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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乱世

马车在薄雾缭绕的街巷颠簸前行,辚辚作响惊碎晨光。

少年将马鞭甩出清亮的鞭哨,惊得辕马鬃毛飞扬,“攻城就攻城,杀平头百姓算什么英雄?”

“五日前姜九带领黄巾军横扫苍梧水寨,那些血葫芦还悬在城头呢!”

“那姜九,这么可怕?”

姜九本也是贫民出身,十五岁被虢兴收为义子。

十七岁那年,姜九初掌兵权,临危受命,率领仅有五百黄巾军旧部,进攻被朝廷重兵占据的豫章。

彼时的豫章,乃江南重镇,物资丰饶、地势险要,由朝廷名将张宏镇守,麾下精兵五千,士卒皆身披重甲、纪律严明,战力远胜于流寇起义军。

而姜九手下,不过是一群衣衫褴褛、兵器简陋的农民军,人数更只有敌军的零头。旁人皆言这是以卵击石,是送死的命令。

姜九没有选择正面强攻,而是连续三日设伏于豫章南门山林之间,命士兵白日隐匿、夜间扰敌,火攻、奇袭、伪撤连番使用,令张宏疲于奔命、防不胜防。

第四夜,他故意放出假情报,诱使张宏亲率两千兵马夜出追击,却陷入姜九布下的山林陷阱中。

伏兵四起,火箭齐发,敌军阵脚大乱,惨叫连天,张宏中箭坠马,全军瞬间溃散。

与此同时,姜九亲率主力趁乱攻打空虚的豫章城,破城而入,一夜之间,战局逆转,朝廷重镇豫章失守。

消息传出,震惊朝野。黄巾军内部一片哗然,无不惊叹姜九年少却胆识过人、用兵如神。

豫章一役,以少胜多,姜九横空出世,名声大噪,让敌军闻风丧胆。

经后数年,姜九带兵南征北战,大小战役数百场,从无败迹,收复十余郡县。

数天前,姜九打下苍梧水寨,不降者杀之,并把重要将领的头颅悬于城门示众,为震慑朝廷军队。

打下苍梧水寨,以此为跳板,姜城便成囊中之物。

若姜九真能打下姜城,就真成了黄巾军头号功臣。

反观如今的姜城,城防早被贪腐侵蚀得千疮百孔。

军械库中本该存放的五千张硬弩,实存不足半数,箭矢多以芦苇充数。

守将每日沉迷宴饮,将校职位明码标价,兵将统领竟由文吏捐纳所得。

当黄巾军的部队距离姜城已不足三十里,驻军仍在为粮饷克扣问题械斗。

下层士卒长期领不到足额军饷,为了换取口粮,竟真出现了“铁甲换粟粮”的荒诞场景。

朝廷的**统治已然烂到根儿,各路诸侯义军揭竿而起,乱世已定。

木兰从后推了推弟弟的肩膀,“咱快回家吧!爹还等着药呢!”

经过数日的舟车劳顿,乌篷车停在一座百年老宅前。

姚木兰下车,面前的宅邸轮廓在暮色下镀上了暖色,飞檐斗拱,门前的石狮子表面稍有磨损,却依旧威严。

青石台阶缝隙里钻出的野草漫过木兰的裙角,她仰头望着门楣上写着“姚府”的匾额,金漆剥落处露出苍白的楠木底色。

东墙的琉璃漏窗碎了两块,露出后面疯长的爬山虎,碧绿的藤蔓正沿着描金梁柱攀援而上,令人一见便知其曾经的显赫。

弟弟推开阶前半掩的兽头铜环,惊起几只夜宿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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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在房间内盘桓不散,八仙床褪色的帐幔后传来咳嗽,像破旧风箱在拉扯。

“可是他们回来了?咳咳咳……”父亲姚文正的声音混着痰音。

“爹,我俩回来了,还带了药。”姚博延大步走到床边。

金线绣的云纹床幔簌簌抖动,枯槁的手从里面探了出来。

姐弟俩同时去扶,父亲缓缓坐起身。

弟弟忙着掀起青花药罐:“爹,这药是我姐从城外的名医求哪儿来的......”小心翼翼地把药汤端到父亲面前。

“本想请名医过来给爹爹看诊,无奈世道乱,没人肯冒这份险……”木兰收拾着药碗。

暮色从龟裂的槅扇窗渗进来,廊下两盏羊角灯亮起,父亲浑浊的眼珠转向虚空,“这些天听到外面动静不小……棒子叔说,有好几家都搬走了……”

“哪止好几家?都搬空半个城了……”姚博延心直口快地说了句。

“爹,你身子没养好,操心这些干啥?”木兰给弟弟使了个眼色,边说边接过药碗递给青莲。

姚父枯槁的面皮泛着青,眸色中浸满疑惑与思虑,“咋都搬走啦?”

姚博延却完全没看明白姐姐的暗示,继续说道,“那些平头百姓是怕黄巾军闯进姜城,往后的日子安生不了。可我们这次回来遇到黄巾军,还帮……”

姚文正浑浊的眼珠震颤,嘴角抽搐着扯出问询,“啥?你俩遇到黄巾军?”

