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已经熟读工作内容的那笛准时推开方知白的房门,走到床边,看到睡得四仰八叉的方知白,活脱脱一个小顽童睡姿。那笛宠溺一笑,点出手机里的轻快音乐,配合着自己轻柔的叫唤:“起床了,白少。”
方知白慢悠悠睁开眼又恍恍然阖上眼继续睡。
果然是个爱赖床的家伙!那笛心中暗衬:美姨说至少得喊上十遍八遍才能把方知白叫醒。那我动嘴动手一起配合,效率应该更高!
“白少,该醒了,起床了!”那笛伸出手在方知白脸上轻拍,确保力度不大能把他扇醒,连拍好几下。
隐约感觉脸颊有点微疼的方知白双眼睁开,怔松着:“那笛,你怎么打我?”
“没有啊!我只是轻轻拍着你的脸,很温柔地叫你起床。”那笛微笑着更正道。
“是吗?”方知白摸着自己的脸颊,半信半疑的愣着。
“醒了就起床洗漱,我给你拿衣服。”那笛干脆利落的拉起方知白,把他推进浴室,打开衣帽间,结合今天的天气和行程,从众多衣物间选出了一套休闲衬衣搭牛仔裤,想着再找个配饰搭上。
从浴室出来的方知白随手脱掉自己上衣,赤着身走到那笛跟前,问:“那笛,我要穿哪件衣服?”
正在挑选着配饰的那笛一抬眼,目光对上方知白结实的胸膛,瞬间有些移不开眼:这身材---比例还不错,很适合画**骨骼!
“那笛,我是不是很好看啊?”方知白见那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便好奇追问。
“嗯,你这个……”脸微微泛红的那笛赶紧抬眼,狡辩着,“你这个吊坠挺特别的!”
“你说这个猫眼石吊坠,它可是个热敏定位器!只要有它,不管我迷路走多远,家里都能找到我。所以我睡觉洗澡都会带着的,从不离身。”方知白大咧咧地介绍着。
“好看又特别的高科技。”那笛颔首称道,“但是你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这个项链的作用得保密,知道吗?”
“我知道。除了我家人、美姨、就只有你知道了!”方知白一脸认真,“我嘴巴很严的。”
嘴巴很严却又告诉了我,可真是一片赤诚!
那笛暖心一笑,继而催促:“好了,你穿好衣服就赶紧下楼吃早餐。我先出去等你。”
方知海和方知白一起吃早餐。方知白难得不拖拉,很快速把早餐吃完,急不可待地离席:“大哥,我吃饱了,我去找那笛了。”
只吃了一半的方知海惊讶且不悦:知白平时都喜欢在餐桌上找我墨迹聊天,现在明显对我这个大哥不上心了,心思全都转移到那笛身上去了!
美姨和那笛在走廊一角正说着话。美姨先递给那笛一份文件,交代着:“这是白少每周的教育行程,都交给你来跟。还有这本是我多年看护白少的随笔心得,堪称秘籍,也给你。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再随时找我。”
“谢谢美姨,我会认真细读的。”那笛接过来,很是感谢,但心里总有一丝疑问想要获解,“美姨,白少专属助理薪资福利这么好,应该是个很抢手的工作。为什么会落到只有几面之缘的我头上?”
“因为白少喜欢你、当他的好朋友啊!”美姨为自己的一时溜嘴赶紧找补,“你第一次见面就知道白少异于常人,你只是隐晦提了一嘴,也没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少爷。明明你是个画家,我们找你来当助理,你也是签的爽快,说明你对人,对工作都没有任何的歧视,是个平和善良的人。”
那笛略显尴尬:“有没可能、是我确实需要钱,所以才愿意来做这份工作的呢?”
