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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ND

01.

翁法罗斯本质上是一位绝灭大君诞生的摇篮。一旦它成功进化,翁法罗斯会彻底毁灭,宇宙也会面临巨大的灾难。

而白厄已经试图寻找破局之法三千多万次。

那天我看着白厄穿越天空往未知而去,周遭一切都变得缓慢。黑潮自天顶向大地扩散,逐渐吞噬整个世界,我一阵茫然。

“白厄……!小白!!”

世界不断崩塌,双腿却控制不住地想要追上他。

我知道白厄的责任,可总忍不住想要多留他几秒,多看他几眼。

那耀眼的金光远去,逐渐化作光点。我站在断崖前,隔着茫茫天地与白厄对视。

心砰砰乱跳,热泪湿润了眼眶,我忍不住大声喊:“一定要回来!!”

“无论你有没有成功,你都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会等你!我会躲在岁月里,等你千万年!!!”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四周的一切都将化为虚影,是就此沉寂,还是迎来下一次轮回?我不知道。我没有扭转命运的能力,只能抱着与他再次相见的希望,独自一人守着两人约定。

02.

眼前的翁法罗斯已然处于崩坏,所有熟悉的人都已不在。白厄临走前说我拥有了岁月的力量,那必须物尽其用。

没有白厄的翁法罗斯毫无意义。

动身前,我回了一趟与白厄同居的家。阳台酿晒的家居服、沙发上散落的衣物、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水、冰箱里没吃完的奇美拉饼干……还有放置在床上崭新的结婚证,我的泪水模糊了证件照上那人明亮的笑容。

一开始的时光旅途中,在看到那个时间点笑容爽朗为人温和的白厄后,我的情绪总是难以控制。

我曾想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帮他们减轻压力,可黄金裔总是会走上相同的结局。

我目睹缇里西庇俄丝愿将灵魂分裂成万千碎片,看着阿格莱雅自活泼的少女转变为人性磨灭的半神,目睹赛飞儿为维持谎言不得不违心离开,见证迈德漠斯浴血厮杀称王……

一次,两次,三次……无论是哪一次轮回,黄金裔们的决心从未改编,英雄本色从未褪去。

……直到有一天我再也记不起自己究竟穿过多少次岁月,初遇白厄时的记忆已然有几分褪色。

还要在盲目穿梭于岁月中吗?这太痛苦了,也太孤独。

03.

这是我的终点站,也是最后一次穿越时光。

一片白光闪过,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金黄麦田。

有人声传来:“哎?你是哪儿来的?没见过你呢。”

我说:“这个小村庄……叫什么名字?”

“外乡人啊。”纯朴的农民一笑,“欢迎你来到哀丽秘榭。”

早已麻木的内心被轻轻触动,恍惚间耳边响起白厄的声音。

等再创世完成后,我带你回哀丽秘榭好不好?

……那是多久多久之前的事了?我记不清。白厄早已离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徒留我一人守着回忆过一漫长的一生。

但万幸他留给我的还有回忆。

04.

我在哀丽秘榭住了下来。

这里是白厄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我留在这里,就还能假装他还在我身边。

起初,我疯了一般去了解白厄的过去,试图从这里的人们口中东拼西凑出一个完整的白厄。

他热情、善良,会种地会做菜,喜欢在橄榄树下做梦,看云朵变成各种形状;喜欢在麦田中躲起来,与孩童捉迷藏。

巨大的橄榄树还在风中摇曳,可躺在树荫下做梦的那个少年却早已不在。

我尝试着开垦了一片自己的田地,开始种各种各样的蔬菜和水果;多雨的季节,我也会跳到水中,去捉新鲜肥美的鱼。

种麦子、种瓜、种桃子……做红烧鲈鱼、烤鱼、醋鱼、酸菜鱼……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白厄曾说过他的母亲教他做蔬菜沙拉,于是我也摸索着学,吃下的第一口,我被多放的调料咸出了眼泪。

哀丽秘榭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里很美,而我也躲在段岁月里,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但我依然坚守与一人的约定。

他是哀丽秘榭的小少年,是这本救世录故事的主人公,更是我的英雄,白厄。

我在等他回来。

·——翁法罗斯救世录——·完

05.

春去冬来,万物凋谢又复苏的不知不觉,生生不息不知轮转了多少个岁月。

前尘旧事,大梦一场。记忆磨损的有些厉害,很多时候,你只能出神地望着天际,努力抓住回忆中的一点碎片。

那个约定,是梦吗?

又是一个甜瓜熟透了的季节。

你照旧将装满圆滚滚甜瓜的竹篮抱回了家中。哀丽秘榭的孩子们也像往常那样围着你,亮晶晶的双眼里写满了期待。

你微微笑将甜瓜一一分给他们,望着孩子们蹦蹦跳跳的欢快背影兀自出神。

奥妲塔与希洛尼摩斯再次收到了你种的各种蔬菜与水果,他们习以为常地留下你吃晚饭,絮絮叨叨地关心你,顺带提到他们的儿子。

每当那个时候,你才能无比清晰地认识到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记忆中的白厄,从不是你的臆想和一场大梦。

06.

仿佛就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就到了收割麦子的季节。

秋天的日光格外和煦,风也凉爽。门口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你没由来的心头一动。

将干粮和水带好,你带上镰刀往麦田走去。

远处,巨大的橄榄树因风哗然,麦浪滚滚。你跳进大半人高的麦田中,弯下腰来,开始劳作。

汗水自额间低落,你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一旦夕阳西下,你就要回到空无一人的小屋,独自一人与破碎的回忆一起度过整个夜晚。

不远处孩子们正在嬉笑追逐,耳畔传来村民们的谈笑。时间就那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你啃着手中的饼,静静望着天际。

绚丽的晚霞铺满大片天空,你坐在高处的橄榄树下出神地看着,心却忽然毫无预兆地跳起来。

在无尽麦浪的尽头,有一人影,遗世独立,比麦子还要高出一大截。他的衣袖在风中猎猎翻飞,一头显眼的白发也在飞舞。

仿若一眼就白头。

你猛地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跳的越来越快,血液几乎逆流——

是他。

穿越了无数岁月的温润嗓音划破记忆自远处传来,他大声呼喊你的名字,猛地跳进麦田,朝你的方向奔来。

你急切地朝他奔去,显些绊个跟头。那个熟透于心的名字再一次被你叫出声:

“白厄……”

“白厄……!”

“白厄!白厄——!”

你们拨开麦穗,一步一步朝对方跑去。风拂过你们的脸颊,将灾厄、失去、绝望与孤独抛在身后,留下面前越来越近的新生。

灼热的温度带着千年前的记忆呼啸而来,亘古不变的银河星光将在下一秒见证这几乎要融化一切的爱意。

拥抱,是世上最伟大的语言。

而你们只是,好久不见。

END.

还有一章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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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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