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见人都走了,便说道:“先放你那儿吧,之前给的咱们也没看呢,到时候一块看。”
谷小年把盒子收进空间,接着忙活做小甜点的事儿。今天王煜说要尝试做几种新的甜点。
初二早饭过后没多久,外嫁的女儿们便带着丈夫和孩子,提着年礼回娘家了,谷小莲也在其中。村里热闹得很,就连平时人很少的村尾,都能感受到那份喧闹。
今天同样要开祠堂,不过没有之前那么隆重。这次是外来女婿给祖宗磕头礼拜,所以族长不出面,只有族老和村长主持,围观的人也不多,就女婿家里的几个人。
谷小年也有亲戚要来,是他师兄。师兄晌午要在这儿吃饭,等下午王煜来了之后再走。这是当地的习俗,初二、初三都是回娘家、走亲戚的日子。师兄在这儿没什么亲人,能走动的亲戚就只有谷小年家了。往年他一般不过来,就让孩子送个礼,今年既然分家了,就可以走动走动了。
而王煜现在已经是准女婿了,可毕竟谷小年还没嫁人呢,所以王煜下午送了年礼,大家聊聊天就行了。
谷小年吃过早饭没多久,听就到院外门口有人喊:“大娘、大爷,你们在家不?我是小花呀。”
姚氏听到声音,推着孩子出来一看是老宅的人,皱着眉说道:“花姐儿,你咋来了有啥事呀?”本来今天她也打算走娘家的,实在走不开,年哥儿说他师兄要来,所以她准备明天再去。
谷小花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几间茅草屋,还有旁边那间烧了一半的屋子。她心里嫌弃得要命,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脸上堆满了笑容,扯着嗓子朝屋里喊。
谷小花说:“大娘,是这样,爷爷让我来叫大爷去老宅一趟,大姑和小姑都到家了。”
她想起出门前她娘跟她说的话:“小花,你到时候不管他们说什么,一定要笑着请他们。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他们来不来,理儿都在咱们这边。而且你要知道,你哥哥接下来考科举的费用可就指着今天了,所以一定要忍,知道不?”
姚氏不想去,也不想让谷老大去,便推辞道:“小花,咱们已经断亲了,今天是小姑子回家的日子,我们就不凑热闹了。如果大小姑子有心,也会明白的。”
谷小花说:“大娘,你放心,真的是爷爷让我来叫你们的。再说,年前不就说好了,以后咱们就当亲戚走动吗?既然是亲戚,那今天就该去。”
这时谷小年从屋里走了出来,听到这话,说道:“啥年前说好的?你和谁说好的?既然断亲了那就是断了,没有当亲戚走的道理。你走吧,我们不去。”
谷小花以前对谷小年的印象就是个混不吝,她一直秉持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可能因为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她娘和奶奶对她比对家里三个哥儿还好,这也是她娘让她回老宅住的原因。
断亲这事她知道,当时也说是权宜之计,可现在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既然爷奶都愿意让他们回来,结果他们还拿乔不回来。现在好了,家是分了,也断亲了,可是该给的还是得给,图啥呢?
这会儿谷小花看着谷小年身穿一身全新的青色棉布衣裳,里外都是棉布的,头上还戴着一根青色玉发簪,顿时眼神一缩,手里捏着的手帕紧了紧,心里嫉妒得不行,他咋就穿这么好呢,凭啥呀。
谷小花心思转了好几圈,脸上还是笑着说:“年哥儿,你说的啥话,就算分家了,咱们还是堂兄妹呢,咋就不是亲人了?除夕没过去吃饭,这次大姑和小姑来了,想着还是得去一块吃个团圆饭,咋就不去了呢?年哥儿今天穿得这么好,这是准备去见谁呢?我可是记得你已经定亲了。”
谷小年冷着脸说:“不是分家,是断亲,当时也都说清楚了,两家各不相干,也不可对外宣称有关系,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要我拿出来念给你听吗?你走吧,我们还是按照断亲书上说的做,见面也不用打招呼。我穿啥和你没关系,见谁也和你没关系,你不用多操心。”
谷小花心想这人咋就油盐不进呢,继续强笑道:“年哥儿,一笔写不出两个谷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大爷和爷奶那是亲爹娘,和我爹那是亲兄弟,你说断就能断得了吗?再说今天去不去你问问大爷呀,这不是你能做主的,所以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谷小年皱着眉头,心想:我都这么说了,这花姐儿咋还纠缠不休呢,还让我去问我爹。转念一想,他问道:“娘,咋回事,你和爹说要今天去了吗?”
姚氏心里对老宅也非常抵触,想起年哥儿去府城期间,老宅和老二、老三来闹,最后还是闹成了那样,心里就难受得不行。而且这事也没跟哥儿说,就想让哥儿平平静静地出嫁,谁想今天又来了。
姚氏摇了摇头说:“年哥儿你别管了,去后院菜园子叫你爹出来,今天你师兄要来,咱不过去。”
谷小年奇怪他娘的反应,不过还是听从了姚氏的吩咐,转身去后院叫谷老大过来。
姚氏则对谷小花说:“花姐儿,你走吧,以后除了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一点多余的都不会做,你以后也别来叫了。”
谷小年这会儿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笑着的嘴角都开始往下掉了,说道:“大娘,你咋这么不听劝呢,不是我要叫的,是爷奶让我来请你们过去的。”
谷老大走过来,他在路上已经听谷小年讲了前后经过,严肃着脸开口说:“之前都已经说清楚了,多余的事儿就不要再做了,你回去吧,以后没啥事就别叫我们过去了,今天我们不过去,以后也不过去。”他现在看到老二、老三的脸就烦,咋可能去吃啥团圆饭。
这时谷小花脸上终于不笑了,见软不得行,急忙说道:“大爷,你确定不去吗?还是你想让奶奶来请你过去?”