“别胡说,闹得爹不安生。”姚木兰顺势接过话茬,手肘撞了撞弟弟,“押货路上遇到点小麻烦,黄巾军帮忙摆平了。”

“什么事儿?”木兰抓住父亲的手抖得不行。

“不是啥大事儿,要不咱俩能好好地坐你跟前么?”听到姚木兰的宽慰,姚文正表情才松泛了些。

“儿呀!黄巾军可不是善茬,咱家招惹不起呦!”姚文正抓住木兰的手,紧了紧,

“爹寻人把这老宅给卖了,家里的铺面也顶出去,讨点银子,把下人打发了,咱家也要搬去京城。”

“搬走?为啥?”姚木兰对姚文正的决定感到错愕。

“如今这城里不太平,黄巾军闯进来后更是不得安生……”姚文正忧心忡忡道。

见姚木兰迟迟不表态,姚文正又说道,“爹一直跟京城的叔父有联系,给咱找个安身之处不难。”

姚木兰摇了摇头,劝慰道,“爹,女儿觉得没必要远迁京城。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

她又故意压低了声线道,“朝廷昏聩,贪官横行,咱背井离乡地搬过去,能捞着什么好?”

“可不敢乱说。”见女儿不同意,姚文正有些急了,“京城乃天子脚下,到哪儿咱家才得保平安呐!你不用操心,只管收拾行装,其他的爹自会安排。”

“爹,你是怕黄巾军会伤害咱平头百姓才急于北迁?”姚木兰的话正中姚文正的心思,他轻叹了口气。

“当今乱世,保命为上。”

姚木兰闻言,说道,“正因要保命,咱才不能贸然北迁。外面群雄割据,女儿怕咱们还没到京城,咱们全家则会死无葬身之地……”

姚文正听了女儿的话,思虑更甚。

如今乱世,诸侯叛军割据。

姜城易守难攻,外面有多少人对这座城虎视眈眈。若离开了姜城,他们一家几口便像流落的孤雁,凶多吉少。

一直沉默的姚博延开口,“我绝不搬去京城。”

“博延,别胡闹。”姚文正的眉头蹙得更紧,语带哽咽道,“黄巾军攻打姜城,又会面临一场生灵涂碳。为父不怕死,你们兄妹俩有什么闪失,我怎对得起你们九泉之下的娘呀!”

姚文正情绪有些激动,姚木兰上前抚着他的背,劝慰道,“爹,乱世之下,众生皆如蝼蚁。我和博延也已经长大成人,是时候该咱姐弟保护你了。”

姚文正面露欣慰,眼神却不乏担忧之色。

“爹,我看黄巾军比那些吃人骨血的朝廷命官强多了。姜九为人义薄云天,还救了咱们……”

姚博延话音刚落,姚文正声音震颤着,“你们还遇到姜九?”

“爹,不是姜九搭救,我和姐还不能回来见您呢!”

姚木兰摁了摁弟弟的肩膀,示意他别再说,“依我所见,就留在当地。一来,咱家在当地还有铺面可营生,二来,即便黄巾军攻下姜城,也未必会大肆杀戮。与其冒险北迁,倒不如先留下来,静观其变。”

姚木兰言之有理,姚文正父子皆默默点头。

不过五日,药香仍在窗棂间飘荡。

姚父已披着半旧靛青夹袄坐到檀木桌前。原本颤抖如枯枝的手指已经能手执狼毫书写账册,时而拨弄着算盘。

姚木兰提着月白裙裾跨过门槛时,羊皮靴底的金线云纹在青砖地上碾出细响。

她瞧见父亲正伏在紫檀案前,铜兽香炉腾起的烟雾在他的眉间缭绕,虽偶有几声咳嗽,可人也精神了许多。

“爹爹!”木兰将描金账册往案上一拍,震得青瓷药碗里的汤药漾起涟漪,“东市的商铺大多都关门了……”

窗外传来驮马嘶鸣,却掩不住木兰兴奋的脆声,“咱们前几日运回来的三百匹蜀锦,巳时开市便被采买一空,还翻了五倍的价格。”

姚文正正要开口,木兰已拿起砚台上的狼毫在账册上圈点批注,“您瞧,苏绣涨了七倍,云锦翻了五番,还有那些粗陶都翻了不止十倍,这趟货,少说也能能赚个千把两……”

姚文正抬头看了眼木兰,微微皱眉,长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道:“赚了些钱虽好,但你可知,树大招风,未必是好事。”

迎上女儿疑惑的神色,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眼中透出一丝忧虑,“这些年,坐在县衙里的老爷哪个不是手眼通天,一得知咱们赚了钱,难免要扒一层皮呦!”

木兰显然有些愣住了,她本以为这笔生意能够让父亲开心,没想到他竟有此深思。

“滚,这破宴席我姚家高攀不上……”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姚博延站在门口青石台阶上,只听"刺啦"一声,洒金红笺裂作两半,碎纸片纷纷扬扬落在青砖地上。

“去年春旱,县衙老爷说朝廷缺钱,加征三成田赋;今夏黄河改道,朝廷还是缺钱,又要百姓自筹堤款。”

姚博延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如今倒有钱摆宴席?”

衙役气焰不减,围观的几个小厮慌忙低头,檐下扫地的丫鬟惊得摔了竹帚。

“哼,你姚家可得三思啊!”衙役捡起碎纸,动作从容,却眼神狠戾,“上个月徐记布庄的少东家也是这般义气凛然,只可惜不出半个月,布庄被查封,少东家曝尸荒野……”

姚博延站在门口的石阶上,双手紧握着那根银枪,枪尖闪着寒光,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这,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衙役像个地痞流氓,吊儿郎当地站着,脸上无半点惊慌,“这是县老爷的寿宴,你姚家胆敢不去,可知是何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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