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翠花看到周围的人快围成了一圈,感觉他们像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一样,心里简直要气炸了。她周翠花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看过笑话?早晚她都要还回去,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爹,您看大哥把我们两个打得,这什么仇什么怨呀。出了莲哥儿这个事,可也不能把我家老三往死里打呀。再说年哥儿这不是也没损失吗,人也没有嫁过去呀。要是把老三打坏了,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到时可怎么活呀?而且爹说的那些话,我不认,这事是莲哥儿的错,我们是没有教好,我们认,可怎么我就蛇蝎心肠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我们其他人的孩子都没问题,到你家的孩子就歪了呢?呸,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老天爷可看着呢,没心肝的家伙。”姚氏抱着孩子骂道。
【小年,你爹还挺厉害的,这么一会儿就把三房俩人都给打了,可以啊。】人参在旁边看着热闹,偶尔冒个泡,让自己有点参与感。
“周翠花,家里现在这么乱,全都是你们三房搞出来的,现在还有脸叫屈。当时也就是我不在,要不然小年说了这事,我就直接往死里打。不安分的哥儿,就该教训。”谷小年大姑谷宁听到这话,脸直接沉了下来。谷宁性格泼辣,但心地善良,从小就跟着谷老大跑,对谷老大很是尊敬。
确实,谷老大作为大哥,一直对弟弟妹妹比较照顾。早早就开始下地干活养家,包括供谷老三上私塾的费用都是谷老大挣的。哪怕后来服兵役,也是谷小年做猎户挣钱养家,还给了家里能挣钱的豆腐方子。结果却养了一个偷自己家的贼。
“行了,今天一天就看着你们家在这折腾,今天的事儿还少吗?没事就在屋里待着别出来,收拾东西去。等和族里商量好了莲哥儿的惩罚,你们就搬走吧。”谷老爷子现在看到三房一家就烦,事情全都是他们搞出来的。还有这个整天只知道偷懒和搬弄是非的媳妇,他都想让老三给休了。他现在就想把事情化小,免得闹出去被村里人看笑话。
“族长,咱们进去吧,这事儿尽快出个结果吧。你们都进来吧,正好都听听,知道怎么处理的,之后就不要再说了。”说着就进屋了。其他人听到后,对视一眼,全部都跟着挤进屋了。
“长根哥,您说吧。”谷老爷子这一会儿,感觉精气神都萎靡了许多,头发好像更白了,说话也更加没气力了。
“老大,你们去杜家退亲的时候,有没有说莲哥儿的事情,他们想咋处理?”谷村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想听听那边有啥说法。
“没有,他们直接认了退亲。”谷小年替自己的父亲回答道。
“既然杜家没挑明,这事就压在族里处理。这样吧,你们也分家了,这个事情也不能闹大啊,要不然影响就大了。就让莲哥儿尽快出嫁吧,尽快就嫁出去,免得出什么幺蛾子。也别让她留在这个家,别留在咱们村。时间长了,就算再提起这事,也没有什么大碍了,至于嫁人前这段时间,就让她在村里祠堂反省吧。谁也不许求情。”
“至于三房的事,让长寿处理吧,毕竟是家事。要是处理不了,再让我们几个老的出面。小年,你看这样行吧?”谷村长深思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结果,想看看谷老大一家能不能接受,毕竟他们家是苦主。
【
小年,你看我刚才提供的办法管用吧?这不,这村长就和我想的一样。】人参在谷小年的脑子里抱着双臂说道。它虽然平时爱凑热闹,但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
谷小年就这么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谷小莲听见了就叫起来了:“我不接受,我为什么要接受?杜家不可能这么说,你们有没有跟他们说我的名字?杜郎回来了吗?他不说娶我吗?你们怎么可以把我随便嫁人?”
谷老太太看到出声的是惹出这件事的谷小莲,脸直接黑了:“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杜郎,不知廉耻的东西!”
