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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在干什么?

天光在云层后洇出蟹壳青,路灯尚未熄灭的光晕里,张希元倚着黑色轿车,两指间夹着快要燃尽的香烟。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抬头时正撞见黎宿从阴影里走来,随风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黎总。”张希元直起身,伸手拉开车门,真皮座椅特有的鞣制气息混着车载香薰漫出来,后排扶手上搁着一杯纯净水——已经跳槽的前辈告诉他,黎宿只喝纯净水。

黎宿的指尖在车门边停留了一瞬,拿出湿巾擦干净腕骨上的血渍。

“查的怎么样?”他钻进后座时问得轻描淡写,张希元却陡然绷紧下颌线。

“您是说林昭吗?他今年22岁,两个多月前来的公司,是A大学生,即将毕业,现在是涂波手下的实习生。”张希元关门的力度比平时重了半分,副驾座椅上的文件夹随着震动发出闷响。

黎宿知道,涂波便是白天那矮胖男人。

车载屏幕亮起的瞬间,张希元听见后座传来金属打火机开合的脆响,一簇火苗在黎宿手中燃起。

张希元咽了咽口水,道:“黎总,再查下去就违法了。”

“说。”黎宿言简意赅。

“……林昭父母早逝,从小被无儿无女的舅舅收养,十九岁那年舅舅出车祸去世,给他留了五十多万的赔偿款。”张希元说。

黎宿闭眼仰躺在靠背上休息,回想林昭身上廉价的衣物和消瘦的身体,“他看起来不像有五十万。”

张希元叹气:“一年前,他被查出患有渐冻症,现在症状还不明显,除了医院和他自己,没有人知道……钱都花这上面了。”

渐冻症是一种进行性神经退行疾病,早期可能会导致四肢精细动作困难、肌肉跳动,或是言语障碍。

从查出病症到死亡,往往只有三到五年。

“他一年前就知道自己患病,还坚持上班?”黎宿冷声问。

“这里面的原因,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也是张希元奇怪的地方,要说工资高也就算了,林昭现在就是个实习生,上这个班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不过……还有一件事。”张希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七月十九号那天,有人见到林昭去过你那栋楼。”

七月十九,正是黎宿丢了蛊虫的那天。

太阳逐渐升起,苗寨的吊脚楼群化作层层叠叠的金色鳞片,沿着山脊蜿蜒而上。

黎宿的脑子里一瞬间想过许多,面上却不显。

至少张希元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只在心里暗自为那年轻的实习生祈祷,希望他不是偷了黎宿东西的罪魁祸首。

他见过林昭。

一副温吞无害的表情,漂亮到足以写进简历的脸蛋,纤瘦的身型,皮肤白到没有血色,确实是被病痛折磨许久的样子。

看起来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应该说但凡他有点别的心思,都不至于去偷东西……不过也说不好,毕竟人不可貌相。

车停在一处吊脚楼旁,张希元下车为黎宿拉开车门后,并没有跟上去,又重新坐回了车里。

吊脚楼最底层被寨民们用来堆放农具和饲养家禽,似乎是察觉到黎宿的靠近,原本还在打鸣的公鸡瞬间蔫了下去,缩在一起。

门被一个肤色黝黑满面皱纹的男人从里拉开。

“寨老。”黎宿朝男人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屋子。

前年才刚上任的寨老年纪很大,步伐有些蹒跚,顶着一头苍白干枯的头发,用粗糙裂口的手给黎宿倒了杯茶,“祭祖的事准备得怎么样?”

黎宿坐在竹凳上,并没有碰那杯茶,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敲击,片刻才道:“我准备将祭祖的时间提前。”

“提前?”寨老惊讶抬头,一双瞳孔浑浊泛白,像是白内障,又像是某种冷血生物眼珠上的覆膜,“你想提前到什么时候?”

“今天。”黎宿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今天!?”寨老大惊失色,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仓促,蛊神会怪罪的。”

黎宿不语,他决定的事不会因为谁的反对就轻易改变。

祭祖的事,他等不及,也不想再等。

寨老泛白的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手攥紧了杯子,问:“你丢的蛊虫找到了?”

“找到了。”

“……就非要今天不可?祭祖是大事,日子怎么能这么随便。”寨老摇头,“你和你妈一样固执……”

“寨老。”黎宿打断他,“我叫您一声寨老,您就安安心心当好寨老,其他的不要多管。”

明明只是被看着,寨老却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冷血生物给盯住了,银饰叮当响动间裹着血气。

寨老呼吸停了一瞬,六年前这小子还会和他一起跪在祭坛下听训,如今连多说一句,都像是要被他扼喉斩杀。

“我等了太多年,等不了了。”这是黎宿唯一的解释。

“……唉。”寨老松开杯身,无奈道:“我现在去通知他们,既然决定今天祭祖,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要到祭坛,篝火会也要提早。”

说罢,寨老起身便要出门。

“寨老。”黎宿叫住他。

寨老转身,灰白的眼睛盯住黎宿,“怎么了?”

