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燃燒的房屋間呼嘯,帶來血液和煙霧的惡臭。
但芙蕾雅沒有放慢速度。
她的腳帶著目的性擊打著地面,靴子幾乎沒有碰到地面,像一道陰影與火焰的條紋,疾馳穿過被毀壞的村莊。
她身後留下的火焰軌跡已經褪去,被黑暗吞噬。
她的目的地很明確:那間木屋。
瓦爾泰里翁和埃拉爾文正在那裡等待。
出於某種原因,芙蕾雅對她早前救下的那個男孩有著微弱的感知。
他感覺很奇怪。
不完全是人類。
所以,她把他送到了埃拉爾文和瓦爾泰里翁所在的地方,因為她在那間木屋周圍設有魔法屏障。
芙蕾雅認為,這兩個孩子不僅僅是孩子。
而且吸血鬼對村莊的攻擊目的不在於殺死阿茲拉埃爾。
她的思緒和她的身體一樣快。
“我救的那個男孩。我把他送到了那裡。我必須看看他是否真的是人類。當我看到他的眼睛時,我感到一陣寒意。”
她緊咬著牙關,眼神變得堅定。
芙蕾雅開始思考很多可能性。
對村莊的攻擊、屠殺、恐懼——都是一個巨大的佯攻。
一個用來孤立和消除威脅吸血鬼種族的兩個孩子的舞台。
但隨後她想起了關於那個女孩的事情。
“暮紗 (Duskveil)……”這個名字在她腦海中迴響。
然後,她意識到了。
暮紗家族。
一個古老、早已消亡的血脈,以其與黑暗魔法的秘密、以及在黑暗中發展的黑魔法而聞名。
甚至有傳言說,他們的家族擁有混血。
純淨的人類血液與黑暗吸血鬼血液混合,以對抗黑夜本身。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許多吸血鬼能在陽光下生存。
埃拉爾文。
可能是曾領導人類對抗黑夜戰爭的王朝的最後血脈。
另一方面,瓦爾泰里翁·卡爾沃恩 (Valtherion Kaelvorn),可能是獵人皇室血統的後裔。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阿茲拉埃爾會感到威脅。
即使是他這樣的人也感覺到了什麼。
所以,芙蕾雅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們。
“不是今晚,”芙蕾雅默默發誓。“只要我還站著,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滲透者的面具
木屋赫然矗立在前方,簡樸而黑暗,與她身後燃燒的火光形成對比。
唯一的亮光來自屋內,微弱的燭光在百葉窗後閃爍。
而那裡——門外——站著那個男孩。
一動不動。
雙拳緊握。
臉在月光下蒼白。
他沒有敲門,因為屏障的緣故無法觸摸門。
他沒有哭泣。
他在說話,聲音平滑、甜美、對於周圍的混亂來說太過平靜。
“瓦爾泰里翁……埃拉爾文……請開門。是我。你們認識我。我需要避難。我很害怕……奧雷亞送我來這裡的。”
但他的語氣中沒有真正的恐懼。
只有包裹在純真外表下的飢餓。
芙蕾雅停在陰影中,不被察覺地觀察著。
裡面的孩子沒有說話。
但能聽到埃拉爾文發出咕噥聲,說:“奧雷亞告訴我們不要開門!!”
外面的男孩試圖說服他們,甚至假裝哭泣。
“求求你們讓我進去!我好害怕!”他說。
但裡面沒有回應。
她編織在木屋門檻上的屏障發出微弱的光芒,凡人看不見,但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一道純淨的魔法結界。
沒有任何黑夜的生物可以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穿越它。
而那個男孩就留在原地,無法進入。
他的偽裝正在動搖。
芙蕾雅瞇起了眼睛。
“這就是證據。”
她無聲地低語著咒語。
她的身形顫動了一下——隨即消失了——隱形咒將她完全籠罩。
她向前走去,看不見,聽不見,匕首出鞘,鋼鐵被白色魔法親吻,沿著邊緣發出微弱的光芒。
男孩的聲音變得更加急切。
“請開門。我在外面活不下去的。我害怕。我發誓——”
芙蕾雅從帷幕中走出。
她的幻象在一息之間消散,她就站在那裡——一個復仇的幽靈,銀色的頭髮在風中狂舞,眼睛像冰一樣堅硬,匕首準備就緒。
她的嘴唇上帶著一抹冷笑。
殘酷。
洞悉一切。
“終於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嗯?”她說,聲音尖銳、帶著戲謔、充滿殺機。
男孩僵住了。
一瞬間,寂靜籠罩。
然後他轉過身——睜大眼睛,嘴唇顫抖,完美的偽裝。
“奧雷亞!哦,感謝眾神,是您!我太害怕了——”
他向她走了一步,張開雙臂,可能是想尋求一個保護的擁抱。
就在那一刻,芙蕾雅的腳猛地踢出,以攻城錘般的力量撞擊在他的胸口。
男孩飛了出去,撞穿了院子周圍簡陋的木柵欄,木屑在他周圍爆炸。
他在地上滾動,灰塵和碎片沾滿了他的身體,然後單膝跪地,低下頭。
當他抬起頭時,面具已經消失了。
站在那裡的不是一個孩子。
而是一個掠食者。
他的皮膚像骨頭一樣白,完美無瑕,光滑如大理石。
他的眼睛閃爍著深紅色的光芒——古老、冰冷、精於算計。
他的頭髮烏黑且向後梳理,襯托著一張過於完美、過於沉靜的臉。一張紳士的臉。
他站起身,達到他的最高高度——高大、精瘦、優雅,每一個細節都像一個死亡的貴族。
他細心地拂去他一塵不染的外套袖口上的灰塵,整理著它。
然後,他笑了。
“我想遊戲結束了,”他說,聲音富有磁性、充滿教養、毫無懼色。“多麼令人失望。我討厭在享受樂趣之前就摘下這個面具。”
他鞠躬,仿佛他們正置身於一個皇家舞會。
“薩加斯特 (Sagast),”他優雅地鞠躬,流暢地介紹自己。“猩紅之血的後裔。滲透者。刺客。擁王者。而今晚,是失落事業的處決者……至少,人們是這麼說我的。”
芙蕾雅沒有動,匕首穩定,眼睛燃燒著憎惡。
薩加斯特站直身體,當他打量她時,眼裡閃爍著戲謔。
“我的,我的,”他低語。“奧雷亞,你藏在那件羊毛斗篷下的是多麼可愛的一匹狼啊。或者我該說……芙蕾雅·瓦爾肯?”
