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溶吃饱喝足,从餐饮店老板手里接过打包好的盖浇饭,准备归巢。
从店里出来,口袋里手机震了下,他掏出手机,是李姐发来的消息。
李姐又给他接了个本,让他下午去试戏。
【李姐】:感情戏,能试上就录,试不上也无所谓。
【容r】:收到[敬礼]
姜溶的人气远超过他在广播剧方面的商业价值,直播赚的钱就够公司的指标,所以李姐在业务能力方面从不给他压力。姜溶能利用自己的优点就足够了。
姜溶却不服输,一直在努力。愈挫愈勇,愈勇愈挫,势要告诉大众他姜溶也能配好广播剧!
提到广播剧,姜溶加快回去的步伐。
抓紧时间找陪练对象多练几句。
推开门,病床空无一人,视线划了一圈,阳台也没有。
“陆...先生?”
厨房传来动静,姜溶狐疑探头,只见陆行柏站在吧台前,正低头在捣鼓什么。
听到门口声响,陆行柏关上水龙头,随意拿纸巾擦去指腹血珠。
老处男静悄悄,一定有猫腻。
姜溶放轻步子,一步一步上前,脚步很轻,以至于陆行柏完全没注意到有个人从自己侧边过来,猛地转过身,鼻梁撞上一处柔软。
“啊!”
姜溶往后趔趄,另一只手指尖抵着下唇,眼角沁出生理性泪花,靠近牙床的软肉沁出血,一阵腥味。
他眼睛瞪成仓鼠,脸颊发烫,顺带着整个手背的温度都升高,先发制人:“你怎么突然转身?”
陆行柏同样惊愕。
他完全没听到有人过来。
回忆起刚刚鼻梁的触感,陆行柏紧抿了下唇,回道:“我没听到。”
姜溶捂着嘴,绝望地闭眼。
他的初吻啊!
没事的,没事的,他现在是“赵忻”。
“没听到也不能那么快转身啊......”
正常人不都会有个前摇吗?
陆行柏果然不是正常人。
姜溶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然也不能一头撞死啊...接着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可以趁机添把火。
陆行柏没回击,出于人道主义关心一句:“很疼吗?”
“疼。”姜溶眼不眨心不跳,眼角湿润褪去,撞都撞了他不得好好利用,极尽夸大:“出血了。”
“好多好多血。”
陆行柏一怔,无从考据:“抱歉。”
能得陆行柏一句抱歉比登天还难,姜溶惊讶自己竟然得的那么容易。
他在心里乐,不忘打开手机录音。
这可是陆行柏的把柄,以后陆行柏再惹他,他就将录音公之于众。
陆行柏要想拿回录音,必须得出一百万,至少一百万。
少年没了动静。
难道真的很疼?
陆行柏抽出两张纸巾,循着刚才声源方向递过去:“擦一下血,严重的话去医院看看。”
“我没手。”
姜溶左手拎着盖浇饭,右手拿着手机,话筒对准了陆行柏。
其实他可以把盖浇饭放下再擦,但那么好的机会不趁机逗逗陆行柏简直浪费了他忍痛模仿“赵忻”声音。
毕竟陆行柏这个装货是不可能亲自给自己保姆擦嘴的。
他也没打算让他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不做。
自知理亏,陆行柏抬手,他找不准姜溶的方位,说:“靠近一点,我看不见。”
“啊?”
陆行柏:“不是没手?”
姜溶呆愣在原地。
陆行柏似乎失了耐心,另一只手摸索按住姜溶肩膀,强硬将人拉近。在心里计算一通,纸巾精准压在唇珠。
好软。
姜溶一动也不敢动。
也不敢说自己伤到的在口腔里。
纸巾蹭过唇,擦拭两圈,陆行柏估摸着差不多,将纸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你昨天见了姜溶?”
一句话将姜溶拉回现实。
他古怪地注视着陆行柏,似乎是第一天刚认识他。
“见了。”
陆行柏都这样问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若是说没见反而会更引起陆行柏的怀疑,不如承认,还能套一套话。
姜溶放下盖浇饭,语气恢复平稳:“先生,问这个做什么?”余光瞥见一点红,他细细望去,这才发现陆行柏指头干涸的血迹,很浅的一层印子,已经干了。
他又看到地面碎成几块的玻璃碎片。
“姜溶手里有你什么把柄?”
