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的开机仪式在寺庙中举行,十分隆重。
高香,梵音,僧侣和无数双手合十的剧组人员,令场面庄严肃穆又昭示着声势浩大的祈愿。
覃淮望着漫天飞舞的鲜花花瓣,不自觉的摊开手掌想要去接。
微风拂过,香烛味和不同的香水味一起涌入鼻中。泰国人喜欢各式各样的香水,好像不论在哪里他们都时刻保持自己香香的。
裤袋中手机的提示音响起,覃淮拿出手机,又往后退了退,距离人群更远些。
覃淮觉得如果内心对神佛不够虔诚的话,还是不要在拜佛的时候使劲儿往前凑了。并且今天吴姨会带着演员们陪那些赞助商和来捧场的行业大佬们,她就更不想凑这个热闹了。
点开手机,一张覃淮仰脸接花瓣的照片出现在她和卡纳诺的LINE对话框中。
卡纳诺发完照片之后又发了一句语音,‘连风都偏爱你’。
是用中文说的。
覃淮觉得这张照片抓拍得很好的同时,更加肯定卡纳诺该是在某些时候偷偷下功夫学中文了,不然他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发音这么标准。
虽然覃淮与左近的那场喧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可她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入瓮》能够好好拍摄完成,能够在**界掀起小小的波澜,能够替她吸引来更多的读者。
吴雅兰似乎了解到了覃淮的低调性格,没有拉着覃淮在人前大做文章。还让亚沃给她送了名贵的药粉和植物,如今覃淮家中几乎见不到蛇虫鼠蚁了。
泰国高温多雨的的气候特别适合蛇类的生存,曼谷的蛇类更是经常登门入户,十分的猖狂。
覃淮刚搬到新家的时候,就有一条花蛇钻到她的衣柜里去了。
她没有办法判断花蛇是否有毒,不敢轻举妄动,到底是跟花蛇对峙了二十来分钟之后,叫来了警察。
警察们温柔的请走了花蛇,还叮嘱覃淮备好蛇药。
泰国人管蛇叫小龙,认为蛇类是有灵性的动物,大多不会主动去伤害它们;只有一小部分人吃蛇肉。有的人还会生吃眼镜蛇的蛇血和蛇胆,完全不在意可能会感染病毒或细菌的风险。
开机仪式过后,一群人要去早已定好的酒店用餐。
之前吴雅兰打电话安排覃淮搭她的车。上车后,她拉着覃淮的手询问了新住处的情况,而后叮嘱她尽情玩乐,觉得累了随时可以离场。
覃淮说了两句‘新剧会大火’的吉祥话,逗得吴雅兰眉开眼笑,把方才给剧组的演职人员发的剩下的红包悉数塞到了覃淮的手里。
“谢谢吴姨!”
四个大红包。无论数额多少,看着都挺喜人的。
到了饭店之后,覃淮边下车边笑嘻嘻再次跟吴雅兰道谢,而后朝着跟她招手的Maya走去。
Maya十分有眼力见,会在覃淮落单的时候来引领她,跟覃淮详细讲述她已经获得的讯息,并在察觉到覃淮想独处的时候,适时的离开。
听Maya说,吴雅兰包下了酒店三层的大厅,这里的音响设备是整栋酒楼最好的。
此处自助餐和酒水早已齐备,还摆放了十数个祝贺开机的花篮。待工作人员全部退去,三层对外的几个大门全部闭合之后,欢闹之声骤然炸裂开来....看来这些人是要在这烈日炎炎的正午就开始狂欢了。
覃淮从香槟塔上拿了一杯樱粉色的香槟,借以在眼神无意间与某些人相会的时候,展露微笑,遥遥与他(她)们举杯。
即便不能融入到那一片热烈之中,起码不要像个扫兴的家长一样板着臭脸吧。
能有这样的身份自觉,是因为覃淮把作品看成自己的孩子,而饰演她笔下角色的演员们,在某种程度上也都成了她塑造的孩子们的替身。
整个wokeshop跟下来,每个演员都更无限趋近于覃淮笔下的人物,这令她跟剧组的演职人员一样,都非常期待拍摄的开始。
覃淮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在卡纳诺的身上游离,他今天穿着印有剧名的白色T恤,妆很淡,整个人洋溢着蓬勃的朝气...仿若方才室外灼人的阳光同他一起走进了室内,仍然照耀着他。
卡纳诺跟一个中年男人谈完话之后,逐渐敛去面部表情,而后似是在放空状态下,无意识的做了个顶腮的动作。
覃淮猛然觉得心脏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而后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也烫得慌。
这个男人真是帅得太离谱了。
“覃淮,你怎么了?”
