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斯内普回了霍格沃兹。他冻得一直发抖,也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
我问他要不要先回宿舍洗个澡,可他像是傻了一样,反应慢得要死,我问了好几遍他才呆呆地点点头。
“洗完来找我,你的礼物还没给你呢。”我温和地说。
斯内普抬起眼睛,他的头发丝还在往下滴水,他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只刚被抛弃的淋雨的小狗。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我把安娜从邓布利多那里接过来,然后开始拆圣诞礼物。邓布利多给我的是一份霍格莫德限量松露巧克力,一盒十二颗,据说每一颗里都加了分量十足的欢欣剂,只需一口就能把不开心通通赶走。
奥平顿夫人的是一套粉嘟嘟的母女装,安娜那身头上还有两只超级可爱的兔耳朵。我的也有,不过是在帽子上。想不到奥平顿夫人这么有童心……我可怎么穿出去……
海格送了我两条独角兽手链,据说戴在身上可以带来好运。还有其他教授的玩具、魔药等等。大家都知道我暂时没有收入,所以送的都是又实在又贴心的东西。
我拆得差不多时,斯内普总算来了。他刚刚洗了个澡,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我朝他招手,斯内普特别熟练地把安娜从我怀里抱过去,一边绕圈子,一边轻轻拍着这个小磨人精。
斯内普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您的圣诞礼物。”不知为何,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不自在。
我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枚绿宝石戒指,款式有点老了,不过宝石很漂亮。我有点不好意思,“这太贵重了,斯内普,”
我觉得这也许是斯内普妈妈的东西。斯内普看起来不像是会买这种东西的人,而且他也没有那个钱。
斯内普垂着眼睛,“您帮了我很多,柯莱特夫人,这没什么——而且,恐怕除了您,也不会有人要这个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伤心,我都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安娜在他怀里,好奇宝宝似的盯着他。她的嘴唇不停翕动,最后发出了类似毒蛇爬行时的嘶嘶声。我和斯内普都震惊了,尤其是我——我都快吓呆了,闺女!这是——
“这是蛇佬腔吗?”斯内普比我提前一步说道。
我默默地点点头,欲哭无泪——闺女,你怎么好的不学净学坏的啊……
“她在说什么?”斯内普显得很好奇。
“我怎么知道……我又听不懂。”我嘟囔着说。这世上应该只有一个人能听懂。可惜安娜应该永远也不会见到他。
我摇摇头,摆脱心里那一点悲伤情绪,把我给斯内普准备的礼物给他,“快拆开看看!快快快!”
斯内普一边拆礼盒,一边不停地去看安娜。后者正伸出两只肥爪,试图抓住斯内普的头发往自己嘴里塞。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庆幸斯内普刚刚洗过澡。
斯内普也有点尴尬,我们默契地对了一眼,又很快错开。“安娜这习惯不好。”他小声道。“我以后会经常……洗头的。”他更加小声地说。
我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斯内普看到盒子里那双龙皮手套时,兴奋得两眼放光。“有了这个,做魔药的时候,我就不怕——”
我笑嘻嘻地点头,“你喜欢就行。”
我替海格做了半个月的小蛋糕才换来了这个,龙皮是很坚韧昂贵的材料,有了这双手套,斯内普做魔药时就不用怕受伤了。
“你可是未来的魔药大师,”我一本正经地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双手。”
斯内普笑了笑,他难得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斯内普伸手一把摁住安娜乱动的小手,“您——您也试试我的礼物吧……”
“你可以叫我安妮,斯内普,我的姓氏不太好听。”我把那枚绿宝石戒指戴在食指上,发现稍微有点大,只有中指不大不小刚刚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戴在了中指上。之前那枚戒指——我早就不知道一气之下丢到哪里去了。
斯内普轻轻点点头,眼睛落在那枚戒指上,一直不愿离开。他忽然叹了口气,却不怎么忧伤,反而更像是因为感到了过多的幸福,无力承受时发出的叹息。
“很适合您,安妮教授。”斯内普总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异样,于是今天晚上说话都十分简短。
————————
我本来以为伏地魔掀起的热潮只在外面比较疯狂,我真没想到,霍格沃兹也会受到如此大的震荡。
圣诞节后奥平顿夫人告诉我,原来的麻瓜研究课教授遭遇袭击,可能无法再继续霍格沃兹的工作了。
同时出事的还有黑魔防教授。他可能是有史以来上任时长最短的教授,从九月到十二月,他只在这个职位上待了短短的三个月。
“要不是你的魔杖还用得不熟练,”邓布利多笑着对我说,“我都有心让你来做黑魔防教授了。”
我想起传说中那个来自黑魔王的诅咒,干巴巴地笑了笑。“您别开玩笑了……”
我?我去恐怕就要刷新这位教授的记录了。
“不过我还是有事要拜托你。”邓布利多正色道。
“您说!校长,只要您开口!”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你也知道麻瓜研究课的教授暂时空缺……”
我沉默了,我很想拒绝,我犹豫半天,邓布利多又加了一句,“一个月150加隆。”
我默默咽下推辞的话,“包在我身上!怎么能让学生们没课上!”
