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旬止刚才看见了！
算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方旬止一般见识。
说起来刚才方旬止来的迅速，还是因为离方旬止家近，文飞鸢和瘸腿眼镜男两人吵吵嗓门都不小。
除了方旬止赶来，周围住的其他人听到动静也探出头看起热闹，他们心里都有各自小算盘，见男人没占到便宜，有人直接关门不出声。
自觉无关的人则是打趣喊了声：“小方老师。”
方旬止和文飞鸢同时停下看去。
“李二你别没事找事。”文飞鸢挑眉警告道。
李二笑着摆手：“哪有，我刚才可瞧见小方老师的英姿，没想到咱小方老师不止学问做得好，打架也厉害。”
文飞鸢手插在衣兜侧身道：“方旬止可没打架，只是制止了一场恶意伤害，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不要脸！”
李二逗不起文飞鸢，耸了耸肩，拎着空水桶走了。
文飞鸢快步跟着方旬止走进院内，等他光上门才好奇道：“我瞧你身手挺好的，可他们好像不知道。”
系统忽然出声提醒：【宿主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碰到男主被三人群殴的凄惨场面！】
文飞鸢惊呼：【我想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根据看的小说剧本经验，推测出真相：【我知道了！男主肯定拿的龙傲天剧本，前期扮猪吃老虎，后期啪啪打脸！】
文飞鸢总感觉哪里不对：【真的？】
系统越想越肯定：【按照惯例没错！】
方旬止从抽屉里拿出今天该学的书本道：“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文飞鸢不解：“他们知道你厉害不会欺负你了呀？”
“你真觉得？”
“好吧，我们学习。”文飞鸢自觉再多问下去没有好处。
中午饭点。
方旬止留文飞鸢吃饭，文飞鸢没看到方爷爷回来，问道：“要去给爷爷送饭吗？”
“不用，爷爷今天不回来吃。我去做饭，这有几本杂书你无聊可以看看。”方旬止拿出几本娱乐休闲的老书。
文飞鸢还是一次在方旬止家里看到杂书，这年头没有电子游戏有钱有条件的人家也就有个电视机和收音机，她之前想从市里整个收音机，但怕被家里人察觉没敢弄。
文飞鸢翻开一本有图画的小人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方旬止饭刚蒸好，文柏找来了，循声进了灶房跟方旬止打了招呼去找他妹了。
文柏人站到文飞鸢身后半天她都没感觉到。
“快点看，等你翻页呢。”
“我的妈呀，你吓死我了！”
文飞鸢气得拿起手塞到腋下夹着，故意不让文柏抢。
“你走路也没个声，想看啊，等我看完再说。”
“诶，老妹儿，别啊。正看上头呢。”
文飞鸢塞的太快文柏没抢到，为自己辩解：“是你看的太专注了不赖我。”
方旬止端着冒着香气的饭盆进来道：“你们喜欢，我再多找几本。”
文飞鸢点头：“行，挺有意思的。”
“哟，白米饭，稀罕呐，那你还回不回家吃了？”
“不回了饭都好了，你没吃回家吃，没带你份嗷。”
“够吃，我再腾俩两参馒头。”
“不用不用，我在家吃完来的，她到点没回来我就猜定是在你这儿吃了。”文柏拦下方旬止给他盛饭的手说道，“你少欺负小方，刚认真读书多久，又开始不务正业看起小人书。”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刚才不也看入迷还想抢我的。”文飞鸢不服气道。
方旬止看文飞鸢兄妹俩拌嘴，浅笑道：“最近她书读多了容易紧绷，看点娱乐书不耽误学习。”
有人撑腰，文飞鸢立马昂头，得意的冲文柏哼了声。
文柏打趣道：“既然小方老师都开口了，那我不管你了。”
等方旬止去端炒菜时，文柏收起笑脸，严肃道：“今天是我来了，以后方爷爷不在家，你麻溜给我回家吃饭。”
“知道。”文飞鸢没忍住辩解道，“今天这不突然么。”
方旬止走路声传来，兄妹俩立刻换话题避免对方听到多想。
只是吃个便饭方旬止依旧炒了两盘菜，虽说没什么荤腥，但味道不错。
饭桌上文柏问起他妹学习进度，还有他该复习的内容。
方旬止一一作答。
文飞鸢碗里饭吃干净，撂下碗筷，方旬止见状起身要给盛。
“我吃饱了，你别忙乎了，赶紧吃吧。”
“真吃饱了？”
“嗯。”
“小方，我妹在吃上从来不跟人客气，你不用管她。”
文飞鸢白了一眼文柏。
“我这里有书，二哥下午就在这儿学吧。”
“那感情好。”
*
接下来两个月，文飞鸢和文柏兄妹俩天天到方旬止家学习，程墨和文飞鸿偶尔遇到学习上的困难会去找文飞鸢寻求帮助，有几次两人还碰上面。
