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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鼓角相闻(八)

沈书渠血一下子凉了,那一瞬间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徐司墨拍了下他的肩膀才像被电打了一样回过神。

他一边往校门跑一边喊:“陆闻轻,你怎么样?”

电话那头是一声很艰难的嗓音:“我没事,你先别慌。”

沈书渠几乎是机械性往前跑,叫了车直奔他而去。

这座城市从来不讲和平,出门买个面包都有可能被人当街射杀。

沈书渠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持枪合法的国家。

事发地离得并不远,沈书渠焦虑的抓着断线的手机,下车时连钱也没给,被拉住了才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币丢给司机。

街道一片狼藉,救护车呼啸而来。

沈书渠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陆闻轻面前,子弹穿透他的左胸,白衬衣已经被血染透了。

他用手捂住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颤抖着叫他:“陆闻轻,陆闻轻你醒一醒,对不起……”

陆闻轻毫无知觉,手里滚下一个被流弹擦中有些变形的钢笔。

“先生,我们要带他去医院。”医护赶来救人,拍拍沈书渠的肩膀:“我们要救他,请你先放开他好吗?”

沈书渠怔然松开手,正要跟着一起上车时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

他一回头,赫然发现是家里那两个保镖和徐司墨。

沈书渠被押得动弹不得,恶狠狠道:“你放开我!”

他的挣扎在保镖手里微乎其微,他几乎绝望得看着救护车关门,第一次软下态度哀求对方,让他去陪陆闻轻去医院。

保镖弄丢过他一次,十分强硬地将他塞进车里。

沈书渠没有见到陆闻轻最后一面,沈正兴打来他的死讯,并将抢救失败的视频循环播放。

后来的一年时间里,沈书渠不断反思如果他不跟陆闻轻走,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如果他不想往前走,陆闻轻是不是不会死。

沈书渠木然呆滞,不用沈正兴关他也不会想出门。

直到后来,一个以新人之姿斩获国际大奖的年轻男人来北美领奖,他才知道原来陆闻轻没死。

沈书渠在大屏上看到他的一瞬间,心跳几乎骤停。

他还签约了沈氏旗下的公司,如果沈正兴想要为难他简直轻而易举!

沈书渠韬光养晦安静等待,设法取得了证件和保镖的枪,利用陆闻轻教他的射击手法逐个击伤后,直奔机场回国。

航班非常漫长,算上中转他一共熬了将近57个小时,落地直接去片场见了陆闻轻一面。

四目相对时,沈书渠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泪来,但陆闻轻只是漫不经心一瞥,继续跟旁边的经纪人说话,连半秒也没有停留。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沈书渠仰起头,深深喘了口气吐掉胸腔里微苦的烟草气味。

陆闻轻的表白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被迫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因为无论失忆前后,陆闻轻都不是一个会轻而易举放弃的人。

他不想再试一次了。

沈书渠将烟头按灭扔进垃圾桶,接起震了很久的手机。

叶缘用词简洁:“有艺人实名举报烽火传媒的郑业锋使用威胁恐吓的手段胁迫他接戏,并且在拍摄期间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暴力和侵犯,我买了六个高位热搜,现在撤也来不及了。”

先前沈书渠让她匿名发照片给郑程,叶缘不免怀疑他是在借刀杀人,不过郑业锋坏事做尽也是活该。

叶缘坐在车里,仰头看了一眼大楼顶层,低声说:“沈总,您这么做的目的是郑书记吗?”

郑程跟郑业锋内斗,郑恒维想保他就要动用他的权力,做得越多把柄就越多。

除非他愿意亲手送儿子进监狱,这样也会断了他再升迁的可能。

这场博弈,他只有一条路能走。

郑恒维跟沈正兴同坐一条船,他想扳倒沈正兴就要先把他的保护伞铲了。

这样才能一举击溃,保证不会死灰复燃。

他其实有更一劳永逸的手段,但这样做一定会让陆闻轻起疑,所以只能选择更迂回的办法。

沈书渠望着漆黑的夜空若有所思:“叶缘,你会背叛我吗?”

叶缘怔了一下,当场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当然不会!如果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你我也不会。”

“不,你会。”

挂掉电话,沈书渠又给尤微拨了一个:“明天来公司一趟,暂时不要告诉陆闻轻。”

尤微心里有些犹疑,怀疑是不是陆闻轻干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沈总,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

沈书渠沉默良久,说:“谈谈陆闻轻解约的事。”

-

湉湉蹲在桌边盛汤,看着陆闻轻一脸的不快,小声叨叨:“您不能直接跟沈总说喜欢他吗?”

陆闻轻瞥她一眼:“我下戏之前把这些喝完。”

湉湉:“……?”

