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疑赶紧凑过去看，目光却在顾南枝脸上停顿了一瞬才转向时暮婵：“怎么了？它电你啊？”
“可不是嘛。”时暮婵揉着太阳穴，“上次我骂皇帝是老东西，它直接电得我手麻了半天！”
顾南枝的系统这时也插嘴：【建议宿主向顾皇后学习！保持情绪稳定！情绪波动过大会影响决策！】
顾南枝淡淡开口：“别跟系统硬碰硬。它吃软不吃硬。”
“你还跟它撒娇啊？”于溪晚一脸好奇。
顾南枝咳了一声，打了张七万：“谈不上。只是说‘请系统提供最优方案’，它就不会发脾气了。”
“学到了。”时暮婵点头，转头在心里默念，“系统大哥，能不能别电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宿主态度良好！撤销惩罚！但请立刻专注任务！距离皇帝翻牌子时间仅剩两小时！建议前往养心殿等候！】
“知道了知道了。”时暮婵敷衍着，摸起一张牌，眼睛一亮，“胡了！□□！掏钱掏钱！”
韩知疑哀嚎着数筹码，指尖不小心碰到顾南枝的手，像触电一样。
自鸣钟敲过亥时，窗棂外的月色已经浸得像化不开的浓墨，牌桌上的烛火却越烧越旺，把四人的影子投在描金屏风上，忽长忽短地晃着。时暮婵刚把最后一张牌码好，指腹蹭过冰凉的象牙面，沾了满手烛油的温热。
“再来一圈！”于溪晚把荔枝碟往桌角一推，空碟子在桌面上转了个圈，“这局谁输了谁去门口守着，听见巡夜的太监咳嗽就给咱们报信——要是被抓到聚众赌博，我父皇非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韩知疑正把赢来的筹码往荷包里塞，闻言手一顿，腕间的银镯子滑到肘弯，露出半截皓白的小臂：“凭什么啊？刚赢了就罚我站岗？”她偷偷往顾南枝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衣料，“南枝姐姐你说，是不是该让输得最惨的去？”
顾南枝刚摸了张牌，闻言抬眸看了眼时暮婵面前堆成小山的筹码，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可以。”她的系统这时在脑海里尖叫：【宿主！距离“夜间安寝”标准时间已过一个时辰！再不休息会影响明日早朝仪态！扣除“自律分”5分！】她面不改色地把摸到的六筒打出去，“不过得加个彩头，赢的人能拿输家的一半筹码买御膳房的糖蒸酥酪。”
“这个好！”时暮婵立刻举双手赞成，系统却在她脑子里泼冷水：【宿主！熬夜会导致气色暗沉！影响“皇帝好感度”提升！建议立刻就寝！】她翻了个白眼，抓起一张牌往桌上一拍，“碰！你懂什么？这叫增进姐妹情谊，比对着那老头强多了！”
韩知疑已经开始洗牌，指尖翻飞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往顾南枝那边瞟：“说起来，御膳房新做的杏仁酪加了蜂蜜，甜得正好，不像上回的齁嗓子。”她忽然摸到张红中，眼睛一亮，故意把牌往顾南枝面前送了送，“南枝姐姐要不要？我这张给你凑坎？”
顾南枝的系统立刻跳出来：【检测到韩容妃示好！“盟友忠诚度” 2！建议接受示好以巩固关系！】她指尖在牌堆里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接过那张红中时，指尖不小心擦过韩知疑的指腹，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啧啧啧。”于溪晚啃着最后一颗荔枝，把核子精准地弹进痰盂，“某些人啊，打牌就打牌，递个牌跟传圣旨似的，生怕旁人看不见。”
韩知疑的耳尖腾地红了，抓起牌就往桌上摔：“胡说什么呢！我就是看南枝姐姐缺这张牌！”
时暮婵笑得直拍桌子，烛火被震得簌簌掉蜡泪：“是是是，看姐姐缺牌，怎么没见你看我缺不缺？”她摸了张牌，眼睛一亮刚要喊胡，系统突然尖叫：【宿主！顾皇后在偷瞄你的牌！警惕“被作弊”风险！】她手一抖，牌差点掉地上，“我说南枝，你看我牌干嘛？”
顾南枝正被系统吵得头疼——【警告！韩容妃对你的好感度已达65！接近“潜在盟友”阈值！建议主动搭话提升关系！】——闻言抬眸，眼底还带着点没散开的茫然：“没看。”她把手里的牌往前一推，声音平静，“胡了。七小对。”
“什么？！”韩知疑的哀嚎差点掀翻屋顶，“又胡了？你今晚开了挂吧！”她气鼓鼓地数筹码，数到一半突然笑了，“算了算了，输给你不亏。”这话声音说得轻，像怕被旁人听见似的，只有顾南枝耳尖微微发烫。
时暮婵的系统还在喋喋不休：【宿主！顾皇后已连赢五局！“盟友好感度”下降10点！建议主动输牌挽回关系！】她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不来了不来了，再打下去我这点家底都得输光。”她抬头看了眼窗外，月光已经漫过窗台上的玉簪花，“都这时候了？难怪我眼皮直打架。”
于溪晚打了个哈欠，九连环从袖口滑出来，在牌堆里滚了几圈：“确实晚了。刚才听见巡夜的打了三更，再不走就该被我母后宫里的人看见了——她要是知道我在你这儿熬夜打牌，非罚我抄《女诫》不可。”
韩知疑正把筹码往顾南枝荷包里塞，闻言手一顿：“那我也得走了。我宫里的小厨房煨了银耳羹，本来想等凉了给你……”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慌忙改口，“给你们都带点的，这会子怕是要熬成浆糊了。”
顾南枝的系统这时难得夸了句：【韩容妃送礼行为分析：好感度表达概率92%！宿主快回应！】她淡淡颔首：“明日让小厨房再做就是了。”
时暮婵看得直乐，伸手揉了揉韩知疑的头发：“行了别装了，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要送就直说，谁还能抢你的不成？”她这话刚说完，系统就在脑子里喊：【检测到“过度调侃盟友”行为！“团队和谐度”-3！】她翻了个白眼，“和谐个屁，我看这和谐得很。”
于溪晚已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腰间的玉佩撞出清脆的响声：“走了走了，再不走真要被抓包了。”她往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了，明天卯时三刻，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好，咱们去采莲子吧？听说新下来的莲子拌蜂蜜，甜得能咬掉舌头。”
“去！”韩知疑立刻举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南枝，“只要南枝姐姐去，我就去。”
顾南枝正被系统催着处理公文——【紧急！靖王密函已送达兵部！请宿主立刻派人拦截！】——闻言顿了顿，指尖在牌桌上轻轻敲了敲：“我让暗卫先去盯着，应该能去。”
时暮婵哀嚎一声，瘫在椅子上不想动：“你们都去快活，就我惨，明早还得去给太后请安，完了还得去御书房堵那老头。”她踢了踢桌腿，“妈的，系统刚又在催了，说明天皇帝要去御花园赏荷，让我穿那件水绿色的裙子去‘偶遇’，说什么‘人比花娇’能加好感度。”
于溪晚笑得直不起腰：“水绿色？你穿那颜色像刚从池塘里捞出来的荷叶精！”
韩知疑也跟着笑：“就是，还是穿正红好看，显气色。”她说着瞟了眼顾南枝，“南枝姐姐穿正红才叫好看，上次封后大典上……”
“行了。”顾南枝轻咳一声打断她，起身理了理衣襟，“走吧，我让太监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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