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出去。”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外面有很强的魔兽，你很弱，会被它吃掉的。”
“它是谁？”芊眠直截了当地问道。
小姑娘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大熊。”
“人类，为什么你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呀？”小姑娘双手捧着圆嘟嘟的小脸，嘟了嘟嘴，口吐泡泡，“是因为我的眼睛很漂亮吗？”
芊眠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回答：“是的。”
繁芜仔细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宫凛幽蓝色的眼眸，她坦诚地说道：“你的眼睛和我见过的一个人，很相像。”
闻言，小姑娘也觉得新奇，眼睛里多了几分对外界的向往，她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外面见见他。他有着和我一样的眼睛，说不定和我一样是魔兽呢。”
小姑娘笑嘻嘻的，尾巴在泉水里摆动，她的尾巴是蓝色的，和泉水几乎融为一体，只有在照耀阳光时，才会折射出闪耀的金色光芒。
芊眠忍俊不禁，她眉眼弯弯，随口附和道：“或许吧。”
如果猎魔者协会的会长是魔兽，那人类世界的权利制度，应该已经崩坏了。
“人类，可不可以不离开？我认真的。”小姑娘伸手，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枝，轻轻转动，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朵盛放的蓝玫瑰，她一本正经道，“在我们人鱼族，我的年纪已经成年啦。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
盛放的蓝玫瑰，被人捧在芊眠的眼前，她愣了片刻。
小姑娘见她犹豫，一把将玫瑰花塞入了她的手心，生硬地说道：“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亲爱的人类，请不要离开我。”
“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仅仅因为我很弱？”芊眠指尖捻着一朵蓝玫瑰，花朵盛放，她甚至能嗅到玫瑰香气，沁人心脾。
她虽然等级低，但也一直在努力升级，现在已经到达D级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花。
小姑娘也十分坦诚，说出了第二层原因，“我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我不想你离开。如果可以，请带我一起离开。”
小姑娘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摆。
镜澈一时心软，在种田空间内传音给芊眠，“她好可怜，可否答应她？”
芊眠认真考虑，一本正经地在心里问镜澈：“把她收入种田空间？”
镜澈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不行。她是魔兽，长时间进入种田空间，会因灵力充沛而魔力乱窜，爆体而亡。”
小姑娘低垂眉眼，细长的睫羽在眼睑处形成一道阴影，她轻咬下唇，低声道：“人……不要丢下啦啦。”
镜澈快速地在种田空间翻阅古籍，把系统脑子里的所有的书卷都翻出来，看了个遍，他一目十行，快速地翻阅成千上万本书，“还有一种办法，名为召灵。”
“什么意思？”芊眠微微蹙眉，好奇道。
镜澈缓缓开口解释道：“就是召唤她的灵魂到你的身边，如果是强大的引灵术，甚至可以将魔兽的本体召唤到你的身边，成为你在战斗时的助力，类似于……你和彻风签订的契约。不过，你和彻风能签约成功，是因为灵魂高度契合。”
芊眠伸手轻轻触碰小姑娘的金色的头发，“人类世界过于复杂，三种势力缠斗不休，我没有把握能够保护好你。”
归根结底，是因为她不够强大。
啦啦出现在C级裂缝，她的魔力最多就是C＋级，而她自己的等级也不高，仅仅升到了D级，倘若她贸然带着啦啦出现在人类世界，只会引起猎魔者协会的注意。
猎魔者协会面对魔兽如临大敌，誓要诛杀剿灭所有的魔兽；而躲在暗处的魔兽组织，则是在阴暗处扭曲爬行，各种勾当都做；至于亦正亦邪的修炼者协会，也更不会掺和进来。
彻风有自保的能力，他的出现本身就如同一个谜，身上还有各种各样保命的魔器，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搬了个裂缝出来。
而啦啦，好像只有声波攻击的能力，还需要佐以魔气，在外界，灵力复苏，魔气逐渐衰微，这个能力对啦啦生存而言，太鸡肋了。
她不能冒险。
也不敢拿啦啦的性命去赌。
