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剑通明照大道,锋芒所向护苍生。砥己破妄求真我,持正守中玄剑魂!”
陆百里仿佛看到了当年蒸蒸日上的玄剑宗,师兄弟们齐喊玄剑宗的口号,声势浩大、气势恢宏,他们一起练剑抄经,一起除魔卫道,一起见证了玄剑宗的辉煌。
可惜一切只是昙花一现,再次见到这些建筑物,就有种物是人非的悲凉,陆百里心中百感交加。
陆百里暂时将魂魄安置在三清像那间,恶鬼咣咣咣撞击着蛛丝,栅栏内的鹅跑出来了,张大翅膀,呱呱呱要啄蛛丝,蛛丝像蹴鞠大小的圆球,在满是石子的屋内滚来滚去,每滚一次,里面的恶鬼就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场面十分热闹。
陆百里换了一件衣服,虽然在傅无极眼里都是洗的发黄的,没什么差别。他将头发规整梳起,戴上玉冠,陆百里很久没有如此正式了。傅无极原地打坐了大半天,境界从元婴初期一跃至元婴后期,但他并不开心,也不相信,那个女鬼是阴阳魂,里面还有傅云霄的魂魄。行为举止轻浮,言语粗俗轻佻,哪一点像傅云霄了?他得尽快查清楚怎么回事才是。
巅峰时期的玄剑宗主殿,可自行调解温度,主殿一年四季如春,百花园里有很多花,但其实种的是各种颜色的玫瑰花。陆百里说这些玫瑰花都是他原来的大师姐程离中的,她很喜欢玫瑰花,不只主殿种了很多,就连偏殿——弟子们住所前也种了很多玫瑰花,花香扑鼻,被修剪得很漂亮。
看上去陆行渊很喜欢这些花,眉眼弯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的视线一直随着殿旁百花园里的花蝴蝶移动,一只花蝴蝶落到他指尖,不出片刻头往下一扎,突然就死掉了。那些鸡鸭鹅也很喜欢往他身边凑,咯咯哒嘎嘎嘎个不停,还试图舒展翅膀跳上龙骨,一只鸭子往他手边凑,他瞄了眼自己手上的黑手套,默默把手拿远了。
傅无极的大手毫不犹豫握住陆行渊的小手,他高马尾一甩,把那些鸡鸭鹅都赶走,他一手抱起陆行渊,“去去去,没见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再凑过来,小爷把你们全都拔了毛炖汤喝!”
“什么炖汤喝?”
陆百里的声音从三清像那间屋外传来,“你俩过来,拜见师叔祖。”
三清像金光闪闪,仿佛从未在玄剑宗这二十几年的兴衰荣辱中留下痕迹,一如当年慈眉善目、睥睨众生。三清像前面的桌案上摆了些鸡鸭鹅蛋、还有些陆百里之前挖出来的野菜干,贡品显得十分寒酸。一只肥胖的橘猫眯着眼睛趴在香炉旁,就着袅袅青烟打哈欠。
“弟子陆百里携徒弟傅无极、陆行渊拜谢师叔祖,玄剑宗灭门惨案已过去二十余年,弟子愧对师叔祖和各位同门,曾想以死谢罪,却又不得不承担起振兴玄剑宗的重任,我若一死了之,玄剑宗在此世再无传承,才是真正无颜见先祖。今日玄剑宗在同门师兄弟帮助下重建,弟子深感责任重大,定将不负先人遗志、将恶人绳之以法,重新将玄剑宗发扬光大。”
陆百里在三清像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傅无极和陆行渊也有样学样。振兴玄剑宗是他们必须要走上的一条路,陆百里深知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夕阳西沉、霞光漫天,一团团烟花从远方升起,炮竹声声震耳,一声更比一声响。火树银花点亮黑暗的天边,陆行渊害怕地躲在傅无极身后,捂住耳朵,“师兄,这也不像妖魔……打过来了啊?”
