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撞鬼的那一晚,夏鸣一晚上没睡,快速收拾行李,连夜买了最早最快的交通工具回到云市。
从飞机落地云市的那一刻,夏鸣快速飞奔到家,仿佛背后有鬼追他一样。
回到熟悉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之后,夏鸣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在庭院中看到自家老爹,立即飞过去,一把抱住他老爹的大腿,鬼哭狼嚎道:“爸,我撞鬼了!”
对比夏鸣的崩溃呐喊,夏爹神情自若,一副淡定模样。
用力的扒开自己儿子的手,眉眼一斜,恨铁不成钢道:“你自己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你怕什么?”
夏鸣看着自己被掰开的手,再一次抱住自家老爹的大腿,声音都带着几分委屈:“爸,我真的撞鬼了,你救救我吧,我是你亲儿子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夏爹:“……”
夏鸣鬼哭狼嚎的声音实在是让夏海波头疼,低头看着自家儿子的脸——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发亮,心顿时就软了:“你先起来,说说看你是怎么撞鬼了?”
夏海波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安慰着自家儿子,还十分和蔼的给他顺顺气,生怕他说着说着就背过气了。
夏鸣将昨晚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夏海波,夏海波听着夏鸣的描述,眉头越皱越深。
“你是说那只鬼把镇鬼符都撕碎了?”夏海波的声音陡然变大,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夏鸣疯狂点头,说着还从裤兜里面掏出手机,将图片递到夏海波面前,夏鸣继续道:“那只鬼还问了我名字。”
“然后你就傻乎乎的把自己名字报上去了?”夏海波咬着牙齿道。
听到自家老爹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夏鸣咬紧嘴唇用力的点点头,点完头之后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夏海波,眼睛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狗回到家中希望主人怜爱自己。
“爸,那只鬼真的太可怕了。”夏鸣还在吹耳旁风,脑子里面想到那只鬼的面容,整个人就就开始发抖。
夏海波脸色由恨铁不成钢转为担忧,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气沉丹田道:“一只鬼而已,把你吓成这样,亏得你老子我在你小时候算出来你是我这脉的传人,不然老子一定要生个二胎!”
夏鸣呜咽道:“爸,你生我的时候赶上了计划生育,不能生二胎。”
夏海波一巴掌打在夏鸣的脑袋上,“老子说话别插嘴。”
夏鸣选择闭嘴。
一下午夏海波都在做好开坛准备,作为天师传人,夏海波年轻时是个暴脾气,更是个会护短的暴脾气,如今有鬼欺负到他儿子身上来,简直就是在他身上拉屎,他忍不了。
夏海波将庭院中收拾干净,把八仙桌搬到院子里面,桌子正前方摆着祭品,香炉上插上三只香,在桌子的右手边压着黄符,黄符之上压着金色的铃铛,夏海波正襟危坐在大门前,右手握着桃木剑,左手捏着红线,红线另外一端系在夏鸣手上。
而夏鸣则是被红线缠绕在一张竹椅上面,整个人捆在竹椅上面,能动弹的只有脑袋和绑着红线的手指,并且额头之上还贴着一张黄符。
夜晚已至,夏风习习打在夏鸣身上,原本让人感觉清凉的风却让他寒颤突起,上下牙忍不住打颤。
夏鸣被风一吹,忍不住开口道:“爸,这风吹的我好冷。”
夏海波手握桃木剑,眉心一动,他也感受到这风很不对劲,按照以往,夏天这样的风只会让人感受凉爽,而今晚这风却让人感觉透心凉,就像是在落日裸/奔一样。
“闭嘴!”夏海波冷喝一声,对面的夏鸣立即闭上嘴,强迫让自己的牙齿闭上,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
夏海波呵斥完夏鸣,他将桃木剑立在八仙桌上,在桌上取下两片柚子叶,开光之后在眼睛上面刷了两下,周围的一切很快变化,他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接着他睁开眼,依旧是庭院中,只不过变化的是夏鸣。
准确来说,是夏鸣身边。
他看到夏鸣身边站着一个人,容貌和一般的鬼不一样,这只鬼仿佛保留着生前的样貌,墨色长发像是瀑布一般散在身后,身穿紫色袍衫,玄色腰带系在腰间勾勒出细腰,挺拔如松的站在夏鸣身边;面容则是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海波。
哟,还是个古代鬼。
夏海波站在祭台前面,和谢予殊两眼相望,他甚至看到对方用手在掐住夏鸣的脖子,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你是和何方阴魂?胆敢害人!”夏海波出声,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年代久远的鬼,心里面也有点打鼓。
原本根据夏鸣的描述,他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鬼,却没想到是这样看起来就厉害的鬼。
夏海波活了四十多年,处理大大小小的灵异事件上千件,还是第一次遇到年代久远的鬼魂。
心里面也开始打鼓起来,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夏鸣感觉自己脖子凉凉的,余光使劲往旁边看,映入眼帘的先是奇怪的衣服,微微抬头,看到一张俊俏的脸庞,和之前在出租屋看到的鬼不一样。
还挺好看的,如果鬼手不掐住他脖子的话。
这年头鬼出门也要打扮一下?
