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剑穿透轻甲，圣骑士将最后一个骷髅掀翻，然后一脚踩碎它的肋骨。
因为有火光的影响，这些骷髅不仅承受着光耀伤害，还被压制得行动极其迟缓，老头来了都表示我能打十个，很快刘子荆一个人就全部把它们解决了。
战斗结束后，程优在骷髅兵的将军身上捡到了一串项链。
“永恒回音。”他念出装备名字。
点开界面，显示物品等级是“稀有”，算是个蓝色装备，但因为没有鉴定技能，现在还不知道这小玩意儿有什么用。
“去城里吧，可以到首饰店里花钱鉴定装备。”刘子荆说。
程优就把东西收好。
因为某人爱好收集战利品，两人又在遗迹门口墨迹了好久才把东西整理好，重量比最开始多了足足两倍。程优是个“身弱智坚”的法师，根本拿不了一点，所以大部分东西都扔在刘子荆的背包里。这让原本就混乱的界面更像垃圾场了。
“现在怎么办？”程优翻开自己的任务日志，里面一片空白，他只当做是没接新手任务，所以没办法开其他任务线。
刘子荆无所谓：“我都行。话说你这号怎么回事，为啥能传到遗迹来，这边都是六级以上才能进。”
程优摇头：“不知道，管理员没反应。估计也不是串号，应该就是卡bug了吧。”
“没有错误日志或者弹窗吗？”
“没。”
无论是人物生成还是技能学习，一切都顺利得十分自然，不像是错误账号。这里面可能确实有些问题，比如程优是否误登了测试账号或者更极端一些，他这个新号被人挂了修改器，但这些都不是他们身为玩家能看出来的，除非解包拆码。
“先这么玩着吧，之后再反应还能得补偿。”程优说。
刘子荆觉得很有道理：“两个十二阶法术卷轴，咱们原地失忆。”
真没出息，才十二阶。程优想起自己看到的游戏背景介绍里有关法术的描述，目前玩家能接触的最高法术阶层只有十五阶，而一共是二十，如果制作组真能为bug补偿他们，他至少也要三张二十阶的卷轴。
想归想，程优还是先决定解决眼前的麻烦：“还要继续探索遗迹吗？”
“不太行。”刘子荆试图跑起来，脚步被超重的背包拖累得很缓慢，“先去城里卖垃圾，顺便给你淘两件装备吧。”
程优点头：“那也去趟卷轴店吧。”
只有两个技能的法师根本不配叫法师，他急需扩充自己的法术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很粉嫩？”刘子荆突然说。
程优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很奇怪。”刘子荆尝试形容，“从我这个角度看，你的角色在发光，浅粉色的光。”
“……啊？”
“而且还有点朦胧，时有时无的，乍看之下有光，仔细盯就没了——你别说这颜色怪卡哇伊的。”
真的假的？
程优检查了下自己状态栏，除了法术值被消耗了些，其他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没有开自己的属性面板，因为正常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法术后遗症是更改属性。
“不管那么多了，回朗格姆城吧。”圣骑士把背包潇洒一带，拖着比黄牛还沉重的脚步走向传送点。
程优的地图是全黑的，但刘子荆没有，他已经点亮了城镇、遗迹和卓尔辛森林的其他许多地方，而他们现在是组队状态，程优自然而然地能沾上光。
刘子荆提议：“法师走输出流的话，肯定要穿加法术威能的衣服，但商店里都是绿装，太菜了，之后咱们肯定还要冲遗迹。”
“能前期过度就行。”程优接。
在离开之前，他无意识地回头一暼，看见月亮爬上断墙，折叠出冰冷的痕迹。遗迹倒塌的高柱都无声伫立在原地，与满地尸骸连成阴影，化成苍白的坟塚，一点一点腐蚀着大地。
屏幕中少年法师的面具被描摹得清晰，却没人能看见其下究竟是怎样温和怀念的表情。
————
然而进入城镇之后，一切都变得玄幻了起来。
程优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还是弹幕提示，他才注意到：为什么这些npc的目光都往他身上放？
不光是进门时跃跃欲试想搭讪的守卫士兵，包括路过的摊贩、街角的酒保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吟游诗人似乎都在看他，甚至是房檐上爬着猫都要起身冲他叫。
不得不说，这个游戏的细节做得非常到位，哪怕是npc的行动轨迹和人物形态都有模有样。
“我脸上有什么吗？”程优问。
刘子荆根本不动脑子：“面具。”
说得好。他带着面具，根本看不到长相，即便面具底下是一张惊为天人、人见人爱的脸，谁也看不见，那些人为什么还会一个劲儿地瞅。
“为什么我感觉npc不怀好意？”隔着屏幕他都感觉到那些打量。
刘子荆满不在乎：“我们是冒险者啊，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工作室确实做了许多人物与环境交互，其中就包括了npc对玩家行为的各种反应，比如被玩家撞到会表达不满，有些甚至能开战；遇上浩浩荡荡六七八个玩家小队会刻意避开；如果玩家执意裸奔的话，npc们也能给出令人满意的反馈，当场找城镇守卫抓变态什么的。
