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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翻地

李星遥的眼睛亮晶晶的。

赵光禄本来想说不行,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忽然想起,从城北崇仁坊搬到这人迹罕至的通济坊,至今日,正好是整整四年。

四年,阿遥没有出过门。

昨日端午带她出去,是她这四年来,第一次出门。

可去的,也不过是个邻近的曲池坊。

李家宗亲,朝中重臣,他们的儿女皆纵情恣意。骑马,游猎,本是闺中女子也可纵享的。若无意外,阿遥也该同她们一样,跨马游街,长安城里,终南山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四年了……

心中感叹,又想起,昨日端午推着牛车出去,除了那小小的意外,并无事发生。

便有些意动。

只是到底拿不定主意,犹豫了半天,道:“我去看看,外头起风了没。若是起风了,便去不了了。”

“好。”

李星遥心中期盼更甚。

她已经透过马厩的缝隙,看到外头茂盛的柳树。

柳树枝子不动。

并无风。

果然,没一会儿,赵光禄就折返,而后说了和昨日赵端午一样的话:“阿遥,一会你就坐在牛车上,不要下来。”

“好。”

李星遥又应。

只是正儿八经出门时,又遇到点岔子。

李愿娘见爷俩要出门,唬得脸色立刻就变了,“赵光禄,你……”

话未说完,便被赵光禄打断了:“我保证,安然无恙把她带回来。”

他还给李愿娘使了一个眼色。

李愿娘没说话。

赵光禄只当她默认。

因着这一出,李星遥心里惴惴的。她坐在牛车上,紧张地问赵光禄:“阿耶,若今日无事发生,我还能出来吗?”

赵光禄不答。

他也在想,能吗?

“应该……能吧。”

若今日无事发生,他便试着,再带阿遥出来。若阿遥还是好好的,他便又带她出来。左右不过推着牛车,他一身力气,推得动。

“能。”

他给出了准确答复。

又叮嘱:“只要你做到,不乱动。”

李星遥有些发愁,系统需要签到,签到与不乱动,本身就是相悖的。

思绪越发凌乱。

到了芙蓉池,赵光禄寻了一处凉快地,将牛车停了下来。

他还二次强调:“一定不要乱动。”

李星遥只得乖乖应了。

眼看着赵光禄割下一捆又一捆芦苇,她越发坐不住了。

系统是在这沼泽旁出声的,染病的菰,一定在沼泽里。

只是,在哪呢?

她看向被赵光禄割芦苇时连带着在空中摇晃的菰,终于忍不住,出了声:“阿耶,菰的根是什么味道?”

前头的话说出来了,后头的就容易了。

“昨日阿兄煮了蒲菜,蒲菜长在水里,菰也长在水里。可为何,没人吃菰的根?”

“因为不好吃啊。”

赵光禄手上动作不见停,他还顺手扯了一株菰,在李星遥面前晃了晃。

李星遥有些失望。

那是株抽穗的菰,不是她想要的。

“阿耶拔的,是抽穗的菰。菰抽穗,结出菰米。若它不抽穗,会不会和蒲草一样,在下面结出嫩芯?”

“菰不抽穗……”

赵光禄站在水里,往四处看了看。恰好手边就有一株没抽穗的菰,他便顺手扯了出来。

李星遥叹气。

依然不是她想要的。

赵光禄道:“菰生病了,就不抽穗了。”

理虽然是这个理,只是……

李星遥盯着茂密的菰丛出了神。

良久,看向赵光禄,道:“阿耶,我帮你把芦苇抱上来吧。”

“别!”

赵光禄急了,“你坐在那里,千万别动。阿耶知道你的心意,可几捆芦苇而已,小意思,阿耶抱得动。”

“我……”

李星遥也急了,她本来是想测试下,是否自己靠近菰丛,才能拿到染病的菰。可赵光禄不松口,她不好擅动,便道:“那阿耶把牛车推近些,这样就不用来回跑了。”

说完,似是怕赵光禄不同意,又指着躲进云层的太阳,道:“现在没有太阳。”

“那……好吧。”

赵光禄本来还是不愿,可触及她期盼的目光,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他大步迈出沼泽,快步走到牛车旁,叮嘱了一句“阿遥,坐稳了”,而后推起牛车,放在了岸边。

又将刚才捆好的芦苇放到了车上。

李星遥坐在车上,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她好像看到了染病的菰。

在赵光禄刚刚割好的芦苇后面。

那菰不抽穗,样子与方才赵光禄拔给她的,不抽穗的那株,不太一样。

心中莫名有个声音,告诉她,就是的。

她扶着刚刚放在牛车上的芦苇捆,身子微微往前探,“阿耶,那几株,也是菰吗?”

“哪里?”

赵光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看到,芦苇后面,还藏着几株菰。

不,确切的说,不是几株,而是一大片。

“奇怪。”

他有些奇怪,此处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菰。

方才他一直在这里割芦苇,并未见着这片菰。况且这些菰,怎的全部没有结菰米?

病了?

可,不应该啊。

昨日端午才割了菰米穗子回去。若说菰病了,单株几株不抽穗不结菰米,倒也正常。可眼前这些菰,分明像……病得不轻。

一株能传染一大片,同一片沼泽地,所有的菰都应该病了才是。

“这些菰,有点怪。”

他干脆上手,拔了一株。

倒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李星遥盯着那株菰的根部,道:“方才阿耶一直忙着割芦苇,谁成想,芦苇后面,竟然藏着这么大一片菰。只是,这些菰不结菰米。阿耶,你说,它们会不会结嫩芯?”

