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柔听到这动静时下意识地手一脱,那书卷从她手中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儿来。
接着她就听到身后传来桃枝有些惊呼地声儿来:“姑娘,您站在这儿做甚,这书卷是姑娘带来的吗?”
她一听是桃枝,忙转身看去,就见她缓步到她跟前似要低头去捡那书卷,沈裕柔先她一步捡起:“我自己来就行,对了,你怎么来了,是母亲她出了什么事吗?”
沈裕柔有些试探性地问道,边问边将那书卷轻轻拍好,再放进袖中。
她见桃枝眸色微暗,语带犹豫时,转头从食盒中拿出个兔子糖递了过去:“不想说就不说,我瞧你心绪不宁的样儿,那吃块糖,吃了所有烦恼都会忘掉。”
少女说完后,又笑了起来,笑得宛若日头照耀着大树,投下耀眼的光斑一样耀眼夺目。
见她似要推辞,沈裕柔塞到她手里,笑得眉眼弯弯:“你就拿着吧,这是我哥哥离开时送的,有一整盒,我又吃不完。”
她边说着边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看着她。
待桃枝接过向她道谢还准备吃时,沈裕柔忽地想到自己方才吃这糖是苦的!
她微惊,刚准备阻止她时,桃枝早已咬了一口,然她脸上却并未扭曲,反而眼泛惊喜之色。
这让沈裕柔有了几分好奇,指了指她手中咬了一口的兔子糖,问道:“桃枝,你吃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苦?苦得要吐出来那种?”
她说完后,就见桃枝脸上有过一瞬地迷茫还站在哪儿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沈裕柔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点了穴道才不能动的。
就在沈裕柔觉得疑惑之际,就见桃枝摇摇头,又咬了口糖,一本正经道:“没有,姑娘,这糖很好吃。”
这让她更加奇怪,她从食盒拿出块兔子糖东看看西瞅瞅,又再次吃了一口,那苦味充斥着嘴里,苦的她舌头发麻又要吐出来,她眉头微微蹙着,不解道:
“那为什么我吃着就很苦很苦?”
“这怎么会是苦的,莫不是得了风寒?”
桃枝关切的话语响起,沈裕柔听着点点头然下瞬她像是想到什么般问她:“对了,你因何事寻我?”
“姑娘,是您的堂姐,沈清欢沈儿姑娘来啦。”
沈裕柔一听,原本蹙着的眉眼缓缓舒展开来,就连语气都好了不少:“是嘛,那堂姐现在在哪儿?”
“在夫人院子。”
沈裕柔点点头,当即决定去苏青棠院中。
她走之前扫了一圈屋内的陈设后又抓了把糖放进随身带着的才蹦跶地走了出去,朝苏青棠院子的方向走去。
刚到苏青棠院子时,就听见从屋中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还有少女清脆悦耳的声儿,她听罢后小跑到屋前,想都没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入屋内,就见一红裙少女坐在榻边似同苏青棠说话,她进屋时还转头看她。
那少女生得乌发墨眼,肤若凝脂,又笑颜如花,看起来温柔又带着一丝明媚。
“堂姐,你怎么来了?”
沈裕柔惊喜地跑到榻边,拉起少女的手笑道。
“自然是想你和堂叔母的呀。”
沈清欢边笑道边反握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是嘛,堂姐若早点来说不准还能见着我父亲和我表姐。”
沈裕柔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恢复一贯的明媚来。
“但是说不准日后还有机会。”
“怕是没机会咯,我这次来呢主要是看你们的,其次是通知你们一声,一个月后我要成婚了,嫁的人就是云州的顾家。”
她轻声说道,说到最后时,竟羞涩地低下头去不敢看她似的。
沈裕柔听着这话,当下忍不住惊呼出声:“真的吗堂姐,这是件大喜事啊。”
她见她点点头,又跟沈清欢絮絮叨叨了很多很多事,对方也跟她讲述着与将要嫁的郎君怎么这么相遇的,还怎么这么在一起的。
沈裕柔听得极为认真,正准备想问些什么时候,榻上的苏青棠虚弱地开口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出去聊?”
苏青棠突然的出声打断了沈裕柔的思绪,她最先反应过来,对着苏青棠歉疚地笑了笑叮嘱母亲早些睡时,也听见一侧的沈清欢絮叨着让苏青棠多休息好好照顾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后转身一同走出屋,待出了屋,沈裕柔才眼眸微亮朝她问道:
“我想问堂姐一件事,可以不?”
