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风亭外的蝉鸣渐渐响起来,阳光透过荷叶洒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金斑。远处传来皇帝和韩知疑的说笑声,夹杂着锦鲤跃出水面的声音,时暮婵靠在栏杆上,看着顾南枝和于溪晚斗嘴,忽然觉得这宫里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反正系统的任务再烦,总有这几个能陪着她一起吐槽的人;皇帝的好感度再难刷,大不了被电几下、罚抄几本书;宫斗再凶险,她们四个凑在兰漪宫,总能想出应付的法子。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和系统……
时暮婵抓起一颗莲子,往嘴里一扔,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她冲顾南枝她们笑了笑,声音轻快:“走了走了,回兰漪宫准备中午的麻将局!谁输了谁剥莲子!”
顾南枝的系统还在抱怨【宿主玩物丧志!】,她却已经站起身,跟着时暮婵往兰漪宫走,裙角扫过沾满露水的青草,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像极了昨晚兰漪宫牌桌上滚落的烛泪,温暖而明亮。
韩知疑看着顾南枝的背影,赶紧拎起竹篮跟上,篮子里的荷叶簪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于溪晚冲她们的背影喊:“等等我!说好的谁输了谁剥莲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阳光正好,蝉鸣正盛,宫里的日子还长,但只要这几人能一直这样凑在兰漪宫,就算系统再唠叨、皇帝再难应付,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能在这深宫里找到三个能一起熬夜在兰漪宫打牌、一起吐槽皇帝、一起算计宫斗的姐妹,可比完成什么破任务重要多了。
时暮婵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韩知疑和于溪晚,又看了眼走在身边的顾南枝,忽然觉得系统扣的那些分、罚的那些抄书,都值了。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在这宫里孤军奋战。
冰镇银耳羹刚端上桌,就被时暮婵舀走了大半碗。瓷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她含着勺里的银耳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南枝这儿的小厨房手艺好,比我宫里的甜三分。说起来,这银耳羹的甜度,跟咱们现代奶茶的半糖差不多。”
顾南枝刚把牌码整齐,闻言抬眸笑了笑:“让御膳房的刘师傅去你宫里待几日?他做点心最拿手。”——她的系统这时在脑海里播报:【主动分享资源可提升“盟友忠诚度”!加3分!】,指尖却无意识地在牌面上轻轻敲着,心里盘算着昨晚没处理完的奏折——那些毛笔字写的公文,比现代的PDF文件难处理多了。
“别别别。”时暮婵赶紧摆手,勺里的糖水差点洒出来,“刘师傅是你的人,我可不敢抢。再说了,真把他弄去桃雪宫,你那系统不得天天在我耳边念‘擅动皇后人手,扣除人脉值’?”她冲顾南枝挤了挤眼,“上次我偷偷用了你宫里的咖啡机——哦不,煮茶器,系统就罚我抄了十遍《女诫》,说我‘违规使用现代改造工具’。”
韩知疑正往银耳羹里拌蜂蜜,闻言噗嗤笑出声:“你们俩的系统真是够了。我上次借南枝的绣娘用了半日,就听她念叨系统提示音,说什么‘注意宫规’,结果她转头就把绣娘的工钱给我垫了——还是用的现代带过来的银票兑换的碎银。”她把拌好的蜂蜜往顾南枝面前推了推,指尖不小心蹭到对方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耳尖悄悄泛红——这要是在现代,递杯奶茶哪用这么紧张,毕竟才认识没多久。
于溪晚啃着刚剥好的莲子,看着韩知疑泛红的耳尖直乐:“还是知疑自在,没系统管着就是好。不像她们俩,说句话都得跟系统斗智斗勇。上次我把南枝藏的现代小说拿出来看,她那系统就跳出来说‘泄露穿越者私密物件’,愣是让她罚了我三天不许吃桂花糕。”
顾南枝无奈地摇摇头,打了张九筒:“它就是这样,规矩比公司的员工手册还多。”——系统这时又开始尖叫:【警告!靖王党羽在城外码头交易军火!请立刻派暗卫拦截!】她捏了捏眉心,不动声色地把牌往桌里推了推,“这局我先胡了,清一色。”
“又胡了?!”韩知疑哀嚎着把筹码推过去,眼睛却一直盯着顾南枝的侧脸,“你是不是偷偷练过?昨天赢到半夜,今天还这么厉害。早知道在现代就该报个麻将班,省得现在输得底裤都快没了——说起来咱们仨虽然都是一个时代的,我怎么就没你们俩这脑子呢。”
时暮婵扒拉着碗里的莲子,忽然凑近顾南枝:“说真的,你那系统就没教你点别的?比如……怎么输牌?再这么赢下去,我们仨的家底都得被你赢光了。”她忽然压低声音,“你说咱们要是把系统拆了,能不能联个网打王者荣耀?”
——【检测到宿主被调侃!建议幽默回应以活跃气氛!】系统的提示音刚落,顾南枝就淡淡开口:“它只教我怎么赢。而且据我分析,拆系统的风险相当于格式化硬盘,可能会直接把咱们‘关机’。”
这话逗得三人直笑,于溪晚笑得直拍桌子:“果然是做产品经理的,连开玩笑都带着股需求分析的味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摸出个锦囊,“对了,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锦囊里倒出来的是几颗圆润的黑珠子,在烛火下泛着幽光。韩知疑好奇地捏起一颗:“这是……铁弹珠?现代游乐场打气球的那种?”
“什么铁弹珠。”于溪晚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这是西域进贡的墨玉珠,打弹弓最顺手。昨天我在御花园试了试,一石二鸟,把那棵老槐树上的两个鸟窝都打下来了——比现代的弹弓好玩多了,没那么多安全提示。”
时暮婵眼睛一亮:“真的?借我玩玩?我早就看淑妃宫里那只鹦鹉不顺眼了,天天在窗边叫‘陛下圣明’,吵得我睡不着觉。在现代小区里养这么吵的鸟,早就被投诉了。”
——【警告!伤害皇家宠物将扣除“仁德分”10分!宿主快制止!】系统的尖叫刚落,时暮婵就被太阳穴的刺痛激得龇牙咧嘴:“嘶——知道了知道了!不打鹦鹉还不行吗?这破系统比物业还事儿多!”
韩知疑赶紧凑过去看:“又被电了?你这系统也太霸道了,跟现代的流氓软件似的。”她忽然压低声音,“要不咱们找太医院的张院判想想办法?听说他配的安神汤效果堪比安眠药,说不定能让系统休眠会儿。”
顾南枝指尖在桌下蜷了蜷,轻声道:“别胡闹。张院判连风寒都治不好,还能对付这东西?”——她的系统这时插了句:【此方案风险系数92%!系统与宿主神经相连,强行抑制可能导致脑损伤!】,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就像现代的系统崩溃,搞不好会死机。
于溪晚把墨玉珠收起来,忽然凑近时暮婵:“说真的,你那系统就没点弱点?比如……听到‘老板画饼’就短路?”
——【严重警告!诅咒九五之尊!扣除“忠诚度”20分!宿主立刻掌嘴!】系统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时暮婵只觉得脑子一阵剧痛,疼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韩知疑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急得声音都变了:“你怎么样?没事吧?这系统也太狠了,跟现代的电击疗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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