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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铁犼守骨灯

众人行至山前,仰头一看,一重数十丈高的巨大铁门深深嵌在山间。

门上左右两只犼栩栩如生,分毫毕现,它们怒目圆睁,低头俯视,眼中虽然没有神采却能让众人感受到一种被凶兽注视的恐怖压迫感。

加之大门由玄铁打造,通体漆黑,肃穆阴森,隔着几米远便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刺骨冰冷,让那样的恐惧更加强烈,无需更多的防守就能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见初峥嵘带人来,那两只犼明显动作,双眼死死瞪在初峥嵘头上,恨不得能爬出来生啖其肉。

倒是初峥嵘把它俩彻底无视,毫无顾忌地指着门,脸上除却不爽就是不爽,大抵是气不过,他又对着大门重重锤了两下,把门锤得咣当作响,又引来那两只凶兽更加幽怨的注视:“就是这扇门,上面禁制也太强了,我竟然轰不开!”

众人顺着他的手望去,发现门缝中镶着一只拳印。这拳印相当深刻,入铁三分,细看指缝与手骨的痕迹都清晰可见,绝不只是一拳所为,但因挥拳者控制得极为精密让数百次挥拳落于一点毫厘不差,方才能留下这道印记。

看着它,众人瞬间就明白了洞中那阵动荡从何而来。

什么阵法、符箓初峥嵘一窍不通,这些精于算数、考验心力的东西他就不喜欢,他可以接受日复一日重复万次挥拳的枯燥修行,却忍受不了安静呆在一方谈什么大道、讲什么心经。

他惯爱拿拳头跟人讲道理,碰上了这俩很不识相的守门犼,也是很有礼貌地邀请它们密切“详谈”。

谁想这俩家伙嘴忒硬,双方进行了长达一刻钟的亲密交流,它们都不肯开门。

气愤之下,初峥嵘扭头锤了旁边的山壁泄愤,没想到那从内部攻击坚不可摧的石壁,外边竟也坚如磐石。

不过,他的拳头可能比磐石还硬一些,一不小心就凿开了。

但是!破禁制哪有这样破的?

也就这家伙什么也不想,挥起拳头一阵胡乱来!

边上萧客凑到拳印前瞧了两眼,一边咋舌,一边退开,心道:“不愧是承岳启泽君,确实有劈山造海之能。”

“请容在下一观究竟。”

破阵这回事儿还是得让专业人士来,侯影深上前请初峥嵘让开,对着大门仔细研究。

半晌后,侯影深抬起手指,轻轻点在门上,银色波光如涓涓细流从指尖流泻,绘出一条条精细的花纹向四周铺张。紧接着,挨了一顿锤、险些被揍扁都没有吭声的双犼发出第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

那声音愤怒至极对着侯影深,更是对着他身后探头探脑的初峥嵘。

下一刻,边角处无数血色符文乍然显现,好似被抢占地盘的野兽迅猛反扑。

虽然身后这一帮子人半数以上都不懂阵法,但此情此景也能看出来双方的战斗十分激烈。

血色符文凶悍非常,如同草原上勇猛的狼群,对着银色符文围追堵截,而银色符文灵动善变,面对追击以退为进,诈降诈攻,几次将它们甩在身后,好似精明的猴子狠狠地戏耍了对方一通后,大笑一声拍拍手扬长而去,只留下敌人气急败坏地追着身后烟尘暴怒狂吼。

此时,侯影深占据上风,银色符文意气风发,大肆侵吞铁门,却听双犼又一次长啸,同大门一般漆黑的玄铁双眼中竟然沁出两行血泪。

血泪划过之处,万物萧条,由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迅速将大片银白晕染。

银色光辉奋力挣扎挣不脱对方的围堵,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僵持一段时间后侯影深后继无力,他目前只有金丹期的储蓄,自身灵力不充足,而王唤也无法为他提供稳定地支撑。

门上银光一闪一闪,刚刚攻打下来的大片版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狼群咬得四分五裂,如同风暴中的小船孤立无援。

侯影深额角汗水岑岑,阵上已经出现颓败之势,而门上那两只犼却士气大振,耀武扬威地乘胜追击。

一干围观人员急得抓耳挠腮也帮不上忙,就听初峥嵘指着铁犼骂道:“混账东西!二打一就算了你还找外援,算什么好汉!”

