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厌眼神动了动,他知道他娘的意思,可是……一想到郑阿春那么娇艳明媚的大美人,要许给一个冒充自己算计他清白的人,姜云厌的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什么东西也配做他的替身,他虽不喜欢郑阿春骄纵的性子,可他生性霸道,哪怕是自己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染指。
“娘,表弟的事先不急,依我看……”
姜云厌还待说什么,他的小厮急急忙忙跑过来:“公子、公子,不好了,云意少爷刚才晕倒了。”
“什么?”姜云厌神情大变,俊美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连个人都照顾不好,要你们有何用。”再一转头,人已掠过雕花门槛。
被自家儿子无视了个彻底的姜夫人气得牙痒痒,都怪这几个狐媚子带坏了自己的儿子。
走了也罢,等她先收拾完郑阿春再去收拾那个狐媚子。
“来人,快让他签字画押。”
说罢,身旁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把江文霖按在长腿板凳上,一个嬷嬷过来死死地压着他的手指沾上红印按在那张婚书上。
江文霖还想挣扎一下,但这副身体整日里吃喝玩乐虚得不行,哪里是这几个家仆的对手。
“我劝你别自讨苦吃了,咱家少爷你也看见了,可不像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还给你许个老婆,等他腾出功夫,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你要不想死还是趁早带着郑少爷快些离开京城吧。少爷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江文霖软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被撵出侯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若他猜得没错,郑阿春应该就在车上。
上辈子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的江文霖,这辈子突然多了个老婆,真是作孽哦,他这个娇纵跋扈的老婆好像也才十七岁吧。
还是个没成年的高中生呢!
他尝试了几下,才努力登上马车,这具身体之前被毒打了一顿,他现在双腿又痛又软,希望郑阿春能乖一点,等两人逃出京城以后,随便他去哪里,自己绝对主动离婚撇清关系。
撩开青布车帘,光线洒进昏暗的车厢,角落里有个被五花大绑的艳色身影,江文霖一眼就看见了郑阿春。
他穿着大红的婚服,红绸缠着雪肤,白皙的皮肤艳若桃李,一双凤眼斜飞,不用看都知道是在用眼神骂人。身上的首饰没有几件,不施粉黛,却悦泽若九春,磬折似霜秋。
此时,他见上来马车的是江文霖,更是眼睛都瞪得滚圆,像只波斯猫般又惊又怒,嘴里还在呜呜地说着什么,仿佛下一秒就要伸爪子挠人。
挠人是不可能挠人的,他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江文霖体贴地为他拿走堵嘴的红布。
郑阿春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遭了舅母的算计。
“骗子怎么是你?舅母呢?表哥怎么没来?”
“你的舅母和表哥已经把你嫁给我了。”江文霖解释着,掏出那张婚书给郑阿春过目。
“什么?不可能,你这个骗子一定是在骗我。”
郑阿春还试图用脚支起自己的身子,透过帘子的一角张望马车外面的人。
舅母早晨明明说好的,为了给中风的外祖母冲喜,要他嫁给表哥,先签下婚书。
可他堂堂一个将军府的嫡哥儿,怎么可能答应这么简陋的婚约,何况表哥都没主动过来和他表白心迹。
若不是搬出外祖母的身体,他才不会轻易答应。
而且,就算……就算他对表哥有那么几分意思,派去打探将军府的人还没消息,他还不知道爹娘是否平安,这个时候又怎么会答应得这么草率。
郑阿春不敢相信自己被舅母骗了,挣扎着就要下车。
“混蛋,你给我解开,我要下去。”
他要进去问问舅母,她究竟是何意?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还把自己嫁给一个流氓!
他双手双脚扑腾着,在偌大的车厢里滚来滚去,被捆着的双手努力想往江文霖身上捶,嘴里还在怒骂人侯府不做人。
唉。
怎么这么有活力呢?
江文霖侧身躲开,好言相劝:“消停点吧,大少爷,你的那个舅母可放过话,我们若是再回去就不是关小黑屋那么简单了。”
这个年纪的叛逆学生,劝是听不进去一点,江文霖躲了两下没躲过,他现在也虚的不行,干脆以身体为肉盾压在郑阿春身上。
郑阿春从未和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更别提是看了他身子的陌生男人。感受到男人衣料下那硬挺结实的胸膛,白皙的脸颊瞬时扑上一层薄红,他又羞又怒,恨不得跳起来用嘴咬他。
“你这个流氓。你要干什么?敢碰我一下,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
“咱俩到底谁是流氓。”
江文霖头疼的捂住被郑阿春咬掉一角外衣的肩膀。
这是什么毛病,狗狗磨牙吗?
