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阿杵锤头,晏照伤神。
“你不是说,这法子指定管用?现下阿勉不仅气没消,倒似是更生气了!”
“不是,公子……这是它不能怪我啊。”阿杵委屈,“明显是您记岔了,江公子不喜欢糕点……”
晏照一个眼刀甩过去,阿杵不说话了。
晏照横眉,“我不管,阿勉明显是不想理我了,你说怎么办吧?”
“公子您先别生气,我觉着吧,咱们方向是没错的,可能是送的东西不对。”
晏照斜睨着他,“那你说送什么?”
阿杵手心一拍,大声,“送银子啊!”
晏照白眼一翻,“阿勉不是那等庸俗之人!”
“哎呀,我的公子啊,这世上哪里有人会不喜欢银子啊?”
“阿勉就不会。”
语气十分笃定。
……
今日逢集,周边村镇的居民每逢大集都会来赶集,江挽缨今日运气不错,虽说一早上被晏照上供式的“点心”给雷到,但好在集市上新鲜玩意多,她逛着逛着,气也就消了。
她买了两个肉包,边吃边逛,肉包汁水足肉还嫩,很是好吃,她不由想起没穿越前的日子,当不完的牛马,吃不完的预制,科技狠活和身体并存,本想着挣个大的,结果钱没挣到,自己还英年早逝。
唉,人生呐,就是这么世事无常啊……
虽说古代没有电子设备,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有大集逛,小日子还是不错的。
早知道晏照这么有钱,她当初就应该多要点。二百两省着用自然也是能用一段时间的,可一段时间后呢?
江挽缨有点后悔,不过后悔也没用了,她总不好在找人要一回吧,她咬下一口大肉包,喃喃:“要是有人给我送钱就好了。”
今日天阴,天气不怎么热。江挽缨一直待到大集快散了,才回了铺子。
阿杵没在,连晏照也没看见。
想起早上的场景,江挽缨有点忐忑,莫不是自己话说的太重,晏照生气不理她了?
不会吧……
铺子静悄悄地,连平时日人最多马方都空荡荡的。
江挽缨心里一空,不会全都走了吧?
但细一想,觉得也不是没可能,给钱就不说了,晏照还好吃好喝的招待她,结果她呢,没个好脸色就算了,还让别人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多少有点不识抬举、不知好歹了。
这换了是她,她也生气啊。只是就算要走,好歹给知会她一声啊,再不济留个纸条也行啊,她在楼下溜达一圈,愣是一个人都没见着。
楼上晏照房门紧闭,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坏了!
江挽缨忽然三步并两步往楼上跑——
她二百两银票还在房家枕头底下呢!
一溜烟的跑上楼,江挽缨傻眼了。
依旧是她房门口,依旧堆满了东西;却不是早上的糕点冰饮,罗盘垒了一摞高,全是玉石和金银打造的玉簪和配饰。
怎么回事?
刚才在街上随口瞎掰的话语应验了?
江挽缨咽了咽口水,端起最上方的盘子,愣怔的看着盘里摆放的各种玉石打造的玉簪,嘴角不自觉的咧到了下巴跟。
她猛地掐了一把大腿,疼!
不是做梦,是真的!
玉簪下还压着一张字条,江挽缨抽出来一看,上书:
“我知阿勉不是庸俗之人,晏照绝无冒犯之意,先前之事确有不妥之处,还望阿勉海涵,收下薄礼,聊表歉意。晏照”
江挽缨眨巴眨巴眼,将纸条翻过来又翻过去,晏照这说的是……她?看来晏照对她的认识还是不够深呐。
庸俗怎么了?她就爱庸俗。
还说什么冒犯,如果冒犯一次能换来庸俗,那她希望晏照天天冒犯。
还有薄礼……
啧啧啧、
听听这是什么话,晏照怕是对薄礼有什么误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晏照这个歉意聊表的江挽缨十分受用。
她边看边笑,边笑边推开门,把东西一层一层的往屋子里搬,笑的合不拢嘴。
“哎哟,这晏照也真是的,多大的事啊,搞这么大排场。”
隔壁门开了一条小缝,出现两个人……头,一上一下,晏照趴着缝往外看,只看到江挽缨一弓一弓的身影。
他低头和趴在底下的阿杵对视一眼,无声道。
“看不见脸啊?”
阿杵小心地退出来,把门掩实,蹑手蹑脚的退到房间中央,才道,“这回您就放心吧,您看江公子不是都把东西搬进房间了?说明江公子已经不生气了。”
晏照狐疑:“真的?”
阿杵:“ 真的。您对比下今早的态度还对比不出来嘛,我就说没人不喜欢银子嘛。”
“阿勉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没说江公子是那样的人呐,您直接送银子她肯定不收,换成平常穿戴所需,这不就收了嘛。”
晏照闻言表情松动了几分:“那……接下来呢?”
“送啊!”阿杵续道:“自然是接着送!”
头一回见这么多好东西,江挽缨被闪花了眼,坐那儿对着金银玉器笑了好一会,又发起愁来。
这么多东西可怎么带的走啊?
她一个女儿身住在男人堆里迟早要穿帮,何况她系统任务还没完成呢。早先她还在发愁二百两听着不少,可花花也是不经花的。眼下平白多了这么多宝贝,她可得好好打算打算。
铺子是不能住了,洗澡就不方便,保险起见还是先找家客栈住比较好,至少洗澡方便。
不过这么多宝贝带着住客栈,跟告诉劫匪,我有钱快来抢没什么分别。
怎么样才能将这些宝贝换成银票带在身边呢?