“就是,不要脸!有本事你下来啊!”

余下之人义愤填膺,撸起袖子帮着骂,两只犼没有还嘴,非但如此它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黑黝黝的眼睛里写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于是底下的骂声就更加激动了。

尽管双犼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祖宗十八代都被请出来问候了一轮,也没能挽回局势。

银色符文依旧连连败退,快要支撑不住,侯影深也察觉到几分将要被反噬的前兆,可如今他被逼得没有退路,体内的灵气更加拮据,不足以支撑他反扑。

正在双犼得意洋洋之际,一股温暖而厚重的力量游过全身,让侯影深瞬间体验到了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身体迅速恢复,同时混乱的灵力被安抚,几缕金华自他指尖流出,临危受命,接下败局向四外征战。

它似乎是天生的战士,又是仁德的君主,在安抚好麾下将士后身先士卒,劈波斩浪、所向披靡。

阵中局势因为这一点外力的参与陡然惊变。

双犼悚然一惊,立刻操纵满盘符文反抗,却不想那金辉犹如烈日冲破黑暗那般撕破阵盘。

两双玄铁制成的眼珠闪烁着血色的光芒,几近崩溃地旋转、震颤。

终于,伴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轰然爆开,顿时,风波横扫全场,推开侯影深向外奔逃。

侯影深连连退步,被一只略微泛冷的手掌稳稳扶住身体,又听身后有一道温和的声音说:“阵法很不错,辛苦了。”

侯影深一整表情,反身恭敬作揖:“能为诸君破阵是在下之幸,谢尊长相助。”

李予略微颔首没有再说话,察觉到一旁望向他的目光十分灼热,不明所以地望回去。

“李道友,你还精通阵法呀?”萧客虽然好奇,却在不知不觉中习以为常,没像之前得知李予会画符时那样一惊一乍。

李予轻笑一声,还是那副老套的说辞:“略懂而已。”

略懂,又是略懂。

萧客摸摸鼻尖,略懂了李予的略懂。

这道禁制虽破,可是大门却并没有打开,两只铁犼如同干泥巴一般寸寸剥落,露出藏在下面的一对骷髅头。

初峥嵘凑上前看了一眼,崩溃大喊:“这底下怎么还有禁制!!!”

听闻此言,萧客也站不住,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察看:“什么?还有?”

凌群玉沉顿道:“可以理解,老巢的防守总要严密些……”

话未说完又听前头“轰咚”一声响,原是初峥嵘一拳又轰上去了,和萧客一起对着一道破门骂骂咧咧地拳打脚踢。

“破一道也是破,破两道也是破,且看看下一道禁制是什么吧。”李予说。

那两人各自又愤恨地蹬了一脚,方才退开。

李予仔细观察了一阵,轻松道:“这道禁制虽然复杂却也不难解,只要将阵法反向绘出就能破开,我需要需要一些材料。”

“要什么?”初峥嵘急忙问。

“血,童子血最佳。”

“童子?咱们有的是童子!”初峥嵘夸下海口,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盆子,又取了一把匕首对着掌心砍了下去。

血水就和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地流进盆里,接着他把匕首扔给近处的赵鱼白,一边放血,一边招呼道:“来来来,你们几个也出点儿力,别净让我自己出了。”

这匕首落在赵鱼白手中如同烫手的山芋,他的表情有些为难,讪讪地说:“这……小道恐怕帮不上忙,小道如今虽然孑然一身,但多年之前曾娶过妻,实在是有心无力。”

“哦,不行就算了。”初峥嵘摆摆手,显然没当回事,直说,“下一个。”

赵鱼白恭敬地把匕首传下去:“凌首座,请。”

凌群玉拿过匕首,淡定地说:“抱歉,凌某也曾有过妻室。”

“哦?没听说过这回事儿啊?”萧客好奇地说。

旁人虽然没问,但也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凌群玉面色如常,只道:“情劫难渡。”

“哦~”

这一说大伙儿就都明白了。

当年,凌群玉下凡历劫,不慎失败,境界倒退修为大损,又碰上先任首座暴毙,导致门内争乱,险些被同门暗算性命不保,这才给了天枢首座机会插手玉衡内事。

他非但帮凌群玉稳固了地位,还派人帮他代理了内政,若非如此,凌群玉不至于这么多年都受制于人。

匕首很快被传到萧客手里,他拿着转了转,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是公主的男宠~下一位吧~”

“……”

下一位王唤也没让大伙儿失望:“我是断袖。”

闻言,林琅皱着眉头,眼神微动,一句“成何体统”到底是没说出口。

接着他的下一位李予同样不负众望:“好巧,我也是。”

林琅瞳孔地震,瞬间被风化了。

很快,接到了匕首的侯影深同样语出惊人:“非常抱歉,在下不是人。”

于是,匕首递到了林琅的手里,侯影深看着他额外惨白的脸与早已涣散的眼神,体贴地问:“林首座,您没事吧?”