“你看,这又添了一个实诚的优点。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合我眼缘,我就想着让你当我的接班人!”美姨拉起那笛手,满眼的欣赏和期盼。
“谢谢美姨。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这份信任,也绝不辜负这份高薪工作。”那笛很是感激。
远远望见正说话的俩人,方知白疾步上前,喊着:“美姨,那笛,我来了。”
“白少,今天上午你有英语课程,我们现在去授课室。”那笛快速扫视着文件,开始执行。
“那笛,你不要叫我白少,叫我知白,好不好?”方知白边跟上那笛边嘟囔。
“好,等私下没人的时候我就喊你名字。”那笛爽快回复。
身后的美姨满意看着俩人离去的身影,一脸庆幸期盼着:二十五年了,我终于可以当甩手掌柜,带薪摸鱼了!我的接班人,你给力用心干!
授课时间开始了,方知白认真跟着家教上课。那笛守候在旁,看完行程文件又翻看美姨给的工作秘籍。
一个半小时后课程接受,私教离去。那笛递上刚才为方知白准备的鲜榨果汁,让方知白享用。
“没想到你的口语这么好。”那笛看着方知白全程和英语私教的英文交流上课,很多她都还没听明白的口语,方知白却能快速流利对答,不禁惊叹:“你比我想的更加优秀。”
“真的吗?”方知白一脸雀跃,“你在夸我!”
“对啊,因为你确实厉害啊!”那笛真诚道。
那笛夸我厉害呢!她夸我呢!方知白心中兴奋地呐喊,嘴角已然压不住了。
“我夸你一句,你这么开心吗?”那笛也觉有趣。
方知白对上那笛认真凝视的眼眸,顿感羞涩地点着头,不自在的直挠着自己微烫的耳后根。
“耳朵痒吗?”那笛见方知白挠得起劲,关心地想凑上前探个究竟,拿开方知白直挠的手,见他耳后肌肤泛红,问道,“需要擦点止痒的药膏吗?”
“不用,我不挠了,不痒。”方知白扭怩着回答。
“接下来是你的娱乐时间,你有什么想玩的吗?”那笛并未多想,心中只觉方知白真可爱。
“我想去踢足球。”玩耍对方知白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可是踢足球的人数……”那笛指指自己,又指向方知白,“还有人吗?”
“不用,就踢俩个人的足球。”
那笛和方知白坐着家里的游览电缆车,十分钟后到达庄园西边的足球草地场。设计非常专业,宽阔舒适,正常人跑一圈估计会瘦掉200卡路里,两边的观赛席可以容纳400人左右。
“在自家后花园建个容纳400个观众的足球场?这座庄园也太宽阔了!”那笛不禁感叹,“我突然有个没见过世面的想法,要是把校运会的足球赛安排在这里,也绰绰有余了!”
方知白好奇问:“什么是校运会?”
“就是两所学校派出各自的足球队比赛,为各自的学校争取荣誉。”那笛解释道。
方知白似懂非懂:“哦。”
那笛知道方知白一定没听懂,因为他又认真说了句:“那以后我也去参加。”
“好,你去参加,我去呐喊助威!”那笛顺应着说,“我们现在去踢球吧。”
“嗯。”方知白连点点头,拿出足球,指挥着那笛站到十米开外的距离,一脚踢向那笛身后的足球网。那笛用脚拦球再踢回给他,他拦住回踢,来来回回无数踢,身后那个球网待之不晃,毫无用处。
方知白一直乐不思蜀地踢给那笛,没有停脚。太阳就像他此刻高涨的兴趣,灼热让那笛汗流浃背,脑袋突感一阵晕眩。
“那笛,我要来一个大力的回旋踢,你要接好哦!”方知白喊着,往后倒退二步,猛然出脚踢球。
那颗足球被踢高,猛速旋飞直朝那笛而来,正好踢中那笛的前额,疼痛立即荡漾开来。
“啊——”那笛惊叫一声,直直倒地而摔,脑海空白,只看到方知白飞奔而来,惊慌的喊着:“那笛……”
一股昏眩接踵而至,那笛顿时没了意识,闭上了眼睛。
那笛睁开眼睛醒来时,已经躺在房内床上。
“那笛,你醒了,你没事了吧?”满脸忧色不安的方知白趴在床边。
那笛伸手摸摸自己被贴了药膏的前额,低沉着声回答:“只是有点头昏,还有一点痛。”
“你看这是几?加起来一起是几?”方知白突然左手一个OK,右手一个耶,摆晃在那笛眼前紧张不已的问。
