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房间里弥漫着婴儿**味,两个小孩白天又不知道折腾了多少人,自己累的东倒西歪,脸上恬静的表情却显得无忧无虑,昊昊的睡梦中还不停的说着梦话。
我想到文惠看那张照片的表情——她那时真的舍得丢下萧迪,那个和昊昊长的一样可爱的脸?我俯下身体亲吻着他的小脸,一只手指勾着安安的小手却被他抓住抽不出来。
我的心都快被融化了。
窗外秋夜的风轻拂窗帘。
萧迪靠在床边,手指轻抚着我的发。
他不问探视的内容,只说一句:“以后她不值得你为她掉一滴眼泪。”
但我知道,他心底的波澜并不比我小。那是他的母亲,从小,林佩琦教育他的不许对她憎恨不许冷漠她。尤其是如今我们都为人父母,自然有那么一些职责是懂得克制的。
萧迪的电话响起,是公司法务部的陈律师
萧迪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只听到他说:不,我不想见她!
他走到我身边:“文惠让律师转告我,说她要见我,说她手上有原始的信托的原始文件”
“老公,或许她说的没错,你为什么拒绝见她?”我问萧迪
“她哪句话是真的?孟儿,我16岁在英国第一次见她,我以为她一定比林佩琦值得我爱和依赖,却不是这样,我在她的谎言中一次次崩溃,她的形象在我的心里一次次崩塌。今天她依然用这样的方式欺骗你!伤害你!·······”
萧迪已完全卸下坚强的表面,我的这次被掳事件应该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的底限。
房间变得异常安静。我们给了彼此冷静思考的空间。
“老公,也许她说的并非全是谎。我们是不是想知道她究竟要隐瞒什么?”我率先开口
“真相”不是出于复仇,而是为了止息长久的纠葛。
萧迪握着我的手:这一次,你陪我去?
“嗯,我陪你!”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
薄雾笼罩着整座庭院,桂花香在风里轻轻散开,带着秋晨独有的凉意。
萧迪站在窗前,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衬得整个人格外冷峻。
他一言不发,我走到他面前,替他扣上最后一颗纽扣。
“老公,”我轻声说,“我们只是去听她说。无论真假,我们都有权知道。”
他低眸看我,唇线绷得极直,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只握住我手的手指微微收紧——
那不是在保护我,而是在借力,仿佛他也需要一个支点去面对那个人。
警局的探视室,比昨日更冷。
铁灰色的墙面吸走了所有温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消毒水与沉默的气息。
门关上的前几秒,我看见她。
文惠——头发重新梳过,拘留服平整,仿佛还在维持那份“体面”。
她的气势依旧,目光犀利。
可当那目光落到萧迪身上时,手在桌上微微一颤。
那一瞬,我分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是懊悔?是怨恨?还是一丝掩不住的骄傲。
十五分钟后,门被推开。
萧迪出来时神色冷静,却明显比进去前更沉重。
我迎上去,挽着他的手臂。
他只是淡淡一句:“走吧,没事,宝贝。”
上车后,他替我扣好安全带,语气温柔却克制——
“眯上眼休息一会儿,你还没完全康复。”
车子在晨雾中滑行。
他没有多言,我知道他在整理刚才的一切。
萧迪从不让情绪先于理智,他会用时间将震荡磨平,然后再告诉我一个他能承受的版本。
快到市中心时,他忽然拐入一条僻静的街道。
我抬头,看见那家律师事务所的铭牌在阳光下反着光。
“文惠说,”他开口,声音低沉,“父亲当年设立的‘家族信托’,原始备忘录被她保存在这里。
文件上有我父亲的亲笔签名,也许能解释当年遗产划分的真正原因。”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透出一种深藏的疲惫——
“我让律师联系她签署授权,三天内,文件就能公开。到那时,我们会知道一切。”
萧迪下车,伸手牵住我。
晨光透过薄雾落在他指节间,那股力量,既温柔又坚定。
“走吧。”他说,“无论真相是什么,我希望,你和我一起看到它。”
三天后的律师事务所会议室,窗帘紧闭,空气中飘散着旧纸张和木柜的气息。那只牛皮纸信封静静躺在桌上,“萧氏纺织集团——家族信托备忘录“的字样格外醒目。
萧迪的手指停在信封边缘,迟迟没有打开。我看得出——他怕的不是文件里的数字,而是过去的真相。
陈律师推了推眼镜:“根据文惠女士签署的授权,这份文件为最初版本,保存于本所超过二十八年,未经修改。“
空气仿佛被时间冻结。
萧迪终于拆开信封。旧纸张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第一页工整的字迹属于萧振邦的父亲——萧澄远。
【原文节选】
「本信托以萧氏纺织集团之未来稳定为目的,立约人萧澄远承诺:
若文惠女士能以个人资源协助集团度过资金危机,信托将由萧振邦、文惠共同持名,按约定比例享有集团部分受益权。」
我倒吸一口气。这意味着——在最初版本里,文惠不是外人,而是家族的“救命恩人“,不是后来被抹去名字的“第三者“。
萧迪的手指停在“共同持有人“那一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就是她要我看到的。“他声音低沉,“父亲隐瞒了这一页,把信托修改为仅以萧氏直系继承人名义持有。她从'救命恩人',变成了'破坏者'。“
我的心揪紧了:“也许她绑架我……不是为了报复,而是想让你看到这页纸?“
萧迪闭上眼,语气冷静得令人心疼:“她依旧错了——但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永远在父亲的阴影里发疯。她不是要摧毁我们,只是想证明自己曾经属于这个家族。“
律师轻声提醒:“这份备忘录的法律效力已过期,但可以作为补充证据。若您希望重新审查家族信托,需向法院递交申请。“
萧迪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轻轻合上文件。
“我不会重启诉讼。“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这一页纸,让过去该被埋葬的都有了句号。“
他转向我,目光温柔:“从今天起,我们不再被旧债束缚。孟儿,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走出事务所,萧迪在车门前紧紧拥抱我。
“孟儿,看到信托日期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快崩溃了!“他的泪水落在我肩上。
“老公,是我们错怪了文惠?“
“那是萧氏纺织破产前一个月!这是一张作废的信托,是萧氏纺织的死亡证明!“
我这才明白,萧迪的法律修养让他一眼就看穿了文件的本质——这份作废的信托,竟让萧家动荡了近三十年。
萧迪的声音哽咽,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拿着一张作废的信托,守了三十年。
她想证明自己曾经救过萧家——她欺骗自己却要我们都相信她已经注定崩塌的梦。
甚至连她亲眼目睹的萧氏纺织的破产都敢拿出来炫耀!
他深吸一口气,抚过我的发:
“这些年的恨与误会,都到此为止。
而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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