“娘,小莲怎么不能说话?现在你们要把人嫁出去的是她,这件事杜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给杜家说了咱们家年哥儿,他们还来招惹我们家的莲哥儿,他们这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呀。”周翠花也不满意这个结果,她本来是想着不管谷小年嫁不嫁过去,他们那个家都得先让谷小年养起来,要是真考上秀才了,到时再想办法也不晚。现在算什么,直接随便嫁个人家,那我这几年的图谋算什么呀。
“这还没有说到你呢,你就跳出来。听说五年前我们家姚慧秋收的时候怀孕已经八个月了,还是双胎。你是手废了,还是脚瘸了,你让她大着肚子去挑水?还有呢,挑水回来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摔倒,而且还摔得不省人事,你说这是咋回事!”谷老大铁青着脸质问周翠花。
“大……大哥,这说莲哥儿的事情呢,你扯五年前的事情干什么?再说那事当时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周翠花听到一惊,顿时脸色不自然。
“说什么?当时我不在现场,你给我说说呗。当时秋收,家里就你和我家姚慧,怎么她就自己挺着大肚子去挑水了呢。”谷老大眯着眼,铁青着脸色盯着周翠花。
“娘,你看看大哥,这是干嘛呀?这说莲哥儿的事情呢,现在怎么说我呀?”周翠花眼看说不过,就找谷老太太,更害怕谷老大打她,准备扯开话题。
“这事都一样的,你大哥问你,你就说呗。你当时咋和我们说的,就咋和你大哥说。还是说当时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一回事?还有莲哥儿这事,村长和族长都已经说了结果,你们反对或者不反对结果就是这样的,回头这两天你准备一下找个媒人就把莲哥儿嫁出去。”谷老太太也沉着脸问周翠花。谷老太太虽然平时有点糊涂,但在这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分得清的。
其他人也都不说话,就看着周翠花。大家都想知道,当年姚慧摔倒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周翠花见屋内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心中慌乱不已,一边在脑海里飞速思索应对之策,一边暗自纳闷谷老大为何突然提及五年前的事。那都是多久之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他们之前在屋里究竟谈论了些什么?而且,那件事她真不是故意的呀,谁知道自己只是稍微推了一下,就酿成了那样的后果,当时也就想让姚氏摔一跤,最好流了产,这样大房没了后嗣,就能多分点家产而已。至于五年前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她哪里还记得清呀。
“就是那样了,当时我忙得晕头转向,水缸没水了,大嫂就自己去挑水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放水桶还是怎么着,就突然听到‘扑通’一声,她摔倒了。我也是听到声音才从厨房匆匆跑出来看到的。”周翠花见躲不过去了,便照着刚才心里想的,随口编了个说法。
“三弟妹,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呀!”谷宁见周翠花胡说八道,脸色不满的立刻反驳道,“你当时说的可是,你忙着做饭,结果发现水缸里的水没了,你,就让大嫂去帮忙挑水。大嫂挑水回来,放水桶的时候一弯腰就摔倒了。”
“你胡说!”姚氏同样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指着周翠花,说出了当年的实情,“明明是你当时非得让我去挑水,我不想去,说自己怀着孕不方便。你却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去,饭做的不多,那你一会儿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年哥儿的饭和水了。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挑水回来,我放好水桶你还不满意,非得让我把水倒进水缸里,水桶还得我自己去放好。我没办法只能照做,谁知在我放水桶的时候,我感觉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要知道当时就我和你两个人,至于摔倒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生孩子了。”
姚氏本就是个柔弱的妇人,平日里总是默默忍受着一切,可今日被逼到这份上,她再也忍不住了,将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姚氏,那当年你生完孩子没事了,怎么不说呢?”谷老太太沉着脸,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质问道。谷老太太是个传统守旧的人,向来重男轻女,姚氏头胎生了个哥儿,一直不得她喜欢,平日里没少挑刺,家里的活计大多也都落在了姚氏身上。所以,姚氏看到谷老太太发怒,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娘,我怎么说呀!”姚氏眼中满是无奈和委屈,“你们以前那么宠小叔,就因为我当家的说,如果再让小叔去读书浪费钱,以后挣的钱就不交公了,之后你们就没给过我好脸色。孩他爹都已经去了一次兵役了,这次你们还让我当家的去服兵役,这根本和当时说好的不一样。而且当家的走了,我怀着身孕,身边就剩一个年哥儿,连帮忙干活的人都没有。后来秋收,您宁愿让我们年哥儿去下地干重活,都不让在学院读书的人回来。我们年哥儿才十二岁呀,那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些。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生孩子情况危急,还是我们年哥儿大晚上的去后山找了一夜才找到的人参救了我的命,他一个哥儿在山上淋了一夜的雨,回来病了整整三天,你们呢,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关心关心年哥儿!那时我说出来,你们会信吗?会给我做主吗?。”
姚氏越说越激动,脸色变得苍白,还剧烈地咳嗽起来,怀里的谷小鱼被吓得哇哇大哭。原本生完平安团圆兄弟俩,姚氏就落下了病根,不能太激动,一激动身体就承受不住。这些年,她身体亏空,一直没能好好补养,喝药也是断断续续的,结果还因为有了谷小鱼,药还直接断了。
“娘,您别激动。”谷小年看到姚氏咳嗽,心疼不已,赶紧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别哭了,你看小鱼给吓着了。今天我和爹都会做主的。”
【小年,你太惨了,他们怎么这么欺负人呢,呜呜呜】人参听得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
【人参,你怎么也哭了,你应该见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吧】谷小年听到人参也跟着哭,无奈地安慰了一句。
【没有呀,我之前见到的都是打打杀杀的,哪有这种欺负人的呀。在之前那地方是,只要你强,你就立规矩,谁也欺负不了,有道是强者为尊。】
姚氏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实情竟然是这样的,姚氏竟然一直瞒着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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