“这……”

赵光禄答不上来。

阿遥说的有道理,自己一直忙着割芦苇,芦苇又高又密,想来,这些菰被挡在后头,自己方才没注意到吧。

至于这些菰会不会结嫩芯……

“阿耶,我们挖一些,回去种好不好?”

李星遥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好像有些紧张,放在芦苇捆上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小拳头。

赵光禄被逗乐了。

连忙开口,道:“好。但,谁来种?”

不等女儿回话,又说:“你指挥着你阿兄,自己不要种。正好啊,也给你阿兄找点事,让他收收心。”

收收心?

李星遥不解,仔细一想,这一个月来,她不出门,赵端午也不出门。想来,每日里待在家中,洗衣做饭,赵端午,已经坐不住了?

打定主意快快把茭白培育出来,就当回报赵端午对她的照顾,她眼巴巴地看着赵光禄拔了几十株“菰”,放在了牛车上。

终于回到了家中,才把车放好,赵光禄就被李愿娘一把扯到了院子外。

“赵光禄,你今日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还好阿遥没事,若是她出个什么岔子,我跟你没完!”

李愿娘仍然心有余悸。

虽然亲眼看到女儿平安回来,可回想过去种种,她依然有些后怕。

“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坐卧不宁,眼皮子一直跳,生怕……”

“你怎的不信我?我不是说了吗,会把她安然无恙带回来。”

“可……”

“昨日端午推着阿遥出去,可有岔子?今日,又可有岔子?”

“昨日……”

李愿娘无话可说。

昨日端午带着阿遥出去,的确没出事。可虽没出事,阿遥的脸却是白的。今日,今日……

“今日是七月初五。”

赵光禄轻轻说了一句,而后:“四年了。愿娘,整整四年了啊。”

李愿娘目光微动。

四年前的七月初五,阿遥昏迷不醒。是李淳风泄了天机,他们举家搬来这里,才将阿遥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

整整四年了,阿遥……她不仅忘却前事,还再也没出过门。所有关于外面的风景,关于外面的传言,都由他们回来,说给她听。

“昨日,阿遥很快乐。今日,也很快乐。愿娘啊。”

赵光禄的目光有些寥落,可他心里,是充满希望的。

“阿遥是个内敛的孩子,可昨日,她是肉眼可见的开心。我答应你,不会让她出事。以后,我能推着车带她出去走走吗?”

李愿娘不说话。

许久,她叹了一口气,不说应下,也不说不许。却是转了话题,问:“你们挖那些菰回来做什么?”

“种啊。”

赵光禄也不强求,知道她早晚有一日会同意,便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阿遥想试着种一种,看看能不能像蒲草一样,结出嫩芯来。”

“你们。”

李愿娘摇头,倒也没说什么。

晚饭后,赵端午想回外头临时搭的床上睡觉。今日又是捞鱼,又是帮着赵光禄打下手和泥砌墙的,他累得够呛,只想赶紧躺下,睡个好觉。

冷不丁被李愿娘叫住,他有些心虚。

“阿娘。”

别是发现了他,去土门塘捞鱼的时候,“顺路”去马场骑了马,还跟人玩了气毬。

“你眼睛盯着外头做什么?”

李愿娘早知他今日偷了懒,却并不揭破,她道:“阿遥想种菰,菰缺不得水。你陪着她一起,把菰种好。”

“啊?”

赵端午的脸垮了。

种菰,那不得累死?

菰长在沼泽地,自家门前,可没有沼泽地。若是陪着阿遥一起种菰,那不得先挖出个水田来?

挖了水田,不得引水?引完水,不得种下植株?哦,种之前,不得把地先翻一翻?翻地之前,不得先把那虫害杀一杀?

天塌了。

“阿娘。”

他看着李愿娘,想说,就不能让它野蛮生长吗?

菰本来就是野生的,自己种,说不定还种不活呢。

阿遥想看能不能种出和蒲草一样结出嫩芯的菰,这……这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阿娘,我知道,你们不想让阿遥失望,想给她找点事做,顺便也给我找点事做,可……”

“一次游猎。”

嗯?

赵端午的耳朵一动,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愿娘,问:“阿娘方才说的,可是一次游猎?”

李愿娘点头。

“我要去终南山!”

赵端午心中一喜。游猎啊,他的最爱,他都馋了多久了,此时机会就在眼前,一定不可以错过!

“可以。”

李愿娘同意了。

赵端午还想说话,李愿娘却瞪了他一眼,“你若表现的好,可以酌情增加游猎次数。若是表现的不好……”

她没说了。

赵端午拍着胸脯保证,“这有何难,我明天就去翻地!”

又补充:“一定让阿遥满意,让阿娘也满意。”

翌日,天刚大亮,马厩外,就响起了赵端午热情洋溢的声音:“阿遥,你觉得这块地,怎么样?”

李星遥从马厩里头往外看去。

赵端午正站在一片荒地里。

那块地,甚是平整。只是,里头并未种东西,只有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草。因着前几日的暴雨,田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积水。

她有些犹豫,“这块地,咱们能种吗?”

犹豫了一下,又道:“这好像,不是咱们家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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