她笑得很是温柔且明媚,看向她的目光中似带着期待。
“可以啊,你想问什么,堂姐我啊什么都知道。”
沈清欢叉着腰,扬起下巴,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儿惹得沈裕柔笑得愈发灿烂:“我想问堂姐,就是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沈清欢思索一番后回答道:“那自然是什么都念着他,想着他,无论吃饭睡觉时时刻刻都想着他,一见到与他有关的事呀,会想起那些美好来,想着他会不会出事,受伤。”
沈裕柔像是听懂般点点头,但那眼中的懵然,却像是在说她根本就没听懂。
“唉,堂妹,”沈清欢扯了她的袖子,她看向她,见沈清欢一脸揶揄的样儿,语气中更是透着戏谑,“你怎么会好端端的问我这个,你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面对沈清欢调侃的样子,沈裕柔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很是坦诚道:“没有啊,我只是好奇,也没人不能好奇吧。”
她边说着边朝前走去,待走了几步,沈清欢又追上前来有些奇怪地说:“说是这样说,可是堂妹你以前从来都不问这个问题,怎么就问了?”
“堂姐!”沈裕柔撒娇道,“我啊真的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她说着还摇摇头,将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行吧,我还以为你喜欢你哥……”
沈裕柔一听这话,忙抬手捂住她的嘴,轻声道:“堂姐别乱说,这样说被有心人听取可不行。”
直到沈清欢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乱说,沈裕柔才收回手。
她见沈清欢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语气中带着些许咳嗽:“不是堂妹,你刚才真的差点要捂死我,我不过是同你说笑,你还来真的?!”
沈裕柔听后笑得眉眼弯弯,语气轻快地说:“那还不是因为哥哥他眼下身份不同,自然要谨慎些。”
说完后还抱了抱沈清欢仪表安慰。
沈清欢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妥协:“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你因为儿时的事趁机要报复我。”
沈裕柔脸色僵了一瞬后,摇摇头,并靠在她肩上俏皮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生堂姐气对不对?堂姐人这么好。”
她将沈清欢夸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直到后头她摸了摸沈裕柔脑袋才止了嘴。
两人快走到府门那儿时,沈裕柔忽地想到什么般问道:“对了,堂姐喜欢木头小人吗,我不如雕一对木头小人送给堂姐做贺仪可好?”
半瞬就听见沈清欢欣然道:“好啊好啊,待我回府后,将我画像和顾郎画像给你。”
沈裕柔听后摇摇头:“为啥要你夫君的,就要伯父伯母的画像就行了。 ”
“这是为何?”
她听着沈清欢的疑问,笑着解答道:“因为这样,你想父母的时候,就可以看看那木偶,以表相思。”
她笑得很甜,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认真,然而这话说完后却没有听见沈清欢的回答,半晌才听到她说了好字。
待她们到了府门口时,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沈裕柔看着她上了马车并冲她摆摆手,直到马车拐进某个拐角处,再也瞧不见时,她才收回目光,转头一蹦一跳地入了府。
——
一条蜿蜒曲折的官道上,行驶着一马车队,领头的是威风凛凛的将军,而每辆马车旁都有手握长枪,警惕保护马车里头人的护卫,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所过之处还有清晰可见的车印子以及石块被碾碎留下的“尸体。”
某辆马车内,一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正襟危坐着,他乌发如瀑,眉目清秀,眼圈微微发黑,像被黑眼染过,透着几分疲倦。他眸子寒凉如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
他掀起帷裳朝外看去时,眸子里没有丝毫好奇只有淡淡的凉薄。
他放下帷裳,从怀中掏出一黄色的玉佩,上头的向阳花纹清晰可见,他轻轻摩挲着,脑中浮现出少女明媚的脸庞,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来。
这还是沈裕舟第一次离开沈裕柔这么久,他一时间竟有些不舍,因而日日夜夜想念,难以入眠。
沈裕舟轻轻地叹了口气,摩挲玉佩的样儿愈发温柔了起来,他暗暗的想,等他回了宫,就向皇上请求赐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公子,咱们再赶半个多月就到京城了,到那时,公子便不再是将军嫡子,而是当朝皇帝的皇弟了。”
外头传来侍卫小心翼翼地讨好声。
沈裕舟听罢怒斥道:“莫要胡说,仔细点你的嘴。”
声音冷冽,不怒自威。
他这话说完,外头便再无声音,沈裕舟摇摇头,刚想将玉佩放回怀中时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道惊呼声:
“不好!有刺客!保护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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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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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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