那笛缓个神,愣然道:“一个OK和一个耶,你伸出了五个手指。”
“对的对的,那笛你还是和之前一样聪明。”恍然大悟的方知白猛的上前一把抱住那笛肩膀,愧疚的喊着,“还好你的脑袋没被我撞坏了,不然我会很对不起你。”
“我的脑袋很牢固,没那么容易坏。”那笛赶紧安慰方知白,任由他拥抱着,一时没察觉这个举动过于亲密。
“刚才医生说你中暑了,中暑会昏昏沉沉,又被我的球踢到脑袋,会头痛,所以你要吃暑药、多喝水和多睡觉。”方知白松开那笛,叨絮着刚才家庭医生的叮嘱,两双手用力在她面前去扇风似的晃动,说:“医生说要清凉消暑,你盖着被子会不会热?要不要吃雪糕?”
“啊?”一时语塞的那笛只能顺着他说,“谢谢你这么体贴,我现在不热了,也不想吃雪糕。我想多喝水,然后睡觉休息。”
“好,你赶紧喝。”方知白手脚灵活地倒杯水拿到那笛嘴边,要喂她喝下去。
“我……”那笛话还没出口,先被咕噜灌了好几大口。
方知白一脸关切盯着那笛喝光一杯水,还不放心,又转身倒了一杯,再次递到那笛嘴边,“那笛,你再喝一杯,多喝水好得快。”
这紧凑的关心真让那笛应接不暇,她只好伸手接过那杯水,赶紧开口:“我自己来、自己来慢慢喝。”
“好。”方知白笑意灿然,坐到那笛床边,依旧直盯着她。
真是吃不消他这股热忱劲!
那笛在心里无力嘀咕,接着喝完那一大杯水,把杯子放下,嘱咐着方知白:“好了,我头还有点晕,还得休息一下。你先回去,有事先找一下美姨,好吗?”
“我不回去,我留下来陪你一起休息,我和你一起睡觉。”方知白一脸恳切天真,说着便掀开那笛的被子准备上床。
那笛顿时被吓一哆嗦,赶紧拦住他:“你、不能和我一起睡。现在马上回你房间去,不要打扰我休息。”
那笛捂紧被子,赶紧指向门口,脸色严峻地盯着他,意在让他赶紧走人。
方知白一脸委屈:“为什么突然赶我走?是我让你陪我踢足球才害你中暑受伤,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给你多倒水喝陪你睡觉,这样你才能快点好起来。”
我的天哪!陪我睡觉代表什么,那恐怖的后果是我能承担的吗?这个眼神清澈纯真,海拔180的男人是真不懂边界感啊!
那笛盯着方知白不谐世事的憨态,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底无能的呐喊。
“这是我的错,我得弥补我的过错,好好照顾你,不能放任你一个人不管。”方知白认真负责道。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你放心,喝水我会自己倒得多多的喝。我很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起,有人在旁边我反而休息不好。你想我快点好起来,就赶紧回你自己房间,不要耽误我快点康复,好吗?”那笛哄孩子般对着方知白说。
方知白听出那笛的坚定,有点不舍但仍起身说:“虽然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睡觉,但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听你的话,回我房间去。”
那笛很想捂住方知白的嘴,不让他乱说话,但看着他很好哄的份上,也懒得再拉扯,朝他搁搁眼,“顺便帮我关上门,谢谢。”
“嗯,那笛你好好睡,午安。”方知白这才关上门离去。
略感沉重的身体和昏沉的脑袋确实无力再思索其他,那笛躺平睡下,思绪模糊,很快就沉沉睡去。
“那笛……”
那笛被一声声轻声呼唤逐渐唤醒,睁开朦胧睡眼,对上美姨关切的眸子,立即出声回应:“美姨。”
“那笛,你有没好一点?”美姨柔声关问。
肚子传来一阵饥肠饿肚的打鼓声,那笛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黑,再看一眼墙壁上的钟表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了,顿时惊愕:“我怎么睡到这个时间?”