傅无极愣了一下,他从小在寒渊谷长大,根本没有过年的概念。一株常年生长在黑暗中的种子,哪里享受过阳光雨露?傅无极蹲下身子,很自然地抱起陆行渊,陆行渊把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里的惊恐掩饰不住。傅无极的手捂住他的耳朵,炸裂的爆竹声小了很多,“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陆行渊,这是要过年了,明天你就15岁了~”
陆行渊说了什么,傅无极没听清,只听到陆百里的大嗓门穿过爆竹声喊他们吃年夜饭。傅无极都记不清他下玄剑宗之前,除了吃鸡蛋野菜窝窝头,肉类荤腥那得逢年过节才能见到。不过他师父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做再多不过糟蹋粮食,能吃是最高评价。
陆行渊倒显得很开心,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不用像刺猬一样天天炸起浑身的刺,提防周围出现的任何危险。偶尔在安全的环境中,也收起刺,露出软乎乎的肚皮。他看着陆百里端出一碗白水炖鸡,清汤寡水,那鸡还骨瘦如柴,陆行渊都怀疑这鸡是饿死的。肚子里好不容易勾起的那几个馋虫也瞬间熄了火,他坐在吱呀吱呀的桌案一脚,满眼都是这都能吃的疑问,“师父?”
相比傅无极倒是淡定多了,他见过很多阵仗,大马金刀往那一坐,马屁把陆百里拍的十分舒服,这个鸡马上被筷子分尸,各种肉不要钱的往陆百里碗里堆,留下一只稍微有点肉的鸡腿,夹到陆行渊碗里,他自己喝了口汤。
蛛丝内的恶鬼貌似无端起了什么争执,嗷嗷乱叫,还互相攻击,大鬼咬掉小鬼的胳膊大腿,像极了被围起来乱斗的蛐蛐。陆百里这才想起他们,弄了点香灰从蛛丝间隙撒进去,撒了一次还不够,又多撒了几次,“方家往魂魄上面刻下的印记,我无法解,明日再联系下天机老人。需要提前备些糯米、红枣、伽南香……”
傅无极看陆行渊艰难啃下一小块鸡腿,后面便不再碰了。他斟了一杯浓茶递给陆百里,“师父,后山那个女师伯,她说是你师姐,脑子是不是……”
傅无极没好意思说有问题,陆百里直接接过话,“脑子不正常。当年的大师兄名为贺严,实际是个温吞性子,日常口头禅是好好好,行行行。这就显得程离个性十分突出,大师姐程离是女弟子中的大姐大,长得漂亮,为人仗义,敢爱敢恨。其他女弟子出门见到武功高强或长相清秀的青年才俊会心脏怦怦跳,手舞足蹈啥的。只有她看到美女心跳会漏好几拍,她看男人脸盲,只分得清高矮胖瘦。比如你俩个子差不多高,站在她面前,她就分不清你俩有什么区别。”
“宗门自古有重男轻女的传统,之前无量剑阵只有男弟子才有资格上,自从程离统管玄剑宗事务后,女弟子也有资格进入无量剑阵。为此还有很多师兄弟阴阳怪气去阻挠,程离高马尾一扎,跳上擂台。当日,她先让不服气的师兄弟跟她对打,没一人赢得过。师兄弟就挑刺说她是大师姐,跟她打不公平,程离就安排相同境界的男女对打,赢者上败者下,自此之后,无量剑阵中有了小一半女子。”
“只可惜……最后死在了幽冥魔域钟艳艳手里,若非如此,她有望成为玄剑宗宗主的。我若没来玄剑宗就好了……”
傅无极看陆百里情绪有些低落,“世事无常,她从未怨恨过你,师父,下来给他们多烧一些纸钱好了。”
没人注意陆百里提及程离的时候,傅无极的锁魂珠亮了一下,很快就暗淡下去了。
火树银花在天边炸响,爆竹声此起彼伏,陆行渊眼睛看的出神。傅无极猛然把陆行渊扛在肩上,御剑朝玄剑宗山顶飞去,“走,去看烟花……”
“师兄,师父不是说,明早卯时开始训练的?”
陆行渊一下没坐稳,朝身后倒去,他双手在空中凌乱都没去抓傅无极头发,傅无极眼疾手快按住他后背,“陆行渊,你何时变得如此守规矩了?明天是新年第一天,撒个娇就过去了~别担心!”
