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诚资本所在的办公大楼位于蓝城核心商务区,沈天佑一口气买下了六层,为什么不买下整栋楼,用沈天佑的话说,太招摇,得悠着点,树立他创业艰辛的形象,殊不知精诚资本已经是蓝城最大的风投公司,其他公司能有三层不错了。
朱亦非“凶神恶煞”的出现在精诚资本大楼,与沈天佑办公室同一层的行政部和秘书处女员工们,都在猜测这女人的身份和第二次现身的目的,上次来可是一副找人干架的架势,听说将老板堵在休息间出不来,莫非是老板在外面招的桃花,他不认账,对方找他算账来了?
有可能。
秘书长八卦的眼珠滴溜转,面上笑容甜美,主动上前问:“请问您找谁?”
朱亦非气汹汹回道:“找沈天佑!”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朱亦非回答干脆,她今天是来找沈天佑算账的,不是来搞什么“预约”的,任谁也拦不了她。
“女士,如果……”秘书长话没说完,朱亦非将她拎到一边,在众位女员工的惊诧目光中浩浩荡荡推开了沈天佑办公室的门,接着是门被用力关上,再接着是沈天佑在门内嗷嗷乱叫。
沈天佑见到朱亦非时是惊恐的,是无措的,是不可思议的,她不应该在蓝大闭门思过如何当上他的贴身保镖,怎么像个要杀人的土匪闯进了他的精诚资本?
朱亦非是想杀人,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现在可以将他碎尸万断。
她三下五除二将沈天佑摁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沈天佑,是你说桥归桥,路归路,结果说反悔就反悔,我看你是嫌上次揍得太轻了。”
沈天佑的俊脸被压得变了形,面色通红,哑着声叫嚣:“朱亦非,有本事就揍死我,来啊,我还怕你不成!是你自己找上门,是你自己没出息,还赖上我,你脸红不红!”
“还嘴硬?”朱亦非将手肘的力道加重,“沈总,沈大老板,沈少爷,我看你是不见阎王不落泪。”
“我落泪,我看将要落泪的是你。”沈天佑难得在朱亦非面前硬气一回,对于成为他的贴身保镖他胸有成竹,虽然不是以这种武力的方式解决,但他相信,不出三天,朱亦非会舔着脸求他。
“等等,朱老师!”黎成刚从医院回来,在楼下听见行政部的人来报,立马赶来“营救”沈天佑,他急匆匆制止朱亦非,老板不能再挨朱老师的打了,再这样下去,一个达不到目的,一个对他恨之入骨,完全没有商谈的余地。
黎成走到办公桌前,试图安抚朱亦非,“朱老师,你消消气,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一切可以商谈。”
“谈什么!他都撤了北湖校区的投资,我先揍了他再说。”朱亦非对沈天佑的印象本来不好,对他身边这个特助自然也没有好脸色,“你闪开。”
“朱老师,你如果想要精诚资本重新注资,不妨听沈总怎么说。”
“重新注资?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朱老师,您没听,怎么就知道这象牙到底是从狗嘴里吐出来还是从大象嘴里拔出来?”黎成说道,沈天佑歪着脑袋,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儿呢?
“你千万别冲动,可以重新注资,你应该与我们老板商谈重新注资。你也不想学校的努力付之东流是不是?”黎成生怕朱亦非再一个动作,老板的脑袋当场开花。
为了学校,朱亦非犹豫了,如果沈天佑真能重新注资,只要不逼迫她,可以谈谈,她到底松了手。
“是嘛,有话好好说嘛。”沈天佑松了一口气,恢复到他大少爷目空一切的**丝样,起身整理好衣衫,往他的老板椅上一坐,吩咐黎成:“去泡杯茶来。”
黎成殷勤的去泡茶,留沈天佑和朱亦非两人在办公室。
沈天佑先是翻看了一条刚才没来得及看的微信消息,接着抱起臂、翘起二郎腿,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对朱亦非说道:“朱老师,像你这样冲动的女人迟早要吃亏的。”就在刚刚,他收到了黎成发给他的消息:张雯雯的父亲陷入深度昏迷。所以这场谈判他胜券在握,朱亦非绝对走不出精诚资本的大楼。
“少废话,有话快说。”朱亦眼愤恨地盯了他一眼。
“行,那我长话短说 。”沈天佑当作没看见,清清嗓子道:“朱老师,你可知道对于精诚资本,蓝大北湖校区的投建如沧海一粟,是众多投资项目中不起眼的小项目,我没指望它赚钱,就当是做公益,你知道为什么前期你们学校迟迟筹不到资金开不了工吗?为什么那么多企业不愿意投资高校建设?”
