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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切尽在掌握

“好了,谢谢三位配合。”洛毅德结束了问话,让三人回去工作。孙总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强忍着没有打扰洛毅德。

研发部内部没有监控,洛毅德从洛娉娉手里拿过画本,一边翻看一边走向门口。

俄顷,洛毅德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走廊沉默不语,这里是监控被删除的位置。他抬头瞧了瞧天花板的摄像头,又回望向研发部里面。

奇怪,监控应该照不到保险柜所在的隔间,删除记录的意义在哪里?

洛毅德又巡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墙上的一块金属告示牌,停顿片刻,他若有所思地低头仔细观察着门口的地面。光洁的瓷砖地面几乎一尘不染,保洁显然很勤快,勤快得没有留下一点点蛛丝马迹。

“孙总,走廊的监控主机在哪?带我去看看。”洛毅德道。

几分钟后,三人停在楼下的监控室前。

洛毅德将画本还给洛娉娉,跟着孙总走了进去,第一眼便看见了主机屏幕上显示着各个摄像头的实时画面。他将手掌覆盖在鼠标上方,找到对应研发部走廊的那个摄像头记录。果然,昨晚八点到今早七点的记录是一片空白,硬盘管理界面显示那段区域被物理覆盖写入了无效数据。

思索片晌,洛毅德将屏幕退到了实时画面,放大了研发部走廊的画面,他拖拽着鼠标,停留在那块金属告示牌上面,然后不停地点击“放大键”,直到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停了下来。

告示牌是抛光的金属材质,像一面狭长的小镜子!

洛娉娉凑近猛瞧,惊呼了一声:“哥!这块告示牌能照出保险柜隔间的门欸!”然后,她叹了口气,遗憾道:“可惜记录被删除了,不然就能知道是谁接触了保险柜。”听到洛娉娉的话后,孙总露出了明显的沮丧和烦躁。

然而,洛毅德似乎并不丧气,脸上滑过一丝狐狸般的笑意。

“要不?”洛娉娉拿出一只诺基亚,试探道:“让龙猫过来试试能不能恢复数据?”

那可不行,等龙猫过来,再等他捣鼓完,就错过饭点了......

洛毅德摆了摆手,拒绝了妹妹的提议,掏出跟妹妹一样的同款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张照片,然后,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年轻保安,问道:“昨晚也是你值班的?”

“是!”这名保安有些激动,还没等洛毅德发问,已经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事情全抖了出来,“我昨晚一直盯着屏幕的,真没看到研发部那边有什么可疑的人!就是......就是大概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吧,屏幕好像闪了一下,雪花那种,就几秒......不!不对!是闪了两次!我以为是信号不稳,也没在意......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洛毅德点点头,空白记录是到今早七点的,那么——洛毅德含笑道:“大概七点的时候,你离开过这里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保安吃了一惊,然后老老实实地承认道:“是,不过我只是去买个早餐,很快就回来了。”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看向孙总,见对方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洛毅德沉思片刻,没再多问。他当先走出监控室,扫了眼门口旁的紧急通道,又环视周遭,发现这紧急通道恰巧是监控的盲区。

眼下可以断定,内鬼是从紧急通道到这里将监控记录删除的,至于为什么要删除这个时间段的记录......

洛娉娉跟在他身边,速写本抱在胸前,小声问道:“大哥,看出什么了?”

洛毅德没直接回答,反而问她:“娉娉,晚餐想吃什么?”

“......”洛娉娉表情呆滞,一阵无语,在洛毅德的眼中显得蠢萌蠢萌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哥,这时候你怎么还想着吃饭!”紧接着脱口而出,“吃牛排吧!你好久没带我去吃了。”说完洛娉娉自己噎了一下,花了几秒重新连贯上情绪,愤愤不平地数落哥哥:“现在内鬼还没抓到,也没有证据可以锁定任何人,你不能,至少不应该——”

洛毅德揶揄的目光打断了洛娉娉的表演,他轻轻敲了下后者的小脑瓜,看向接完一个急电后走过来的孙总,笑问了一句:“孙总,您演技如何?”

“啊?”孙总不明所以,但见洛毅德从容模样,猜测他可能有什么进展,挠了挠不多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答道:“洛侦探是需要我做什么吗?”孙总跟着洛毅德的脚步,边走边继续道:“我也没演过啊,这......这......应该不行吧?”