夏鸣不着调的思索一番,他余光不停的瞟向谢予殊,对方深深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带着浓厚的占有,仿佛夏鸣是他的猎物一样。
夏鸣意识到这只鬼发现自己在看他,快速收回眼神,期待着老爹快点把这只鬼赶走。
谢予殊看着夏鸣,抬眸瞟向夏海波,冷笑一声:“阴魂?”
谢予殊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头竟然把他看成阴魂?实在是可笑。
夏海波只觉得周身变得阴恻恻的,让他心底发毛,但还是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再次质问道:“你是谁?”
“凭你也配知道我是谁?”谢予殊压低声音,沉吟一声,目光冰冷的看着夏海波,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这话激起夏海波的反骨,他看到谢予殊眼中的不屑,这样的眼神让夏海波更加暴怒,而且这只鬼还在有意无意的威胁夏海波,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儿子在他手里面。
管他是啥样的鬼,在他手下也要吃点亏的!
夏海波手中握着桃木剑,眉眼一横,厉声道:“张狂!”
下一刻,他抓起桌上的铃铛,铃铛底部挂上黄符,在他拿起铃铛的一瞬间,黄符凭空燃烧,夏海波摇晃着铃铛,发出刺耳的声音,嘴里面还念叨着咒语。
接着就是桌上的黄符凭空而且,快速飘向夏鸣所在的位置,黄符将他围绕在中间,谢予殊往旁边移开一步,夏海波摇响铃铛,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黄符瞬间朝着谢予殊的方向飘去。
很快,他鼻尖闻到一股香火味,余光看到黄符在靠近谢予殊的一瞬间,黄符在空中炸开,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见状,夏海波面露诧异之色,他没想到数十张黄符会直接在空中炸开,压根就没有碰到那只鬼。
黄符只是试探,夏海波很快就意识到,眼前这只鬼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
突然,他喉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捂住胸口,双目紧紧的看着夏鸣,咬紧牙齿将那股奇怪的感觉生生压下去。
他的符篆没有伤到谢予殊,反而被谢予殊的鬼气灼伤,烧的他心口难捱,这场硬仗难打啊,他看了一眼跪在八仙桌之前的夏鸣,眼中眷念几分。
“夏海波。”谢予殊开口,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威压,夏海波只觉得肝胆俱裂,手中握紧了桃木剑才没有摔在地上。
夏海波听到这只鬼呼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抬头,他看到谢予殊朝自己走过来。
他尽管身上疼痛难忍,也还是站直了身体,丝毫不在阴魂面前损失面子。
这是他作为天师的尊严,永不屈服。
“夏海波,云都夏氏第九十二代天师传人。”谢予殊走到夏海波身边,双眼睥睨的看着夏海波。
夏海波诧异的看着谢予殊,他没想到这只鬼竟然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往后退一步,刚才谢予殊走过来时,周身的鬼气就跟罡风一样打在他身上,刮的他脸生疼。夏海波满身戒备:“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按道理来说,鬼很少知道天师传人是谁,更何况他已经快隐居幕后了。
苍白的手打在夏海波的肩膀上,将他重重往下一按,强大的力量袭来,生生将夏海波压的半跪在地,,膝盖骨头咔嚓一声,痛意传来,夏海波疼的龇牙咧嘴,双目怒视着谢予殊,手中的桃木剑正要袭击,让对方不得好死。
“就凭我是第一天师,谢予殊。”谢予殊声音依旧是冰冷冷的,一副夏海波祖宗欠他千八百万的语气。
第一天师?
夏海波顿时就想哈哈大笑,这只鬼真会开玩笑,他夏海波活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有听过什么第一天师?他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第一天师?更何况你还是一只鬼。”
别说云都,就是华夏也没有人敢当着众天师的面说一句,他是第一天师。
更何况这还是只鬼,鬼能当天师,母猪都能上树,蚂蚁都能开飞船……
等等等等!!!
姓谢?
还是个古代鬼?
不会这么巧吧?
第一天师!
夏海波想到什么东西,天师这一门确实有个第一天师。
不过,不是天下第一的第一,是天师道的创始人,当称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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