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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戒指神(生日特供版)

我的爱人出生在盛夏,在最炎热的酷暑。或许是因为出生在这特别的时期,他吸收了太多的热能量,像太阳一般热烈而张扬,照耀所有人。

他的职业是一名烧伤科医生。有一天,在他又一次耍帅后,我打趣他“烧”到我了,要他负责治疗。收获一记爆栗,来不及出口的嗔怪被温柔的亲吻堵在喉间。

太闪耀的人,负责“善后”也是应该的。

在他生日这天,我收到一枚精致到极致的戒指,纯银材质,做工极为考究,镶嵌着紫色宝石,以及带有鎏金色花蕊的铁线莲,外圈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组合成羽毛形状。内圈甚至刻有他的名字。

他托着我的手,力道温柔的像托着一片羽毛,奇妙的生物电流随着他的动作自无名指传导至心脏。戒指上的宝石闪烁着太阳光斑,与他眼中的流光溢彩交相辉映。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是你生日,应当我送你礼物才对,怎么还……”

他单膝跪下,看向我的眼神虔诚的像在向神明许愿,再次问出那个问题。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和以往一样,我做出了一样的回答。

他向我求了无数次婚,我都答应了。只是,迫于现实不可抗因素,我们始终没能完婚。只能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同居。他的那句“你愿意吗?”更像是某种日常确认,或者说属于爱的誓言。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我扭捏地拽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心上像有刺在扎,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谢谢未婚妻”他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呢喃“你是我最好的礼物”

夜晚,结束一天的庆生活动,我们累的瘫软在大床上,旖旎月色透过纱帘,在他清俊的脸上映下朦胧的痕迹,模糊了锋利的轮廓。

“未婚妻,现在是故事时间了”

他抱着我乱蹭撒娇,生龙活虎的不像是折腾了一天。鉴于他是今天的主角,我同意了,就当作今天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那你不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我会生气的”

他亲吻我的唇角,笑着点头同意,紫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与期待。我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此刻正折射出银白色的光亮,决定为我的爱人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境。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开始娓娓道来:

“查尼斯是一位戒指神,和其他被封印或诅咒的神祇不同,他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吸收历任主人倾注在戒指上的最纯粹、最真挚的爱意滋养而生。爱越炽热,越坚定,他的灵识就越清晰,他的力量也越强大。”

——

上千年的生命中,查尼斯藏身在冰冷的金属与璀璨的宝石里,见证了一对又一对爱侣的生命历程,见证他们生老病死,见证他们甜蜜恋爱,也见证了他们或悲惨或幸福的生活,哪怕一些人分分合合/被生存压力困扰,但他们的爱依然滋养了查尼斯。

有些人听说了戒指神的传说,费尽心机得到他,企图和他签订契约,以此借用他的神力达成心愿。可是,签订契约需要真爱为引,很多人连门槛都达不到。

也有些人,与他成功签订契约,却因为欺骗伴侣/见异思迁被神力反噬,永远失去爱的能力,变成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查尼斯见到太多嘴上说着爱,却做着渣男渣女行为的人了。或许他们也曾真心相爱,却少有人坚守一生……

——

“他的神力是什么?”

未婚夫的手轻轻搭在我腰侧,嗓音低沉。我想了许久,不知如何才能让故事不落入俗套。

他见我卡住,轻笑道“既然会有人费尽心机得到他,又需要真爱为引签订契约,那肯定跟爱情有关吧”

“他可以实现任何有关爱情的愿望,但也只能是关于爱情的”

——

他不像阿拉丁神灯那种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查尼斯懂的如何讨恋人欢心,懂得如何让爱更坚定。但他无法提供任何物质上的支持。他的神力更像是某种守护力量,能让爱更长久,这也是一些爱侣愿意与他签订契约的原因,他们用爱来滋养他,他让他们的爱更长久,直到白首共度结束此生。

可是,后来随着时代变迁,名为贪婪的恶魔破坏了人类情感屏障,爱情的誓言混入杂质,真挚的爱情不复存在。有许多情侣与他签订契约只是贪图对方的财富/美貌,直到被谎言反噬。