“我的事说完了,再讲讲你的。”黎宿不知什么时候将打火机拿了出来,盖子被他手指拨弄着一开一合。

黎宿是不抽烟的,这打火机寨老看着分外眼熟。

“黎宿,你什么意思?”寨老声音艰涩。

“你带人去了祭坛。”黎宿语气肯定,“这东西是我在坑边捡到的,蛊神卵少了一枚,他人呢?”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寨老摇头,连连后退,连佝偻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站直了。

黎宿不在乎寨老的答案,将银色打火机随意抛在桌上,发出铿锵的声响。

屋内灯光不知什么时候暗下来,抬头看去,原来不是灯的问题,而是灯罩上蒙了一层黑色小虫。

紧接着,“嗡嗡”声从窗外传来,寨老扭头看去,一只雪白甲壳虫笨拙地从外面飞进来,时不时还要撞在窗框上。

这么笨的一只虫子,却让寨老变了脸色,“我说,黎宿,我告诉你他在哪!是我贪心,他说给我五千万,我就……但我知道他在哪!你把离魂蛊弄走!”

黎宿始终没有开口,眼睛里满是冷漠,而那笨虫子也越飞越近。

寨老想跑,可他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腿,只得想方设法地向黎宿求饶,灰白的眸子里充满恐惧和憎恨。

“黎宿!我知道那人在哪,你把离魂蛊弄走我就告诉你!不……你不想要蛊神卵了吗?我死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了!”

寨老看着一动不动的黎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叫道:“你找到他了,你已经把蛊神卵拿回来了是不是!?”

黎宿嗤笑一声,“猜对了。”

寨老眼中浮现出绝望。

雪白的笨虫子终于飞到目的地,欢欢喜喜地扭了扭屁股,一头扎进寨老的脖颈中。

杯子里的茶才倒上不久,热气还没散,黎宿便已经起身离开。

张希元没料到黎宿会出来得这么快,手上的烟没抽完,见到来人赶忙掐了扔到路旁的垃圾桶里。

现在是早上六点多,年纪稍微大点的寨民已经起床干活,路上行人渐渐多起来。

“黎总。”张希元熟练地为他开门,“赛安娜刚才来了电话,说周总马上到寨里。”

黎宿皱了皱眉,从昨天碰上林朝到现在,他一直在忙祭坛的事,倒是忘了周承弈今天要来。

周承弈是展盛珠宝总裁,和黎宿认识五年,勉强称得上是朋友。他家族资产在国外,老爸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豪,但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有个妹妹,外面还有个私生子弟弟,竞争异常激烈,按他所说,与其继承家业,还不如回国创业。

这次来重云寨,主要也是想要拉拢黎宿合作,以苗族和彩宝结合,创新品牌款式。

对此,黎宿并不反对,也没有积极响应他的想法。所以周承弈在获得黎宿的同意后,毅然决然地带了两个他比较看重的设计师,来重云寨体验苗寨生活。

“随他。”黎宿开口说道,“篝火晚会时间有变,七点半之前能来的人最好都来。”

祭祖前的篝火会对寨民们来说非常重要,特别是寨子里的年轻人,他们会围在巨大的篝火旁跳舞、唱歌、喝酒,而后遇见喜欢的人,展开一段别样的情缘。

张希元知道黎宿口中所说的“能来的人”,肯定不是指寨民,而是指公司来这出差的员工。

“好的黎总,我会通知到的。”张希元说着,想了想,又问:“那林昭呢?听说他脚受伤了。”

一个实习生而已,如果黎宿不主动提起,张希元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但既然能从黎宿口中说出,张希元敢肯定这人必定有特殊之处。

黎宿脑中浮现“林昭”的脸,睫毛微颤,语气平淡道:“通知到就行。”

张希元摸摸鼻梁,暗自在心里揣测上司的意思。

.

