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的大教室，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出一道道光影。练习生们刚按通知在椅子上坐好，就见小张哥和杰哥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叠印着“肆意少年突围赛”的文件夹——气氛瞬间安静下来，连还在小声说话的贡子昂和高兴都停了下来。
“今天公布突围赛第一个考核任务。”小张哥话音刚落，投影幕布上立刻跳出“主题曲《追光轨迹》单人考核”的字样，“考核内容为《追光轨迹》副歌部分，所有人必须掌握完整唱跳，晚上七点正式考核，考核方式为单人考核，每人单独展示，最后按考核成绩选择分段，推荐位可以自行选择，待定位由老师根据表现分配，观察位有可能不参与这次主题曲的最后录制。”
“晚上七点？” 贡子昂最先拔高了点声音，手里刚领到的歌词 “哗啦” 滑下去一角，他慌忙按住时，语气里满是懵劲儿，“这可是集训第一天啊！满打满算不到九小时，真的不是在玩我们吗？”
高兴在他旁边猛点头，手指还停在文件夹里刚印好的歌词页，眼神发慌：“我更懵，这歌词刚拿到手，还要跳舞！！”
议论声像炸开的豆子在教室里蹦，刚分发完文件夹的小张哥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手里的遥控器在指尖转了圈：“集训第一天就该有第一天的节奏 —— 拿到歌词的练习生可以直接去舞蹈室准备上课。”
音响里的《追光轨迹》前奏刚落，舞蹈老师就踩着鼓点走到镜子中央，抬手示意大家围过来：“先拆副歌第一个难点 ——wave！从肩颈开始，像水流过胳膊，再沉腰、送胯，最后到膝盖打弯，整个过程要连起来，别断成一截一截的。”
话音刚落，老师就示范了一遍：肩颈轻轻往后压，手臂跟着自然下垂，腰腹慢慢下沉时胯部顺势往前送，最后膝盖微弯缓冲，整套动作像被旋律牵着走，流畅得连影子都透着劲儿。周围的练习生们跟着模仿，林晓宇几人几乎是同步跟上节奏，肩颈的弧度、胯部的力度都卡得很准；唐恒虽然慢一点，但多试两遍也找到了感觉，只有站在后排的林其阅，手臂僵在半空，像被冻住的木偶。
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眉头拧得紧紧的 —— 老师说 “水流过胳膊”，可他的肩膀一用力就往下沉，腰腹还没来得及沉，膝盖就先打了弯，整套 wave 拆成了 “耸肩 - 弯腰 - 屈膝” 三个生硬的动作，和旁边同学连贯的线条比起来，像卡壳的齿轮。“再来一遍，注意肩颈先动，别着急沉腰！” 老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林其阅赶紧调整姿势，可音乐再次响起时，他还是慢了半拍，肩颈刚往后压，别人已经到了送胯的步骤，他只能慌慌张张地往前赶，动作更乱了。
“别急，我们先慢动作抠细节。” 舞蹈老师注意到他的窘迫，走过来站在他身后，伸手轻轻扶着他的肩颈，“你看，肩颈往后带的时候，后背要放松，别绷着劲 —— 对，就像有人轻轻拽你的后衣领，不是自己硬挺。” 老师边说边帮他调整发力点，林其阅跟着慢慢往后送肩，可刚找到点感觉，老师一松手，他的肩膀又不自觉地往下沉，脸上瞬间涨得通红，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旁边的贡子昂正对着镜子反复练滑步，脚腕蹭地的声音 “唰唰” 响，见林其阅停着不动，凑过来小声说：“我刚才也卡壳，你试试先练肩颈单独动，别跟腰腹一块儿来！” 说着还给他示范了下，肩颈轻轻前后摆，腰腹保持稳定。林其阅点点头，照着样子练，可肩颈动的时候，腰还是忍不住跟着晃，他干脆扶着旁边的把杆，一点点往后送肩，镜子里的自己，动作慢得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等大家都基本掌握 wave，老师开始拆地板滑步时，林其阅的 “慢” 更明显了。老师示范时，脚腕贴着地板先往后蹭，再借着惯性往前滑，整个动作又轻又快，还能卡着吉他的节奏；可林其阅一抬脚，要么蹭得太用力，鞋跟在地板上发出 “咯噔” 的闷响，要么节奏没跟上，别人已经滑到下一步，他还在调整脚的位置。
“来，跟着我数拍子。” 陈默注意到他的难处，主动站到他旁边，“1 的时候脚往后蹭，2 的时候往前滑，卡着‘铮’的那声吉他响 —— 你看，这样。” 陈默边数边做，动作慢了些，特意等林其阅。林其阅跟着数 “1”，脚往后蹭时却蹭错了方向，鞋尖撞到了林砚的鞋边，他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再试一次！”
这一次，他盯着陈默的脚，跟着数 “1”，脚慢慢往后蹭，终于蹭对了方向，可等数到 “2” 要往前滑时，却没跟上节奏，慢了半拍。“没关系，再来。” 陈默没着急，又示范了一遍，林其阅深吸一口气，盯着地板上自己的影子，脚腕一点点找感觉，蹭、滑、停 —— 终于，这一次勉强跟上了节奏，虽然动作还是比别人慢，鞋边蹭地的声音也没那么利落，但他眼里还是闪过一丝亮意。