洛毅德停在写字楼的落地窗前,目光落在楼下那间连锁便利店,勾了勾嘴角,回过身来面向孙总,“别担心,就一句台词。”

孙总犹豫片刻,郑重开口:“......那我可以。”

总经理孙冶这准备上战场的表情逗得洛娉娉差点捧腹大笑,她看向洛毅德,恨不得跳起来,连连表示,“我呢?我呢?哥是了解我的,我演技可好啦!”

洛毅德哑然失笑,道:“放心。你会是这出戏的神来之笔!”

话音未落,洛娉娉指着自己,追问道:“我几句台词?”

“你自由发挥,想说几句说几句。”洛毅德语气随意,继而看向孙总经理,挑了挑眉,“孙总,您觉得他们三人,谁是偷东西的人?”

“真是他们?!”孙总终于等到了......洛大侦探刚说完,他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是......陈晓渔吗?”

“不是她,她没有这个能力。”洛毅德摇了摇头,随即笃定地给出自己的答案:“是张韬。”

“不可能!”孙总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做?真的是他?”

洛毅德摩挲着下巴,浅笑道:“你如果感兴趣可以自己问他。”

洛娉娉看到哥哥信誓旦旦的样子,分明是成竹于胸,高兴坏了,“哥!你找到证据啦?”

洛毅德扬起下巴,没有一丝丝的犹豫,“没有。”

他的回答让洛娉娉和孙总下一子懵圈了。

下一刻,洛娉娉满头黑线地望着洛毅德,嘟嘴忍不住吐槽道:“哥,你都没找到证据,咋还这么自信呢?是谁给你的勇气?”但对于洛毅德认定张韬是内鬼这件事,她却没有怀疑。

“梁静茹给的《勇气》。”洛毅德随口接了一句梗,然后回望向不远处的监控室,低声道:“天快黑了,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图纸和样品可能就找不回来了。”

事实是,洛毅德懒得找了,他打算直接抛出王炸!

孙总还指望着洛毅德帮自己解决困难,可不会像洛娉娉那样直言不讳,但听到洛毅德提及图纸和样品,还是情不自禁地紧张了起来。

洛毅德留意到孙冶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握。”

洛毅德实在太自信了,自信得孙总不知不觉间掉进了洛毅德的节奏,到底没有提出异议或质疑。

“娉娉,”洛毅德将洛娉娉的速写本拿过来,一边翻开,一边问道:“还记得刚才看到的那块金属告示牌吗?”

洛娉娉点了点头。

等到速写本停在以张韬为主人翁的画时,洛毅德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挑出拍下的监控照片,指着上面的告示牌,再问:“能画出几乎一模一样的金属告示牌吗?”

洛娉娉凑近手机屏幕,仔细看着金属告示牌上模糊映照出的倒影,倒影虽然扭曲变形,但依稀能分辨出物体轮廓。画画和仿声是洛娉娉最自信的事了,听到大哥的问题,她信心满满地答道:“可以的。”然后回过神来,不满地看着哥哥,自己的本领,哥哥竟然敢怀疑!

于是,洛娉娉佯装生气地表达抗议,“今晚我要点最贵的套餐。”

洛毅德摸了摸鼻子,将速写本递还给洛娉娉,苦笑道:“行行行!等收到孙总的佣金后就带你去吃。”跟着,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孙冶。

孙总岂能不上道,洛毅德都提到佣金了,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还远吗?他笑了笑,给出自己的承诺,“只要乌托邦侦探所完成委托,佣金当天就能到账。而且,我再加一成!”

下一瞬,洛毅德紧紧握住了孙总的手,诚挚道:“老板大气!”

“好了,言归正传。”洛毅德缓缓松开孙总的手,指着告示牌照片,看着洛娉娉继续道:“那如果我让你画出我想要的倒影呢?”

如果是这样,难度就增加了许多。洛娉娉斟酌片刻,这才开口:“主要看画什么吧......”

洛毅德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傻妹妹,莞尔道:“画一个人的背影。”

洛娉娉眼睛一亮:“哥你是说......”

洛毅德鼓励地看向洛娉娉,示意她说下去。

“画张工!”洛娉娉压着嗓子,像个悄咪咪的小贼,随即又皱眉,“可是......太模糊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画的太清晰,那就失真了。而且,这毕竟是假的,报不了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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