芊眠诚恳地问道：“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如果你想来到人类世界，可以通过契约阵来到我身边。”
“人类世界，很危险吗？”小姑娘抬手，用软软的指肚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头。
芊眠回忆着那个相对陌生的人类世界，眼底闪过一丝疲倦，点了点头，“是。”不推荐来呢……
啦啦晃了晃自己尾巴，笑着说道：“那我的本体，还是不去好啦。”
小姑娘笑着说：“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如果你在人类世界感到厌烦疲倦，可以随时来到我的身旁。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征得小姑娘的同意，芊眠伸出手，与她十指紧扣，口中低声道：“百花为契，万花成灵，缔结，召灵契约。”
下一秒，她们的周围环绕了一圈花瓣，姹紫嫣红，形成一道花流，美轮美奂，叫人见之不忘。
小姑娘单手捂在胸口，感受着自己体内的魔气波动，她眨了眨眼，露齿一笑，露出了倒三角的锋利小牙齿，“人，我能感受到你体内的灵力，还有蓬勃的生命力。”
小姑娘高兴地埋头入水中，“嘟嘟”地直吐泡泡。
小姑娘兴奋地游了一圈池子，高兴地语无伦次，“人……我好高兴呀，我以后能去更加辽阔的海域畅游啦。”
芊眠愣了片刻，这里是北极，冰川融化，形成汪洋大海，而鲛人并不畏寒，这里，明明是最适合畅游的一片海域，为什么小鲛人还会向往外界？
“这里……这么大片的海域，不属于你吗？”芊眠面露困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算没办法拥有全部的海域，占据一部分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闻言，小鲛人遗憾地摇了摇头，“上层的海域，不属于我。每次我想去上面的海域玩，白熊大叔的魔气就会把我逼退，它太强大了。”
芊眠眸光复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一直被困在下层吗？”
这里只有一些枯萎的花草，还是依靠小鲛人的魔气才盛放的，水资源也少的可怜，多以远古丛林为主。
这里的古木吸收了大部分的水资源，还汲取了小鲛人的魔气，所以才生长得如此茂盛。
对她而言，现在的小鲛人，虽然是C级魔兽，却不足为惧，因为她的魔气大部分被这里的参天巨木吸收了。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啦啦就会被古木吸收所有的魔气，最后如枯萎凋零的花朵，成为这片贫瘠之地的沃土。
芊眠眨了眨眼，笑着说道：“我会想办法帮你，让你成为这个裂缝的主人。”
啦啦高兴地蹦起来，鱼尾巴拍打水面，溅起一道美丽的水波纹。
“真的吗？谢谢你，人类。”啦啦变出了一个蓝玫瑰编织而成的花环，戴在了芊眠的头上，“这是属于我们人鱼族祝福的方式哦，祝你好运。”
啦啦激动地在水里上上下下游了三圈，高兴地问：“人类，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芊眠。”芊眠笑着回答。
……
与此同时，在A市猎魔者协会大厦。
宫凛身穿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笔挺的黑色西装裤，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圆桌上摆放着一个高脚杯，里面装着深红色的红酒。
“会长，这是近期出现异常的裂缝信息。”江宁拿着一沓资料，递给宫凛。
宫凛眸色一深，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快速地翻阅资料。
男子剑眉星目，眉眼狭长，一双幽蓝色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这些是所有的资料了吗？”
江宁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点头道：“是的。”
近期的异常裂缝信息都已经整理完毕，老大，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种活菩萨，还真是难伺候。
江宁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不服气的小狗狗，撇了撇嘴，不敢当着他的面蛐蛐他。
“我要历年所有出现异常情况的裂缝信息，所有。”最后两个字，宫凛咬字重音，强调着说道。
宫凛忍不住按了按眉头，脑壳疼，下属听不懂人话怎么办？
江宁暗暗咬牙，手指轻轻点击手臂的嵌入式手环，快速地调取了历年所有出现异常状况的裂缝信息。
点击发送。
“已经传输到您的账号了。”江宁无奈地说道。
宫凛手指轻轻触碰虚拟屏幕，意念一转，将所有的信息输入脑海中。
“近期出现异常的裂缝有点多。”宫凛看着出现在同一个地点的裂缝，都或多或少出现了异常情况。
