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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交易

“殿下!”

女子已经听不到他的呼唤了,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属于公主的服饰,眉间画钿,五官和弟弟良景元有着相似之处,她微阖着眼,死因是左胸口处深深刺穿的铁杵。

鸢尾不敢碰她,更觉得没资格碰她。

斗篷被风吹走,挂在了树上。他就这么简单的站在她的近前,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他年纪尚轻,面容清秀而冷峻,嘴角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抽搐,泪如雨下,一遍遍地喊着:“公主,公主,臣来迟了。”

王昌公主死得安详,唇边挂笑。

她连死掉都那么的温柔,徒留着下他彷徨无助,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只要她不想死,这世间就没有人能杀的了她,为什么选择以献祭的方式死去,难道她真的傻傻地相信,能用自己的死换来那个人的生么!

沈谙注视许久,确定王昌公主是真的陨灭,叹息道:“大国师,事到如今,关于公主的事,你还要再隐瞒下去么?”

鸢尾瘫倒在地,发白如烟。

“那是十年前了……”

Ps:写文章,当然有一个初衷。行文至此,我在想写这篇的初衷究竟是什么,回忆来看,貌似是荒诞的、游戏的、是抽象的意识在现实生活中的浅浅一笔。

第37

他叫杀手四,是太皇太后培养的第四批死士中最出色的一名。做杀手的,无一例外,要从成百上千人中拼杀出来,杀手四也是一样。

杀手四为皇室杀过很多人,久而久之,成为了太皇太后最信任的人之一,被派去保护王昌公主。

杀手四无影无踪,王昌公主并不知道,一直有一个人在暗中保护她。她总是高高兴兴地和弟弟分享每天的幸运:“你不知道,今天我差点被马车碾了,突然有一阵风刮过,马车居然掉转了方向,我运气太好了。还有还有,叛徒打昏了我,可是我醒来,他却死在了我的脚下,这比巫术还要神奇呢!”

她不知道,这些都是杀手四的功劳。

杀手有纪律,是绝不能允许出现在公主的面前的,绝不能让公主看见他的真面目。

杀手四一直以为他隐藏得很好,直到有一天,一只鸢尾蝶飞上了房梁,在他身边周旋个不停,房梁底下,轻轻的声音响起:“你别害怕,我不会看你的脸的,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要是被我们这样的人看到了,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杀手四不言,只是望着蝴蝶。

底下传来公主细微的抽泣声:“皇祖母说,身为皇室,不能够有朋友,可为什么弟弟能有?他成天和朋友花天酒地,皇祖母也不会说上他半句。我每天潜心修习蛊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帮得上嘉南国,庇佑我的子民,但现在看来,我好像一点用都没有,人家都笑我是给弟弟做嫁人,往后,他是留名青史的嘉南王,我只不过是个史书上一笔带过的公主罢了。”

鸢尾蝶渐渐变多了,还会乖巧地停在他的指尖,他没有回应,只是安静地听着。

公主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最后说道:“对不起,我吵到你的耳朵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了,反正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但第二夜,第三夜,鸢尾都在听。

宫规森严,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可以说话,公主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对杀手四倾诉,有时候,公主觉得她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回应,比山峰还要冷静。

“杀手阁下,可不可以,说一句话呢,就一句。”

“……”

“今日是我的生辰,就说一句好不好?”

“……”

公主泄气地躺在床上。

一根蜡烛的时间,底下响起了轻微的鼾声,房梁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轻启唇瓣:“生辰快乐,殿下。”

床上的人嗖得一下蹦了起来,欣喜道:“你回应我了?”

“……”杀手四无奈道,“原来殿下在假寐。”

“不假寐,怎么能让你开口说话呢!不过你干嘛要在我睡着的时候说话呢?我要是真睡着了,就听不见你的祝福了。”

杀手四不语。

“哎呀你又不说话了,可我还是想和你说话,说说话而已。”公主睡不着觉,在床上喃喃自语,“就像你一直在保护我一样,也没有让我知道,也许在从前的夜晚,你也像今天这般在我睡着以后对我说话,只是我听不到而已。你叫什么名字,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又或者我们一般大,我的蝴蝶告诉我,我们的年纪应该相差不大的,但性格非常不同,比如我这么话多,而你那么的沉默。”

杀手四捏住蝴蝶的翅膀,念道:“蛊术?”