朱亦非没应答,沈天佑自己答道:“因为教育投资本身就是一项隐形的长线投资。”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对于蓝大来说,它如救命稻草,北湖校区一旦停工,后果不堪设想,那些原本不到一个月可以竣工的体育馆和图书馆空置在那儿,既不能废弃又不能使用,你想想,是不是资源的巨大浪费?你的学生满怀期待新校区,学校也做了资源转移的充足准备,结果因为你,泡汤了,上不了了,对于他们的心理影响和学习影响该有多大?六月初北湖校区会有一个竞技武术比赛,是精诚资本独家冠名的体育赛事,也是你们北湖校区扬名的大好机会,朱老师,你如果不打算毁了蓝大百年名校的声誉,就好好掂量掂量。”
朱亦非一声冷笑,“说来说去,还是逼迫我妥协,去做你的狗屁保镖。”
沈天佑摊开双手,“错,不是逼迫,是各自拿出条件友好谈判。我拿出了我的诚意,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你可以看到蓝大的投资非我不可,而你,朱亦非,你拿什么跟我谈,我的贴身保镖不是非你不可。”
“我不接受你的诚意!你要表达的不就是撤资对精诚资本的影响不值一提,对于蓝大却是致命的打击,道理我都懂。”朱亦非双拳捏得死紧,骨节吱呀作响,她气愤不已,忍着将沈天佑的头打爆的冲动,嘴唇里挤出一句话:“可是我平生最恨被人威胁!”
“是么?”沈天佑在一个无比自信的反问里结束了谈判,黎成在外面端着茶水候了多时,想拦朱亦非但拦不住,她面色阴沉的按下电梯按钮。
然而不到十分钟,她又返回了。
朱亦非是在进入电梯后接到张雯雯电话的,张雯雯一个劲儿的哭,从她模糊的描述里她听出了一个大概:张父因长期做透析导致休克,现在昏迷不醒。如果醒了需要立即换肾,如果醒不过来……
最后张雯雯哽咽说出精诚资本可以找到匹配的肾源。
朱亦非还没熄下的怒火烧出十丈高,为了逼迫她就范,他沈天佑竟然将手伸到她的学生身上,好阴险的狗东西。
他那特助更是狗腿,知道她会返回,特意候在电梯口,她一出电梯,他装模作样的问:“朱老师,你怎么又回来了?”
朱亦非一个可以将人凌迟处死的眼刀射了过去。
在接到张雯雯的电话之前,她确实有与沈天佑杠到底的心思,当张雯雯原本该青春洋溢无忧无虑的年纪却为了父亲的病情被折磨得痛哭流涕时,她动摇了,彻彻底底的动摇了。
黎成用他特助的专业素养,颔首微笑,“朱老师,你脸色不大好,需要不需要休息一下?”
这是在提醒她谈条件得有谈条件的态度吗?呵,不愧是狗腿专业户,懂得话里藏刀,比他的主人强多了,朱亦非冷冷回道:“不需要!”
再次回到沈天佑的办公室时,朱亦非的火气收了不少,她面无表情道:“说吧,沈总,需要我怎么做?”
就知道她会回来!沈天佑依然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他眼皮轻抬,眼神轻飘飘往朱亦非身上一扫,哼,有事相求称呼沈总,揍人时直呼其名,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
孔雀开屏是为了求偶,沈天佑开屏是为了展现他能拿捏朱亦非的自信,此刻他像只傲娇的孔雀,起身,慢悠悠踱步到落地窗前,先是看了眼窗外的车水马龙,然后回头,假模假样铺垫了一番,“识时务者为俊杰,朱老师不愧是蓝大教师,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一点就透。我的要求想必陈校长已经告知你,我呢,一向心善,不会为难你,更不会让你从事你不熟悉的工种。”
“废话少说,不就是兼职保镖,不需要你长篇大论多做点缀。”
“NO,NO,NO!”沈天佑摇摇头,“不是兼职保镖,是贴身保镖!”
朱亦非脸色巨变,“什么意思?”
“什么个什么意思?”沈天佑像绕口令似的故意将说话的速度放缓,他就是要激起朱亦非的愤怒,她越愤怒,他越觉得好玩。
“朱老师是耳朵聋了还是失忆了?我刚才明明提过,是——”沈天佑凑进朱亦非,在她耳边轻声呼出四个字:“贴身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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