不过以上这些跟目前的情况似乎有很大出入。
程优难得有些焦虑，总感觉自己是放在烤架上的一摊肉，被各种好的坏的视线扫过，翻来覆去地炙烤。
而这种焦虑感在他们踏入首饰店时达到了顶峰。
“欢迎来到闪耀容光首饰店，两位的光临让小店蓬荜生……噢噢！”
店员看到了刘子荆身后的程优，目光瞬间明亮，“这位年轻的先生，请问您需要些什么？我们拥有着全朗格姆最优质的手工饰品，渔人码头盛产的月珍珠、铁指山脉的秘银戒，或者来自雾桥传统工匠打造的皇室蓝血项链？”
“或者您有什么想要其他东西，我们都会尽量满足，毕竟珍宝配美人、呃，我是说，人人都喜欢漂亮的首饰。”
因为进入对话后视角就会放平拉近，所以程优很直接地能看见对方殷切的表情。
“你的左眼有什么毛病？”
店员保持微笑：“没事，只是被吹过您耳边的风稍微触碰到了。您有用什么香料或者……嗯，药水之类的吗？闻起来像是小甘菊和葡萄柚。”
程优：“……”
“别管，他想推销香水。”刘子荆又一次表现出自己的铁直属性，“我们想交易装备。”
“哦，当然。”店员终于肯把注意力放在圣骑士身上了，“你需要什么，冒险者。”
刘子荆压根不在意这npc突然平淡下来的语气，自顾自地打开交易面板，让程优这边也能看见。
“我之前查攻略，看他们说法师适合买控制类的戒指，你要不挑一个？”刘子荆问。
程优回神，说好。
组队后互相的金钱和经验是共通的，彼此间没有什么阻碍，两人自然而然就把他们的小队看成了一个整体。
“艾露恩之环。”程优注意到其中一个手镯上有很熟悉的纹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上面的文字。”
他之前在密室中学到了燃欲之火似乎也是被以类似的符号记录下来的。
店员立刻插嘴：“非常毒辣的眼光！您应该听说过黑塔的法师艾露恩吧，她创造的最著名的法术之一，艾露恩荆棘触手，就刻印在这个手环里，有了它，您可以任意使用这个法术。不过要小心，别缠到自己哦。”
众所周知，法师不光能抄作业，还把写完的作业给其他法师抄。很多**师都会定期向外界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新法术，可供大家学习研究，以此来巩固或者提升自己在术法界的地位。
他们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把自己的法术以符画或者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允许法师总公会：黑塔印刻在物件上，方便大家使用。类似于作者和出版商的关系，很少一部分法师愿意免费，大都是要花钱的。
“这几阶法术啊？”刘子荆问。
店员则尽责却平淡地回他：“或许你可以自己查一下相关书籍。”
“……”
“三阶的。”程优点开详细介绍，“三阶控制系法术，不过可以升阶释放，三阶以下是荆棘丛，升阶后才能进化成触手。”
“足智多谋！”店员配合他鼓掌。
这回刘子荆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对你特别热情，你看他眼睛都在放光。”
某大木头终于发现了吗？
程优叹气：“我还想问你呢，我感觉这一路上都不对劲，难道法师比较受欢迎吗？”
话虽如此，这已经不是单纯地“受欢迎”三个字就能概括的了。
“我怎么知道，你问问弹幕？或者看看自己状态栏有没有啥buff。”刘子荆吐槽，“连你的脸都看不见这哥们就开始搔首弄姿，跟被魅惑了似的。”
魅惑，魅……
程优心有所感地点开属性面板，然后默默无言。
“怎么了？啥buff？”刘子荆不明所以。
程优坐在屏幕前严肃地盯着那一小串数字，握着鼠标的手有点抖。
“我先问一下，这游戏的魅力值最高有多少？”他问。
刘子荆回答：“二十吧，都是二十。”
某些特殊种族可以突破界限，但肯定到不了二十一，最多能加个小数点。
程优再次沉默。
“到底咋的了，你属性值下降了？降了多少，没跌过十就还能救。”
那可能救不了了。
程优忍不住挠头，“我、我的魅力值好像有点高。”
“高？能有多高？”
“……366.776。”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367。
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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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的魅力值绝对不可能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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