他此时实在后悔,刚才出来的太快,要不是怕暗地里被嘎,他是真的有股想回侯府退货的冲动。
“大少爷,和平相处行不行,你舅母骗你签下婚书,你还要下车和人家闹,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没黑化以前,你拿的是傻白甜剧本,哪能斗得过侯府那帮子八百个心眼子的宅斗高手。
“谁和你签婚书了,江文霖,你少装好人了,你心里很得意是不是,之前穿我表哥衣服时就该把你打死,我堂堂一个将军府的嫡哥儿,怎么可能嫁给你这种人,别痴心妄想了。”
郑阿春越说越气,他早晨一睁眼就被人绑了起来,现在简直满肚子委屈没处发泄,眼睛突然酸的要命,他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你别以为一纸婚书,能代表什么,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郑阿春说着,眼角已经浸出了两滴眼泪。
怎么说哭就哭?
江文霖拿他堵嘴的红布随便擦了两下,成功得到一个怒视。
看来已经闹累了,这样也没咬他,是时候可以平静的谈一谈了。
江文霖起身,按住时不时还想偷袭自己的长腿,拍了两下示意他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是将军府从小溺爱娇宠大的哥儿,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等咱们出了京城,我就去找官府和离,让你去找你的父母怎么样?”
“哼,你会这么好心,愿意放我走?”郑阿春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不过配不上我这一点,还算你这个流氓有自知之明。”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闪回,穿着蓝色锦袍的男子跪在古色古香的房间中。
“阿春,他们都说我鬼迷了心窍,打我在街上看见你就患上了相思病,如今出此下策,只为了在离开京城前能见佳人一面。”
“我自知配不上你,若我能得到你这个哥儿,一定如珠如宝的对待,从此以后再不纳妾。”
回忆里,一群人推开房门,男子慌张的跪在地上,作声泪俱下的辩解:“所有事都是我干的,和阿春没关系。”
“我和阿春清清白白,只是我仰慕他……”
江文霖扶了下车窗,这才知道原身之前是个什么做派。
怪不得郑阿春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原来原身给自己的人设是一往情深的痴情舔狗。
这可真是……一言难尽。
江文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开始惴惴不安了,看郑阿春这个样子,是一点都没想过原身是个骗子啊。
他知道郑阿春看不上原主,原主还更看不上郑阿春呢。
现在要怎么办?还要继续维持这个人设吗?光是想想他就压力倍增。
若是他坦诚相待,告知真相的话,郑阿春会不会原谅自己呢?
江文霖稍稍揣测了一下……嗯,大概可能也许会被提前黑化的郑阿春剁成百八十块吧。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将军府出身的哥儿,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好脾气,对着一个骗子宽宏大量吗?
“你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江文霖叹了口气,摸不清他的脑回路怎能如此简单。
“我在想你的爹娘。”
小说后半本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依稀记得郑阿春似乎成了运筹帷幄、心狠手辣的反派**oss,他的父母却没再提起。
“那,你要说话算话,”郑阿春眼睛转了转,“到时候我让我爹爹给你银子,多到你子孙后代都用不完的那种。”
真是好骗,这样轻易就信了,也怪不得原小说里会被欺负成那样惨的下场。
江文霖突然有点心软,实在是郑阿春这个年纪,放在现代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学生,这个年纪是最容易被养歪三观的时候。
没忍住捏了捏他鼓起来的脸颊肉,瞧瞧这满脸的胶原蛋白婴儿肥,跟个未成年计较什么?
他给郑阿春解开手脚,雪白的腕子上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甚至已经磨破了皮。
江文霖皱眉,这个印记……
“你昨日午后干了什么?”
郑阿春刚松了筋骨,正软软的摊成一片,身子酸酸痛痛的,他想让江文霖给自己揉揉小腿,可想着刚才那张婚书又不好意思开口。
“昨日午后,白露给我喝了一碗甜汤,然后我就睡觉了,再一睁眼就见到你这个骗子。”
郑阿春不傻,虽然身子已经酸痛到无法表达愤怒,但他的眼皮却气得多了一道褶来。
“你是说白露给我下药?”
“你去替我打死他,这绳子捆了我一夜,难受死了。”
江文霖把他两条长腿规矩摆放整齐,眼前的人竟也乖乖的没有踢腿。
“你怎么不自己去?”
别是蒙汗药吃傻了吧?虽然已经够傻了。
郑阿春生气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我……我……”
说着就闭上了眼睛,蹭着江文霖的袖子打起了小呼噜。
这时,门外无人驾驶的马车突然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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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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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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