他开始不确定,这究竟是爱,还是束缚。

查尼斯的力量衰弱了。却也更加渴望真挚的爱情。他甚至恶劣地想要代替人类,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有一天,他被一名江湖骗子偷走,想将他卖个好价钱,这个人同时还是一名采花贼,专门欺骗女孩感情,是个不折不扣骗钱又骗色的恶人。

查尼斯被他磋磨了好长一段时间,又是成为欺骗女孩的工具,又是被转手卖掉,复又偷回……兜兜转转,他在一个雨夜,被遗落在泥泞的马路上。骗子欺骗了太多人,早已成了通缉犯,那晚,他在逃亡的路上被抓到,东西掉落一地。

而查尼斯在混乱中被踩进了泥里,第二天才被一个女孩发现,她拿着根粗树枝抠了好久的泥地才把他解救出来,并清洗干净揣进了口袋里。她带他去了刑场,骗子的头落在地上,鲜血喷溅一地。

这血腥的场面刺激到了查尼斯,他依然相信爱情,但不会再相信人性了。

在回去的路上,女孩发现口袋里的戒指一明一灭发着光,她将戒指掏出来置于掌心,戒指的颜色越来越黯淡,宝石闪光的频率却越来越高,她柔软的指尖小心翼翼摩挲着。

“你是在哭吗?”

她轻声开口,吓了查尼斯一跳

“你看得见我?”

查尼斯激动的几乎跳起来,女孩慌忙攥拳握住才防止戒指弹出去,她可不想再去抠泥巴了。

女孩摇头,“看不见呢,只是你发光的频率很像在哭诉,很委屈很委屈的样子”

“这是戒指的语言”

查尼斯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理解他闪光的含义,这是数千年来第一次有人看懂他无声的意图。大多数时候,他只能消耗大量神力连接人类意识脑海,以此进行语言沟通。

那他刚刚吐槽的一堆岂不是……

戒指上的紫水晶宝石忽然泛起红色光晕。

“你怎么还害羞了?我没对你做什么诶”

女孩将戒指端到眼前,好奇地打量着他。

“才没有,我只是很意外你能读懂我的语言”

在戒指星星般明明灭灭的闪烁里,女孩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一定很孤单吧,有其他的戒指和你说话吗?”

戒指的光彩忽然暗下去,紧接着发出刺眼的光芒。

“孤单?我可是神明,会在乎自己孤不孤单?告诉你,我可是守护爱情的戒指神!而且……只有我会这种特别的语言哦”

女孩噗呲一声笑了

“我要怎么相信你呢?神明大人”

戒指不再激烈闪耀,而是转成柔和的光晕,像是日常对话般平和自然。

“我没有恋人,更不想和谁厮守一生”

女孩回答了他的问题

查尼斯一时愣住,会有人不渴望美好的爱情?他不愿相信

女孩见戒指不再发光,以为他累了,将他重新用布包裹好,放进了口袋里。

查尼斯听女孩哼着歌,明快的旋律像是夏天的骄阳,让他想起戴着他去海边游玩的一对伴侣,他们在沙滩上嘻笑打闹,纯真的爱滋养了他的神力。

查尼斯再次发起了光,他在问女孩:“你难道不想要美好的爱情吗?”

女孩没有回应他,查尼斯一时着急,发动神力连接女孩脑海开启了连珠炮似的对美好爱情的讲述。

女孩停下脚步,在田野里转起了圈圈,像是在跳舞。

等查尼斯说完,她才停下转圈,带着喘息幽幽开口

“爱情有什么好?甜蜜一时,甜不了一世。爱到最后不是分开就是结婚,结婚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拖累这份感情。”

“可是!”查尼斯刚要反驳,就被女孩打断了

“作为守护爱情的戒指神,你没听过爱情是婚姻的坟墓?”