“你也知道蛊术?”公主笑道,“很好玩对不对,我不仅能操纵蝴蝶,还能操纵蜈蚣、鞋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虫子,不过我最喜欢蝴蝶了。皇祖母说,过些日子就要让我到南疆试炼,你会陪着我吗?”

“嗯。”

“那太好啦!”

那段时间,往往是一个人在说,一个人听,偶尔搭上几句,她就高兴得不得了。夜谈成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真的不能看看你的脸吗?”

“不能。”

公主不高兴地撅起嘴巴:“你肯定是个丑八怪。”

杀手四顿道:“如果我是丑八怪,公主你会吓跑吗?”

“不会,”公主斩钉截铁地说,“再丑的虫子我都见过。”

“哦。”

“所以,能看看你的脸吗?”

“不能。”冷漠的回答,杀手四淡淡道,“要是让你看见了我的脸,我就会死。”

“我不要你死!”公主忙道,“我不看了,我再也不说要看了,我们这样就很好。”

杀手四说得确实是实情,他们两个相见,只会引得太皇太后的猜忌,到头来害了彼此。

公主第一次来到南疆试炼,遇上很多大麻烦。

第一个就是艰苦的环境,她娇生惯养十几年,如何在这荒蛮之地生存,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杀手四会捕来野兔,烹饪好后,搁在屋子里等她来吃。

他的手艺很好,烤得兔肉肥美有嚼劲。

兔子捕没了,就吃小虫子,反而不怕没得吃。

那是王昌公主此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虽然两个人见不到面,但每日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吃着对方烤的兔子,已然是一种在宫廷中遥不可及的温暖。

杀手四的话也渐渐变多了。

“公主,我可以做饭给你吃,但你是巫女,你必须要学会辟谷。”

“我知道啦。”

虽这么说着,公主一句“我饿”,杀手四又会到外面捕兔子。南疆的日子远离了朝野的心机和手段,仿佛她不是高处不胜寒的公主,他也不是连脸都要隐藏的杀手,他们只是一对友好的邻居,搭伴儿生活,彼此说话解闷。

直到那一天,南疆来了一位陌生的来客,打碎了他们长久来的宁静,也是促成悲剧的开始。

杨扶光如果早些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再来南疆了吧。

可当时的他满腔抱负无处施展,听说王昌公主在南疆试炼,于是从战场上叛逃出来,成了逃兵,躲在南疆城中。他有一副女人都喜爱的好样貌,也很会说话,常逗得公主发笑,得知公主喜欢鸢尾花,甚至花心思在毒虫遍布的南疆种红花。

杀手四在暗中静观。

他始终是个无法出现的人。

杨扶光隐约察觉到了杀手四的存在,他试探着问公主,公主每每都敷衍地掠过,于是他更加疑心了。

“殿下,就不想着回宫吗?”

“宫中,哪里有这里自在逍遥呢?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树,需要晒晒太阳,伸伸懒腰。”

杨扶光为公主的天真一笑:“我也想做一棵树,长在哪里就在哪里扎根了,可我今生注定是命若浮萍的人,我的爹娘,还在遥远的望山望着我,如果不功成名就,我如何有颜面回到故里。”

公主在绣一件袍子,听到杨扶光的话,不由得一怔,淡淡道:“他说的果然没错,你接近我别有目的,不过你和别人不太一样,你的野心好似不怕人知道。”

“南疆蛊术传女不传男,我曾遇见一南疆女,她生性天真,我骗得她一枚秘蛊,却不会操纵,特意来求公主解惑。”

杨扶光取出一个琉璃瓶,里面蠕动着一只酱色的拇指粗细的毒虫:“我猜它定非凡蛊,若是能使此蛊为我军所用,不仅我能光耀我杨家门楣,公主也可让太皇太后刮目相看。”

公主打开瓶子,任那蛊虫爬在掌心。

她怔了怔,问道:“你没有中毒吗?”

