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新闻内容吸引了注意力，莫寂就近找了张桌子，抱着小猫坐下来，认真听着后续。
“据了解，这家酒吧长期以提供娱乐服务为幌子，暗中逼迫omega从事不良活动，严重侵害了omega群体的人身权益，破坏了社会风气。SSA特勤局此次行动有力地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让受害者重获自由与尊严，也给社会上其他妄图违法犯罪的势力敲响了警钟。”
“目前，九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带回调查，案件正在进一步深入审理中。SSA特勤局表示，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违法犯罪分子，深挖犯罪线索，彻查该团伙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关联犯罪，坚决将这一犯罪网络连根拔起，给广大民众一个安全、和谐的生活环境。”
镜头缓缓拉近，新闻画面里，酒吧门口一片混乱狼狈。
那日在酒吧里耀武扬威的一众打手，早没了嚣张劲，排成一排，耷着脑袋走上押运车。
酒吧老板是被担架抬走的。
肥胖的身躯瘫倒在担架上，满脸惊恐痛苦，裤腿上的血迹还没干。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老板是在特勤局突袭时妄图逃跑，慌不择路从二楼窗户跳下来，不慎被窗下的铁栅栏划伤腿，被迫束手就擒的。
救助中心里很多人都遭遇过类似不幸，餐厅里纷纷议论起来。
“太坏了！这种黑心老板就应该被关进去，狠狠收拾。”开口的是个年轻omega女孩。
“话说，自从这位SSA新指挥官上任，手段一直很强硬呢。”她旁边的beta同伴接道。
“指挥官上任后，捣毁了9处地下腺体交易窝点，拦截人造信息素制剂3.7吨，解救过24位遭非法标记的omega，”一位青年omega眼神崇拜，“我就是在他手下被救出来的。”
“你见过本人吗？”有人好奇问。
“没有，我被救出来的时候躺在担架上，只看见一个背影。”青年遗憾道。
作为长期与各种信息素违法份子打交道的指挥官，联邦对他的信息严格保密，不允许任何媒体公开发布报道指挥官的正面照片。
听到他们将话题聊到SSA指挥官身上，莫寂抱着猫，默默换了张离得远些的桌子，将手腕上的钨钢手环藏进袖口。
不过，那边的声音仍然源源不断传到耳朵里——
“指挥官好神秘啊，几乎没有在公开场合出现过，不过听说他长得非常俊美，毕竟是S级alpha，各方面基因都是出类拔萃的。”
一群盲目的alpha拥护者，莫寂叹气。
“出类拔萃那是自然，”又有人说，“之前SSA宣布任职公示时，我看过那位指挥官的简历，简直吓人。”
“17岁考入联邦军事学院；21岁毕业演习中单枪匹马闯入毒贩据点，获得银星勋章；23岁担任特别行动组组长，破获跨国走私案，破格提拔；25岁担任特勤局指挥官，负责调查……”
等等！莫寂侧了侧头，觉得自己好像听岔了什么，那位指挥官25岁就到特勤局了？
严琅手机照片里的指挥官看起来年龄至少在四十五岁左右。
意思是他一口气在特勤局待了二十多年？
如此优秀的S级alpha二十多年都没有再提拔？
不对啊，好像有什么地方逻辑说不过去……
“怎么干坐着？”严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着莫寂面前空荡荡的桌子，“不会买东西？”
“啊，不是，”莫寂回过神，不好意思地说，“刚才看新闻来着，忘记去点餐了。”
“我来吧，”严琅坐在对面椅子，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鲜鱼粥、糯米饭、海鲜炒时蔬，可以吗？”
“可以的，”莫寂点头，指了指小猫，“那个，能不能多来一点鱼肉。”
“行，”严琅答应得很爽快，“反正花的是你的钱，不用客气。”
莫寂：“……”
说不心痛是假的。
两人说话间，旁边桌子的声音渐渐散了，莫寂忙着吃饭喂猫，没有再去琢磨关于指挥官年龄和就职年份的bug。
用过晚餐后，窗外天色彻底漆黑，温度也骤降到接近零下。
莫寂搂着小猫犯起了愁。
刚才过来的路上他仔细观察过，没有看到室外猫窝，宿舍里也不允许带小猫进去，今天晚上该怎么办？
“给我，”严琅从他手里抓过小猫，虽然嫌弃却抓得很紧，“你先回宿舍，我给它找个好地方。”
“你可以吗？”莫寂看他拎猫的生疏姿势，有些心惊肉跳。
“放心，保证你的猫活得好好的。”严琅把电子钥匙丢给莫寂，转身就走了。
穿过救助中心主干道，来到行政楼前，他熟门熟路地直冲三楼最大那间办公室。
张主任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听到开门声惊讶地抬头：“严指……严士官，您怎么过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严琅抱着胳膊，面无表情道：“我刚才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发现有野鼠出没的痕迹。”
张主任面露难色：“这地方背靠山林，确实经常有小型动物出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说专门弄一个驱逐仪吧，又有点太浪费。”