查尼斯不说话了,他确实见过很多被现实琐碎压垮的爱侣,尤其是曾像女孩一样美丽青春的女子,她们被日复一日的家庭琐事和生活压力磋磨掉所有美好,最终却被抛弃。

“可是!坚守住……还是可以……”

查尼斯的“话”断断续续,女孩不再看他发出的光亮,她蹦蹦跳跳地哼起一首名为《自由》的歌谣,在夕阳的余晖里回到名为“家”的地方。

女孩的家堪称家徒四壁,破烂不堪,一件像样的摆饰都没有,唯一能看的家居品只有她装饰着褪色蕾丝边的木板床,以及皮质发硬的旧沙发。他的父亲曾是一位乡村歌手,后来变成了一个赌徒,因为被骗,失去所有家产,母亲重病离世。父亲又出去赌了,每个月只回来一次,家里只剩下女孩一人。

她很努力地想让这间破瓦房变成理想中家的模样,就像母亲在世时那样,可是漏雨的屋顶、坏掉的窗户,和被砸出一个大洞的墙壁,她怎么也修补不好。因为总会有要债的人上门敲碎她刚补好的自尊。

女孩是个小话唠,可能是太过孤单,所以会珍惜所有来之不易的陪伴。她对查尼斯说了很多很多,她的生活,她的父母,以及,她理想中的生活。

有她自己,和漂亮的房子,她会养很多小动物陪伴自己,种下一片梦幻般的花园……

查尼斯见过比女孩描述里更华丽精致的房子,也见过真正的仙境般的花园。但他喜欢听她讲述,就像他会认真倾听过去每个佩戴他的人对他说的话,只是女孩和过去所有戒指拥有者都不一样。

她不期待爱情,无论以何种形式。他很好奇她为什么这样想,他总觉得“婚姻坟墓论”是女孩的借口,她的心里一定藏着更深的秘密,就像那些和他签订契约的爱侣,有些人曾受过很深的伤害,可还是被爱治愈了。

查尼斯忽然想挑战一下“治愈”女孩,让她重新相信爱情。

他开始为她物色男友,他让女孩将自己戴在手上,每看见一个合他眼缘的男孩子,他都会发出耀眼的光芒提醒女孩,哪怕他们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女孩没有回应过他的光芒,只是沉默着将手缩进袖子,微笑着回应向她打招呼的男孩子。渐渐的,女孩拒绝戴他出门,她很害怕戒指的光芒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将戒指仔细擦拭,一点指纹都没留下,查尼斯被她放进布袋里,睡前放在床头,出门揣进衣兜。生怕弄丢这个来之不易的神明“朋友”。

他们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日子平淡但很快乐。

查尼斯没有介意糟糕的“居住空间”,他住过华丽精致的戒指盒,也住过生锈的铁罐,这个缝着蹩脚蕾丝边的布袋对女孩贫穷的生活而言,已经是最拿的出手的存放容器了。

可麻烦还是来了,她的父亲回来了,他身后是那些要债的人,女孩父亲逼她拿钱,可女孩连日常开销都是靠挨家挨户给人帮工,才能换来一顿晚饭,怎么可能会有钱。那群人砸烂了她的卧室,将本就破烂的屋子洗劫一空,连旧沙发都没给她留下。

幸运的是,他们没发现女孩身上那套陈旧衣衫里面藏着东西。

深夜,女孩在日历上标注好这次父亲回来的日期,将装有查尼斯的布袋从腿上解下来,戒指一明一灭,女孩安静地看着他,泪水刺痛脸上的淤青,滴在紫色的宝石上。

查尼斯第一次尝到了咸涩的滋味,作为一枚戒指,他本该是没有感觉的,此刻却觉得“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

“见笑了”

女孩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查尼斯“皱眉”,“说”这么可爱的脸哪怕哭起来也同样美丽,戒指光芒闪动的频率看的女孩真心实意笑了出来。

“我现在的脸肯定肿成猪头了,怎么可能好看,你可真会夸人”

女孩讲起了父母的故事,他们曾经非常恩爱,父亲甚至想为母亲买下爱情魔戒,那时,母亲已经身患绝症,父亲企图验证传说中戒指的魔力,看看能否守住他的爱情,看看魔戒能否让她活下来。

父亲被骗光了钱,在这个东奔西走的过程中染上了赌瘾,变成了一个糟糕的赌徒。母亲也离开了他们。

家里只剩下女孩一个人了。

她说她不怪父亲,不怪任何人,她只怪自己没有能力去赚很多很多钱治愈母亲,这样,她不会死,父亲也不会寄希望于古老的传说了。

与其说不相信爱情,更不如说是她不相信这盲目的爱,能否支撑起一个幸福的家。

查尼斯忽然很渴望能给女孩一个拥抱。

没有实体的他隔着虚空,静静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

第二天,女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报纸随着动作飘落在地。

昨晚她因身体疼痛怎么也睡不着,查尼斯“唠叨”了很久,最后让女孩集中精神看他,为她“唱”了一夜的安眠曲。夜空中星光闪烁,正如戒指闪动的频率,柔情、又令人心痛。

“查尼斯!”