车子一路开到寨口,正好赛安娜发来讯息,说周承弈在门口等着,门口只有三轮车,周承弈不肯坐。

按黎宿的意思,周承弈不愿意坐那就让他走着进来,是绝对不会亲自去接的,但周承弈行李中带了“月亮角”的糕点,值得专门驱车运送。

“月亮角”是黎宿读大学时,学校旁边的一家蛋糕店,至今已经开了十六年,味道从未变过,他不爱吃。

周承弈一行四人,赛安娜带着另两个设计师去坐了三轮,周承弈则捧着糕点盒子坐在黎宿旁边。

“尊敬的黎先生,您的饱了么外卖已送达,能给个五星好评吗?”周承弈从小生活在国外,长大了却满中国跑,中文说得不错。

黎宿不理他,将糕点盒子揭开,细心地检查里面的点心有没有受损,再将散落地渣子一一挑出。

这些年“月亮角”的包装做得越发精致,硬邦邦的纸盒上包裹着织锦布缎,用一根同色丝带系上,拆开后很难再原样包上。

“大情种,你一口不吃,年年托人给你带,就为了怀念那个甩了你还玩消失的前任?”周承弈歪歪头表示不解,大情种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愣是像大冤种。

黎宿今天不愿与他计较,他心情很好地开口,“我已经找到他了。”

这回轮到周承弈惊了,“真找到了!?我还以为这只是你拒绝美人投怀送抱的托词,你还真有个前任?”

“我没有前任,也从没说过他是我的前任。”黎宿将糕点盖子合上,指尖在盒子边缘摩挲。

“那什么情况?你们没在一起过?”周承弈不敢置信地看着黎宿,“哥们,你长这张脸,你玩暗恋啊?”

“呲——”车陡然刹住,张希元一边想我不该听老板**,一边忍不住偷听,见后座两人都朝他看去,便指了指车前,“有小孩。”

车缓缓行驶,黎宿也缓缓开口,“不是暗恋。”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不只是脾气变好了,就连眼神都温和许多。

周承弈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不是前任,也不是暗恋,那是什么?”

是什么?

黎宿回忆起六年前林朝的模样,愤怒地、眼中充满愤恨地冲他说自己根本就不喜欢他,自己只是为了利用他。

可笑的是,黎宿觉得他厌恶自己的样子都过分好看,因为疲惫而略显干枯的嘴唇一开一合,眉头可怜兮兮地皱着,让人不忍苛责。

“他和我提分手,我没同意。”车窗开了一条缝,黎宿雪白的发丝被吹到勾起的唇角上,他说:“我们一直在一起。”

在三天不联系就算作自动分手的时代,周承弈忽然觉得黎宿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车彻底停下。

“黎总,到了。”张希元眼观鼻鼻观心,下车给二人开门。

黎宿住的地方和办公的位置都在院子里,张希元给周承弈安排的住处在另一头,两人本应各奔东西,但周承弈硬是跟上了黎宿的脚步。

“黎宿,我让赛安娜发你的策划案你看了吗?”周承弈脚步轻快,穿着一身休闲装,嘴上就没停过,“现在老牌珠宝企业毫无创新,只靠黄金撑着,我公司以彩宝为主,设计师都是我亲自面试,只要你同意注资,我这小破公司绝对能给你惊喜。”

黎宿不是他接触过最有钱的,也不是最有权的,但却是地位最特殊的人。

周承弈曾听自己位高权重的叔叔提过一嘴,离奇玄妙的事情真真假假他不清楚,但接触黎宿五年,他也从中品出了点不一样。

“这么点钱,找你爸哭两声就有。”黎宿说。

“这是钱的事吗?”周承弈苦恼要不要把话点透,却见黎宿已经要进屋关门,“哎哎!别呀,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看在我给你送糕点的份上,请我进去喝杯茶呗!反正时间还早……”

“让我安静会。”黎宿打断他。

明明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但周承弈就是觉得面前这人耐心告罄,再磨下去可能要吃亏。

“行行行,午饭在哪吃?”周承弈后退两步。

“我让张希元通知你。”黎宿关上门。

关于周承弈的提议,他并不是丝毫没有要合作的意思,不然也不会放任周承弈带着三个人来还未开发完全的寨子里。

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谈生意,他的大脑似乎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

这么多年,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一架处理问题的机器,公司出了问题,由他解决,寨子里出了问题,也是由他解决。

但现在机器出了故障,所有关于林朝的事情,都被排在了最前面。

从昨天分开开始,黎宿就不停的想,林朝在干什么?他的伤有没有好点?他吃饭了吗?他会不会觉得这里变得陌生?他还是会觉得我很讨厌吗?

这让他几乎无法再思考任何其它问题。

只是见了一面而已,黎宿便已经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但他知道,这不是突然性的,六年时间,他离理智崩断只有一线之隔,而林朝重新出现,便是催化剂。

好在问题终将会有答案,只等今晚的祭祀结束,一切都会如他设想好的那般进行下去。

日头渐渐升起,屋内门窗紧闭,黎宿在黑暗中给张希元发消息。

“他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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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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