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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农具

赵家门前的树下,李星遥又一次盯着茭白田,叹气。

她已经试图为自己争取了。

可,失败了。

她同李愿娘说,自己走了一千步,途中并未发生什么事。李愿娘却道,这次没发生什么事,不能保证下次依然没什么事。

这次是一千步,下次若只能走五百步,一百步呢?

她不想赌,她也怕。

赵光禄也一反从前的宽容态度,旗帜鲜明地同李愿娘站在一边。赵端午因为被耶娘骂了,怕重蹈覆辙,亦同耶娘站在一边。

眼看着茭白的第一次施肥时间要到了,她实在坐不住。

赵临汾从屋子里出来,目光在她身上微一停顿,又在远处茭白田一停顿。收回视线,朝着她走去。

“还是没有放弃种菰?”

他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星遥知他站在了背后,眼皮子一跳,却不知该说是,还是该说不是。

索性,赵临汾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他手背在后面,又问:“我听端午说,是你告诉他,那样种菰的?”

那样。

说的应该是,把太高的茭白苗砍短,种的时候宽窄行扦插。

李星遥点头,道:“嗯。”

“那菰种下,可要引水?”

“要的。”

“施几次肥?”

“三次。”

李星遥急急回了一句,想了想,又改口:“也可能是七八次,得看苗的生长情况。”

双季茭生长周期长,夏茭少说也要施肥三次。等夏茭采收后,搁田完种上春茭,还要再次施肥。若真算起来,完整的一个周期,需要至少施七八次肥。

“那些肥料,够吗?”

赵临汾却又说话了。

虽没明说是哪些肥料,李星遥一听却知,是赵端午已经沤好的鸡粪。

“够。”

她点头,又想,不知赵临汾为何要问这些。

一时沉默。

有风吹过来,树叶子哗啦啦啦作响。赵临汾垂眸,这才看到,地下,竟然画着一幅图。

“这是……犁头?”

他问李星遥,也大致从土地上的痕迹看出,那是一副犁头。

只那犁头,与常用的,似有不同。

李星遥心里微惊,一时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想事情太投入,忘了把这幅画好的曲辕犁抹掉。

刚才她思索榨油机的模型,顺手就拿了树枝子在地上画了画。画完,看着周遭广袤的田地,又顺手把同是木头做成的曲辕犁画了出来。

赵临汾眼尖,这会,已经遮掩不过去了。

“是犁头。”

她干脆承认,犹豫了一下,又说:“随手画的,画的不像。”

本意是将这茬揭过去,哪知道,赵临汾却蹲下了身子。他也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待他画完,李星遥才注意到,他画的是直辕犁。

“犁辕应是这样。”

赵临汾极有耐心,他还指着最前头的犁壁,道:“犁壁……”

他顿了一下。

李星遥本支着耳朵听他说话,久久不闻他继续往下说,便狐疑地转过了头,“大兄?”

“无事。”

赵临汾收回了视线。

恰好赵端午也来凑热闹,“大兄,阿遥,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赵临汾轻轻回了一句。

赵端午撇嘴,正要说话,他却又开了口:“明日,去曲池坊砍柴。”

“砍柴?”

赵端午的眼睛,本来在听到曲池坊三个字时,亮了起来。待听清最后两个字,他垮了脸,“我还以为是去打猎呢。”

翌日。

赵家兄弟两个当真早早出了门,往曲池坊去了。李星遥看在眼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至吃午饭时间,二人回来了。

出乎李星遥意料的是,赵端午没把柴拉回来,却是拉回了一根木头。那木头圆溜溜的,上面没有水汽,也没有多余枝干,倒像是砍下来多日了。

“累死我了!”

赵端午一进门就嚎,嚎完端着水,咕咚咕咚饮尽。将水碗放下,他又抱怨:“阿遥你是不知道,这一趟有多累。从没砍过这么累的柴,以后啊,我再不和大兄一起去砍柴了。”

“怎么了?”

李星遥小声问,察觉到其中或有内情,又问:“这木头,怎么不似新砍的?”

“不是新砍的。”

赵端午拼命摇头,“我本来也以为,去曲池坊砍完树就回来了,可哪里想到,大兄拉着那树,和人家做窗牖的换了这根木头。真是不明白,反正都是拿来当柴,为什么要换呢?”

李星遥便又看向那木头,迟疑了一下,问:“那这根木头,还砍吗?”

“砍。”

赵端午脱口而出,话音落,又有些不确定,“应该……要砍吧。”

“要砍。”

赵临汾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他还交代:“端午,一会你帮我打下手。”

“打下手?什么意思?”