“我不怕你身上的毒,你可以碰我,咱们是亲·师兄弟,将来剑尖要一致对外,你也听说了,玄剑宗灭门惨案是幽冥魔域的魔造成的,你我既身为玄剑宗唯二的弟子,光复玄剑宗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我的后背可以交于你,你的后背也可以交于我,除了师父,咱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只要小爷活着一天,会永远保护你……”
少年的誓言真挚而热烈,如奔腾的江水滔滔不绝。不料陆行渊听后表情淡淡的,“哦。”
凤凰花洋洋洒洒落在傅无极和陆行渊的发丝、衣摆上,烟花像在他们面前绽放,五彩缤纷、耀眼夺目。傅无极于万千流光溢彩中看到了陆行渊的笑容,不是那种机械、程序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一口小白牙,看他笑感觉凤凰花开得更鲜艳了。
往悬崖下望去,星火点点、一片通红,那是山下城镇上的人在守岁。傅无极灵光一闪,揪了揪陆行渊的小辫子,“陆行渊,你想更开心一点吗?小爷带你出去找乐子!”
“师兄,你飞太快了,慢一点啊……我的耳朵都快被吹掉了……”
时辰虽已接近子时,灵泉镇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依旧不少,有卖花灯、春联、年画的,还有卖各种各样吃食的。陆行渊盯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喉结滚动了一下,傅无极大手一挥,买了一串。随后走进最繁华的一家酒楼,把他们家的特色菜都点了一遍,同时要上一壶桃花酒。
陆行渊看着满桌子特色菜,有红烧狮子头、梅花豆腐、佛跳墙、藕丝荷粉、玫瑰糕,陆行渊只拿了他面前的一块梅花糕咬上一口,刚才那个糖葫芦也只咬了一口,他以为是陆行渊不喜欢吃,这也太挑食了。陆行渊摇摇头:
“师兄,我很喜欢。之前在寒渊谷时,姬沐寒教育我们,口腹之欲是最低级的**,若想成大事者,必先克制**。这也是仙门提倡辟谷的要义,只有对外所求越少,灵台才会越清明,才更容易有所获……”
陆行渊看傅无极双眼直勾勾盯着他,开始战略性喝水,“师兄,我说错了么?”
“陆行渊,你浪费粮食还有理了?可以不吃,不要浪费,以后不许挑食!”
傅无极拿过那串糖葫芦,三下五除二吃了下去。他倒了两碗桃花酒,一碗满满的,一碗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儿,把那碗里酒少的推到陆行渊面前,桂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心想一定要治治这个小兔崽子:
“陆行渊,你听过桃园三结义的故事不,故事里兄弟义结金兰要歃血为盟喝酒的,咱们是师兄弟,胜似拜把子的干兄弟,也应喝酒敬一下关二爷。割手指滴血进酒里够恶心的,咱们简单喝一个,怎样?”
傅无极总在不该拿陆行渊当孩子的时候,拿他当孩子;该拿他当孩子的时候,拿他当大人,比如现在硬要陆行渊喝酒。他还举起那碗酒,碰了下陆行渊的碗。
傅无极看陆行渊不可置信张大了嘴巴,他笑了,用筷子蘸了几滴酒涂在陆行渊嘴上,桂花香在他嘴边蔓延,这几滴酒顺着他的唇边流进嘴里,只见陆行渊小小一张脸皱成小苦瓜,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傅无极还捂住他的嘴巴,强迫他咽下去。
陆行渊咳嗽两声,大大的眼里满是埋怨,“师兄,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师父,你强迫我喝酒!”
“你15岁了,陆行渊,可以喝一点儿。你不会从未没喝过酒吧?玄剑宗不是寒渊谷,不会每天都有性命危险,放宽心……”
傅无极话没说完,自己那碗酒只轻轻抿了一口。只见白天见过的魔咚咚咚跑向楼上,想必方恒和阴阳魂女鬼也在这里,果真是冤家路窄啊。陆行渊故意揶揄道:“马上有生命危险了,师兄,还怎么放宽心呢?”