“毒?”杨扶光不解,“我未曾中蛊,如何中毒?”

公主心中一伤,明白了一切,缓缓解释:“这个蛊虫叫做噬魂蛊,是南疆女子中给离了心的男子的,男子若中蛊,必然事事都听这女子,不会不依从,但炼制此蛊极为不易,若不是她一心爱你,恐怕是练不出的,我只是想不通,她练出蛊虫,为何不给你中下呢?但我一恍惚,又想明白了,你满心霸业雄途,而她满心是你,她真的爱你,又怎么忍心牵绊到你。”

“竟是如此么?”

杨扶光竟不再能说出一个字,半晌又问:“此蛊,当真能让人唯命是从?”

公主点了点头。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又在王昌公主中寻不到利益,没过多久,杨扶光就离开了南疆。他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但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杀手四的声音:“此人心术不正。”

公主道:“也许吧,我只是想劝走他,总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也不是个办法。”

杀手四微怔:“公主不喜欢他?”

公主笑眯眯道:“我当然不喜欢他了呀,”她把缝制好的袍子抖落开,阳光下,雪青的袍子上绣着朵朵鸢尾花,“明天又是我的生辰了,可不可以,穿着它,来见我。兜帽缝得很宽大,我不会看见你的脸的!”

公主为他,一个杀手,缝了一件袍子。

“哦……好。”

等到夜深人静时,杀手四盯着袍子,陷入了两难。

穿上它,就要与公主真正相见了。

如果不是被太皇太后派到公主身边保护她,杀手四不敢想自己现在是在何处,又是一副什么鬼样子。他也许死掉了,也许悲惨地活着,绝不会像现在一样,盯着一个女孩为他缝得袍子发呆。

天亮前,他选择披上了袍子。

宽大的帽檐罩住了杀手常年不见光的苍白面颊,算年岁,他还没有公主的年纪大,一张脸透着少年的稚嫩,眸光却老练得像个饱经风霜的大人。他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但一想到公主看不到他的脸,又泄气地耷拉下唇角,深深地叹了口气。

“生辰快乐,殿下。”他觉得不对,又改口,“生辰快乐,公主哦不,生辰快乐,公主殿下。”

他一连说了好几遍,说得舌头都不大会转弯了。

终于要见面了。

他们在南疆搭建了一间小屋,小屋很奇特,挂在一棵古树上,这方便他睡在树上保护她。等到秋天,翠绿的小屋换了一身温暖的肤色,叶子在空中打转儿,每当天亮,公主都会早早地起来,吵吵闹闹地喊着:“今天吃什么呀?”

可是今天格外地安静。

杀手四一凛,冲进屋内,公主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她的人。袍尾落地,杀手四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荒谬,他整个人暴露在天光之下,这阳光意外地渗人。

最后,他翻找到一封公主的亲笔手书。

“我不知道该怎么唤你,我随杨大哥走了,勿念。”

杀手四捏着薄薄的纸页,无声地落了泪。

等到他们的再相见,他回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披着那身她亲手缝制的衣袍,而她好似则忘记了一切,紧依在早已声名显赫的杨将军的身边。

“后来我才知道,杨扶光把噬魂蛊,中在了公主身上,而同样的,我也被太后中下了蛊毒。我们两个,只能凭着时常模糊的意识来短暂地相认,她的记忆有些许错乱,一会记得我,一会又不记得我,我们活在无比大的痛苦之中。”

梦娘:“他当真是心术不正。”

“这世间没有比噬魂蛊更毒的蛊虫了,太皇太后要我做这个驸马,也是为了救她,可我知道她的性子,她绝不会向太皇太后妥协。我亲手,杀了杨扶光,公主喜欢他,我本不该杀他的,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那东西用在公主的身上,只要杀掉下蛊人,蛊就会消失。太皇太后察觉出我的不好控制,欲将我除掉,就在这时,公主答应了成婚。”鸢尾泪流满面,“她还是恨我啊。”

