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舒凇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白大褂的衣角。办公室里，秦云和顾时夜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活像两个审讯官。
秦云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闪闪发亮：“别想蒙混过关！快老实交代，许衡扶你的时候，是不是搂得很紧？有没有说什么悄悄话？”
舒凇的耳尖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时的场景——许衡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白大褂下传来的体温，还有他呼吸时拂过她额前的温热气息。
“就……就是很正常的扶了一下，”舒凇结结巴巴地说，“他问我有没有事，让我走路小心点……”
顾时夜双手抱胸，一脸狐疑：“就这么简单？许衡平时跟人保持距离能有一米远，上次宋倩假装晕倒，他直接叫了护工。”他夸张地比划着，“可对你，他居然主动伸手？这还不说明问题？”
舒凇白了他一眼：“你们别过度解读好不好？许医生只是比较负责……”
“负责？”秦云突然压低声音，“那他扶你的时候，手放在哪儿？是不是……”她做了个搂腰的动作，惹得舒凇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秦云！”舒凇羞得满脸通红，“就是很正常的扶了一下腰！”
“哦～”顾时夜拉长声调，“所以是我猜对了……”他和秦云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舒凇扶额，正想辩解，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许衡抱着一叠病历走了进来，白大褂衣襟微敞，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衬衫。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舒凇身上：“查房记录整理得怎么样了？”
舒凇像被抓包的小学生一样猛地站起来：“马、马上就好！”她手忙脚乱地翻找文件，差点碰翻水杯。
许衡微微挑眉，走到她身边：“不急，慢慢来。”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对了，我今晚要加班处理几个患者的资料，你整理完就先回去吧。”
舒凇心头莫名涌上一丝失落，低声道：“那你注意休息……”
许衡点点头，转身离开时，舒凇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他昨晚一定又熬夜了。
下班后，舒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刚把洗发水揉出泡沫，水流突然戛然而止。她呆立在浴室里，满头泡沫顺着发丝往下滑。
“不是吧……”她手忙脚乱地摸到手机，给闺蜜凝鸢打了电话：“救命！我家突然没水了！”
电话那头传来凝鸢的笑声：“你这运气也太背了吧？等着，我马上到。”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舒凇裹着浴巾，头上包着毛巾，狼狈地打开门——却看见许衡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个工具箱。
“你这是……”许衡的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发梢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哈哈，我叫他来的！”凝鸢从舒凇身后探出头，“想着许医生说不定能修好。”
舒凇顿时手足无措，浴巾下的皮肤泛起粉色：“太麻烦你了……你加班那么累……”
许衡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没事，先看看情况。”他弯腰换鞋时，舒凇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薄荷须后水的清香。
浴室里，许衡蹲在水管前仔细检查。舒凇站在门口，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阀门，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应该是阀门堵了。”许衡的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显得格外低沉，“我试试能不能疏通。”
凝鸢悄悄捅了捅舒凇的腰，用口型说：“帅吧？”
舒凇瞪了她一眼，却忍不住又看向许衡专注的侧脸。他微蹙的眉心和抿紧的薄唇，在浴室的暖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好了。”许衡站起身，示意她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哗啦啦涌出，舒凇惊喜地叫出声：“真的修好了！太谢谢你了！”
许衡擦了擦额头的汗，嘴角微微上扬：“小事。以前租房子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舒凇洗完头换好睡衣出来时，客厅里凝鸢正和许衡聊得热火朝天。
“原来你们是对门啊！”凝鸢夸张地拍手，“这也太巧了吧？”
许衡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刚出浴的舒凇：“是啊，近水楼台先得月。”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补充道：“我是说，作为朋友和同事，互相照顾也方便。”
凝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凑到舒凇耳边：“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分明是近水楼台先得你～”
“你胡说什么！”舒凇羞恼地掐了她一把，却没控制好力道，惹得凝鸢“哎哟”一声。
许衡疑惑地看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舒凇慌忙摆手，“凝鸢她……她乱说话……”
凝鸢揉着胳膊，笑嘻嘻地说：“我在夸许医生人好呢，这么照顾我们家舒凇。”
许衡笑了笑，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们早点休息。”他的目光在舒凇泛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我送送你。”舒凇跟着起身，却忘了门口还放着凝鸢的高跟鞋。她一脚踩上去，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啊——”
电光火石间，许衡一个箭步冲上前。他结实的手臂稳稳环住舒凇的腰，却因为惯性太大，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砰！”
舒凇整个人扑在许衡身上，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许衡闷哼一声，双手却下意识护住她的后脑勺。两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叠在一起，呼吸交错，心跳声清晰可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舒凇抬头，正对上许衡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平静如湖的眼眸此刻波涛汹涌，倒映着她惊慌失措的脸。
“你……没事吧？”许衡的声音有些沙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畔。
舒凇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身下结实的肌肉线条和剧烈起伏的胸膛。她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又……”
“哇哦！”凝鸢的惊呼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这姿势……需要我回避吗？”
舒凇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却不小心按到了许衡的腹肌。硬邦邦的触感让她像触电般缩回手，结果又失去平衡，再次栽进他怀里。
许衡闷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他扶着舒凇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她扶正：“慢点。”
凝鸢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你们俩这是在演偶像剧吗？要不要再来个意外接吻？”
“凝鸢！”舒凇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衡也难得地红了耳根，他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整理着皱巴巴的衬衫：“看来我今晚来得挺值，连续救了某人两次。”
舒凇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许衡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他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早点休息，明天见。”
门关上后，凝鸢一把抱住还在发愣的舒凇：“我的天！你们刚才那个对视！那个气氛！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舒凇把脸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的：“别胡说……他只是比较绅士……”
“绅士？”凝鸢翻了个白眼，“哪个绅士会那样盯着人看？眼里的火花都快把我闪瞎了！”
舒凇没有回答，但心跳依然快得不像话。她摸了摸刚才被许衡碰过的发顶，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与此同时，对门的许衡靠在门上，望着自己刚才触碰过舒凇的那只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摇摇头，走向浴室，却发现自己忘记把工具箱带回来。
“算了，明天再去拿吧。”他自言自语道，却控制不住地想起舒凇跌入他怀中时，那股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这个夜晚，一墙之隔的两个人都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对方近在咫尺的脸庞和交错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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