等练到最后一个托举动作时，林其阅又遇到了难题。老师要求抬手时手臂要直，掌心向上托举时要用上背肌的力气，可他一抬手，胳膊就不自觉地弯，掌心也总往旁边偏。舞蹈老师路过时，帮他把胳膊掰直：“你试着先把背挺起来，背肌发力，胳膊就不容易弯了。” 林其阅照着做，背刚挺直，胳膊却又软了下去，他干脆双手举着，咬着牙保持姿势，直到手臂发酸，才慢慢放下。
音响里的旋律一遍遍地循环，舞蹈室里满是脚腕蹭地的 “唰唰” 声、老师的指导声，还有练习生们调整呼吸的声音。林其阅站在镜子前，看着身边的人动作越来越流畅，自己却还在反复抠着每个动作的细节 ——wave 时肩颈还是偶尔会僵，滑步时节奏偶尔会错，托举时手臂还是没那么直，但他没停下，要么对着镜子慢动作回放，要么掏出手机对着之前拍的视频比对，连额角的汗滴到地板上，都没顾得上擦。
“休息五分钟，等下咱们分组顺一遍副歌动作！” 老师拍了拍手，大家纷纷靠在把杆上喘气，只有林其阅还站在镜子前，对着空气慢动作练着滑步，脚腕蹭地的声音在短暂的休息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晓宇递给他一瓶水：“先歇会儿，你那个动作不太会，我帮你顺一下。” 林其阅接过水，指尖还在轻轻比划着 wave 的动作，小声说：“就这个动作，我老是做不好。”
林晓宇看了一样是那个部分，把水放在地上给林其阅示范，一点一点让林其阅跟着他给他纠正动作。
休息时间刚过，舞蹈老师就拍了拍手：“分组开始！四人一组，对着镜子站，完整顺一遍副歌动作，手都给我举直了，不要让我看到谁的手是给我耷拉的 —— 我挨个组看，卡壳的地方咱们当场抠！”
练习生们很快凑成小组，尹子畅一把拉过林其阅，又喊了贡子昂和高兴，组成了舞蹈差生小分队：“咱们组别着急赶速度，先把每个动作的衔接顺明白，别漏了手臂动作！” 林其阅点点头，站到镜子前时，手指还在悄悄攥着衣角 —— 刚才单独练 wave 都磕磕绊绊，现在还要加上手臂配合，他怕自己拖慢整组节奏。
音乐响起，旁边林晓宇那组率先动起来：副歌转音 “追着光破雾” 响起时，林晓宇手臂跟着转音弧度小幅度上扬，指尖还轻轻带了个颤音的细节，和滑步衔接得丝毫不差；付乔榆那组虽然动作偶尔粗糙，但转音时手臂摆动的时机卡得极准，连呼吸都跟着旋律走。
而林其阅这组，刚到 wave 接滑步就卡了壳，好不容易顺过这一段，转音段落又出了问题。贡子昂转音时手臂自然上扬，转头却见林其阅僵着胳膊，只顾着张嘴哼转音，完全忘了摆动作 —— 等他反应过来想补动作时，转音已经过了，手臂僵在半空，像突然被按下暂停键。“别急！”
组里的队友没抱怨，反而掏出手机录下贡子昂的动作：“你看视频里的幅度，别想太多，就跟着‘雾’字的调子晃手，像赶小虫子似的轻就行。” 林其阅盯着手机里的小幅度摆动，试着放松手臂，这才总算在慢节奏音乐里，把转音和动作对上了半拍。
好不容易前面卡顿的部分，滑步后的轻微转身又让他栽了跟头，林其阅滑步后重心总往脚后跟偏，一转就晃，有次甚至差点摔坐在地。“转的时候把重心往前脚掌移！” 高兴赶紧扶了他一把，示范着滑步后脚尖点地、快速转半圈的动作，“你试试先不滑步，单独练转身，找到重心再连起来。” 林其阅扶着把杆，一遍遍练脚尖转，刚开始还是晃，练到第十几遍，才总算能稳住重心，可一和滑步连起来，又慢了 —— 他总需要花半秒确认重心，这半秒就错过了托举的起手时机。
等老师走到他们组，林其阅紧张得手心全是汗。音乐恢复原速，他盯着贡子昂的背影，wave 时想起重心后移，转音时盯着对方的嘴型抬手，滑步后赶紧把重心往前挪 —— 可转身还是慢了半拍，托举动作比别人晚了一瞬，手臂也因为慌，刚抬到一半就软了下去。老师没批评，反而指着他的背：“林其阅，托举不仅要抬手快，背肌得绷住！你看，像这样把后背顶起来，手臂才不会软。” 说着伸手按了按他的背，“感受到没？这里要发力，不然动作就塌了。”
林其阅试着绷紧背肌，抬手时果然稳了些，可转音时的手臂摆动又忘了幅度，差点碰到旁边的队友。“没关系，至少托举有进步！” 老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等会自主练习重点抠转音和转身的衔接。” 听到这话，林其阅眼里亮了亮，总算没那么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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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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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养成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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