赵端午没听懂。

赵临汾却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饭后,赵端午又恢复了力气。碍于兄长有令不得不从,他亦步亦趋跟着赵临汾来到了新换的那根木头边。

“砍。”

赵临汾吐出一个字。

赵端午依从。

“再砍。”

赵临汾又开了口。

赵端午再次依从。

很快,一根完整的木头就被砍成了木板。李星遥本来没放在心上,可看着看着,却觉,不对劲。

赵临汾这次没有再开口。

他亲自上手,拿了劈柴刨花的工具。

一阵敲敲打打,平整的木板被削成了长短不一的木块。赵临汾将木块拿起来了,他甚至还留了榫头和眼。

李星遥只看到他手指上下一动,手头的木块,便拼装在了一起。

是……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赵临汾做的,分明是昨日她在树下画的曲辕犁!

只眼前的曲辕犁暂时没有犁壁和犁铲。

“原来大兄是要做犁头啊,早说嘛。”

赵端午松了一口气,瞬间明白过来了。目光落在那弯弯的犁辕身上,他有话要说:“大兄,这个犁辕不……”

“去试试。”

赵临汾打断了他的话,又说:“我同你一道。”

赵端午心里犯嘀咕,两个人一道,也不影响这犁的犁辕是不对的。

搞不明白大兄要干什么,他来到了田边。赵临汾拉着犁辕,在前头,他推着犁梢,跟在后头。

“大兄,这犁……”

一边往田间深处走去,另一边,赵端午也严肃了神色,“大兄,你到底是如何想出这等改良之法的?”

妙哉,太妙了!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把直辕改成曲辕,来省力呢。

“大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赵端午实在兴奋。

虽还没租牛,也没在犁上面加犁壁和犁铲。可和大兄在田里走了这么几步,他已经可以笃定,若以大兄做的犁为底子,加上犁壁和犁铲,翻地速度,会大大加快。

“大兄,你跟人换木头,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对赵临汾由衷地佩服。

赵临汾却并未回应,而是折返到了李星遥面前。

李星遥已经在想说辞了。

偏生,赵临汾不问她。他好像压根不打算提任何昨日相关,只道:“阿遥,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支踵?”

李星遥一怔。

已经想好的说辞尽数咽下,她问:“大兄是要做支踵吗?”

“嗯。”

赵临汾点头,又说:“凭几也可以。”

“那,我可以要一个支踵和一个凭几吗?什么样子的都行。”

李星遥忙回他。

说实话,穿来这么久,清贫生活并不叫她觉得难受。唯有日常坐卧,让她实在不习惯。此时还不流行椅子,赵家虽不讲究,不要求她一定跪坐或跽跪,亦由着她箕踞或是胡坐,可“坐”久了,她还是腰酸背疼。

赵临汾开了口,她乐得如此。

旁边赵端午一听,没忍住朗声道:“阿遥,机会难得,不要白不要,你再问他要一张胡床呗。”

“那就加一张胡床。”

赵临汾看了弟弟一眼,却并不拒绝。

蓦地又多了一张胡床,李星遥心中开怀,虽好奇赵临汾常行走在行伍之中,缘何木工活做的如此漂亮,却没好意思问。

她面上不自觉带出几分松快来。赵临汾看在眼里,神色亦柔和了许多。

当晚,赵临汾没有提起白日里发生的事,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要给李星遥打一个支踵,一个凭几,并一张胡床。

赵光禄和李愿娘自然并无异议。

等弟弟妹妹都睡下了,李愿娘提起白日之事,道:“曲辕犁,当真是阿遥想出来的?”

赵临汾点头。

李愿娘和赵光禄对视了一眼,赵光禄道:“阿遥……”

“不愧是我女儿!”

他笑了,脸上还有些骄傲。

眼角余光瞥见李愿娘瞪他,忙改口,啧啧啧奇道:“你说她这小脑袋瓜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还能是想什么?”

李愿娘摇头,对女儿的执着,有些头疼。

虽然阿遥不说,但她身为当娘的,如何不知,她还没放弃种菰一事。

“那菰,有那么有趣?”

她还是不明白。

赵临汾叹气,道:“阿娘有没有考虑过,试着让阿遥走出家门?”

“走出家门?”

李愿娘眼皮子跳了一下,“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赵临汾便没有再说。

目光落在窗外夜色最深处,他道:“阿娘,阿耶,明日,我要去一趟秦王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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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农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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