“你生病不舒服,本来不该来打扰你。可是今晚海少没有回来,白少就说要等你醒了和你一起吃晚饭,现在还犟在饭厅里不肯一个人用餐。”
那笛即刻会意,颔首道:“我马上去和他一起吃晚饭。”
“这白少现在是真粘你,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那笛,辛苦你多担待了!”美姨轻舒了口气。
“没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那笛赶紧动身起床,去找那此刻犯浑的小王子。
在饭厅看到方知白时,他正对眼前冷掉的八菜一汤的菜肴舔嘴巴,看不清是吞口水还是刚偷吃完。
那笛唤他一声:“白少,饿了吧?”
“那笛,你醒了。”方知白起身上前,拉着那笛坐到身旁座位,扶着她的脑袋问:“你头好点了吗?还昏,还想睡觉吗?”
“不晕不晕,很清醒,应该是康复了。”那笛赶忙拿下他那双慰问的手,“我去热一下饭菜,我陪你一起吃饭吧。”
“好,我们一起吃饭。”方知白一脸的高兴。
用餐完毕,方知白摸着肚子打着嗝说:“那笛,嗝……我吃得太饱,嗝、我要去饭后散步消化一下。”
可不吃得太饱,俩碗饭两碗汤都进了肚子,明明那么饿还非要等着我一起吃,真是傻!
那笛心里一阵无奈嘀咕,点头附和:“好,我们出去散步消食。”
那笛跟着方知白一起在花园处慢慢散步,方知白突然牵上那笛的手:“那笛,你头晕肯定还没好,我们牵着手散步吧?”
“我没事,我不晕,我们不能牵着手走路。乖,就这样并排走着散步就好了。”那笛马上抽回手,生怕被哪双眼睛看到这不轨的亲密行为,赶紧把自己的手齐齐垂直在腿边,像个士兵一样端正行走。
“为什么不能牵手?我和你的手都空荡荡的,这样走着很孤单,我和你牵着手一起走感觉更开心,我就想和你牵手散步,好不好嘛?”方知白撒着娇,硬是拉上那笛的手来个五指交叉,紧紧握着不放,不让她抽离。
这个祖宗,知道一男一女牵手代表什么吗?你说的清我道不明啊……那笛使劲拔,奈何手劲没有方知白的大,手被牢牢锁在方知白的手掌里。正当方知白一脸得逞的得意时,那笛突然沉下脸,冷峻地盯着他道:“马上放手。”
“你怎么突然这么凶?”方知白慌得立即松手,小心翼翼凝视那笛脸上突变的沉郁。
那笛上岗前就在自己心底树立了明确的距离感--不能和方知白有身体上稍显亲密的接触,免得被扣上心怀不轨的罪名。回想这短短几天相处,方知白对自己时而过于亲密暧昧的言谈举止,很是不妥,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工作。
想到这里,那笛略整心神,觉得必须对方知白谆谆诱导:“方知白,你的专属助理,其实就是保姆。你是真心想让我当你的助理,好好留在这里照看你的吗?”
“当然是真心。”方知白急忙小鸡嘬米般点头。
“那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能随便触碰我任何一个身体部位,除非是生命攸关不得不为之。第二,你平时和美姨怎么说话相处,我们也一样,其他奇怪的话,你不要乱说。”
“不一样,你在我心里和美姨不一样。我和你说的都是只对你一个人说的真心话,不是什么奇怪的话!”方知白辩解着,真诚且无辜。
那笛试图讲解清楚:“你说话太没边界感,容易引起误会。你牵我的手这种亲密的行为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一旦造成误会,会让我失去看护你的这份工作。”
“边界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牵手会有误会,会让你失去工作?”天真不设防的方知白满脸不解,“我只是喜欢牵着你的手走路,这样犯错了吗?”