“她答应成婚,将毕生所学教给你,装作不认识你,都是为了让你自保,王昌公主从来不想连累你啊。我猜测,大概是前一夜她收到了太后的信件,太后拿你要挟她,她才肯离开南疆的,南疆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回忆了,不然她后来也不会发誓,永困于此。”

梦娘的每一个字,都针尖似的扎在鸢尾的心上。

鸢尾:“她难道不是为了救……”

沈谙道:“你根本就没真杀死杨将军吧,你虽然恨他,但还是没忍心下死手,还把杨将军半死不活的身体封在了这里的某一个隐秘的地方,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可惜的是,看到王昌公主目前的样子,那位杨将军,应该是逃了出来。你的软弱最终害死了你最爱的人。”

鸢尾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他跪在王昌公主的脚下,哆哆嗦嗦地说着一些从前的事,宛若疯魔。

沈谙叹气道:“这下子真相大白了,商不弃恐怕都是他搞的鬼,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他有这个名正言顺来到南疆的机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得到了王昌公主的真爱,算什么可怜呢?”沈谙笑道,“这蛊术可真不错,能让一个人百依百顺,梦娘,我要是给你下蛊,你当如何?”

梦娘睇了他一眼,这人在任何时候都没个正经。

沈谙改口道:“若一个真的百依百顺,大抵也没什么意思可言,还是我和梦娘这样的冤家夫妇,最好。”

“那位杨将军,对公主就没一点爱么?”

“虽说才子佳人,公主将军,一段佳话,可杨扶光和公主,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必太皇太后就是看破这点,才不允他们的婚事,只可惜公主与太后心生嫌隙,是再也不信她的皇祖母了。国师误以为公主移情,公主想保国师性命,两两错过,诸多遗憾。”

鸢尾抱着公主的尸身,走进一片葱茏的深处。

就在梦娘以为他不会回头之时,鸢尾顿住步伐,草叶削肩而过,回首道:“你随我来。”

沈谙拦住她:“先不要去。”

鸢尾冷声道:“世间唯一的噬魂蛊,就在我的手里,你要是不跟过来,就再没机会救那魏国的皇帝了。公主已逝,我也没有活在这世上的必要,我要把我这一身的蛊术都传给你,便似公主当年传给我一般,以蛊为契,你且代表魏国,保我嘉南二十年不动干戈,可否?”

“可。”一锤定音。

沈谙握着她的手,没放。

梦娘宽慰道:“无妨。”

沈谙眼尾泛红:“你若非去不可,那我代你去,既然王昌公主能够将这传女不传男的本事传给大国师,想来也破了那几千年的规矩,我学也是一样。”

鸢尾忽道:“你可知为何传男不传女么?”

沈谙:“难道……”

“这也就是为何杨扶光只能从那南疆女手中骗来噬魂蛊,而无法学会噬魂术的原因了。男子的身体至阳至刚,本就无法饲养虫蛊。”

梦娘甩开沈谙的手:“不必说了,我去,还请大国师信守承诺,将噬魂蛊给我拿回去救人。”

“梦娘!”

一个声音回荡在沈谙的耳边:“你追不到她的,她不是向来如此么,特立独行,从不顾及你的感受……”

沈谙跪在地上,再一次感受到了被抛弃的痛觉,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琅琊刀猛地一刺,便深入了地下,他单手拄刀,深深吸了口气,大声道:“我等你,我沈谙,等到地老天荒,也等你!”

梦娘没有看到的是,就在她的身影随着鸢尾隐入森林时,沈谙遽然喷出一口浓黑的鲜血,随即没了意识,身体沉沉地倒了下去。

乌鸦盘旋过几轮,等到月影出来了。

一个少女慌慌张张地出现在巨大的丛林绿幕之下,她身上的衣服都被狗咬烂了,腰侧露出深深的齿痕,虫子嗅到血的腥香,纷纷汇聚过来。她往后推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脚底的东西绊得踉跄一下,她低头一看,琅琊刀的寒光反射在她因惊悚而张大的瞳仁上,她脸色一白,望着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陌生男人,不敢叫更不敢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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