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到达大厅的电子屏上,从伦敦飞抵航班状态终于跳转为“已抵达”。
我手里那块写着“萧迪”二字的接机牌,字迹大到让自己都觉的像个笑话。
我,李孟,二十四岁,萧氏广告企划公司,新晋副总经理的这天却像个小助理
来迎接我的新上司,那位从英国空降回国的太子爷——萧迪。
——我母亲林佩琪的继子。
我和他,从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也绝对不是我此生有的规划。
人潮开始涌动,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并非刻意寻找,而是他这个人,天生就自带一种“闲人退散”的冰冷气场。
黑色风衣,白色高领毛衣,身形颀长,绅士般贵气逼人。
他推着行李箱走来,步伐像是每一步都丈量得恰到好处。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猝然相撞。
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探寻的意味,直接落在我手中的接机牌上。随后,那双冷冷的眼睛缓缓抬起,精准地锁定我。
那里面没有初识的客套,只有毫不掩饰的审视,以及一种几乎是本能的嫌恶。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高大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李孟?”声线低沉,尾音里裹着冷调的英式口音。继续着不屑的眼神!
“萧总,欢迎回国。”我没有笑,也没有伸手。不值得为这种表面的寒暄浪费演技。
他没有回应,直接將黑色行李箱的拉杆塞进我手里,动作流畅得像是对待酒店门童。
“车在哪?”他问,视线甚至没有在我因猝不及防而微微踉跄的高跟鞋上停留半秒······
“穿这种鞋来接机,”薄唇轻启,字字如冰,“看来林董选人的眼光,和她的品味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第一句是确认我的身份;
第二句,则是把我和我那位从未相认的“母亲”,一同钉上羞辱柱。
我攥紧了冰凉的拉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很好!萧迪!
仇恨和一种被尖锐挑起的兴趣,像藤蔓一样瞬间缠紧了我的心。
我陪你玩!
回程的黑色轿车里,空气凝固得像一块铁。
我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他靠在副驾,看着窗外飞逝的、八年未见的城市街景,仿佛那比我更有吸引力。
沉默是另一种形式的较量。
——他是我的上司,此刻我和他较什么劲!
我率先打破了它,完成我工具人的使命:“林董特意让我——”
“我知道。”他冷冷打断,头也没回。
“你知道什么?”我下意识地反问,语气冲得像被侵犯领地的猫。
他终于侧过头,那道冰冷的视线再次割在我脸上。
“我知道你是她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也知道你和我一样,不过都是她棋盘上,一颗比较有用的棋子。”
方向盘在我手心滑了一下,轮胎几乎发出一声轻微的嘶鸣。
我猛地稳住心神,从后视镜里对上他的眼睛。
“萧总真是抬举我。”我扯出一个假笑,“能做林董的棋子,也得有真本事才行。不是吗?”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唇角极淡地扯了一下,那弧度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嘲讽。
“是吗?”他慢条斯理地反问,目光像X光一样试图将我穿透,“那你猜,她把你这颗棋子,特意安插在我身边,是想将军,还是想……弃子?”
我的心跳如擂鼓。却也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愤怒!是怎样?来接你,错了吗?
车窗映出他冰冷的侧脸,也映出我瞬间苍白的脸色。
我们之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玻璃墙,墙上写满了算计、防备和呼之欲出的秘密。
车驶入萧氏大厦的地下车库。
停稳的瞬间,黑暗吞噬了光线,只剩下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他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他忽然倾身靠近,一股冷冽的乌木香混杂着危险的压迫感瞬间将我笼罩。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气声,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我耳膜:
“对了,棋子小姐。”
“她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话音落下,他利落抽身,“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将我独自留在黑暗里,第一次尝到被彻底蔑视的屈辱。
许久,我抬手,缓缓擦掉后视镜里那滴因愤怒和不甘而渗出的泪。
萧迪,你错了。
我不是棋子。
我会是那个,亲手掀翻棋盘的人。
我始终觉得,第一章必须紧凑,要有能立刻抓住人的爆点。可同时,我更想让故事保持一种慢节奏的张力——像是缓缓推开的门,而不是一脚踹开的窗。
我的情感世界,向来多留一分心眼,不急着将自己全盘托出,而是先试着去感受对方的世界,再一点点感染他、引他靠近自己。
人生若失去这种慢节奏的思维,冲突往往就会沦为性格上的急促碰撞。真正打动人心的矛盾,不是瞬间的火花,而是缓慢燃烧后无法熄灭的烈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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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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