“林首座?”

林琅好半天回过神来,却一言不发,他愤然拔出匕首对着掌心狠狠砍下去,血水“噗嗤”一下溅入盆中。

“咱们有的是童子~”萧客怀里抱着剑,古怪地学舌,末了,斜着身子说,“二百多年的童子血真真是稀罕物什,李道友你可别浪费啊。”

随后,他一转眼看向林琅,竖起大拇指:“哦~忘了,那位更是品质保证。”

“放心吧,二位的血我定然珍惜使用。”

初峥嵘不知什么时候哑巴了,而林琅也悄然无声,细细一瞧眼神空洞,魂飞天外,表情更是如丧考妣。

两人对着有一刀没一刀地献着血,幸亏不是孤军奋战,虽然只有两个人,场面看起来也很热闹。

当然,这大约也是继两百年之前仙门联军后,天枢与天玑的首次合作了。

而那头李予拿着惊天地兢兢业业地画阵法。

他果然像他说得那样珍惜地使用了这盆珍贵的童子血,一滴也没有浪费。

血色法阵几度爆闪,如钥匙一般旋转,接连几道法阵解开。

须臾,血色散尽。

玄铁大门无令而动,自行打开,甬道两侧微弱的火把由外向内依次点燃,勉强将泛黄的骨质地板照亮,直到火光完全消失也未能将这不见底的长道丈量。

随即,妖兽痛苦的长鸣毫无遮掩地从里面传了出来,这叫声实在瘆人,与带有血腥味的细风混在一起吹出来,连火光也为之明灭了一瞬。

“走吧。”

一行人依次进入其中,立刻被黑暗夺去了视线,身后的大门眨眼消失不见,但它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因为这座骨墓透不进光才被隔在黑夜之外。

“咔嚓、咔嚓。”

好似有什么东西艰涩转动,像是生锈的齿轮发出来的声响。

尚未传入耳中便被无限放大的脚步声掩盖,他们进入了一处密闭的空间,在这里每一种感官都被有意放大,连呼吸都好似雷鸣,这种情况下没人肯开口说话,但每一个人都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起初是含含糊糊的,到后来越来越清楚,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儿,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即将攀升到顶峰时骤然消失不见。

耳朵短暂翁鸣后,一道格外清晰的脚步声不停在众人身旁试探,要靠近不靠近,要远离又没走远。

“装神弄鬼,出来!”

王唤抽刀对着远处空劈过去,刀光在黑暗中穿行,许久之后方才“轰”地一声撞上墙壁。

一瞬间,脚步声骤然停止,没过一会儿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是笑声。

时而在左侧,时而在右侧,时而在头顶……

四面八方都有声音,让人判断不出来它们到底要从哪里出来。

脚步声再次响起来和着水声,比之前更多更混乱,绕在四周围着他们高速奔跑,风声越来越疾。

众人背靠着背围成一圈,警戒地望向四周。

蓦然之间,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众人纷纷闭上眼睛躲避这阵刺眼的光芒,等到适应了才重新睁开眼,这一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他们被困在一盏巨大的走马灯之内!

整座灯盏用粗壮的白骨扎成灯框,用无数张完整的人皮缝成八扇百尺高的空画屏,最上层是一个材质不明的旋盖,一颗装满尸油的人头灯半吊在空中,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油。

无数鬼怪围在外侧,贴在屏风上瞪着大眼注视着他们,密密麻麻的影子快把屏风贴满了!

隔着画屏无法看清它们的模样,却能感受到那一双双眼睛中的饥饿与贪婪。

而他们以为的脚步声,实则是这群鬼怪急切拍打屏风发出来的声响。

它们迫不及待地要进食!

“啪嗒——”

头顶火光倏然闪动——

油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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