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许衍关上门,旁边姜溶抱臂靠墙,神情云淡风轻,似乎毫不关注他与陆行柏刚才的谈话。
“不留下吃个饭?”
许衍情绪复杂地拍姜溶肩膀:“不了,有点事,兄弟我先走了。”
“保重。”
“嗤。”都用上保重了,姜溶眸子狭长,直起身:“拜。”
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许衍会把他的身份告诉陆行柏,弯腰拾起靠墙放的那一大束玫瑰,推开了房门。
“过来。”
还没出声,陆行柏便已经知道是他。
听他的话干嘛?姜溶心里吐槽,步伐却很实诚地往床边挪去,仔细观察陆行柏此刻的表情,与平时无异,还是那个没有情趣的冰块脸。
看样子许衍那家伙并没有告密。
还挺仗义。
“宝贝,刚刚那个先生是你朋友?”姜溶嘴角噙起不怀好意的笑,在床尾坐下。
“嗯。”
姜溶又问:“那他跟姜先生是不是关系不好?”
陆行柏几不可察地蹙眉,“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陆先生跟姜先生关系不好,陆先生的朋友肯定与姜先生不对付吧。”姜溶偷笑。
他现在颇有一种百无禁忌的洒脱,现在被拆穿也能接受,但要是马甲还没掉,那他就要继续寻陆行柏的乐子。
何况以他对许衍的了解,许衍能一直夹在他与陆行柏之间,靠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许衍说给他保密,确实给他保密了,没点名“江容容”就是“姜溶”,但他还要顾着陆行柏这边。
也就是说,他会暗示陆行柏一两句,剩下的就交给陆行柏自己体会。
显然,陆行柏并没有体悟出许衍的暗示。
陆行柏:“不了解。”简单一句话略过话题。
“好吧。”打个巴掌再奖励一个甜枣,姜溶甜丝丝开口,“宝贝,我今天给你带了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玫瑰。”
姜溶佯作惊讶:“李跃告诉你了?”
那么明显的玫瑰味,要是闻不出来鼻子大可捐给有需要的人。
“没有。”陆行柏不动声色,只要有嗅觉,就能闻到空气里那扑鼻而来的浓烈玫瑰香味,“所以真是玫瑰?”
众所周知,玫瑰的意义不一般,特别是情侣。
“嗯。”姜溶抱起玫瑰,想放进陆行柏怀里,但他膝盖上有书,便只握住他的掌面放到中央开得最盛的玫瑰花瓣上方:“是玫瑰,有三层花瓣,颜色是大红。”
陆行柏看不见,姜溶一一向他描述,从颜色要数量,充当他的眼睛。
指尖底下花瓣很薄很嫩,陆行柏指腹擦过,耳边少年嗓音清润,虚无的幻影里出现一个少年。
他怀里抱着大簇鲜花,五官看不真切,唯一能分辨出的是脸颊两边凹陷的酒窝。
酒窝。
“宝贝,宝贝,陆行柏?”姜溶见他眼帘垂拢,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阴暗批静悄悄指定在作妖,温声问道:“你在想什么?怎么发了那么久的呆。”末尾还不忘记小作一句,小小的抱怨语气:“我在你面前,你还要想别人。”
众所周知,所有感情破裂起初都源于在一起时一方总是心不在焉。这才谈了多久,就开始冷暴力了?好样的,陆行柏,活该寡一辈子。
陆行柏讳莫如深,捏了捏姜溶掌心:“上午去哪了?”
还在转移话题,妥妥的渣男。
姜溶笑意渐凉,“去兼职了呀。”
“兼职?”陆行柏眼底一暗,“又是去上次的酒吧当服务生?”
“白天去当什么服务生?”姜溶无语。
也是。
陆行柏脸色没那么黑,不依不挠问:“去哪里兼职,可以告诉我吗?”
