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竟默契地有着几分心里清楚的刺激,对面的人跟着相视笑起来。她微眯着眼睛,眼神中的轻视充斥着幸灾乐祸,又夹杂着无声的怜悯。
“那孩子...一定会慌张到当众出丑。”她神色中又透着几分猜测到后续的无聊,“只怕她以往极力稳住身形,在那刻都要破功。我很期待那样的表情。”她眼神光开始变得异样,“像是待宰的羔羊。”
在另一个女生极力附和声中。被喊队长的人随意提问了一句。“对了,你药剂放得不多吧。过量了可就大事不妙了。”她语气听起来蛮轻松的说。
后者噔了一下,但快速否决了,“我不过只是放了一半,能出什么事。”她说的有些急,或许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心虚的又提高音量,“只是哑药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说到最后自己都试图洗脑自己,再次坚定道。
“再说...无论造成什么后果,她也一定会为了团队发展,选择默不作声吧...”她好像在说服了自己,只是在叨叨的默念:“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她们的交谈还在继续,只是你细细嚼着那声待宰的羔羊,陷入沉思。与你来说,这只怕是一个无比熟悉的角色。
只是,眼下的这场戏。那只她们嘴里的羔羊,只怕已经在浑然不觉中就绪了。
她是何种心情,你尚且不知。
只是这只眼前总是蒙着一层雾的羔羊,一步步走向既定的陷阱。她的内心何种煎熬,被调动起的波动是否能汹涌地挑起一角。
踩一踩,这世上肮脏的一角。
再听她们,已是谈笑风生的岔开了话题,多了像是刚才的话,不是从她们那里传出一般。她们继续聊起了,对你来说没什么听取价值的日常。
你没有继续再跟,她们的脚步渐行渐远。
一时间有些恍惚,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袋子。
美容院包间,叶灵开着食物包装盒子,一边嘴上嫌弃:“你看到我心凉了吗?”
秋夭略显无措地摸了摸脑袋,从容应对:“看到了,大小姐。我这不是快马加鞭赶来了嘛。”
叶灵还在继续找事:“你是怎么做到,食物都凉了,才回来的……”
“难道碰到了棘手的事?还是被什么影响了?”叶灵狐疑。“话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好啊好啊,我们朝夕相处,你跟我玩心眼!”
秋夭犯头疼,“毁灭吧,这个不具信任的星球。”
叶灵傻眼,“什么啊?”秋夭却问,“你下午的拍摄时长怎么样?有几场?”
她拧了拧眉,那双眼珠子在疯狂打转,在想是什么意思。想不明白,又趁手摸了摸还好尚有些温度,勉强原谅了什么。如实回答:“挺多的啊,差不多五到六,但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拍摄结束后,时间上合不合适。想去探你的班。”秋夭几乎平静的说。
叶灵更懵了,不假思索的问:“不是,这两者间有什么关联吗?”
她几乎瞳孔地震,“不是,你怎么突然要探班?”她此时无比疑惑,大脑风暴。
“为什么是今天?一定是今天吗?不能是明天?”
“明天你也没通告啊…”秋夭吧嗒着嘴说。
叶灵:……
她几乎飞快打住,“我是说,我们的通告时间都赶在了一块,可是你那么问,我感觉你很急。非正常的急。”叶灵锐利的眼神,“你想跟我一起结伴我能理解,但我觉得不止这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吧你瞒着我的事。”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叶灵姐姐。”秋夭叹了口气。
……
最终,是在按摩师一番波折修护下,你们跟着顺利完成面部的紧急修复。
叶灵捧着脸无比满意。接下来的行程尤为紧张,你们相继就班的去到各自的拍摄现场。
而你这边的进度快得异常,几乎妆发到拍摄没有半点等待之余,再配合上熟练的功底,完美收工了。
你想起跟叶灵约好的探班,好在现在都按照预料之中发展的一样,只是此行还有一个目的。
叶灵的拍摄现场,你站在离工作人员有些距离的地方,望着正在摄影棚里拍摄的叶灵。幕布里的叶灵中途调整时,似乎注意到了你,而你示意微笑,扯动着嘴角熟稔的跟她招呼了一声。
于是在你们的短暂交接里,你读懂了她暂时抽不出身。你并没有气馁,毕竟你本身告诉她的……
一半真一半假。
于是,脚步倒退扭身间,戛然而止的。撞击。小部分被惊动,似乎是与某位工作人员不幸相撞了,还好是些小得摩擦,双方都没有受伤。嘴上说着谦辞,以为很快得到解决,谁知这位工作人员却异常激动。
并声称是你的粉丝,说了一堆热络的话,虽然偶尔有些烦闷于打工人的自觉,但还是尽量做起了安抚的工作。
不过经过了此事耽搁,你不免内心染上几分急躁,你听着略显有些心不在焉,又时刻告诫自己此刻应该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直到你恍惚从远虚,撇到一个身影正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你不在淡定。与此同时另一处拍摄之地爆发出的动静以及不和谐声音,惊动了整个内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你们双双都为之驻目旁听。
