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家统子咬得只剩半边脑袋了，得赔啊。”芊眠瞥了一眼只剩半边脑袋的系统，又回眸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男人伸手攥着自己的纱衣，耷拉着脑袋，小声地说：“可是，我没有钱。”
可恶！
居然把她回家的希望给咬残缺了，现在还敢装傻充愣？
系统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尝试拼凑自己的机械躯体。
芊眠再次伸手，想要触碰男人的身体，刚才触碰的时间太短，她没办法识别对方的身份。
但是男人有些抗拒，身体下意识向后仰。
芊眠没好气地说道：“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不会吃掉我，但是你想打死我。”男人梗着脖子说，“我是灵泉的泉眼化身，本名镜澈。自从你绑定系统后，我从沉睡中苏醒，与你意识共生，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
芊眠小声吐槽：“你是睡美人吗？等待王子的唤醒。”
芊眠心中意念一闪而过：我要赚八千万，给彻风过上好日子。
男人小声嘟囔：“你想钱想疯了。”
芊眠眼睛一亮，大师啊，这么灵。
芊眠只触碰到了他的头发，男人长长的黑发划过她的掌心。
系统虚拟屏幕出现在她的眼前。
【姓名：镜澈】
【性别：男】
【年龄：7165】
【修炼品阶：大乘期】
“你……大乘期了？”芊眠眨了眨眼，七千多岁的人，这都能当活化石供起来了吧？
男人相貌俊美，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容貌一直维持在巅峰时期。
七千多岁的老人家，说不定都有老年痴呆了，她苛责对方咬掉系统半边脑袋，好像有点欺负老人家了。
芊眠蹲在岸边，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渡劫飞升天界呢？”
“为什么不渡劫？”镜澈眼睛里满是茫然，复述了一次她的话，“对啊，为什么我不渡劫呢？”
很快，他头痛欲裂，双手捂住脑袋，疼得咬紧牙关，额头上不停冒出黄豆大小的冷汗。
芊眠一时慌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怎么了？”
她这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我记不起来了……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头好疼。”镜澈说话时浑身颤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捂住了脑袋，闭上了双眼，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芊眠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跟着我混吧。”
男人不去想过去的事情，头疼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他迟疑地问：“跟你……混？”
芊眠眼珠子一转，想着干脆趁他失忆，把他变成阵营的一员。
芊眠以前当社畜给老板画饼画习惯了，她下意识地说：“我明天去暗巷给你弄个新的身份，你和我一起进裂缝打怪升级，挣得盆满钵满，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镜澈没有理会她画的大饼，反问：“这个世界是崩坏的、肮脏的、歹毒的吗？”
芊眠眨了眨眼，迟疑地回答：“应该不是？这个时代，声称医疗和科技，都是史无前例的先进与发达。”
不过，她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很多东西都不会。
说实话，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她也没有完整地去了解过，她需要重新去学习。
“在我以前的那个世界，伪造身份是犯法的，会被抓起来关入大牢的。”镜澈慢吞吞地说，“如果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可以在暗处解决却不受律法约束，是否说明这个世界阴暗面过于庞大了？如果你要出去冒险，我希望你能多加小心。”
芊眠没有在意，她将这里的一切当做一场游戏，游戏世界而已，等完成任务她就回家了。
这个世界如何，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芊眠开口问道：“你不想融入人类世界吗？”
“我想……可是，我出不去。”镜澈低敛眉眼，低声道，“我似乎和种田空间订下了灵魂契约，我暂时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芊眠有些惋惜，还以为可以开外挂打通关呢。
可惜了，不过能遇到他也很幸运了。
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光滑没有一丝褶皱，冰冷的手像是泉水一样温暖。
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芊眠挑了挑眉，这位大佬还是位老中医吗？
她开口问：“怎么了吗？”
“你的体内，似乎有三种不同的真气在互殴，导致你现在……命悬一线。”镜澈握住了她的手腕，“如果不尽快炼制出固元丹，你会死的。我并没有危言耸听，而是在实话实说，忠言逆耳，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聒噪。”