谷老大眉头紧锁,怒形于色,顿时来火了:“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老二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赶紧走,别等我撵你,说了不去,今天谁来都不去。”
说着就关上院外的篱笆门,说道:“走,走走。”
谷小花看着眼前关着的门,跺了跺脚,转身回去了。谷小年面无表情地望着谷小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说谷小花回老宅怎么说,谷小年这边在谷小花走后不久,他师兄宁青筠就带着宁寒提着礼品过来了。
姚氏打开门让人进来,自从搬到村尾,她还没见过外人呢。这边房子简陋,家里必须留一个人,她每天都在家,都没出过门。
“宁哥儿快进来,哎呀,我们憨憨这过年吃了多少肉呀,我看着都有点胖了。”姚氏低头看着跟在后面进来的宁寒。自从吃了药,虽然说是解毒的,但药里面毕竟蕴含着生机异能,小孩的身体本来就不严重,毒排出来之后,再吃的药就纯是补身体的,半个月下来,宁寒可比之前看着胖了一圈,而且气色都不一样了。
宁寒跟着叫:“姚奶奶新年好。”
宁青筠笑着看着眼前脸颊红润、气色很好的儿子,心里很感谢谷小年和王煜。就是因为他们,才让他心里那些还没实施的疯狂想法消失了。现在他就想着好好把儿子养大,至少在儿子能独立之前不做其他事。
“是啊,所以年后我准备让儿子跟着我练武锻炼身体,可不能这么胖下去。”
姚氏笑着说:“胖点才好呢,小时候不养,长大就养不了喽。”
她伸手接过宁青筠手里的礼品盒,拿在手里一沉,心想这是啥东西呀,这么沉。
两个人在院子坐下,姚氏要把礼品放屋里去,被宁青筠拦下了:“等下放屋里,这次带过来的是给平安和团圆用的一些启蒙书籍。”说完扭头看了看院子,发现就姚氏和他父子俩,问道:“年哥儿和他们兄弟俩人呢?”
“这也太贵重了”姚氏把书籍先放到屋里,才回答师兄的话:“晌午在家做甜点,他们兄弟俩叫着隔壁孩子一块去他家了。至于年哥儿,今天刚刚推着鱼哥儿去了青哥儿家送东西,这会应该快回来了。”
“不算啥” 宁青筠笑道。
话音刚落,谷小年就推着鱼哥儿回来了。宁寒跑过去,叫道:“小叔。”还低头顺便逗逗鱼哥儿。
鱼哥儿看着眼前一本正经逗他的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边平平淡淡地吃了饭,老宅那边也没受任何影响地吃了饭。吃过饭后,谷小莲找到周翠花,去要银子:“娘,相公马上就要去考秀才了,现在盘缠不够,您给支持一点呗。”
周翠花看着来要钱的谷小莲,心里原本有点动摇,犹豫的小声说:“你确定他这次真能考上秀才吗?”
谷小莲斩钉截铁地说:“娘,你放心,我之前做的梦不都跟你说了吗?真能考上,到最后咱们家跟着都发达啦,我到老都是官太太。”
周翠花原本有点动摇的心,安稳了不少,想着虽然莲哥儿说的一些事没应验,但大部分的事情都应验了。就好比他们家附近谁家墙根底下埋了银子,她去找了确实都有,还找到了不少呢,这段时间给她攒了不少银子。
谷小莲咋知道藏银子的地方呢?还不是做梦梦到村里发洪水逃荒的时候听别人讲的。当时逃荒的时候好几个村的人都合在一块了,所以她都是偷偷听别人讲的。
周翠花想明白了,就给谷小莲拿了十两银子。可是这钱就这么给出去,她有点不甘心,想了想,就去找谷老三,让他去找老爷子要银子。
谷小莲这边得了银子,去找了杜博杰,把银子给了他。趁着这会对方心情好,他小声地说:“杜郎,因为分家,我现在住在村尾的茅草屋,我这心里还挺难受的,要不要去谷小年家里看看他?”
杜博杰看了看谷小莲,嫁到他家这么久了,他也知道对方是个啥人,他还能不知道她是啥心思,分明是想去耀武扬威。可是想想谷小年那一掌的威力,他还是不去的好。如果真要去,也是考上秀才去见才是最好的。
“我不去了,你要去就去吧,我找堂哥说话呢。”他说的堂哥,是谷家二房的谷天浩,对方要考童生了,他虽然考过了,不想和没考的人说话,但家里只有这么一个读书人,只能找他聊了。
得了准信,谷小莲也不计较自己一个人去,他可以找其他人陪他,他是真的很想见见谷小年看到他的摸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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