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曈猫了一个日夜,终于——
“袁大姐,等下去我那打麻将呗?”
“不啦不啦!我那孙儿正在家里闹腾呢!”
“怎么了,你家网又卡啦?”
“可不是嘛,老断线!肯定又是楼下那小张,整天抱着电脑不知道捣鼓啥,占着网速......”
“就是那个几乎不出门,每天都点外卖那个?好像是个什么......‘挨踢’男?”
“对对对,就是他!前几天看见他还买了台新电脑,我儿子说老值钱了呢!”
“你是不知道,他昨天抱着一大堆快递,瞧着也花了不少钱!”
“这个‘挨踢’这么赚的吗?我回去问问我儿子......”
......
几句大妈间的闲聊,瞬间让端木曈锁定了目标人物。端木曈不动声色地凑了上去,露出一个灿若朝阳的笑容,瞧着十分可亲。
很快,端木曈便探听到了更精确的信息——租住在五楼501,南方口音,全名张晓宝,三十岁左右男子,喜欢穿格子衫。
随后,端木曈背着工具包“经过”了张晓宝的门口,当察觉到头顶监控的一刹那,立马打消了贸然行事的念头,跟着,他又兜兜转转找到了负责这片区域的快递员,递了根烟,闲聊几句,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手机号和下单网名。
竟然一时之间没能蹲到张晓宝的照片,端木曈便先将已有的信息传回侦探所。
吴拓邦出马,一个顶两。他利用“张晓宝”这个名字、网名“嗯丶很嗳祢”和其手机号,结合IP地址,在浩瀚的网络数据中快速关联。很快,一个活跃在数个黑客论坛、技术博客的账号被锁定,其发言风格和技术偏好与入侵周楚均手机的手法高度吻合。更关键的是,吴拓邦从一个隐蔽的虚拟货币交易记录里,发现了一笔来自某个特定娱乐营销工作室的、时间点与**泄露事件高度契合的转账记录!
于是,吴拓邦便循着这个工作室,大概查了一下。
“幕后还有推手!”吴拓邦指着屏幕上的转账记录截图示意洛毅德,“这个‘冻曜传媒工作室’,专门干些扒**、带节奏、黑竞争对手的脏活。张晓宝只是他们雇佣的技术枪手!真正的黑手是这家工作室,手里肯定还有其他明星的‘料’!”
洛毅德微微颔首,摸出手机给端木曈发了个短信,告知他可以回家了。
“大哥,”吴拓邦挠了挠头,“要不要我试着扒一扒‘冻曜传媒工作室’都藏了些什么?”
“收多少钱办多少事,”洛毅德敲了敲弟弟的“狗头”,浅笑道:“咱家有一个狗仔就够了。”
三哥,Sorry了,大哥不让。
证据链至此足矣。吴拓邦将所有的追踪路径、IP解析记录、张晓宝的网络活动证据、以及指向“冻曜传媒工作室”的关联证据,整理成一份详尽清晰的电子报告。
隔天,刘凡佰再次来到侦探所。当他看到U盘里展示的那些铁证如山的资料时,连声道谢,“太好了!洛先生,吴先生,太感谢了!效率真是太高了!”他小心翼翼地收好U盘,“有了这些,我们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然而,当谈到支付佣金时,刘凡佰的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带着一丝敷衍:“哎呀,洛先生,你看,这案子你们确实办得漂亮,也很快。不过呢......主要是吴先生的技术追踪,其他人好像也没参与太多实质性的调查工作嘛.......而且我们这边后续还要请律师打官司,费用也很紧张......这样,佣金方面,我们就按之前谈好的基础费用的......三分之一支付,您看怎么样?就当交个朋友,以后周先生这边有什么其他的需求,一定优先考虑贵所!”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秋桐皱起了眉头。端木曈差点跳起来,被洛毅德一个眼神按了回去。洛娉娉也停下画笔,不满地瞪着刘凡佰。吴拓邦更是气得脸都鼓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
洛毅德脸上却没什么怒色,反而笑了笑,笑容温和,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他伸手接过刘凡佰递过来的薄薄一沓钞票,随意地掂量了一下:“行,刘先生说了算。交个朋友。”
刘凡佰似乎没料到洛毅德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盛,连说了几句“爽快”、“以后常合作”,便匆匆离开了,仿佛生怕洛毅德反悔。
门刚关上,吴拓邦就爆发了:“靠!这孙子!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真当咱是好欺负的啊?大哥!让我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和三哥一起去黑了‘冻曜传媒工作室’的电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周楚均那些没爆出来的‘炸弹’满天飞!”他撸起不存在的袖子,手指悬在键盘上,跃跃欲试。
端木曈也愤愤不平:“就是!太欺负驴了......呸!太欺负人了!大哥,这钱收得憋屈!”