江挽缨咬着手指,瞥向隔壁,要不……找晏照兑换一下?
不过她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人家刚送的礼物,她去找人换成银票,多少蹬鼻子上脸了。她江挽缨可不是这种不知好歹,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
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眼前宝贝闪着金灿灿的光,江挽缨搓搓手:
“嘿嘿,看来只有去当铺了。”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今日铺子没人,她正好拿件宝贝去当铺问问价。说干就干,江挽缨走到托盘前,伸手就去拿金簪,手快碰到簪子时又移开,转拿一旁的玉簪。
她拔下头上的木簪,拿玉簪簪上,还不忘对着镜子左右端详。
嗯,高档货就是高档货啊,戴她头上正好合适。
她喜滋滋的又取了一块带着流苏的金镶玉平安扣挂在腰间,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这头晏照还在和阿杵商量明日该送些什么,听见开门声响,先是一怔,然后一喜。
晏照几步走到门口,想开门想到今早江挽缨说的话又忍住了。站在门边等江挽缨敲门,他觉得定是阿勉收下礼物前来与他道谢。
他欢喜等待的同时,还不忘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调整自己的状态。
谁知关门声响起,晏照等了片刻,仍不见江挽缨敲门,贴着门看见江挽缨模糊的身影径直略过了他的房门,径直下了楼。
“……”
不应该先来与他道谢寒暄一番才对么?
这……
怎么又走了?
他一着急,开了门,追出门外,追下楼梯,只来得及看到江挽缨出门的背影。
阿杵跟在后面,抻着脖子看。
江挽缨脚步生风,走的飞快。腰上金镶玉的平安扣来回的摆。
阿杵去看自家公子的脸,他的脸色和今日的天气一样阴沉,好在阿杵反应够快,赶在晏照发难前先开了口:
“江公子估摸着应当是有什么急事,才来不及与您道谢的,您看她腰上还带着您刚送平安扣呢。”
晏照不语。
他看见了,不止平安扣,还有头上的白玉簪。
阿杵口中那个有急事的江江公自江挽缨,此刻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找到了一家当铺。
迫不及待的入了当铺的门。
当铺的柜台很高,几乎到她的下巴。她站在柜台前只能露出一个脑袋。
掌柜的正在看着账本拨弄算盘,全然没发现她。
“咳咳!”江挽缨轻咳几声。
掌柜的居然没听见。
江挽缨只好又‘咳咳’几声,结果用力过猛,反倒把自己给呛到了。
这下掌柜的看见她了。
“这位客官,是要典当?”
这不废话,不典当谁来当铺啊。
江挽缨麻溜拔下玉簪递给掌柜。掌柜接过,看了好一会,换了张笑脸,“好东西,果然好东西,客官可否入内详谈?老朽入行三十余载,还不曾见过这么好的玉簪,通透不说,触之还能生温。客官可否入内详谈?我去请东家来掌掌眼。”
江挽缨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乖乖,说得这么好,那最少也得五百两吧!
她忙不迭的从腰间取下玉佩,一并递给他,“那让你们东家一起看看,看能给多少银子?”
掌柜小心翼翼的接过去,开了一侧小门,迎江挽缨进了内堂。
“公子您先坐,喝口茶润润喉,我这就去请我家东家。”
“好好好,你快去吧。”
一个玉簪就如此值钱,那平安扣可是金镶玉的呢!
江挽缨哪有心思喝茶,满脑子都是即将成为富婆的喜悦。
她再也不怪系统了。当初让她攻略晏照她还不乐意,如今虽然心动值没涨,但是有钱了啊!
不多时,有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楼梯上下来。
为首的掌柜,掌柜身后还跟着一人,应该就是掌柜说的东家,看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眯眯眼,大腹便便,穿一身绛紫色华服,长须差不多都快到脖子了,标准的地主老爷的长相。
掌柜的躬身给江挽缨介绍:“公子,这既是咱东家。”
江挽缨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那东家也不回礼,只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江挽缨,似要将她从里看个遍。江挽缨被看的十分不自在,正要询问,东家说话了:
“就是你拿着玉簪和玉佩来当的?”
江挽缨点头。
东家又问。
“你可知这是何玉?”
江挽缨摇头。
东家再问。
“敢问你这宝贝,从何而来?”
江挽缨已经有些不痛快了,但一想可能是别人典当的流程也不一定,耐着性子回了句。
“别人送的。”
东家眯起眯眯眼,眯成了一条缝,“谁送的?”
“谁送的和我典当没关联吧?”她听出不对劲,有些不开心,手一伸,“我不当了,把东西还我!”
眯眯眼又睁开了,换了一副笑脸,“公子别误会,这等好货自然要问清楚一点的,您先坐着,我和掌柜商量下价钱。”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来都来了,等一会就等一会吧。
“那你们快点吧!”
眯眯眼笑着应答,转身凑近掌柜的耳朵说了什么,掌柜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江挽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眯眯眼看到她的神情,出言宽慰,“昂,铺子上钱不够,我让掌柜的去钱庄去钱去了。”
原来是这样,江挽缨心定了,倒了杯茶,边喝边等。
岂料她等了半天等来的不是送银钱的掌柜,等来了一群手持长枪,身穿官服的官兵……
“不许动!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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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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