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站起身,向赌徒介绍:“这个女的是华国人,来我万豪赌钱却还不上,我给了她一个机会,只要今天有人赢了这盘赌局,就可以把她带走,她欠下的钱也一笔勾销。”
下方赌徒们抬头看着她,眼神毫不掩饰地扫视在她年轻漂亮的脸庞和姣好身材上,好像她是什么物品。
万豪的赌徒们有穆雅马当地富豪,也有西方白男白女,甚至还有黑人。这些人因为身世不干净被禁止进入华国,见不到华国女人,更别说有机会碰到。
几乎所有赌徒都加了注。
荷官笑问:“还有人要加注吗?”
“给老子加到三百万!”
这声掷地,赌厅内抖了三抖,甘川朝赌桌走去,赌徒们自觉为他让出一条道。
柳之杨跟在甘川后半步,低声在他耳边说:“干嘛要到三百万!一百万够了。”
甘川笑说:“当然是因为大哥我相信你。喂,陈颂,我都到三百万了,你还只到五十万?玩儿那么保守?”
陈颂冷冷盯着他,随手丢出几个筹码。
荷官说:“一家加码到三百万。”
甘川走到赌桌前,立刻有人给他让位。甘川却坐到一旁,让柳之杨坐赌桌。
柳之杨坐下。
周围围满赌徒,对面陈颂死死盯着他,头顶比灯还多的监控“滴滴”响着,坐在这里,柳之杨有些紧张。
一滴水落到面前的赌桌上,晕开一小片。
柳之杨抬头。上方吊着的崔梓涵满头大汗,泪水顺着汗水滴落。她原本没想哭的,可看到了下方的王欣,再也忍不住。
柳之杨的视线从崔梓涵落到陈颂身上,放在桌下的左手在颤抖,他真想拔出枪一枪解决了陈颂。
荷官摇了摇铃,赌局开始。
牌又换了新的,几家下注的人顺着摸过去牌身,确认没问题,交还到荷官手上。
“请庄家先摸。”荷官对柳之杨做了个“请”的手势。
牌放到赌桌上,像千斤重压在柳之杨身上。柳之杨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摸下一张牌。
黑桃A。
第一口气这才松下。
接下来两次摸牌,柳之杨分别摸到了红桃A和梅花A。
他和甘川对视一眼,稳了。
三家都要了注,轮到庄家开牌,所有人都紧紧盯住柳之杨手上的牌。
柳之杨翻开,三个A。
甘川笑说:“亲爱的,我们今晚运气也太好了!”
好多叹息的声音发出,二三两家的中年人摇摇头,表示输了。
陈颂死死咬住后牙。
柳之杨绝对出千了,陈颂作为老板很明白,一个人不可能运气好成这样。可抓不到证据,只能愿赌服输。
崔梓涵被放下,刚落地,就摔倒在地。
手下人把她扶起来,感觉到什么,对甘川低声说:“老大,脚筋被挑断了。”
甘川骂了一句,示意手下把她先带到停车场。
王欣站在人群中,看见她的好朋友像个破布偶被人打横抱起,泪水不住地涌出。
她跟了上去,在崔梓涵上电梯前喊住她,用中文说:“梓涵,你别怕,他们是好人。”
崔梓涵回头,看见王欣,哭着点了点头。
手下把兑换好的筹码送到甘川手中,一张沉甸甸的金卡。
甘川拿到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满场找陈颂,得知陈颂已经走了,非常遗憾:“哎呦真想给他看看,到底是谁要找大师驱邪,这狗养的蠢猪。”
柳之杨无语,转身往电梯走去。
甘川站在原地,笑着用中文逗他:“亲爱的,等等我一起走嘛。”
进入电梯,手下们站在四周,给中间的柳之杨和甘川留出位置。
电梯门内沉寂半晌,柳之杨“咳”了下,说:“今晚谢谢你,哥。”
甘川满脸震惊地转头看向他,用手打了下前面手下的后脑勺,“你们柳理事刚刚说了什么?”
手下低头回答:“柳理事说,谢谢甘总。”
“不是我幻听啊,”甘川笑起来,勾住柳之杨的肩,拍着他的胸脯说,“虽然花了我几百万,但这是大哥我应该做的,不用谢。”
柳之杨有了一丝笑意,把头撇到一边。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停车场。
甘川放开柳之杨,边走边说:“不过我确实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去做一下。”
“觉得麻烦就别说了。”柳之杨说。
甘川自动忽略,说:“建工集团最近有个水坝的项目你知道吧?执政官达耳迟迟不给我们过,说要学你们华国招标,我最近要忙招标的事情,要是矿上有什么事,得你去看看。”
柳之杨说:“今天泰金打电话给我了,我明天过去。”
甘川点头。
手下推开通往停车场的门,甘川见车没停在门口,有些不爽,“哎呦下次车停近一点啊。”
手下说:“抱歉甘总,车就在对面。”
甘川一行人往车道对面走,忽然,车道尽头亮起一盏明亮的车灯,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就在同时,那辆车忽然发动,直朝甘川他们撞来。
柳之杨迅速把甘川挡在身后。
车在距离柳之杨一米的地方停下。
车窗打开,陈颂探出脑袋,没有笑意地笑了笑,问:“吓到你们了吧?不好意思。”
陈颂的司机也吊儿郎当地和甘川道了个歉。
柳之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压下眉头,生气地说:“陈副总,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
陈颂笑着升起车窗,让司机开车。
直到陈颂的车转弯离开,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柳之杨转身问甘川:“没事吧?”
