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手机传来震动声音。
“明天九点，我们去见外婆。”
是宋予安的信息。
从重逢到台风天，她们都没有加微信，都是发信息联系。
“好。”
早晨，她起了个大早，洗漱化妆，然后去花店买了一束花。
到了医院，宋予安来的比她还早，外婆肉眼可见地开心，握着宋予安的手，她静静地听着外婆说话。
看到桌子是跟她一样的花—雏菊，只不过她的粉色的，她的是黄色的。
“卿卿，你来啦。”
“嗯，外婆，身体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今天看到你们两个，开心得很，安安真是好久不见了 。”外婆乐呵呵的。
外婆并不知道她和宋予安的事。
当时她只说安安出国留学了，要好几年才能回来。
“你们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吃点水果，安安买了好多。”
“嗯，我去洗点葡萄。”秦软卿说。
洗完给了一些外婆，还有宋予安。
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有点局促：“谢谢 。”
“哎呦，出国几年回来不熟啦。以前暑假的时候，你可粘你卿卿姐姐紧得很，吃饭睡觉都要跟她一起。”外婆打趣到。
“哪有……外婆。”宋予安耳朵泛了红。
她主要是想到卿卿姐姐这个词，因为卿跟亲读音很像。以前暑假秦软卿有什么事就会说：让卿卿姐姐看一下，想吃什么跟卿卿姐姐说。总感觉在撩拨她，满脑子只有亲亲姐姐。
然后在她们恋爱的时候，宋予安就会用这个称呼撩拨回去。
她恶劣地挑了一部大尺度电影，到关键的时候。
秦软卿急忙用手覆盖她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这个……”
其实我早就看过了，宋予安心里说。
但还是腹黑地问：“那你呢，卿卿姐姐把我遮住，是自己想一个人看吗？”
“我没有……”她暂停播放，又松开手。
“卿卿姐姐，你耳朵好像红了诶。”还用手去戳一戳。
“安安……”
何止是耳朵，她的脸通红。
宋予安吻住她，心里满是甜蜜。
已经到了深秋，吃过午饭，推着外婆出门走走。
外婆看着花草树木，突然又想念小院了。
“这么些年了，小院的花应该都枯了，果树不知道又结了多少？”
秦软卿明白，她是想老家了：“外婆，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就回去看看。”
她点点头。
“外婆，要不要拍张照？”宋予安问。
“好啊，这花也挺好看的，衬得我这个老太太也好看。”
“花跟你同样好看。”
“哎呦，安安真是长大了！小时候不爱说话，长大了，会哄人开心了。”
咔嚓咔嚓，一张又一张。
“你们两个也好久没见了吧，也拍几张。”外婆催促。
“好。”秦软卿答。
她拿自己手机拍的，因为她觉得宋予安不会保存她们的合照了，后面和外婆一起拍了一张。
怕外婆出门太久受寒，回去了医院。
然后听她讲以前的趣事。
外婆滔滔不绝的：“其实，卿卿小时候性格也怪，她小时候给老鼠立过墓碑，帮猫剪胡子，喜欢的宠物死了给它哀悼………”
很荒唐的事，当事人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宋予安自然没听过这些事，偷偷观察她的表情，然后笑了笑。
“还有安安你！张姨说你小时候倔得很，小小年纪还会离家出走呢！好几次也不怕别人拐了去！一生气就不吃饭，自己待在房间里吃零食，几天半个月的……”
张姨是小时候照顾过她的保姆，到乡下的时候给她送行李，跟老太太聊这些事。
这次换宋予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秦软卿偷偷笑了笑。
差不多傍晚了。外婆想喝粥，问秦软卿能不能去买。秦软卿自然不会拒绝，宋予安想陪着去。
外婆挽留：“安安留下来陪我一会，我一个老太太怪孤单的。”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
“安安，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嗯，外婆，您说。”
“安安啊，你和卿卿以前生活了一段时间，感情也好。外婆啊，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卿卿了，她从小无父无母的，跟着我一起长大，吃了很多苦，也听了很多闲言碎语。外婆就希望，以后要是我不在了，你能多照顾她一下，让她少吃苦受罪。”
说完，满是疲惫的脸，忍不住落泪。
宋予安帮她擦擦眼泪，握紧她的手：“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们要好起来，回到小院里。”
她哽咽：“安安啊，还有一件事。卿卿这么多年没谈男朋友，是心里有阴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丁建华害的，是她赌鬼舅舅欠了很多钱，有一次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把她送到金主手上，当时她才高考完啊。卿卿捅伤了人，还好有人报警才侥幸逃过一劫。她妈妈芳香走的早，宠她的言诚也走的早……我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唯独这个是畜牲。以后她要是谈恋爱了，你帮她看看，要遇良人啊。”
“嗯，我会的。”宋予安抚地拍她的背。
她才不让她谈恋爱呢。
过了一会，秦软卿回来了，带了三份热气腾腾的粥，和一些清淡的菜。
三个人安静的吃完，简单叮嘱后，护工照顾外婆休息。
两个人一起离开，一路上，两个人都在沉默。
宋予安在想事情，秦软卿率先打破寂静。
“安安，今天谢谢你，外婆很开心。”
“嗯。”
“你一会要回去了吗？”
“嗯。”
“安安…”秦软卿想问关于出租屋的东西。
一个电话响起。
“喂？”
“今晚你喜欢的乐队有演出，来不来？”年宜春问。
“在哪里？”
年宜春回答了地址。
“你…是有事情了吗？”小心翼翼的语气。
“今天乐队有演出，你要去吗？”
宋予安本说送她回去的，却偏偏不受控制说了这句话。
“好。”
于是两人打车，去看演出。
演出是为了公益的，但是人山人海，没看到年宜春。
宋予安牵着秦软卿的手，怕她走丢，找到一个合适的角落，静静听着，是她喜欢的民谣，她整个人安静下来。
悦耳的歌声响彻心间，爱的人近在眼前。
直到发现秦软卿的手心出汗，她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重新牵住。
演出快结束后，听到周围人说广场有烟花，又带她去广场。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烟花绽放，欢呼四起。
抬头望着天空，然后在同一时刻对视着，眼里的爱意心照不宣，宋予安先避开了视线，两个人重新看天空。
她们以前跨年的时候，最喜欢在烟花绽放下接吻，那是天空给她们画的画，烟花也成了背景板，然后雪地里打闹一会，初一去外婆家拜年包饺子。
简单，平凡，又幸福。
她送她回出租屋。
“安安，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确实很开心。”
“嗯，早点休息。”
秦软卿洗完澡后，看着手机里的相册，带着浅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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