她嘴角的冷笑褪去,被冰冷的決心取代。
薩加斯特的笑容更盛了。
“收起你的花言巧語,怪物。我完全知道你是誰。”她用充滿威脅的語氣說,同時用匕首指著他。
然後——像黃昏時的影子——他後退了一步。
快速地。
“噢,我的天。冷靜點,我不是來打架的,古老的精靈。”他抬起雙臂說。
“猜猜怎麼著,我是來殺你的。”芙蕾雅臉上帶著憤怒的冷笑說。
薩加斯特咯咯地笑了。
“好吧……我想說話是沒用了,對吧……?”薩加斯特嘆了口氣。“我保證,如果你把這兩個人交給我,我就離開,並放過這裡的每一個人。”他以一種禮貌的語氣問道。
芙蕾雅大笑了。
“你是認真的嗎?”她問。
他點了點頭,同時優雅地整理著頭髮。
“我為什麼要騙你?”他問。“聽著……這兩個孩子很危險。對我們倆都是。瑪利亞母親只是溫和地要求我們除掉他們。所以,請讓我們完成這件事。”他補充道,聽起來像一個完全的白痴。
但芙蕾雅很清楚,這只是一個戰術。
吸血鬼永遠不會說出他們的真實意圖。尤其對獵人。
所以,她沒有放下警惕。
相反,她無聲地念出了三個詞。
“Kai. Shun. Gral.”(絕對,連結,眼睛)
接著,她的眼睛開始閃爍著奇怪的灰色光芒。
薩加斯特看著她,帶著惱火的表情。
“哦,不,拜託。我忘了你們這些古老的精靈有對抗欺騙的咒語,但你看,我說的是實話。”他說著,拍了拍額頭。
芙蕾雅深入觀察他的身體。
她使用的咒語能讓她看到面前人心臟裡的顏色。
白色代表“真相”,而任何其他顏色則代表“謊言”。
但出現了一個問題:薩加斯特沒有顏色。
他的心臟沒有跳動。
所以,芙蕾雅什麼也看不到。
這就是為什麼她只說了另一個詞。
“Zyr.”(火焰,毀滅)。
接著,她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衝去,紅色的火焰從她的匕首中冒出,匕首被白色魔法附魔。
薩加斯特嘆了口氣,意識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戰鬥。
芙蕾雅不想說話。
如果說她在阿茲拉埃爾身邊學到了什麼,那就是永遠不要說太多話或浪費太多時間。
行動,讓每一次打擊都成為最後一擊。
不給吸血鬼任何時間去施法或說話。
薩加斯特立刻以一種獨特的方式躲避了她的攻擊。
他最大的優勢是變形。
所以,為了躲避芙蕾雅的攻擊,他變成了地上一灘無法瞄準的血液,移動到了她的身後,另一側。
然後他恢復了正常形態,臉上帶著幾乎是憤怒的表情。
接著,他對芙蕾雅說話。
“好吧,我想說話是沒用了……你必須被清除,這真是太惱人了。”他嘆了口氣,同時整理著他的夾克。
芙蕾雅立刻轉向他,露出冷笑。
在心跳之間,芙蕾雅用她的匕首**“跳舞”——快速、流暢,就像一場無聲舞蹈的開始**。
刀刃閃爍,勾勒出銀色的弧線,她的身體優雅地傾斜:一隻腳向後滑動,她的身形帶著完美無瑕的優雅傾斜。
她的匕首在纖細的手指間旋轉一次,然後鎖定位置——一把抬到臉旁,另一把放低,準備攻擊。
這個動作在一息之間完成,太完美、太流暢——就像死亡化為藝術的一瞥。
“讓我看看你有多強,懦夫薩加斯特。”芙蕾雅說著,以優雅的動作進入了攻擊姿態。
薩加斯特看著她的眼睛。
“我不打算弄髒我美麗的雙手,婊子精靈。”他用一種**“優越”的語氣**說著,打了一個響指。
響指迴盪在芙蕾雅耳邊,陰影隨之移動,大量的吸血鬼從陰影中衝出,撲向她。
芙蕾雅的冷笑更深了,意識到她將會有很多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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