尤其是……
“月映河。”宫凛平静地说道，他目光深邃，眼底的神情叫人捉摸不透。
“是的。”江宁点了点头，补充说道，“与此同时，这些出现异常情况的裂缝，都有同一个猎人的参与。她的名字是——芊眠。”
江宁眼中闪过一抹狠绝，冷冰冰地开口说道：“E级猎人，等级很低，不确定是否是魔兽组织安排的人，需要除掉她吗？”
巧合出现的多了，就不再是巧合，而是预谋已久。
或许那名E级猎人身上有什么诡异之处，也说不定。
宫凛脑海中忽然想起女子梳着高马尾，脸上飞溅着鲜血的模样，她目光坚定，意识清晰，条理清楚，不像是受人蛊惑的样子。
宫凛放下资料，仰头饮下一口红酒，“不用，先放她蹦达一阵子吧。”
他看中的那只小狗还在手里，等他拿到合法的领养手续之后，再除掉她也不迟。
宫凛眸光一暗，“对了，宋轻枕和简不单怎么也进去了？”
这两个人分别是修炼者联盟的毒教长老，另一人是剑宗的首席弟子，实力都不止在c级。
就是去挑战更高级别的裂缝，也绰绰有余。
可诡异的是，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都进入了同一个裂缝，与此同时，芊眠也作为E级猎人，进入了那个C级裂缝。
“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我会让人加紧留意的。”江宁指尖快速的点击屏幕，让守在裂缝外的队伍，密切关注裂缝的情况。
宫凛手指微曲，轻轻敲击桌子，“或许是，他们也知道了那个裂缝里面可能有高阶的灵草。”
江宁点了点头，一副老大说的都对的样子。
当江宁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他烦躁的rua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头发一抓一大把掉下来。
焦虑过头，严重脱发。
江宁欲哭无泪，他年纪轻轻，可不想秃头啊。
江宁忍不住小声蛐蛐：“烦死了，烦死了，他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讲又不讲清楚，我干完了他又说，那个资料没拿全。”
路过的小助理笑问道：“江队长，你在发什么牢骚呢？”
“没什么，活人微疯。”江宁没好气地回答。
江宁离开之后……
“咔哒——”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
宫凛的办公室出现了一道暗门，一个黑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长斗篷遮挡住面容，脸上还戴着漆黑的面具。
“资料给我看看。”黑人大马金刀的坐在宫凛对面，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宫凛坐着不动，抬眼撇了他一眼，“黑客的信息查到了吗？”
闻言，黑衣人就知道他是来催债的，底气不足地回答：“……还没。”
宫凛铁面无私，一本正经道：“消息换消息。”
黑衣人开始打感情牌，无奈地耍赖皮道，“你跟我谁跟谁呀？还用得着明算账吗？”
宫凛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脊背靠在座椅上，“不用消息替换，也可以。”
还没等对面的黑衣人笑出声。
宫凛又接着补充说道：“拿钱来。100万星币一页资料。”
“你不如去抢银行？！”黑人忍不住拔高了声线，咬牙切齿地说，“谈钱伤感情。”
“谈感情伤钱。”宫凛挑了挑眉，幽蓝色的眼眸深邃如大海一般，“我和你之间是纯粹的金钱利益关系，请不要让肮脏的感情影响到我们纯粹的利益。”
“我要十年前的那一份资料。”黑衣人咬了咬牙，“钱，今晚就转账到你账户上。”
“可以。”宫凛随意的抽了几页，放在桌上，指尖搭在纸上，略微滑动，递到黑衣人的面前。
“W……当年最杰出的猎人队，死在了那个裂缝里。”看着惨烈的数字，那些鲜活的生命最终化为了一道冷冰冰的红色数字，黑衣人身体一僵。
宫凛沉默了许久，只是平静地说道：“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值得？”黑衣人忍不住冷笑一声，嗤笑道，“哪里值得了？他们是牺牲品。”
黑衣人攥紧了手中的资料，“这个人类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酷无情。”
“这里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早该明白的。”宫凛抬眼看着他，脸色略显冷淡。
黑衣人忍不住叹息，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言情满是遗憾与悲伤，“可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跟W一较高下，可现在……我再也遇不到他了。”
10年前，有一位最年轻的超s级猎人，他的身份很神秘，只知道性别男，很年轻，是那一年最优秀的猎人队伍中的团宠。
