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好,李妍蹦蹦跳跳的下车,把副驾驶座的几包炒货和黄金芽茶叶抱在怀里。
一走进民宿里面,就看到傅遥和邓茗坐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在讨论什么,
“hi。”李妍把心里的醋意压下去,大方的打招呼。
傅遥和邓茗回头看到李妍,打了个招呼。邓茗和李妍也互相认识了一下。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傅遥注意到李妍怀里抱着的炒货。
“我家就是做炒货生意的,这不快过年了吗,我妈说多带点来给你。”李妍把炒货放在桌子上,看了眼邓茗,假客气了一下,“邓主任要不带点走?”
“谢谢,不用了。”邓茗好像也觉察到自己在这有一点多余了,所以就识趣的走了。
李妍挨着傅遥坐下。
傅遥最后把桌面上的合同和材料整理整理。
“你这个地皮搞定了吗?”李妍歪着头瞅到了租赁合同四个字。
“还有两户。”傅遥把东西整理好放在一边,“一个还没回来,一个我觉得可能会比较麻烦,所以放在最后了。”
李妍哦了一声,还是压不下去这个醋味,“这个邓主任不得帮你吗?你们好像挺熟的。”
傅遥停下手上的动作。李妍这话怎么听怎么有八百个意思在。
“我的事情跟邓茗没关系,怎么能拜托他帮忙。况且我觉得我应该没问题的。”傅遥关上电脑,高冷脸看着李妍,“你从哪里得知我跟邓茗很熟的?”
“没有啊,就是看上去感觉挺熟络的。”突然被傅遥这样质问,李妍心里头有点兵荒马乱。
“难怪你五百度近视。”傅遥说着,把李妍的眼镜扒拉下来。
眼镜一摘,整个世界都看不清了。幸好傅遥离得近。
“难道不是吗?”李妍也不急不躁,随便傅遥还不还她眼镜。
“不是!”傅遥的话掷地有声,“我们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都没有什么多余的交流。”
“是么……那不是还一起跑步吗?”李妍直接单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摆烂状。
“那是偶遇,不是特地约好的。”傅遥耐心解释,又察觉到什么说,“你是不是不喜欢邓茗?”
“我只是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有点奇怪。”李妍抠着桌子,说。
“怎么奇怪了?”傅遥也来了兴致。
“我怀疑他喜欢你。眼神骗不了人。”李妍直言不讳。
“眼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眼神?”傅遥沉思后问。
明知故问。又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
“我形容不好。你那么聪明,难道分辨不出来一个人喜不喜欢你吗?”李妍借机问。
傅遥看着李妍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表现得很明显的话,我就能看得出来。”
天哪,多明显才算明显?李妍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长在傅遥的身上了。
李妍真想说参考她的眼神。
“所以我并不觉得邓茗喜欢我。你呀,就别瞎猜了。”说着,傅遥又把眼镜给李妍戴上了,恢复了她的光明。
李妍皱着眉毛,她确定自己没看错。就是有那个意思。
傅遥看着李妍带来的满满当当的坚果,“你妈妈真的太客气了,给我带这么多,这得吃好久的。”
“我妈的一片心意,她很喜欢你,还让你有时间去我家玩儿。”李妍如实的转述家中老母的话。
“最近有点忙,等忙完了,倒是可以登门拜访一下。”傅遥也不客气。她能感受到顾玲玉的热情,和李妍只言片语里流露出来的家庭的幸福感,她觉得这会是一个友善的家庭。
“那太好了。我妈肯定高兴。”李妍说。她会更高兴。
“那你现在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们去溜溜。”李妍提议道。
老是闷在室内也不好,也要适当的出去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傅遥把李妍带来的东西放进房间,就和李妍一起出去了。
这次两人没有选择去海边,而是就沿着村里的各个小路,各个巷子随便走走。
嘴里明显村里的人变得多了一些,不是说游客,而是原本村里的原住民。村里明显多了好些外地车,想必忙碌了一年,都赶回家准备过年了。
人多了,也更加有过年的气氛了。云和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爱腌些腊味,院子里,门外边基本上都挂了。
两个人就静静的走着,也没怎么说话。时不时的往对方那里偷看,又怕被对方发现,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这份静好。
“小的时候,我就特爱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巷子跑,基本上没有我没去过的巷子。”李妍在巷子里转了一圈,手抹上墙壁,得意洋洋的说,“那时候我可以两只脚撑在两个墙壁上爬得老高。”
“胆子这么大,你不怕摔下来吗?”傅遥从巷子里看向明朗的天空。
“你以为我没摔过吗?有一次我刚爬一截,突然一只脚滑了,一下摔了下来,膝盖都摔破了好大一块。不过这也是万幸,只是摔了膝盖。。”李妍说。
“那后来还敢爬吗?”傅遥靠在一侧墙壁上问。
“敢呀,小时候的胆子特别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我那时候是孩子王,带着一众小弟走街串巷的皮。”李妍在另一侧墙靠下。
“也可以想象,你现在也是雷厉风行的。”傅遥脑子里简直已经浮现了一个混世小霸王的样子了。
“不复当年喽。人长大了,就没有小时候的那个劲儿了。”李妍抱着胳膊感叹。大人有大人的顾虑,小孩子就撒开了玩就好了。
“不过我觉得你其实心里还住着一个小朋友。”傅遥看着李妍。不是说幼稚,而是一种小朋友的那种活泼。
“你呢?”李妍注视着傅遥。
傅遥想了一下,苦涩的摇了摇头。
“我小时候就不像你这样,可以撒欢,可以放肆,所以我可能心里没有小朋友吧。”明明想想很难过,但还是故作坚强的表达。
“为什么?”李妍问。
“我家……可能比较严肃……”傅遥神伤的说。
就算在傅远出事之前,傅家的家风也是很压抑和保守的。父亲重男轻女,母亲视若罔闻。女孩子要文静要懂事,不能做任何离经叛道的事情。记得有一次初中的时候,和同学家玩,回家回晚了,她被傅洪军劈头盖脸的骂了好久,还扣了她的零花钱。又因为高中跟男生走的近了些,被说不知羞,
直到读了大学,参加工作,傅遥对待父母才慢慢从讨好型人格跳出来,也意识到家庭对她人格形成造成了哪些致命的影响。
傅遥爱她的父母,但同时也恨他们。正如她的父母爱并恨着她一样。
听着傅遥平缓的诉说着这些,李妍内心有着轰鸣的震动。她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傅遥有时看起来总是那么的黯然。也许冷淡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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