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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市三院附属郊区疗养院,VIP区域。

这里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温度,只剩下消毒水冰冷刺鼻的气味,和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绝望的沉寂。

走廊空旷,灯光白得惨淡,照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反射出幽幽的光,每一步踏上去都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回音,像踩在由孤独和等待筑成的冰面上。

南絮静立在病房门外。

她今日不同往常,一身毫无装饰的黑色羊绒大衣,头戴鸭舌帽,帽檐刻意压得有点低,长发一丝不苟地拢在帽子里,脸上未施粉黛,刻意收敛了所有属于“南总”的锋芒与距离感,像一个最普通的、前来探视病患的家属。

只有那双过于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眸,泄露出几分她惯有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冷冽。

透过门上的玻璃视窗,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

那个女人——苏梅,宋希文的母亲——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尊被时光遗忘的蜡像。

面容苍白消瘦,眼窝深陷,嘴唇干涸无色,唯有床头监护仪上规律跳跃的绿色线条和数字,证明着生命仍在顽强而微弱地延续。

一根鼻饲管蜿蜒没入鼻腔,像是与她身下的白色床单长在了一起。

十年。

整整十年,她就以这种姿态,被困在生与死的模糊边界。

南絮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冰凉一片。

她试图维持审视与冷静,像分析一份至关重要的并购案一样分析眼前的景象,但某种更深层的、不受控的东西,正悄然撬开她冰封的心防。

恍惚间,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晃动,与一段被刻意尘封、南絮所不知道的,十年前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涌现,与眼前的景象重叠。——

十年前,市三医院,西侧消防楼梯间

空气里混杂着灰尘、劣质清洁剂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灯光昏暗,一盏老旧的声控灯因之前的动静亮起,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黄惨惨的,勉强照亮这处被遗忘的角落。

还年轻的苏梅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墙壁,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她身上还穿着洗得发白的护士服,只是此刻沾满了灰尘和一道刺目的鲜红——那是她刚才被推搡时,手背擦过粗糙墙皮留下的伤痕。

她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半旧的手提挎包,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交出来!”

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毒的利器,带着不容置疑的凶戾。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穿着不起眼的蓝色工装,戴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写满焦躁与狠厉的眼睛,手上却戴了一串与他狠厉气息截然不同的佛串珠。

他步步紧逼,将苏梅困在墙壁与他之间。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堵在下一层楼梯的转角,同样装扮,眼神更冷,像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刀锋在昏黄光线下偶尔闪过一道寒芒。

“林慕心的东西!那个U盘!别他妈给老子装傻!”年轻男人失去耐心,猛地伸手去夺她怀里的包!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梅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扭身躲避,将包护得更紧,“我就是个护士!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她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这包里是她给希文新买的芭蕾舞鞋,下周演出要用的......

“林慕心断气前就你在边上!她随身包里少了东西!不是你拿了还能有谁?!”年长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一步步踏上来,皮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无限放大,敲打着苏梅濒临崩溃的神经。

拉扯间,“刺啦”一声——手提包的背带被生生扯断!

包里的东西哗啦一下散落一地。几张零散的钞票,一串钥匙,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小心包好的、崭新的芭蕾舞鞋,还有一个木质的小相框——照片上是穿着雪白小天鹅裙、笑得一脸灿烂的宋希文。

唯独,没有什么U盘。

“操!”年轻男人暴躁地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相框,目光像毒蛇一样钉在吓得浑身发抖的苏梅脸上,“没有?!说!藏哪儿了?!”

“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们了......”苏梅涕泪横流,几乎是本能地弯下腰,颤抖着手想去捡起女儿的照片。那是希文第一次登台领舞的留念,她看得比命还重。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冰冷相框的瞬间——

那个年轻的男人,眼中凶光毕露,已然失去所有耐心,毫无预兆地猛地抬脚,狠狠踹在苏梅的腰侧!

“不知道就去死!!”

巨大的力道袭来,伴随着剧痛和一声短促的惊叫,苏梅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猛地向后倒去,脚下彻底踩空!