晚上还有两场重头戏,男二号孟珂剧本背得很熟但情绪还差点火候,迟迟过不了。

导演魏森抓着剧本劈头盖脸训了他足足十分钟,孟珂简直要被骂哭了,一直给导演和陆闻轻道歉。

两场拍完收工已经快一点钟了,陆闻轻第二天有金花奖评奖晚会,直接从剧组回了平洲。

沈书渠的车还在他这儿,陆闻轻没叫司机来,自己开车回去了。

深夜的清溪路人烟稀少,陆闻轻察觉有人跟车,加速冲过一个仅剩两秒的绿灯,变道超车惊起一阵尖锐的鸣笛声。

一个男声探出头怒骂:“大半夜飙车要死啊?”

陆闻轻勾了下唇角,笑意却倏然一顿。

“陆闻轻,我们要去哪儿?”

“去私奔。”

陆闻轻脑子里嗡的一声,陡然踩下刹车又惊起一阵鸣笛声。

陆闻轻输入指纹开门,发现沈书渠今晚又没回家,不经意瞥了眼角落里那个隐蔽的摄像头,又收回视线。

他上楼时经过沈书渠的房间,见房门没关严实便往里扫了眼。

他们两个合法合理,沈书渠的房子也是他的房子,退一步就是他俩婚房,进自己的卧室有什么问题?

陆闻轻稍作考虑,推开了房门,顿时被震了下。

几乎全黑的装修摆设,从墙壁到床单再到柜子窗帘,简直像块密不透风的棺材。

他平时就睡在这里?

客房虽然很简单,但至少明亮干净,怎么自己住的地方就弄成这样?

陆闻轻打开灯,随手翻开他桌上的文件,全是关乎沈氏的项目资料。

他抚过床单躺下来,漆黑的房顶带来压顶的窒息感。

心率突然加快,他猛地坐起身。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陆施月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你让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不过我劝你有点心理准备。”

陆闻轻眉尖微蹙,“什么意思?”

陆施月嗓音凝重:“东西很多,你自己看吧。”

几分钟后,一个很大的文件传到手机上。

陆施月和尤微不同,她动手调查一个人可以连对方早上吃了什么都查得出来。

陆闻轻从上至下浏览沈正兴的生平,从私生子出身到和温若桥相爱,期间他拿过多少奖学金获了多少奖都十分详细。

他大一那年卷入一个案子,室友三人出去旅游结果遇到意外一人当场死亡两人轻伤,他就是那个轻伤之一。

死者为人跋扈嚣张挥金如土但成绩却很不错,死前正在争取一个去国外留学的机会,其中最强的劲敌就是沈正兴。

各种巧合之下警方也怀疑过仇杀,但经多方调查最后还是判定为意外,沈正兴无罪释放还因此获得了一笔巨额赔偿。

从人人鄙视的私生子到商界新贵,再到娶回少年时期心爱的人,以往对他弃如敝履的父亲向他低眉顺眼,他拿的简直是逆袭重生剧本。

陆闻轻指尖下滑,他一个职业演戏的,从来不相信有这种完美剧本。

温若桥生前曾在国外求学,婚后却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宴会之外几乎不在公众面前亮相。

这一点跟余欣倒是很一致。

尤微调查的资料说沈正兴很爱妻子,爱她却不喜欢她抛头露面?

再爱也有限。

陆闻轻指尖缓慢往下拉,眸光倏地一紧。

小小的沈书渠抱着满身是血的温若桥跪在马路中间,哭得撕心裂肺,尽管是静态照片依然能够感觉到当时的痛苦。

陆闻轻心脏猛地抽了一下,脑海中莫名冒出青年时期沈书渠哭的样子,下意识抬手按住头。

‘你看看我……不要死……’沈书渠的声音遥远而模糊,陆闻轻脑子里不断浮起断断续续的恐惧哀求,如同不断撞壁的飞蛾。

温若桥死后并未进行解剖,葬礼当天沈书渠跪在摆满鲜花的遗体旁给宾客磕头,手上还扎着一个输液针。

他脸上毫无血色,手脚细瘦,双膝弯曲跪在那里像个没有生气的白瓷雕塑。

余欣站在宾客中间,视线看向沈正兴的方向,而沈正兴就站在沈书渠身边接受宾客们的“节哀顺变”。

温怀瑾在女儿去世后不久心脏病发也猝然离世,之后余欣带着沈安进门,彻底占据了女主人这个位置。

沈安跟沈书渠动手很自然,还有那些话,如果不是真做过是说不出来的。

所以这位后妈进门之后,虐待过沈书渠?

-

翌日傍晚。

沈书渠下班回家,开门时蓦地抬起头,恍惚一会才确定是陆闻轻。

“你怎么回来了?”

陆闻轻挂掉电话,回头:“走几天就不让回家了?”

沈书渠不是那个意思,正僵持时湉湉在身后叫他:“沈总。”

沈书渠看她怀里抱着衣服,侧身放她进来:“有活动?”

陆闻轻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沈书渠的脸,蓦地想到了照片里那个小小的,跪在母亲遗体前的小孩。

快了,马上就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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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鼓角相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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