“是太浪费了，”严琅表示认同，然后从口袋里拎出一团黑色的毛茸茸，“我给你们找到了不用花钱的驱逐劳力。”
Alpha人高马大，衬得手心里的小猫像个玩具。
张主任推了推眼镜，张着嘴走到严琅身边，仔细看着那团黑毛球。
小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眼前的陌生人，伸出小爪子试图挠他。
张主任实在没办法把黑毛球跟冷着脸的指挥官联系到一起，“这猫……是您捡的？”
严琅没回答，只说：“麻烦给你的新员工安排个工位，顺带解决一下食宿问题。”
张主任忍着笑说：“后勤部仓库后面有个闲置的杂物间，我让人简单打扫一下，给小猫布置个窝，您觉得怎么样？”
严琅把小猫放在张主任手里，“带你的员工走吧。”
下了楼，走出去十几米远，还能听到楼上中年男人兴奋的“嘬嘬嘬”声。
不愧是联邦最大的救助中心，花园就有三四个，加上天然的地理优势，树木绿植格外茂密。
莫寂攥着严琅给的简易地形图，绕迷宫似地转了三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找到宿舍区。
站在房门前，他突然局促起来，在裤子上使劲搓了搓手指，把电子钥匙放上去，输入初始密码。
随着“滴”一声，机械声音响起：“检测到新入住人员，正在录入您的面部信息。”
录入完毕，门锁自动打开。
说是员工宿舍，其实跟高级公寓也不差什么。
侧面有个小阳台，正面墙上的窗户很大，蓝色窗帘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曳。
房间两侧靠墙摆放着两张木质单人床，床头各有一个巴掌大的电子显示器。
走近了，莫寂看到左边显示器上写着严琅的名字，右边则是他的名字，看来系统已经自动为他们分配好了床位。
莫寂拍拍裤子，小心翼翼地在床边轻坐下来，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名字，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门口突然传来声音：“面部识别通过，欢迎回家。”
莫寂仓促起身，手忙脚乱整理好床铺，直愣愣地站在床边看着严琅走进来。
“还适应吗？毕竟是宿舍，条件艰苦了些，将就一下吧。”严琅带了两套新的工作服和一身睡衣，随手递给他。
莫寂撇撇嘴，心想，这不知人间疾苦的alpha怕是对艰苦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莫寂穿好睡衣，站在浴室镜前。
镜子里是一个干干净净，神采焕发的少年，曾经冷白到不像活人的肤色，如今在灯光下竟也有了些许生动的微光。
这里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令莫寂感到新鲜。
他好像……真的暂时有了一个家？
环境安全，床铺舒适，鼻尖萦绕着沐浴液味道，本该好好睡一觉的，躺在床上严琅却有些烦闷。
来来回回翻了十几遍，始终没找到适合入睡的姿势。他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干脆翻身坐了起来。
朦胧夜色中，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另外一张床铺。
Omega睡姿不雅，侧身趴在被子上，双腿胡乱扭曲，修长的脖子被颈环牢牢束着。
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严琅走到莫寂床边，伸手探向颈环的锁扣——
突然察觉到不合适，这跟偷偷脱室友内裤有什么区别？
即使在睡梦中，被人盯着也是会有感觉的，莫寂只觉得背后似乎有风吹过，凉飕飕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立在身边，吓得他一声惊叫，瞬间缩到墙角。
“是我，别怕。”
严琅的声音？
惊恐过后，莫寂渐渐镇定下来，“你干嘛呢？”
严琅后退半步，指着他的脖子问：“睡觉怎么不摘了它？”
莫寂低头一看，不在意地揉了揉眼睛，“太麻烦，不摘了。”
说完，躺下又要接着睡。
“不行，”严琅拦住omega，板起脸吓唬他，“中心有规定，晚上睡觉不能戴颈环。”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不能违反规定，莫寂只好伸手去解颈环上的锁扣。困意还在，因此动作难免笨拙。
严琅手指动了动，转过头，忍着没有上前去帮忙。
取下颈环，莫寂随手放在床头，拉过被子重新夹在两腿间抱紧，闭着眼睛嘟囔：“这下行了吧？”
很快，清新柔和的淡淡青柚味飘散出来，抚摸过全身每一根神经，烦闷焦躁的情绪终于得到安抚。
严琅满意地回到床边躺下。
“可以睡了。”
莫寂：爱好吸猫。
严琅：爱好吸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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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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