天旋地转。

世界变成了一片混乱的黑暗和接连不断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冰冷坚硬的水泥台阶棱角一次次凶狠地撞击着她的背部、手臂、后脑...她试图抓住什么,指尖却只在粗糙的墙面上留下几道无力的划痕。

最后一声闷响,是头颅重重磕在转角平台尖锐棱角上的声音。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瞬间从额角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染红了灰白色的台阶,也染红了那个近在咫尺的相框、以及女儿灿烂的笑脸。

意识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沉入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最后残存的感知,是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死死攥住了那张染血的相框边缘,仿佛那是连接生息的唯一机会。

楼梯上方的两个男人冷漠地看着下方不再动弹的身影。

年长的那个收起刀,对着衣领下的微型对讲机,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东西没找到。人处理了,应该活不了。”

年轻的那个似乎松了口气,又略带不甘地朝下啐了一口。

脚步声快速远去,消失在楼梯下方。声控灯因为久无动静,啪嗒一声熄灭,将这片刚刚发生完暴行的角落,重新归还给死一般的黑暗和寂静。

只有浓郁的血腥味,无声地弥漫开来。

南絮猛地闭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仿佛要甩脱眼前所见到的苏梅躺在病床上的画面,带来的悸动。

她扶着冰凉的墙壁,指尖传来的冷意让她稍稍稳住呼吸。

什么“不慎失足”?什么“监控恰好损坏”?

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冷酷无比的灭口!

苏梅,这个或许只是偶然窥见了一丝真相边缘的无辜护士,就这样成了掩盖母亲死亡谜团的牺牲品。

而那个母亲林慕心拼死可能想要传递出来的东西——那个至关重要的U盘,它到底在哪里?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也早已随着母亲一同被毁灭了?

一股混杂着愤怒、愧疚和强烈紧迫感的烈焰在南絮胸腔中疯狂燃烧。

她必须更快,必须在父亲,或者说,在幕后那只黑手察觉到她并未放弃调查之前,找到突破口!

苏梅是眼下最清晰、也可能是最后的线索。

就在这时,病房内隐约传来细微的动静。

南絮收敛心神,透过玻璃窗看去。

是宋希文。让她好好休息,竟然跑来看母亲。

她背对着门口,正弯着腰,极其小心地用温热的毛巾给病床上的母亲擦拭脸颊和手臂。

她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柔和而脆弱,带着一种深沉的哀伤。

南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宋希文微红的眼眶和左边略显红肿的脸上。

她想起陈璐汇报的片场冲突,想起热搜上那些#宋希文片场遭掌掴#、#梦碎西洲剧组冲突#、#宋希文卓晴疑似不和#的刺眼词条和底下不堪入目的恶毒揣测。

那一刻,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悄然划过南絮的心头——那并非她惯常的算计或评估,而是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

她看到宋希文轻轻捋顺母亲干枯的头发,低声絮语着什么,仿佛在倾诉,又像是在祈祷。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恰好落在宋希文低垂的睫毛上,映出一点点细碎的水光。

就在南絮出神的片刻,病房内的宋希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地就要转头看向门口。

南絮心头莫名一紧,几乎是本能地,迅速侧身避开视线,退后一步,将自己隐入走廊更深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躲,只是那一刻,她不想让宋希文看到自己在这里,看到自己眼中可能泄露的复杂情绪。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了几下,带着一种久违的、失控的慌乱。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消毒水味的空气,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就在南絮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宋希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连续震动了好几下。

宋希文拿起手机,是陈璐的紧急信息:

【希文!有狗仔摸到医院门口了!】

【目标很明确是你!他们想堵你采访片场冲突的事!】

【正门不能走了!尽快从侧门或车库离开!】

【我马上到正门想办法引开他们!】

宋希文看到信息。明显慌了一下,拿起手机,手指颤抖地回复着,然后匆匆替母亲掖好被角,戴好口罩和帽子,压低帽檐,快步走出了病房。

她心神不宁,甚至没有注意到隐在阴影里的南絮,径直朝着地下车库的方向小跑而去。

南絮站在原地,看着宋希文略显仓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眼神一点点沉静下来,恢复到惯有的冷静与锐利。

应该是有狗仔...黄科期...东耀传媒...还有那个态度骤变的卓晴......

这些纷乱的信息在她脑中飞速组合、过滤。

她拿出手机,没有任何犹豫,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是我。把车开到疗养院地下车库B区出口等我。”

说完,她收起手机,迈开脚步,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声响,朝着同一个方向——地下车库走去。

她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力和目的性。

阴影在她身后拉长,仿佛无声的羽翼,即将笼罩那个一无所知、正惊慌奔向出口的纤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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