每一次出任务，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使人们眼中的英雄。
直到那一个出现异常的裂缝出现……打破了所有。
“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宫凛毫不客气的开始逐客。
“赶我走？”黑衣人挑了挑眉，“走就走。”
黑衣人原本还有事想跟他讲，但被他冷冰冰的赶走，气不打一处来。
黑衣人走到机关门前，忽然听到宫凛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下次不要再从暗门来我的办公室，有事联系我的私人账号就好。”
“知道了混蛋。”黑衣人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踹了一脚门。
“砰——”大门发出一声巨响，严丝合缝地合上。
宫凛唇角微微上扬，脸上的寒冰消融，“脾气还不小。”
宫凛低头，翻看属于10年前的那一份资料，超s级猎人队伍，全员阵亡，伤亡惨重，无一人成功从裂缝里出来。
“W……”宫凛眸光幽深，嘴里轻声念着一人的名字。
而裂缝外，里三层外三层等了一群医护人员，还有一队猎人，随时准备进行搜救。
有令人忍不住发牢骚，“不过是一个c级裂缝，值得这么大费周章的时候在门口吗？耗时还耗力。”
旁边猎人抱胸道：“你不服？跟老大说去。同我发什么牢骚。”
江宁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冷冰冰地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没什么。”两名猎人纷纷缩了缩脖子，紧张地回答。
“最近月映河附近经常出现异常情况，你们还需要多加留心，别因为一时疏忽，搭上自己的性命。”江宁开口提醒道。
言尽于此，他们若是不留心，死了也与他无关。
“知道了，谢谢队长提醒。”两名猎人打了个冷颤，点头如捣蒜。
而裂缝里面，芊眠和小姑娘正式签订了契约。
“眠眠，你要离开了吗？”小姑娘依依不舍地扯着她的衣角。
芊眠点了点头，冷静地回答：“是的。我的队友还在等我。”
虽然……才刚进入裂缝一天，她的队友已经少了一个人。
那名彪型壮汉已经遭遇不测了。
也不知道宋轻枕、简不单，还有那名青年有没有出事。
“那你不要逞强，如果打不过熊大叔，就回来，我会保护你的。”小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眯眯地看着她。
“打得过的。”芊眠目光坚定，就算打不过，她也会想办法解决它的。
“我送你离开，祝你此去一路顺风，平安无忧。”小姑娘双手结印，淡紫色的亮光忽然出现，形成一道印记，落在了芊眠脚底下。
小姑娘开口补充说道：“我的魔力只够送你到中层的裂缝，没办法让你回到最上层。到达中层以后你还需要想办法凿破寒冰，突破束缚，才能见到白熊大叔。”
芊眠的身体如同变成了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随着微风轻轻的飘到天上。
芊眠低垂眼眸，只见小姑娘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记得想我哦！”
芊眠点了点头。
“砰——”随着一声清响，芊眠头顶的厚重冰块轰然碎裂，她也得以喘息，坐在了地上。
这里应该就是小姑娘说的中层了。
“芊眠姑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简不单看见忽然出现的芊眠，也没觉得奇怪，只是喜笑颜开地说道。
芊眠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分别是简不单和宋轻枕。
“活着就好。”宋轻枕目光落在芊眠脖子挂着的小玻璃瓶，里面还着重燃烧着一搓火苗。
这是她送给她的保命的御寒瓶子。
玻璃瓶一直没有碎裂，说明她还活着。
但是简不单这混小子说什么都不信，疯疯癫癫地说要去找队友，说什么不能丢下队友不管。
宋轻枕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她没有事。”
简不单一袭红衣，用红色的发带将三千墨发扎成高马尾，发丝随风摆动，少年人意气风发，仿佛发丝都透露出一股灵动感。
简不单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小声道歉道：“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小师叔你别生我的气。”
宋轻枕轻哼一声，神色缓和了不少，倒也不生气了。
反正，简不单是她看着长大的，他脑子缺根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你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吗？”宋轻枕看向芊眠，直截了当地开口问。
芊眠张了张嘴，刚要点头说是，就被一声清朗的少年音打断。