没有回应。
陆行柏疑惑,下一秒胳膊被拉起。
水龙头打开,姜溶用水淋湿毛巾,拧干,低头擦干净了陆行柏指腹血印。
当还刚才一纸之恩了。
姜溶拧干毛巾,洒脱地想。
等陆行柏吃完饭,姜溶一起收拾了垃圾。板凳下面掉了几颗米粒。他拎着扫帚,喊:“抬脚。”
陆行柏挪腿。
病房安静,阳光裹挟暖意照进窗户,他听到扫帚略过脚边的沙沙声,还有玻璃杯碎片倒进垃圾桶里的声音,每一种白噪音都如此清晰。少年弯腰清扫垃圾,下衣摆不可避免地掀起,露出一截细腰,虽然陆行柏看不见,画面感极强,特别是那截细腰,以少年的性子,碰一下怕是会软。
陆行柏没看过“赵忻”,只根据少有的几次接触,在心里绘出他的模样。而仅有的触碰,留下的都是软,哪里都是软的,嘴唇,脸颊,指尖,他刚不小心碰到的,性格也是软的,被误会了会哭。
“别见姜溶了。”陆行柏突然出声。
正给垃圾桶套垃圾袋的姜溶闻言直起身:?
陆行柏思忖片刻,“以后少见姜溶。”
姜溶眉尖挑起,莫名好笑:“为什么?”
陆行柏没回答,继续问:“他给你多少钱让你来照顾我?”
多少钱?
姜溶自己也算不清,干脆说:“五十万吧。”
心里大概有了数,陆行柏指头攒动,又碰到那块阻塞,透明的创可贴贴在他被玻璃割伤的伤口。
陆行柏下定决心,说:“我给你一百万,以后别见姜溶了。”
哈?
他不缺这一百万,纯属想知道陆行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溶:“可是姜先生是我的雇主。”
的确是个难题。
赵忻是姜溶的人,陆行柏下颌绷直,以姜溶的性格,他不能表现出对赵忻的想法,不然姜溶会把筹码加到远超原价值的地步。
虽然他不介意,但能用最少的筹码得到想要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陆行柏改口:“我知道了,过来扶我去阳台。”
姜溶还没从上一个问题脱离,下意识道:“你自己不是能去吗?”
陆行柏看着他。
静静看着他。
姜溶:“。”
“好的。”他皮笑肉不笑。
他发现了,只要一提到“姜溶”,陆行柏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不过他还是好奇。把手臂伸过去给陆行柏拉,两人错开肩膀,一前一后。姜溶试探道:“先生是要把我从姜先生那里买过来?”
“想多了。”
姜溶:“......”
他茶茶地掀眸:“好叭,看来是我想多了。”
陆行柏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也没有很多。”
姜溶无语。
瞧瞧,又开始装了。
心里这样吐槽,嘴上却惊喜:“先生的意思是?”
“回头告诉你。”
呵。
姜溶失了兴趣,敷衍:“好。”
当务之急,他现在要想想该用什么借口离开一下午。
有了!
姜溶借口倒垃圾出去了一趟,回来摇身一变变回自己。
扣扣——
“进。”
“是我。”
陆行柏皱眉,语调明显低一个度:“你来干什么?”
姜溶:“......”
他没磨叽,开门见山:“赵忻我要带走。”
陆行柏立刻坐不住了,眸底阴翳一闪而过,他合上盲文书,态度云淡风轻:“随便。”
“哦。”姜溶没时间跟他废话。
两点半就到他试戏,还有一个小时。
姜溶那边刚离开,陆行柏便给助理打电话。
“帮我调查姜溶今天的动向。”
助理不明所以,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吞下疑问,埋头照做。
约莫几个小时后,“总裁,姜先生从医院出来后去了一家娱乐公司......”
“他身边有没有跟着一个人?”
助理仔细查看监控,不敢放过一帧,对着电话说:“没有。”
陆行柏脸上寒意更甚,说:“知道了。”
还是让姜溶发现了么?
挂断电话,陆行柏掌心蜷起,书掉下膝盖也毫无察觉。
他低估了姜溶的心机程度。
姜溶把赵忻藏起来了,此行来医院告知正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他不会放过姜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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