说话的吐息满是桂花香,傅无极很喜欢闻,鼻尖快碰到陆行渊嘴巴了,他丝毫没意识到。眼光一直随着魔移动,“不对,今天遇到的与昨天遇到的魔不是同一批魔,或者说不是同一阵营的。他们表面看不出差别,但行为目的很不一样。”
陆行渊扭过头,看到魔进入天字一号套房,“哪里不同?”
“昨日那批魔气焰嚣张,只想救下钟艳艳,还杀了离州方家四个人,他们完全不在意方恒死活。今日这批魔,只想从玄剑宗救走方恒与阴阳魂钟艳艳,但此钟艳艳非彼钟艳艳,现在的钟艳艳听命与方恒,其实是去救方恒。两批魔的行为逻辑完全不一样,只能说他们听命于不同之人。我昨日听说幽冥魔域分为两派,一派是魔尊扶珈,另一派是二魔王殷容。那就是一派想救钟艳艳,另一派想把钟艳艳变成自己的工具,而且他们还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现在的钟艳艳是阴阳魂主魂,我爹的魂魄被她压制住了。此事的关键是钟艳艳,若能成功捉到她,我爹的死因以及谁给我家做局的,说不定一并有了头绪……”
“师兄,阴阳魂是方家最强的战斗武器,葫芦只是炼魂的第一步,哪怕没在万魂幡里炼过,战斗力也极其惊人。幽冥魔域不论是扶珈还是殷容,都不是现阶段咱们可以招惹的对象,不过可以设法利用下。此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我听说这个女鬼对你有好感,要不你牺牲一下色相,把她勾引出来……按你的描述,钟艳艳本就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阴阳魂若是她主导,必然放大这一特质,老手都喜欢清纯的。你穿少一点儿,眼神清澈一些,很容易吸引她注意……”
陆行渊的黑色手套抵在傅无极下巴上,上下左右转了转,傅无极鼻梁高挺,丹凤眼,长得很白,不笑有种冷脸妖精相,身上还有股迷人的香气,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陆行渊右手一挑,傅无极发带掉落,海藻般卷发如瀑布一样倾泻:
“你平时笑起来太甜了,还有点傻乎乎的,不要笑,少讲话,尽量保持高冷。这种场合适合穿白色,越素越好,高马尾显得太活泼了,给你放下来。”
说着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件纯白色衣服,上面零星点缀着几条云锦纹,这下轮到傅无极张大嘴巴,满脸惊讶,仿佛在说你玩真的?只见陆行渊又补充道,“这是新衣服,你能穿。做戏做全套,师兄。”
傅无极一口茶水差点喷到陆行渊脸上,“陆行渊,亏我还拿你当小孩,酒只给你喝一点点,你哪里懂这些?”
“寒渊谷那些花花草草,个个化形了之后,男帅女美的,寒渊谷从不养闲人,你以为他们是做什么呢?阴兵是后来才培育的,寒渊谷之前主要是培养漂亮小妖怪,化形的花妖都当做人情送给幽冥魔域、逍遥林,其实就是暖床工具,长得越漂亮的命运越悲惨。九州某些宗门够恶心的,点名要他们双修,尤其是合欢宗,简直拿小妖精当炉鼎使……我从小见多了,不稀奇。”
陆行渊眨眨无辜的大眼睛,“这种事,师兄就不如我懂得多了。”
“那你……你这么漂亮,是不是吃过很多苦?”
傅无极问完又自觉不合适,像故意揭人伤疤的意思,而且还是这种事。
“我?我天生身上带毒啊,谁敢靠近我,我就要他死。重复几次,就没人敢惹我了。”
“寒渊谷的小花妖没什么错,它们只是生错了地方,还活着的,我给它们寻了另一个去处。花妖若是化成人形,眉心会有一颗红痣,确实长得很漂亮,希望他们远离纷争,可以自在开心些。”
“嗯?”