青年突然出现，朗声对他们说道：“哎呀，你们在这儿啊，让我一通好找。”
青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他们身旁。
“那个壮汉呢？”简不单觉得有些奇怪，该集合的人都已经到齐了，怎么还少了一个？
宋轻枕目光深沉，偷摸地瞅了一眼青年，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青年摇了摇头，言简意赅地回答：“我也不清楚。”
芊眠忽然感觉脊背发凉，好像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她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身体一僵。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几乎是可以断定。
杀害彪形壮汉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个青年。
芊眠低垂眼眸，掩去眸中的深思。
“你们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青年突然变得健谈了起来，主动询问他们异常的情况。
简不单一问三不知，傻呵呵地一直笑：“我也不清楚啊，我也是刚刚才来集合的。”
宋轻枕摇了摇头。
芊眠也跟着摇头。
三个人的表情看不出半点端倪，青年暗暗松了一口气，或许并没有人看见他杀人的情况。
可是……
他下冰河的时候，真真切切的看见了棉大衣的背影，只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到底是简不单在装傻？还是这个叫芊眠的？怂的都不敢说话了。
青年的声音有些突兀，“我发现这里只是中层，想要出去，我们还得凿碎寒冰。”
宋轻枕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只是中层？”
她记得，刚刚芊眠是从下面传送上来的，而这个青年，好像是从上面突然跳下来的。
青年唇角挂着一抹微笑，似笑非笑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宋轻枕冷声回答：“队伍突然少了个人，你来的最迟，我怀疑你不是很正常合理吗？”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看着青年的目光也略显敌意。
青年与她针锋相对，丝毫不让，唇齿相讥道：“你来的最早，我也有理由怀疑，你杀了人之后，就直接等在这里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宋轻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撕他的嘴。
简不单赶忙站出来当和事佬，“大人少说一句吧，我们是队友，不是敌人。难道不是吗？”
宋轻枕冷哼一声，不悦道：“简不单，你不要给我和稀泥。”
芊眠默默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她不清楚青年有没有发现她目睹了他杀人的状况……
对方的实力似乎非常强劲，只是冷淡的一眼，威压就足以压迫她的五脏六腑。
现在的她，并不是他的对手。
她不能和他正面硬刚，只能装傻应付。
“我也不想和你吵。”青年也是一脸不悦，冷着一张脸。
宋轻枕轻哼一声，倒也沉默不语，没有继续出言讽刺。
芊眠松了一口气，神仙打架，平民遭殃。
她就是无辜的那个人。
原本她想告诉宋轻枕自己发现的异常情况，但是没想到，青年出现的这么快，根本没有给她反应和说话的机会。
简不单伸手塞进了储物囊里，东掏掏西摸摸，掏个不停。
青年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意，顿时警惕的看着简不单，他冷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简不单神经大条，完全没有发现异常，乐呵呵地一笑：“当然是想办法出去啊，你不是说这里是裂缝的中层吗？”
青年依旧狐疑的看着他目光，紧紧地盯着简不单。
简不单掏了好半天，突然从袋子里变出了一个庞然大物。
芊眠瞳孔放大，抬头望着巨大的东西，嘴巴张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目瞪口呆地说：“这也是储物囊能装下的东西？”
宋轻枕都是见怪不怪，她摆了摆手，“这算什么，我这小师侄的宝贝东西可多了，全是从宗门长老那里薅来的。”
“贵宗……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芊眠忍不住惊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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