他将自己体内的一部分真气输送至她的经脉，为她打通经脉，疏散一些紊乱的灵力。
神医啊。
芊眠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已经种了一堆固元草了。等它们催化成熟，就可以炼丹了。”
“我很抱歉，弄坏了你的？‘桶子’……”镜澈一脸诚恳，“作为补偿，我可以帮你浇水，催化固元草。”
男人大手一挥，灵泉的泉水奔涌而出，聚集在天上，化作一道阴云，慢慢地飘到灵田的上方。
“滴答滴答……”雨水慢慢地滴落，经受泉水浸润的灵草，也显得更加的翠绿，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
随着灵泉水的浸润，固元草从新芽化作一株株成熟的灵草，随风摇曳，仿佛在风中招手。
芊眠眼睛一亮，瞪大了眼睛，“哇，好厉害。”
从前以为呼风唤雨只存在于神话故事里，没想到今天能看到真的。
镜澈有些腼腆，低头抿唇一笑，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嘟囔道：“举手之劳了，不足挂齿。能帮到你就好，也算表达了我的歉意。”
芊眠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咬掉系统的半边脑袋？”
【玩家，他是坏人，他咬碎了系统的脑袋。数据正在紧急修复中。】芊眠的眼前出现银白色的屏幕，系统用红字标注了“坏人”。
“可不敢胡说。”芊眠讪讪地笑，一把捂住了系统的嘴巴，“统子，虽然你失去的是半边脑袋，但是我得到的，可是全自动化浇水机。”
“我太饿了。”镜澈抿唇，一脸内疚，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不起，但是我好像没办法把它的脑袋吐出来。”
系统毫不客气地扣字：【你真是饿了……】
也不管镜澈能否看见屏幕上的字体。
芊眠指了指自己眼前的虚拟屏幕，“你能看见这个吗?”
镜澈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摇了摇头，“看不见。”
“我应该看见什么吗？”他眨了眨眼，一脸无措，茫然地问道。
芊眠摇了摇头，“没什么。”
芊眠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算深夜点个外卖，“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随便。”镜澈迟疑道，“还是不要破费了，我是修士，长时间不吃东西，也不会影响身体的。而且，您的系统很美味，多谢款待。”
芊眠：“……”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点了一份深夜外卖给他。
老板也是专治小情侣的，有一份鸡公煲套餐，就叫……随便。
系统一边紧急修复数据，一边发出无能狂怒，【玩家，请让他把系统的头交还。】
芊眠还是担心，系统损坏之后无法成功送她回家，她看着镜澈的眼睛，“你吞下的系统脑袋，真的没办法吐出来了吗？”
镜澈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它的脑袋已经与我合二为一，哪怕将我劈作两半，也无妨将你的系统归还，我会尽力补偿你的损失的。”
【有损失的是我！是我！是我！你这个老******！】系统修复着数据，忙的焦头烂额，往常的人机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暴躁与狂怒。
“被和谐了。”芊眠笑了笑，嘴角比ak还难压。
统子啊统子，你也有今天。
芊眠嘴角上扬，哼着轻快地小曲儿，“没想到统子丢失了半个脑袋，还丧失了素质。”
系统现在跟炸药桶一样，一点就着，【你莫名其妙被丧尸咬一口试试。】
【系统紧急修复数据中，请勿打扰！】
芊眠拿出炼丹炉，采摘了几株固元草，放入炼丹炉里。
她拿出符篆，伸出手指，抵在唇畔，下意识想要咬破指尖……
她已经习惯以血为墨，去画符了。
镜澈从泉水里一跃而出，飞到了她身前，抓住了她的手，好奇地问：“你要用血去画符篆吗？”
“一般只有毒咒才会使用血去画。”镜澈认真的地问，“你要诅咒谁？”
“啊？”芊眠愣了一瞬，“不用血用什么？”
镜澈抓住她的手腕，慢吞吞道：“将灵力注入指尖，在符纸上绘制自己的想要的符文。”
芊眠跟着他的动作去做，他教她画了一个更加复杂的爆破符。
灵力在符纸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印记，并不是红色的符篆，而是银白色的，闪烁着奇异的光亮。
镜澈松开她的手，“这样就可以了。你可以试试。”
芊眠谨慎为上，“不会……试试就逝世吧？”
镜澈忍不住笑了，“你我同源共体，我不会伤害你的。”
芊眠将符篆抛出去，下一秒，火焰爆发，甚至不用她喊咒语，符篆自动燃烧，将炉鼎烧至通红。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大乘期的？”芊眠拍了一掌自己的脑袋，“啊我忘了，你失忆了。”
“21岁。”镜澈快速地回答。
这个年龄是他仅存的记忆。
“鸡公煲~鸡公煲~经过我的胃~”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外卖到了，我出去拿，你帮忙看一下火。”芊眠意念一转，直接回到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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