陆行渊摇摇头,不愿多说。他的小手不知不觉掰断一根筷子,他看傅无极盯着他,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现在我有师父和师兄了,你们定会保护我的。”
他们仔细观察了下,钟艳艳在天字套房最里面那间,方恒与幽冥魔域的魔对钟艳艳都不放心,门口一半是魔,一半是方恒手下的鬼,双方谁都不搭理谁,看着也是互相防备的。
只见钟艳艳坐在桌案前,嗑了大半天瓜子,十根指甲长长的,涂满红色丹蔻,她在屋内来回踱步,一次开门看到了一水的魔,一次开门看到了黑漆漆的鬼影,她哐当一声关上了门。钟艳艳记忆有一段时间空白,她揉了揉凸起的小肚子,眼见一支箭上插着纸条射向窗户,钟艳艳取下纸条,看完纸条后微微一笑。她用红指甲划开结界,径直从窗户跳了下去!在暗夜中窥视的陆行渊朝下方点点头,他似乎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但又察觉不出。
窗户下方是一条河,河里放满了花灯,一片红彤彤的,傅无极看到一抹红影划过,他开始装模作样在河边漫步,这件白衣真够薄的,风一吹感觉从头凉到脚,只听到后方一声轻佻的口哨声,一个美艳的女子走到傅无极面前,她头上的步摇在河灯映照下闪闪发光,迎面抛来一个飞吻,“弟弟想通了么?跟着姐姐可以少走很多年弯路哦~你的前辈们功力无一例外都得到了提升,我算得上他们前进路上的贵人了。”
傅无极睁大眼睛,竭力模仿陆行渊那种楚楚可怜、柔弱不自理的表情,长卷发遮住他一半脸颊,显得异常乖巧,他手腕上的锁魂珠亮了两下。他必须留住钟艳艳,若钟艳艳消失了,他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接近钟艳艳的机会。钟艳艳生前是魔,现在是被炼化的鬼魂,不用点手段是抓不住的。
“跟姐姐一起被困在葫芦里的魂魄呢,怎么不见他出现?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你不怕他们吗——”
傅无极指了指客栈的天字套房。
钟艳艳红艳的手指堵住傅无极嘴唇,“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跟我在一起,不准想其他女人,男人也不准想哦。”
“他们算个球,老娘有办法哦。”
这个钟艳艳也是,现在见到的模样与之前又有所不同,五官小巧,现在更魅一些。浓郁的玫瑰花香气弥漫在傅无极鼻尖,熏的他脑仁疼。
这股刺鼻的花香他之前闻到过,是玫娘子身上的味道……傅无极只见过玫娘子两次,她都没有藏好身上的玫瑰花香,玫娘子的脸似乎每次见都不一样,像一个精致的假人,看来玫娘子已经提前潜伏进傅家了,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傅无极捏紧拳头,闭了下眼睛,他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对付钟艳艳没办法,但对付玫娘子倒可以一试!傅无极扔出一张符咒贴在钟艳艳脑门上,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傅云霄的弯月刀,弯月刀拦腰朝钟艳艳砍去!
钟艳艳化成一朵玫瑰花,玫瑰花瓣向四面八方散开,“傅无极,你想起我是谁了?你比你那个蠢爹聪明一些,也确实很美味可口……我也喜欢性格像小辣椒那种的男人,劲劲的。”
这四周似乎有无形的屏障,钟艳艳无法飘离客栈很远,也许是方恒在她魂魄上施了更强的咒!再这样下去,方恒与魔都会发现了,到时候更无法把钟艳艳带走,还会前功尽弃,怎么办?
“你为何要潜入傅家?”
“老娘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喽,为何要跟你交代?!”
“师兄,没时间了!”
陆行渊望着客栈那边的动静大声喊。
“好,你会跟我交代的。”
傅无极敲了敲锁魂珠,安安一脸茫然钻出来,一看这这朵玫瑰花上满是阴森鬼气,“我……我是菜鸡啊,打不过她的!”
“不好意思,只是借用一下你的住所。”
钟艳艳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往里面钻,傅无极五指聚拢,顺时针旋转,钟艳艳眉心的黄符哗啦啦响,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阻止钟艳艳钻入锁魂珠!
还是打草惊蛇了,方恒和魔在这边迫近,此时锁魂珠内钻出一缕残魂,这残魂披头散发的,“傅无极,这点事都搞不定,还得看你师伯的!美人,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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