女孩惊声尖叫,发现原本放在枕边的戒指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袋子。她快速爬起来,不顾受伤的脚踝和手臂,慌乱地四处翻找。

这时,女孩父亲从屋外走进来,他满脸的笑容在看到女孩那一刻变成浓浓的怒火。他大步走近,不由分说给了女孩一记耳光。

女孩被扇倒在地

“小j蹄子学会撒谎了,有那么贵重的宝物竟藏着掖着,要不是我半夜回来,还不知你有钱到连爱情魔戒都敢买,还是说……你偷的?!”

女孩愣住了,原来,戒指被父亲半夜溜回来偷走了,她早该多加防范的,父亲怎么可能打她一顿就走,他一向不翻出值钱的东西不罢休的。

她声嘶力竭的大吼“我的戒指呢?!”泪水从红肿的眼睛里汹涌而出。

父亲狞笑着将装满金币的钱袋子砸到她脸上,“都在这里了,爱情魔戒还真是值钱,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对了,债主看中你了,你个小妮子真是幸运,抵掉了我的债务,下周就可以去有钱人家享福喽~”

父亲拿起钱袋子,小心翼翼捏出一个金币扔给女孩。

“去买件好点的衣服,别丢我的面子”

父亲走了,女孩跪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她抗拒爱情,抗拒婚姻,她想要自由,哪怕贫穷潦倒,也无法击碎她的梦想。

此刻却以这种方式被父亲卖给了陌生人。

女孩没有用这个金币给自己买衣服,她甚至没有用这笔钱去治伤。“这是查尼斯换来的钱,我不能花”

她将金币塞进原来的布袋,逐个回想查尼斯对自己讲过的那些爱情故事。

爱情,真的有那么美好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奢望。

一周后

女孩父亲面色阴沉地将她送上马车,恨不得狠狠踹上一脚,但碍于债主在一旁——现在已经是亲家了,他不好发火。

“未来的侄媳妇就穿成这样?”富人打量着女孩,眼里的心疼难辨真假。“你父亲真不是个东西”

女孩没有说话,只安静地攥紧手中的布袋。

新家住在富人区最奢华的路段,一朝“飞升”,女孩被路上的街景惊讶的合不拢嘴。她趴在车窗边,不由想起查尼斯讲过的富家女和穷小子的故事。

她悲伤地垂下头,可是,她可没有穷小子的“浪漫基因”,更没有丰富的阅历和眼界,她唯有一张年轻漂亮的脸蛋,又该如何讨好富人侄子呢?

她被嫁给了富人的侄子,一个口齿不清的傻子,智力水平只有几岁。原先的焦虑简直是多余。

他们只要求她为这个独子生下一儿半女。

他们给她提供了富裕的生活,却也没给她任何自由。

“查尼斯,这可和你讲过的故事完全不同呢”

再见面她一定要将这个“爱情故事”讲给他听。

傻子还算乖巧,很听这个漂亮“媳妇”的话,他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只会听其他人的指令,除了吃喝拉撒不会做任何事。

女孩很幸运,查尼斯失踪前日,她被那群人打坏了身体,富人不想让后代孕育在尚未痊愈的身体里,就这么拖了几个月,而傻子在婚后半年就死了,他感染了霍乱,没能在世上留下自己的血脉。这对女孩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富人全家为傻子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因为愚蠢的失误,本不该出现在现场的傻子玩伴打翻了烛台,将这场葬礼变成所有人的地狱,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女孩因为没能为傻子留后又挨了一顿毒打,富人的夫人大哭着打骂她,“都怪你,贫穷血统带来了灾祸!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

