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要送荔枝啊?”于溪晚笑着问,“不怕捂坏了?”
“笨!”时暮婵回头瞪她一眼,“我让小太监冰在井里,等她回来保证新鲜!这叫细节!细节决定成败懂不懂?”她冲三人挥挥手,“走了走了!明天继续打牌,谁不来谁是小狗!”
看着时暮婵风风火火的背影,韩知疑忍不住笑了:“她好像……真的很有信心。”
于溪晚拿起块蛋糕慢慢吃着:“信心是有了,就怕到时候见了沈遥清,连话都说不利索。”她忽然凑近韩知疑,压低声音,“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跟南枝那下,可不是不小心吧?”
韩知疑的脸瞬间红透,抓起桌上的骨牌就往于溪晚身上扔:“胡说什么呢!”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带倒了顾南枝的茶杯,茶水洒在对方衣袖上,吓得她赶紧去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南枝按住她的手:“没事。”她看着对方慌乱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自己先碰了她的脸,现在倒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茶渍不难洗,让宫女处理就好。”
窗外的阳光渐渐柔和,将两人交握的手镀上一层金边。韩知疑能清晰地感受到顾南枝掌心的温度,比冰镇荔枝更让人安心,连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她忽然想,或许没有系统也挺好的,至少这样的悸动,是真真切切属于自己的。
于溪晚在旁边看得直摇头,抓起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行了行了,别腻歪了,再不来打牌我可就自摸了。”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觉得——比起时暮婵轰轰烈烈的攻略,这种悄无声息的心动,好像更有意思些。
牌局重新开始,骨牌碰撞的声音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韩知疑偶尔抬头,总能撞见顾南枝的目光,然后像受惊的小鹿似的低下头;顾南枝依旧话少,却会不动声色地把好牌让给对方;于溪晚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说句玩笑话,逗得韩知疑面红耳赤。
暮色漫进窗棂时,韩知疑终于胡了把牌,虽然只是小胡,却兴奋得像赢了全世界。顾南枝把赢来的筹码全推到她面前,轻声道:“恭喜。”
韩知疑看着那堆象牙筹码,忽然想起时暮婵说的“攻略”,心里悄悄冒出个念头——或许她也有想要“攻略”的人,不需要系统,不需要积分,只需要像这样,慢慢靠近就好。
窗外的蝉鸣又起,混着牌桌的轻响,像首未完的歌。韩知疑偷偷看着顾南枝的侧脸,觉得这兰漪宫的午后,比任何攻略计划都更让人安心。
“说起来,”于溪晚忽然洗牌开口,“沈遥清这次回京,除了述职,好像还要领罚。”她指尖划过骨牌,带起一串轻响,“上个月边境打了场小胜仗,她却没按规矩上报,直接把缴获的粮草分了,御史台参了她一本‘私分军饷’,估计少不了要被皇帝训斥。”
韩知疑惊讶地抬起头:“分粮草也有错?”她想起现代新闻里那些赈灾物资被截留的报道,忍不住替沈遥清抱不平,“她肯定是为了士兵才这么做的,边关的将士多辛苦啊。”
顾南枝点点头:“沈遥清治军向来如此,重情义轻规矩。”她想起系统昨晚推送的情报——【沈遥清曾因替士兵受罚被杖责二十】,指尖在牌面上轻轻点了点,“这倒是个机会,你可以在她被训斥后去探望,送些伤药,既合情理又显关怀。”
“送伤药?”时暮婵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吓得韩知疑手里的牌掉在地上,“我就知道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她拎着个布包走进来,脸上沾着点墨渍,“刚从工部回来,匕首的样式定了,上面刻‘遥夜泛清瑟’,保证沈遥清一看就心动!”
于溪晚挑眉:“心动?我看是心惊吧?刚挨了骂就收到刻着诗的匕首,怕是要以为你嘲讽她。”
“你懂什么?”时暮婵把布包往桌上一扔,露出里面的匕首坯子,寒光闪闪的 blade 上已经刻好了半句诗,“这叫雪中送炭!她正郁闷呢,我送把匕首过去,说‘这点小挫折算什么,以后我陪你征战沙场’,多霸气!”
韩知疑捡起地上的牌,小声道:“会不会太……太直白了?”她想起自己连跟顾南枝说句“今天天气好”都要在心里排练半天,实在无法理解时暮婵的勇气。
“直白才好!”时暮婵拍着桌子喊,“女将军最讨厌扭扭捏捏!我上次在兵书上看到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她回来我就跟她说‘姐姐我也是,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保证她感动得以身相许!”
顾南枝正在倒茶的手顿了顿,温热的茶水溅在茶托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她把茶杯推给时暮婵,“先想好怎么在皇帝面前帮她说话吧,御史台的折子堆了三尺高,她这次怕是难全身而退。”
时暮婵端着茶杯的手僵住了:“帮她说话?我一个后宫嫔妃,怎么帮?”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我可以找太后啊!太后不是最喜欢说‘将士辛苦’吗?我在太后面前吹吹枕边风……不对,是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能从轻发落!”
于溪晚笑着摇头:“你可别添乱了,太后最忌讳后宫干政,你去说情只会火上浇油。”她忽然凑近时暮婵,压低声音,“不过我可以帮你递个消息,我表哥在兵部当差,能提前知道皇帝的意思。”
“真的?”时暮婵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好姐妹!等我攻略成功,让沈遥清给你封个女侯!”
韩知疑看着她们忙前忙后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她既没有时暮婵的勇气,也没有于溪晚的门路,更没有顾南枝的冷静,只能在牌桌上默默看着,连句像样的建议都提不出来。
顾南枝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别多想。”她的指尖带着茶水的温度,烫得韩知疑心跳漏了一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你的细心也很重要。”
韩知疑的耳尖瞬间红了,低下头假装看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原来被人看穿心思,也可以这么让人安心。
牌局重新开始,时暮婵的心思显然不在牌上,摸牌时总在念叨“沈遥清会不会被降级”“要不要送点金银打点”,连胡牌了都没反应过来;于溪晚赢了牌也不张扬,只是把筹码往韩知疑面前推了推;韩知疑依旧容易脸红,每次碰到顾南枝的手都像触电,却悄悄把好牌往对方面前凑;顾南枝话不多,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醒时暮婵出牌,免得她输得太惨。
日头渐渐西沉,窗台上的茉莉开始散发淡淡的香气。时暮婵打了个哈欠,把最后一张牌推倒:“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去准备礼物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摸出个小盒子,“对了,这是我让内务府打的银镯子,上面刻着‘遥清’二字,等她回来就送过去,算不算定情信物?”
盒子里的银镯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刻着的字迹苍劲有力,倒不像女子的饰物。于溪晚拿起来掂了掂:“分量倒是足,就是这花纹太硬气了,像给将军配的佩剑。”
“硬气才好!”时暮婵抢回镯子,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这叫情侣款!等我再打个刻着‘暮婵’的,以后我们俩一人一个,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多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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