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境空的能为要神不知鬼不觉破开沈长老的结界不难，即便他于风沙渊负伤。”沈婴死死盯着墨羡，救沈清鸣的事他只能将希望托付于墨羡。“或许，我们可以找境空。”
“境空行踪诡异，若不是他来寻我们，我们便寻不到他。”墨羡站起身，一身墨衣如水垂落，“随我一同去须臾峰再走一趟。”
墨羡载着沈婴，须臾便到了须臾峰上，回到楼意欢被杀的地点。倘若境空真来过此处，一定会留下丁点气息。近日未曾下雨，气息一旦留下也不会完全消失。
四处搜寻一番后，在离楼意欢倒下之地的十步之外的一颗树下，墨羡找到了一点重霁光的气息，不是他留下，沈婴也留不下重霁光的气息，那便只会是境空。
“确定吗？”沈婴怕扑个空，再次询问。
墨羡点头，“境空的气息与我们不同，很容易辨别。”
“果然是他！”沈婴有些气恼，“接下来便是找到他，问清楚当夜情况。”
二日清晨，墨羡备了一些早点，从飞花派大门登门，正儿八经走了流程才进入到关押沈清鸣的地方。这新地儿谈不上多好，起码没有水，不像水牢那样灰暗。
坐在床上打坐的沈清鸣察觉到动静便收了真气，睁开眼看着墨羡推门而入。高大的身影，一身墨色，英俊冷酷。
“我备了点早点带过来与你尝尝。”墨羡走过去将食盒搁在床上的小桌上，“特意问了沈婴，没有带你不喜欢的。”
沈清鸣神情柔和，看向早点，说道：“有劳你费心。”
墨羡动作娴熟的往桌上放小盘子，并说道：“快尝尝味道如何。”
红豆薄糕，南瓜米粥，青椒牛肉包，尖椒牛肉干配窝窝头。四个吃的，都是沈清鸣喜欢吃的，尤其是青椒牛肉包。他擒着淡淡的笑看着墨羡，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不会是你亲自下厨吧？”
墨羡面不改色与他对视，道：“是的。”
沈清鸣眉头一挑，有点吃惊。伸手拿起一个窝窝头，用勺子往里盛了尖椒牛肉干。看着装满尖椒牛肉干的窝窝头，沈清鸣食欲大增的同时脑子里浮出一个画面——
那是刚与重霁光结契的时候，自重霁光知道他喜辣，便天天给他弄各种辣椒炒的东西。那次也不知他从诺衍真人那讨教了一道菜，正是尖椒牛肉干窝窝头，不过他将牛肉干换成了野鸡肉。那是他第一次吃窝窝头，此前也不知道窝窝头可以那样做。
“阿鸣快尝尝这道菜，刚出锅，菜还很热乎。”
那日他在百花三尺深的鱼塘边喂鱼，喂着喂着就睡着了，忽地就被重霁光的声音叫醒，紧接着辣辣的气味飘进了他的鼻子，顿时唤醒他所有意识。
重霁光很快就到了跟前，手里端着窝窝头和尖椒兔肉，都还冒着热气。
“尖椒兔肉，窝窝头，新吃法，从诺衍真人那学的。”重霁光憨厚的蹲在旁边，满脸笑意，憨态可掬的模样半点不像宗门之主。
沈清鸣非常震惊，不可置信说道：“你做的？”
“也不难，随便搞搞就成了。”重霁光笑说，拿起一个窝窝头，直接用勺子往里面怼陷，“兔子是后山上打的，特别新鲜。你不是喜欢吃辣椒吗？我在后山种了一亩，所以这辣椒也是新鲜的。”
装满尖椒兔肉的窝窝头递到嘴边，那股辛辣闻着味都刺激。
“阿鸣张嘴。”
沈清鸣本想自己来，见重霁光一脸殷勤和期待便张开嘴。
那是他第一次吃窝窝头，出乎意外的好吃。
所以第二次吃窝窝头的时候，他却吃不出当时的味了。沈清鸣咀嚼着，目光时不时飘向旁边的墨羡，封印许久的记忆匣子一旦打开了，里面的陈年往事真的会蜂拥而来，堵也堵不住。
他曾经真的好珍惜重霁光。
一瞬间的回想，一瞬间酸了眼角。沈清鸣偏过头，微微垂头，暗暗自问：“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
察觉到异样的墨羡握拳，他有着重霁光绝大部分的感情，所以会因沈清鸣的一点一滴而心泛涟漪。
几乎是嚼蜡般吃完墨羡准备的早点，沈清鸣也花了点时间敛起低落，恢复如常。
“楼小姐的事查的如何？可有什么进展？”沈清鸣问道。
墨羡边收拾食盒边说：“秦小蚁，或者境空和尚。”
沈清鸣惊疑，“境空和尚？”风沙渊里的那个和尚。
墨羡道：“嗯。很可能是他下的手，而那个秦小蚁，也同他有关系。”
沈清鸣不语。
“今早出门前，金门主找到我同我说了些事情，其中提到人皮事件和千灵教。他曾派人搜查人皮事件，之前没有什么消息，昨晚返回清流派的一位下属亲眼看到钟离如寄带着搜罗的人皮进入千灵教在鄂山的分坛，所见之人正是秦小蚁。”墨羡解释道。
沈清鸣想到在钟离如寄身后帮助他的境空。
“钟离如寄之前未必是替境空搜罗人皮，但这两人狼狈为奸必定是因为千灵教。”
“所以钟离如寄、境空，以及秦小蚁，其实是一伙的。”沈清鸣微微蹙眉，“钟离如寄封了时光谷，永世不得出，便就剩下秦小蚁与境空二人。当晚秦小蚁就在山上，他出了事，境空赶来相救也说得过去。”
这三人关系不止是沈清鸣，连墨羡都不太敢很确定，但那些皮毛的事确实勾勒出三人之间的某种关系。
沈清鸣道：“我与境空那和尚除了因为人皮的事结下仇，似乎没有别的事情让他设下此计啊。”
墨羡道：“能费心思除掉一个人，何须费力打一架？”
沈清鸣道：“好像也是。能找到境空吗？”
墨羡道：“问题不大。”
沈清鸣沉思一会儿，向墨羡说道：“楼小姐死于一招，神识中定然寻不到半点当时的场景。我还记得，当时在场的还有另一人。”
墨羡看着他，清澈的眸子纯澈如水，里面倒映着他。
“那个村民。先帮我把他找来。”
“你，是不是想好如何做了？”
“是。”
这一章本来也是肥章，但因为昨晚有人影响了我的情绪我就睡了，今早也没成功起来，所以就这么点了。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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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尖椒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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