文飞鸢真是拿出了当年高三的刻苦劲儿，除了做系统下发的任务，所有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学习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文飞鸢答题速度和正确率显著上升。
程墨知道文飞鸢去找方旬止学习的事，他觉得文飞鸢只是需要方旬止帮助她学习，顶多朋友情谊，两人没有其他关系。
不然怎么每次他和文飞鸢见面，文飞鸢都会给他送点东西，不管是一把瓜子还是俩土豆，礼轻情意重，怎么不见他给别人送。
程墨一想到这里，村里其他人说的流言蜚语便淡漠了。
北方冬天总是来的格外快。
秋天刚来晃个神，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温度骤然下降。
“今儿霜降，冷，小妹你不抗冻进屋呆着，嫂子扫。”何凤仙看见文飞鸢从仓房那个扫帚出来要扫院子的架势赶忙上前。
“不用，二嫂我这天天坐着，活动活动胳膊腿。”文飞鸢握住扫把头没松手。
“我听人说学习费脑子不比干体力活轻松呢，我早上扫炕瞧你二哥头发都比以前掉的多了。”何凤仙心疼自个儿丈夫读书苦，但也没法分忧。
二哥不会是早秃迹象吧，她家也没有早秃遗传啊。
“我二哥要是最近头发掉得多，给他整点五黑粉补补。”
“啥是五黑粉。”
“黑豆，黑米，黑芝麻，黑枣，黑枸杞，要是有桑葚放点更好，不但护发还补肾。”
何凤仙脸色泛红，小声道：“你二哥那方面没问题，只是最近用功读书次数比以前减少点。”
文飞鸢：……
“二嫂咱进屋我给你写下来，具体怎么弄，你今天没事就去配出来，明早开始给我二哥喝。”
“嗯，家里还有些桑葚，是咱妈去山上摘的应该够了，黑米我我都没听过有卖的。”
“没事，能整几个是几个。”
“黑枸杞没有，红枸杞也行吧？”
“应该，没啥事，得少放，枸杞吃多容易上火。”
“嫂子都懂。”
文飞鸢：……你又懂啥了！！！
她正常说话，话题怎么总拐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里屋。
文飞鸢避免何凤仙多问，写的特别仔细，把能想到的都记下了，检查一遍没有遗漏，撕下纸张交给何凤仙。
何凤仙满意地拿着纸出门了。
院门又响了声，文飞鸢正在仓房弄东西，头不抬地喊道：“二嫂你忘拿啥了？”
“文飞鸢，是我。”程墨拎着捆着牛皮纸的月饼走到仓房边上，“要弄什么我帮你弄。”
文飞鸢拍拍手上的灰，起身道：“不用，我弄完了，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程墨笑道：“我前两天去市里，正巧碰到商店里剩下的月饼便宜了，便都买了，三个五仁的，两个枣泥的。”
程墨这话文飞鸢一听就知道他是找理由瞎说，但也不戳破。
文飞鸢反问道：“真给我了？”毕竟这时候月饼算稀罕物。
程墨递出月饼：“嗯，给你的，最近没少麻烦你。”
文飞鸢不再跟程墨客气，高兴地接过，招呼道：“走，进屋喝杯热水，外面怪冷的。”
“嗯。”
程墨笑着跟文飞鸢进了招待客人的大屋。
文飞鸢进屋给程墨倒了杯热水后便打开绳子，拿出一块印有五仁两字的月饼一分为二，递给程墨一半。
程墨笑道：“我不吃，家里有，你自个儿吃吧。”
这时候做的月饼都实诚，一个都快比她巴掌大了，现在不饿，她根本吃不下整个，程墨不吃，文飞鸢嘴里咬着半块月饼把其余的有包好捆上，省得放久了变硬不好吃。
程墨看文飞鸢小口小口吃着月饼，咬到青红丝便挑出来放到桌上：“你不爱吃这个，下次我带别的。”
“不用麻烦，我爱吃五仁，只是不爱吃青红丝，总感觉怪怪的。”文飞鸢解释道。
院门又响了两声，文飞鸢疑惑地看向窗外，她二嫂这么快回来了？不能吧。
方旬止拎着袋子出现在院里，目光精准地透过玻璃看向两人所在位置。
文飞鸢赶紧起身，小声嘟囔：“奇了怪了，方旬止怎么也来了？”
方旬止掀开门帘走进来，扫视圈屋内，冲程墨点了下头，看到桌上被挑出的青红丝和一旁捆扎成蝴蝶结的月饼绳，便猜到是谁的杰作。
不等人问，方旬止率先开口，递出手中的袋子：“你说的琥珀核桃。”
“琥珀核桃？！”文飞鸢震惊地接过袋子，“我就前两天提了一嘴，你哪弄的？”
往常方旬止不会细说自己辛苦过程，程墨在场，方旬止便道：“在村里人手里收的山核桃，在大集上买的糖，按照你说的制作方法炒出来的。”
文飞鸢迫不及待拿出袋里牛皮纸包，打开牛皮纸，里面果然是洒满芝麻的琥珀核桃。
文飞鸢高兴地拿出一块扔进嘴里，被味道惊住：“好吃！”
“你吃了吗？”
“尝了一块确定味道。”
“方旬止你可太厉害了！”
文飞鸢俨然忘记了被晾在一旁的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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