要是李跃,不,路航任何一个人在,绝对会以为他们陆总被人夺舍了!陆总的词典里怎么会出现“可以吗”这仨字,不都是直接发号施令,行就行,不行就滚蛋。
“剧组。”姜溶随便扯了一个地方,进棚怎么不是一种特殊的进组,录音棚也是剧组,觉得好笑:“怎么突然关心我去哪兼职?”
陆行柏欲言又止,说:“没事。”
姜溶心里门清,身子往前凑近,半长头发撩过颈侧,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痒。
他靠近陆行柏耳边,压抑的少年音羞怯,眼睛发亮,像在酝酿巧招的狐狸。
“老公,你怕我跟别人跑了啊。”
狐狸成了精,要摄人魂魄。
陆行柏额角重重一跳,骨子里血液滚热,一种从未有过的战栗遍布胸腔,秩序溃不成军,唯有汹涌激荡的欲侵蚀神经。
睫毛盖住黑眸,他伸手挑起姜溶的下巴,眉眼落拓深影,声音沉冷:“说了属于我,会跑吗?”
姜溶说过“江容容永远不会抛弃陆行柏”。
这话是询问,但仔细听来更像是威胁。
可惜姜溶不是“江容容”,最不怕威胁,一种顺势而起的念头浮上心头,他粲然一笑,萦绕着玫瑰的指尖点了点陆行柏嘴角:“要是跑了怎么办?”
“不会。”陆行柏说,残忍又笃定。
江容容不可能从他身边跑掉,客观意义上的。
一个没钱没势的穷苦大学生,不可能逃出陆行柏的眼线。
“确实不会。”姜溶从善如流,语气不知真假道:“谁让我爱惨了你呢。”
信誓旦旦,“只有你不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你的宝贝。”
话音刚落,陆行柏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平静地接收每一句话。要不是姜溶知道他什么德行,真以为他是什么冷淡禁欲佛子。
没谈过恋爱,了无情趣的老处男。
姜溶胜负欲顿时起来了,精心准备的情话竟然没有得到一丝反馈,一口银牙堪堪咬碎,势必要让陆行柏破功,片刻后他有了主意。
眸光往下,“啵”清脆的一声。
陆行柏眉头拧起。
姜溶正用手背抹嘴,心想就当亲了狗,反正他的初吻早就被狗拿走了,再亲一下也无伤大雅。不过相比于亲,他更好奇狗的反应。
小心掀开眼帘,没反应?!!
陆行柏只是皱了下眉梢,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他,其余没有任何变化,连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这比陆行柏察觉后反客为主亲他一口还令人破防。
姜溶气笑,原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变为伤敌零自损一千。
他果然没看错人,处男不等于一定不是渣男,有些老处男看着没谈过恋爱,其实新鲜感只有几天,有渣男的潜质。
“我走了。”甚至没压抑本音,姜溶挫败起身准备离开,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陆行柏随之站起来,凭记忆摸索到后颈,扣住,低头寻着嘴唇吻了上去。
先压到唇珠,陆行柏无师自通伸出舌尖,不轻不重地吮了下,姜溶眼睛瞬间睁大了,忘记挣扎,接着唇缝被撬开,一个充满占有强势的深吻。
足足过了十分钟之久,二人才分开。
姜溶脸颊滚烫,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我靠,这还是老处男吗?处男会有那么好的吻技?
他在做梦么,那一定是噩梦。
姜溶伸手掐了下大腿,不疼,果然是在做梦。
但搂在后腰的手温度却如此清晰,陆行柏小臂托着人,耳后冒出一丝不明显的薄红,没提醒姜溶刚才掐的是他的腿。
“能站稳吗?”他出声。
“怎么可能会站不稳?”姜溶冷笑。
呵,那么差劲的吻技,陆行柏该不会真以为能把他亲到腿软吧。
冒着崩人设的风险,姜溶也要逞口舌之快:“宝贝,你其实很一般。”
陆总:反思,分析,查资料
资料上明明写的是按照这种亲吻方式,伴侣会很喜欢,会腿软,什么盗版资料?
陆总: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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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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