柳之杨不知道,从自己挡在他面前时,甘川的眼睛就粘在他身上下不来了。
这不是甘川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柳之杨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每次劫后余生,甘川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他抬手,极具占有欲地捏了捏柳之杨的后颈,说:“有柳理事保护,我这辈子能有什么事?”
柳之杨轻笑了笑,扭开头,开门让甘川上车。
车上,崔梓涵从被救后一句话没说,只静静靠着窗户流泪。
柳之杨坐在她身边,见状,给她披上一条毯子,什么都没说。
甘川坐到前座,系好安全带,转头对崔梓涵说:“你可真会挑啊小姑娘,两辆凯迪拉克一辆宾利,你就坐宾利里了。”
说完,也不需要任何人回应,对司机说:“回海滨别墅。”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甘川点起一根烟。
和柳之杨相反,甘川抽的是云烟,这是华国很有名的一种烟,味道足烟味儿大。在华国,这是一种随处可见的品牌,但在穆雅马,这种进口烟是很难得的。
柳之杨默默打开窗户散味。
崔梓涵看着窗外闪过的路灯,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我爸也抽这个烟。”
甘川一愣,说:“哎呦姑娘,我知道今晚我救了你,但你也不用认我做爹的。”
柳之杨捏了捏眉心。他就不该祈祷甘川能说出什么人话。
崔梓涵却笑了笑,虽然很短,但也是真心地笑了。
甘川吸了口烟,从后视镜里盯着柳之杨的眼睛,问:“不过,亲爱的,你那个千术什么时候教教我呗?”
柳之杨食指一动:“什么千术?”
甘川说:“你不是一直在出老千吗?哎呦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怪你,只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技能?”
崔梓涵回过头,不敢置信地问:“你出千了?怎么可能?”
柳之杨愣在原地。
他确实一直在出千,来穆雅马前,警局专门找人训练过他们这种本领,找的是一位华国大佬。华国的千术千变万化层出不穷,可放在穆雅马,这些华国的千术还很少见。
柳之杨自以为没有漏洞,毕竟连高速摄影机都捕捉不到他的手速。没想到,居然被甘川看透了。
崔梓涵见他没否认,更惊讶了,问:“你怎么做到的!赌场里全是高速摄影机,每个赌徒都有严格监控,你怎么有机会出老千的!”
“就这样再这样,”甘川一只手拿烟,一只手和崔梓涵比划了一下,“每次摸牌的时候,他摸的不是第一张。对吧,亲爱的?”
柳之杨没法辩解,因为他说得对。
“为什么摄影机没捕捉到?”崔梓涵问。
甘川说:“视角问题啊妹妹,我刚好坐在他身边才看清的。监控从上往下拍是看不清的。”
“可是,”柳之杨忍不住说,“我摸牌换手的速度非常快。”
甘川笑笑,双指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前视镜里的柳之杨,说:“那当然是因为大哥我时刻在盯着你啊。况且我眼神很好的,5.3呢!”
这回,柳之杨没话说了。
“亲爱的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千术的?”
柳之杨说:“不然我怎么会欠债逃到这里。”
甘川笑:“原来以前就是个赌徒啊!现在可不能再有瘾了哦。虽然你懂出老千,但人家对面也未必不懂啊!”
柳之杨抬眼,“你也看出陈颂有问题。”
甘川说:“他那把把胜把把胜,没问题才怪好吧!但我倒是没看出他怎么出老千的。”
“是桌子和牌。”崔梓涵靠着车边,没什么精神地说:
“他们送来的新牌里其实都有芯片,不管怎么洗,放在桌上后,都能自动识别出第几家的牌是最好的。识别结果通过蓝牙传到荷官耳里的小设备,荷官就会通过转盘控制第一轮的发牌顺序。例如,最好的牌在第四家,那陈老板就会被干预成为第一轮的第四家,拿到最好的牌。而之后的顺序都是由赢家定,陈老板肯定也有识别结果,如此,就能一直赢下去。”
甘川听得一愣一愣地,烟要烧到手上,给他烫得一激灵,把烟屁股丢出窗外,才说:“妈的我操,这些法子真阴啊。”
柳之杨也说:“所以,无论是不是荷官发牌,输赢都定了,因为我们只可以摸剩下牌面的第一张。而我恰好出了千没摸第一张,这才赢了几把。”
崔梓涵点头。
“不过亲爱的,”甘川问,“那牌一大沓,哪怕你手速快摸了下面的牌,又怎么知道哪一张是什么?”
柳之杨勾起嘴角,说:“这是千术的核心秘密,我……”
“轰!!”
十字路口处,一辆车毫无预兆地出现,狠狠撞了上来。
这个故事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好阴间)
还有一章,大家阅读愉快[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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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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