Maya随着音乐摆动身体,在看到覃淮笑着摇头之后,又摇曳着离开了。
覃淮对着Maya的背影无声回答:我发情了。
直到天光微亮,这场盛大的狂欢才落幕。
亚沃和几个还算清醒的工作人员要经管的人太多,跟覃淮住对门的卡纳诺就落到了覃淮的头上。
“麻烦你了覃淮。”
亚沃说着朝覃淮眨了下眼,弄得覃淮很是莫名。
看来这个人精嗅到她和卡纳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流了。
撑着卡纳诺高大的身躯,覃淮有些无所适从,只擎着他缓缓前行,用了十多分钟才把他弄到车后座上。
这跟覃淮做负重训练举轮胎和沙袋不一样,卡纳诺如今是一个四肢不太受控制的醉鬼。
怕卡纳诺平躺的姿势会晕车,覃淮费力帮他坐了起来,而后给他扣上了安全带,温声哄:“你乖乖坐好,如果觉得很不舒服就喊我。想吐就吐,不用有所顾忌。”
卡纳诺似是为了不让覃淮担心且证明他没有喝得很醉,将自己的胸包勉力扯下来,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到了车后座上,也不知什么小东西滚落到地毯上去了,发出一声微小的闷响。
“如果忍不住,我会吐在这里面的。”
望着卡纳诺迷蒙的双眼,覃淮有些忍俊不禁:“吐哪儿都没关系。”
这一段路,似乎十分漫长。
覃淮尽量保持车速平稳,不急转弯,且偶尔就会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看卡纳诺的情况。
现在是周末的早上六点,难得泰国的道路并不拥堵。
卡纳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覃淮开到卡纳诺家门口之后,费力将卡纳诺从车里拉出来,之后托着他到了大门旁。
耳边忽然一热,令覃淮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之后卡纳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716823。”
这是卡纳诺和妹妹Fern的生日,显然也是卡纳诺家大门的密码。
覃淮有些不好意思的按下这些数字,之后大门应声开启。
“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家里的密码。”覃淮轻声嘟哝了一句,而后就被卡纳诺一把扯进屋中,抵靠到了闭合的大门上。
“你不是别人。”
卡纳诺鼻子呼出的热气又开始在覃淮的腮边作乱,她看到自己抵在卡纳诺胸膛上的手背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此刻的覃淮不得不承认,她对卡纳诺真的会有生理反应,且越来越不可控。
“我在靶场看到你登记的英文名字是Tiggy...”卡纳诺说着用自己的脸颊到覃淮的脸颊上轻轻的蹭了蹭,“...你想知道我的中文名字吗?”
“好像你的粉丝都很好奇,其实我也...”覃淮任由卡纳诺像一只大狗狗一样磨蹭她,心头生出几分眷恋。
“我中文名字叫藏生。给我取名的佛教中人说,这个名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够帮我压住福气...我只告诉至亲之人。“卡纳诺说着埋首到覃淮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他今天闻到了各种不同的香味,都没有覃淮身上的味道能够让他安心。他本以为跟覃淮用上一样好闻的洗发水,他也能够拥有这般令人安心的味道...可是他错了,这味道是独属于覃淮的。
“我扶你去卧室休息好吗?”覃淮试着哄劝卡纳诺去睡觉,他如今声音疲惫,脚步虚浮。
“不好。你只迈进大门,我都不想让你走了...”卡纳诺说着将额头抵上覃淮的,一脸认真,“...你要是跟我进卧室,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鼻息交缠,覃淮分辨着卡纳诺的眼中有几分醉意,心知不论他说得是不是醉话,如今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
卡纳诺说完将舌头抵到腮上,他好看的眉眼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而后抓起覃淮撑在他胸口的手放到脸旁,低声诉说委屈:“嘴里有一块口腔溃疡,我总是忍不住去舔它。”
覃淮隔着卡纳诺的面皮轻轻摸了摸,心底的某处柔软被触动:“家里有口腔溃疡贴吗?”
“没有...有软膏,你帮我涂,我自己看不到。”卡纳诺踉跄着把覃淮拉到一个柜子前,找了三层才找到药箱......而后就抱着不撒手了。
覃淮怕卡纳诺摔倒,于是哄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看来他真的喝多了。
卡纳诺将药箱的盖子掀开,没一会儿就把药箱给翻乱了。
“我找吧。”覃淮无奈从包里拿出翻译眼镜戴上,连接上翻译APP,而后很快就找到了口腔溃软膏。
这款软膏的包装是由白色和绿色组成的,成分有曲安奈德。
覃淮在药箱里没有找到棉签,又见卡纳诺的眼皮越来越沉。索性用包里的湿巾擦了擦手,之后扭开软膏的盖子,挤了一点软膏到食指上:“张嘴。”
卡纳诺本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在听到覃淮的声音之后,犹如得到了某种指令,立刻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覃淮失笑,摘掉眼镜之后,用手机上的手电筒找到了溃疡的位置,把软膏涂抹了上去。
卡纳诺的口腔内壁,湿热温软。他疼得瑟缩了一下,却是没有躲。本是惺忪的睡眼,也睁大了几分。
覃淮看着手指上的晶莹液体,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卡纳诺猛然将覃淮搂进怀里,呼吸越来越粗重,似是要将覃淮揉进自己的身体,待覃淮被勒得发出类似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才猛然放开她。
“你快走吧,我要忍不住了。”卡纳诺说着用手遮住了双眼,不敢再看覃淮。
覃淮匆忙跑出卡纳诺家,后知后觉的抚上滚烫的脸颊。
她刚才差点儿就吻上卡纳诺长睫掩映下的,充斥着自己身影的那双清澈的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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