她被锁在家里,侥幸逃过一劫。成了这场愚蠢葬礼里唯一的受益者。

富人家族作恶多端,绝嗣已久,家族仅剩的那几个人也全部死在火海里,她成了这些财富唯一的继承者。

全城的人都在说:“她真是个幸运的寡妇”

有大把大把的男人来讨好她,她又想起了查尼斯讲过的那些“爱情故事”,有欺骗、有悲哀,即便也曾有爱。

或许是巨大财富带来的吸引力,那些男人送她的礼物里,赫然出现了一枚银白色的戒指,上面镶嵌着紫色的宝石。

打开丝绒戒指盒的那一刻,她指尖微颤。而后快速合上收敛情绪,抱住了眼前这个追求者。

“谢谢你”

男人以为自己感动了这个富婆,他笑得异常灿烂。

“嫁给我,爱情魔戒才能生效”

爱情魔戒的传说经过时间的洗礼早已变质,神明与人类爱侣的契约成了一纸婚约。查尼斯感到无语,这样他还怎么获得爱意滋养!高傲的神明忽视了时代变迁带来的价值观的改变。

他在离开女孩后沉睡了很多年,失望透顶的他没有再运用魔力为购买他的人的爱情保驾护航,自然也就失去了原本的价值,“爱情魔戒”彻底沦为了古老的坊间传说,他作为传说的承载体,变成了一件走私古董货物,专门被用来坑骗那些依然相信爱情的情侣。

总有人愿意为了一个古老的传说买下他。哪怕他失去保卫爱情的魔力。

现在的查尼斯只觉得那些人许下的“永远在一起”的愿望打扰睡眠,而那些人分手后继续将他倒卖,竟意外回到了现已成为富婆的女孩手中。

女孩没有问追求者怎么获得的戒指,她有查尼斯就够了。他会告诉她一切。

重逢的喜悦充斥她全身,化作泪水打在紫色的宝石上,查尼斯被真挚的情感唤醒,他品尝到只属于她的眼泪的味道,这股咸涩和当年不同,带上了甜美的蜂蜜味、还有花香,让他想起海风中为爱人献上的手捧花。

女孩和追求者最终没能结婚,因为她给了他一大笔钱,足够他快活一辈子。追求者很快移情别恋。

“你想要和我签订契约吗?”

查尼斯问她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还敢相信爱情吗?”

但他知道,也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女孩却笑了,笑容明媚亦如当年在田野里舞蹈

“可以和你签订爱情契约吗?我的神明”

女孩在“暴富”后没有放弃寻找查尼斯,她作为女子,在那个年代无法进黑市进行交易。她想要了解查尼斯的来历,于是查阅了大量的古籍,走访众多魔法师和戒指制造者,受了不少骗,也为此花掉了大半家产。除去“买下”魔戒的钱,她剩下的钱只够度过平平淡淡的一生。

不过她获得了最最最重要的信息,也了解到了查尼斯的过往。连查尼斯都不知道的是,他的制造者——一位幸福、家庭美满的魔法师,早在千年前就给他留下了美好的祝福。

“若魔戒神灵遇到挚爱,和她签订爱情契约,则可以化身为人类灵魂,和她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

“查尼斯和女孩签订了爱情契约,女孩终于可以看见他美丽的灵魂,而不再是靠戒指忽明忽暗的光芒解读他的话。故事的最后,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永生永世,绝不分开。”

怀里的未婚夫呢喃着,碎发在脸上落下细碎的阴影,“真好,女孩终于真正拥有了幸福和自由,不枉她吃了那么多苦。只是……”

我捏捏他的脸颊,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流连“只是什么?”

“他们是怎么相爱的呢?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们是彼此的挚爱,毕竟女孩一开始……查尼斯又见证了太多……这些,你还没告诉我呢。未婚妻……”他的嗓音愈发困倦,逐渐陷进梦乡

无名指上的戒指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我轻轻抚摸爱人的脸颊。

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想象了,亲爱的。

毕竟,这是个关于爱情的睡前故事……是你生日礼物的其中之一,最美好的部分,还是留给你自己来解读吧。

生日快乐,我的契约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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