邓布利多满意地点头,不过他还是考虑到了我的安全。一枚我几十年前就见过的护符重新来到我面前……邓布利多把它递给我。“拿着吧。我做了一些改良。现在只要佩戴在身上,它就能抵挡绝大多数的魔咒。我想——应该够用了。”
我接过来,努力忍住流泪的冲动。
“对了,还有件事,”我可怜巴巴地望向邓布利多,“能给我一周时间准备准备吗?我真的好紧张——”
邓布利多十分宽容地摆了摆手,“随你。”
整整一周我都在紧张地准备课程相关的内容。我还拉着斯内普、安娜来当我的第一批学生。
我觉得我讲的深入浅出,水平很高。但是斯内普听得云里雾里,安娜直打瞌睡,这丫头最后居然直接打起呼噜了!
我很郁闷。
“也许您应该循序渐进一点,”斯内普委婉地建议道,“我是有一点基础知识的小巫师,连我都觉得吃力的话——恐怕没几个人能听懂您的课。”
斯内普是个特别稳重、特别可靠的孩子,我一直都很信任他。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就修改了一下课程内容。
很快一周时间就过去了,我把安娜交给奥平顿夫人看着。虽然邓布利多允许我带着孩子上课,但我觉得第一节课——还是正式一点好。
我本来还有点紧张——上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孤儿院时给孩子们讲故事。斯内普坐在最前面,看到我进来,他特别鼓励地对我笑了笑。我心里一下就有底了。
我不打算一上来就推翻上一任教授的所有东西(顺便吐槽一下,他教的东西真的好多错误),而是在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留出二十分钟时间,让这些小巫师自由向我提问。
“任何问题都可以。”我不仅想知道他们到底对麻瓜世界有多少误解,还想看到这些小家伙一脸错愕的神情。光是干巴巴的讲课有什么意思——挑起他们的兴趣,发动他们的热情,这样才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一开始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第一个吃螃蟹。斯内普举起手,“教授,我想知道麻瓜们如果受伤了,他们是怎么治疗的呢?”
我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很好西弗弗!下课就把安娜给你抱!“大家都知道如果巫师受伤了,会配置魔药或者使用相应的魔咒……”
接下来教室里就热闹了。小巫师们七嘴八舌地提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都有。
“麻瓜们出门坐的那种四四方方的铁盒子是什么?”
汽车。
“麻瓜送信用不用猫头鹰?”
他们过去用马车,现在用火车。
“为什么麻瓜也能拍会动的照片?”
那叫视频。
“麻瓜们坐的那种两个轮子的是什么东西?”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压过所有人,传到我耳朵里。
我定睛一看——还是个熟面孔,这不是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吗?他旁边还坐着波特、卢平等他的好兄弟。笑得那么开心——牙齿长好啦?
“那个叫摩托车,”我笑着说,“巫师世界好像还没有。它看起来可比扫帚拉风多啦,对吧?不过它有点危险,如果你想买的话,得等到成年才行。”
布莱克兴奋地捶了旁边的波特一拳,疼得波特龇牙咧嘴。
“在麻瓜世界,他们对未成年人的限制——或者说保护是很严格的。比如买东西,如果你走进一家麻瓜酒吧,想要买一杯啤酒——刚好不幸撞上一个路过的警察,那么恭喜你,你可能要被带到警局接受教育了——麻瓜们对未成年人饮酒处罚可是很严厉的。从霍格沃兹毕业之前,小巫师们不能使用魔法,遇到这种事情就只能乖乖等着家长把你赎出来,然后回家好好教训一顿了。那么有没有办法避免这类麻烦呢?……”
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安静地望着我。
下课的时候,斯内普追上我,低声说了一句,“您的第一节课很成功。恭喜您。”
我心情很好地捏捏他的脸,斯内普已经开始长个子了,还特别容易害羞。就比如现在——他的脸就红得像喝醉了一样。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回去就把安娜给你抱~”我笑嘻嘻地又拍拍他的脑袋。
“您别——您不知道——摸头会长不高的吗?”斯内普不情愿地嘀咕道,却没有躲开我的手。
“我就知道。”午餐时大家说起这件事,邓布利多一脸“不出所料”的骄傲表情,“安妮绝对是最适合的麻瓜研究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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