈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傅宴礼动作一顿，就看到唐晚跟沈医生的手牵了起来。
沈医生也在安慰唐晚：“不要紧张，我们发现得及时，你妈妈已经在救治室了，只是她出血比较多，可能要做个手术然后输点血，我给你发了信息你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你说我妈需要手术。”
“放心，我们已经采取了紧急救治，但是因为手术比较紧急，所以这边才紧急把你叫过来，我们需要你的签字才能给你母亲做手术。”
“好的，好的，我签。”
“稍微等我一下。”沈医生说完之后就开始打电话去安排接下来的手术。
傅宴礼这个时候已经跨步向前走到了唐晚旁边，唐晚正坐着眼睛紧盯着打电话的沈医生，连傅宴礼把手放在自己肩膀都没有发现。
沈医生打完电话，就看完跟着唐晚一起进门的男人已经走到跟前。
虽然时机有点不对，但是沈医生的脑海里还是下意识冒出了一个词“宣示主权。”
沈医生特别轻得挑了一下眉，眼睛对上傅宴礼。
傅宴礼的眼神也是直直地迎了上去。
这个时候唐晚才发现傅宴礼的动作。
唐晚想推开傅宴礼但是傅宴礼却不肯放手，这个时候沈医生适时开口：“我已经安排好手术下去了，但是因为你母亲的情况所以不是我来做这个手术。”
说完又看了一眼面前压迫感很强的这个男人，继续说道。
“你母亲的情况，现在可以说吗？”潜台词就是可以在这个男人面前说你母亲的详细情况。
唐晚看了眼傅宴礼，又回想到早上两人的谈话，傅宴礼也查到了这个医院，于是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没关系。”
“唐晚，你确定吗？”沈医生偷偷对唐晚使眼色，想要问出她是不是被傅宴礼威胁了。
“确定，没事的，医生。”唐晚有点尴尬，为了让医生能够相信。
手在不自觉间已经牵上了自己肩膀上面傅宴礼的手。
看到两人在自己面前牵起了手，沈医生才意味深长得回味过来。
唐晚不敢看对方。
沈医生却又恢复了医生的样子，跟唐晚专业得说起了母亲的情况：“是这样的，你母亲今天情绪有点不稳定，一大早护士过去的时候发现她有自残的行为。我们有及时上前阻止，但是还是让你母亲受了伤，我们有几个医护人员也因为阻止你母亲，导致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那他们没有事情吧？”唐晚又紧张了起来。
“没事的，唐晚。”沈医生轻缓冷静的语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唐晚的不安。
“他们都已经得到了及时良好的救治，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是你母亲在推搡中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大动脉，然后出现了血性休克，并且血压下降。”
敲门声响起，一位女医生带着手术同意书进来了。
唐晚此刻已经在不停流泪了。
女医生进来看到流泪的唐晚也是第一时间安慰：“林箬婧女士现在已经止住血了，情况已经勉强稳定下来，但是我们需要马上输血做手术，你先签个字，我们马上为林箬婧女士做手术。”
“好。”唐晚哽咽着答应，手一边颤抖一边在手术同意书签字。
“还有术前知晓同意书。”
“好。”
看到唐晚签完字，女医生看了眼沈医生：“这个术前知晓？”
“我会跟她说的，你先拿着同意书先去做手术。”
“好的。”刚想出门，又转头问道：“这个最好现在就去把手术费交上。”
“对，需要缴费。”唐晚反应过来，想要起身跟着医生一起出门缴费。
这个时候傅宴礼又轻轻压下唐晚，“我去交。”
然后傅宴礼就跟着女医生出门，并且跟她说：“可以麻烦告诉我去哪里缴费吗？”
“可以的。”
两人边说边出了门。
这边唐晚被按在凳子上面，情绪有些低落。
“唐晚，你放心。”沈医生想要安慰唐晚。
“医生，我母亲的情况是不是更糟糕了。”
“唐晚，你母亲的情况进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她这个情况几乎是无法完全治愈的。虽然她现在攻击性小了很多，但是我们最近发现她的攻击性从外向变到了内向。”
“内向？”
“通俗易懂得说就是，从攻击别人转换成了攻击自己。”
唐晚听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腹部。
沈医生看了眼，心下了然，继续说道：“后续我们的看护难度可能会增加，除了这次手术费用，我们可能日常的费用也要增加，这个我是需要跟你解释下的。”
“我知道了。”唐晚垂眸，“沈医生，请给我妈最好的医治，钱的事我会想办法。”
“嗯，我们会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拜托你了。”
“那，这个男人就是你当初跟我说的那个男生吗？”沈医生突然说道。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他叫傅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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