趁着大家都在吃瓜,而你趁此以借由特殊原因,跟眼前这位工作人员做了短暂告别。
某个卫生间的深处,流水声不间断的从水龙头往外溢水,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唯一的嘈杂。站在水龙前只是随手一挥就能使它戛然而止的女生,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镜子出声。
而你只是一眼,便退至隔绝视线的墙角。突然记起她的队长对一切了如指掌,更有心思推演她的临场反应,况且那个人所说的所有描述,似乎在统统应验。
陶枝。
虽然你被一些无法抽身的事拖住,无法抽身。尚未亲自看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怯场之举。更不知她在那几秒中是怎样的心情,又是怎样表述自己的无法言说,最终无力解释逃离现场。
只是此刻,那张脸上遮不住的脆弱与失意,你却突然很想反驳那个人说得不够准确。
或许在发生时那一刻,的确与预料一般,尚未惊觉的蝴蝶躲不开捕捞者严丝合缝的网,可是它没有一刻放弃对命运的妥协,也不曾放弃去挣脱,不曾放弃对自由的向往,拼命煽动着翅膀,勇敢的与之对抗,直到没有力气那一刻。
哪怕捕捞者笑它蜉蝣撼树不自量力,多做无用功。可是那一刻薄如蝉翼的重量,都不应该被忽视。
她的哭泣是无声的。
沉默地连同踪迹都被抹除,你想了想究竟多少次,微渺的瞬间里不曾去开门的沉默…
卫生间过道连着的窗角渗进来什么,不断地…不断地涌进被吹进来的幼小花瓣,想起来这一片种着的正是樱花,不是已经过了盛放的季节吗……
你伸出手掌去接荡进来的花瓣,在手心捻了又捻。总有人恶意而为之,致动听声音变得沙哑,行为动作变得尖锐。但是,也有以无声之名吹落进来的粉色花瓣。
划过听者的衣角,好像试图证明动人一场的听众又好像不止。它们想要飘向的方向,是由见证者凭心想象。那时被汹涌击中时的惊悸,又大肆感慨一声,那天刮着适当的风与窗口敞开着一角都刚刚好。
你什么都没留下,像是从未来过一样。那时除了沿着衣角滑落下的花瓣,谁也没注意到你。
再次回到摄影棚,前脚刚落,后脚就被叶灵给迎上来。
“你去哪了?”叶灵一定要掌握些什么,“我听几个人说,你和什么工作人员发生了不小的摩擦。”
秋夭想了想说:“摩擦倒也不至于吧,但确实是跟人家不小心撞上了,互相都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
“啊…那岂不是也算受伤了!”叶灵一想,一下就通了“所以你是跟那个人走了?”
“那岂不是……”叶灵还未说完,秋夭打岔。
“没有。”
秋夭仔细想了想,说:“当时,我想着既然大家应该都没什么事,就先借一步,缓解一下内急嘛。”她眨了眨眼睛,又说,“这谁能想到,刚出来又被包围了。”
叶灵吃瘪,尴尬的手悬在半空无处安放,“我还以为,你又去听墙角了……”秋夭突然眉眼一拧,有些认真的说,“对,那个事!我一直记得,说起来要平息那件事,周旋了挺久。我也以为黄瓜菜要凉了,都快原地急死了。”
“后来听到其他摄影棚传出一些不和谐的动静,我没敢往那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陶枝那个场。”
叶灵疯狂点头,非常肯定。“不过有一点,她队友要上桌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秋夭小小地惊了一下,“这么说我误事了?”又执着追问“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见着陶枝了?”
叶灵双手摊开,“我没见着。事情发生的当场,动静太大几个场都被影响了。我这边拍的进度又只拍到一半,停下来这一拍算是废了。为了不拖进度,只能催促着摄影组赶完这一拍进度,才过去吃瓜。”叶灵有些绷不住,欲泪控诉。
“后来等一切落定,那时已经人去楼空,没看着现场。只听那些人传,陶枝她耍大牌走了。”不过,叶灵却不这么觉得,或许是那一剂预防针。
秋夭顺着说了下去,“耍大牌?排除被强迫的话,公然之下她应该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吧。且不说违约会遭成的损失。”
“我也这么想。所以这其中必定有一环,我们不知道的隐秘事实。”叶灵突然盯着秋夭打转,问道:“你确定没有遗漏什么信息?”
秋夭想了半天,叶灵还是捏了一把汗,期待的模样:“你再好好想想?”
秋夭:“或许…或许有吧,但是,我没听到。”
叶灵的眼睛,从开始的灿烂变得黯淡,像是突遭到打击,“真烦人,这一件件发生的事,就跟套娃一样,一直摸不到重点。”
秋夭默不作声抿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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