连最沉稳的秋桐也拿出眼镜布擦着镜片,沉声道:“大哥,我们有委托协议和工作记录。”
端木曈似乎才反应过来,小声问:“大哥,你是不是憋着坏呢?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计划好怎么狠狠敲他们一笔?”他朝着洛毅德扬了扬下巴,握着拳头敲了敲胸膛,再伸出食指指向后者,朗声道:“我支持大哥!盘他!”
听见端木曈的话后,洛娉娉大眼睛忽闪忽闪,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
洛毅德看着义愤填膺的弟弟妹妹们,有些哭笑不得。他把那沓钞票随手扔在桌面上,走到窗边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好了,都消停点。”他转过身,语气平静,“老四,把你那些危险的想法收起来。你是侦探,是律师,不是网络流氓。为这点钱,犯不上脏了自己的手。”
他目光扫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三弟,深深叹了口气,“老三,我在外面的名声是不是都是你败坏的......”
“冤枉啊!”端木曈戏瘾翻涌,感觉比窦娥还冤,表情“凄凉”地晃动着脑袋,“冤枉啊!”
洛毅德懒得理会端木曈作妖,最后看向秋桐,笑了笑,“最近博通斋的案子,佣金够丰厚了。这点小钱,就不要斤斤计较了。”
话音刚落,除了秋桐表情有一点点不自然外,其余人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吴拓邦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大哥你是不是打算入赘朱家啦?怎么最近总是视钱财如粪土了......跟你的人设不符啊!”
“啥入赘朱家?”洛娉娉蠢萌蠢萌的,好奇道:“是朱胭姐姐吗?”
端木曈是真扛揍,“除了朱小姐还能有谁?这么多年大哥对哪个姑娘耍过流氓?”
秋桐郑重道:“大哥,富贵不能淫。”
“总之,”洛毅德将烟掐灭,也掐灭了他们跑偏的话题,重申道:“吃亏是福。这个刘凡佰要是再来委托也不用拒绝......”
吴拓邦的手指终于从键盘上挪开,表情略有不甘。端木曈则还是一脸狐疑,总觉得大哥这态度背后肯定有文章。
至于洛娉娉,她拿起画笔,在数位板上唰唰几笔,画了个Q版的洛毅德,头上顶着个闪闪发光的“冤大头”光环。紧接着,她将画板举得高高的,生怕洛毅德看不见。
洛毅德无奈地摇摇头。刘凡佰做派确实恶心,但娱乐圈这种捧高踩低、翻脸不认人的戏码他见得多了。纯粹是......懒得跟这种人浪费精力。
“娉娉,以后收他十倍佣金便是,不用耿耿于怀。老四,整理一下博通斋的结案报告。老三,”他看向端木曈,“别躺着了,去把院子里的沙袋绑紧点,晚上接着练点别的。”
“大哥,我错了!”端木曈一个鲤鱼打挺蹦跶而起,眼角狠狠抽搐,然而,他自知大哥一言九鼎,只能颓然放弃挣扎,紧接着,他急道:“龙猫!不能放过龙猫!你看他胖的!”
吴拓邦赶忙将脑袋埋进屏幕下,都快缩进肚子里了,一个字也不敢说,只是内心疯狂吐槽:三哥,你是真狗啊!
眼见洛毅德像自己走来,魔爪渐渐逼近,端木曈崩溃了,“大哥,带上老四!我离不开他!我们天涯海角永不分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服啊......他刚才吐槽得可比我狠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秋桐已经挪到了洛娉娉身边,若尤其是地欣赏着小妹的“大作”,分明害怕殃及池鱼。
“三哥,一路走好。”吴拓邦从屏幕后探出一只胖手,摇了摇,不忘以德报怨地再补上一句:“大哥,练死他!”
没过一会儿,哀嚎声再次响起于后院。
——
那点佣金带来的不快,如同投入池塘的小石子,涟漪很快便被侦探所的喧嚣吞没。
暮色弥漫,夜幕降临。
结束了“漫长”的“苦修”,端木曈龇牙咧嘴地揉着酸疼的膀子,率先冲上四楼的大浴室,很快,哗啦啦的水声混着歌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何以解愁,唯有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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