他心智未开,压根联想不到事情的复杂阴暗面,我得怎么引导他呢?
那笛有片刻的无力抓狂,更加觉得有必要把今天事情分析得清晰透彻:“你听我说,男女牵手散步,一起睡觉,那是夫妻或者情侣之间的专属行为。而我,作为你的保姆助理,一旦违反了规定,做出超出雇佣关系的行为,我就会被开除,不能再继续当你的保姆助理了,你明白吗?”
方知白沉默不言,细品着那笛的话,认真思考着。
那笛再接再厉,继续引导:“如果你想我像美姨一样长久看护陪伴你,你和我就都要守规矩,不能越界,那我就能保住工作,一直陪你吃喝玩乐,直到你不想我作陪为止。”
那笛以为方知白似懂非懂,有所领悟,方知白冷不丁的一句反问差点让她差点梗塞:“如果我们是情侣,就可以一起牵手睡觉了吗?”
“你……”那笛睁大双眼看着方知白,“你没听懂我说的重点吗?我是你的保姆,不是你的情侣。”
“那笛,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成为情侣呢?”方知白只顾抓听自己喜欢的重点,兴奋追问着。
“我们不会成为情侣,我就只是你的保姆助理,我们的关系简单纯洁,你不准胡思乱想,不然我就离职不干了。”那笛义正言辞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成为情侣?”方知白仍旧一脸不解,“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你真的太冒昧了!”那笛心中萌发一丝恼火,认真解释:“我和你才认识几天,哪来的喜欢?我是因为高薪酬劳来当你的保姆助理,不是来和你成为情侣的。”
方知白这才顿悟般呢喃:“你还不喜欢我,你只想当我的助理……”
“是的。”那笛肯定颌首。
“你现在不喜欢我,那以后会喜欢我吗?”方知白小心观察那笛的神色,迟疑着问。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是我的老板,你不能凭空想象把我当成情侣那样的关系,懂了吗?”那笛严肃地盯着方知白,再一次耐心重申。
“我知道了。那等以后你喜欢上我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方知白期待着。
“行,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矜持自重,不要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那笛疾言厉色说完,心里叹气:合着自己说了半天的重点,这位爷只挑他爱听的关注。
“那笛……”方知白小心翼翼地叫唤着。
“我说教的嘴巴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我们安静的散步吧!”那笛自顾自恼着,走在前头。
方知白懵懂跟随着那笛,闷闷不乐跟上。
躺好在床上的方知白闭眼睡觉前,心里还有一丝放不下,唤住那笛:“那笛,你会因为我喜欢你而生气离开我吗?”
“不会,这个话题到止为止。你现在好好睡觉,不乱踢被子,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那笛看方知白一直想言不敢言的谨慎模样,只好努力挤出和气的微笑,“我不生气,只是需要自我消化一下情绪。”
方知白眸中一丝热切闪动:“只要你不生气,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那你就牢牢记住我今晚的约法三章,做得到吗?”
“你只说了两章。”方知白回忆了一下,比出两个修长手指。
“第三章会有的。你把这两章谨记在心,做到言行有状,那我会有奖励给你,好吗?”那笛想着,孩子嘛,还是得有糖哄着才可以。
“什么奖励?”方知白兴奋得腾一下坐直起来,眼勾勾地盯着那笛。
“这个……奖励得等你做到才有。到时你想要什么,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争取奖励给你,好吗?”那笛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东西可以作为奖赏,毕竟方知白什么都不缺。
“那好,我们立军令状,拉勾!”方知白马上作出拉钩状,惹得那笛噗呲一笑,颔首连连,“好,拉钩!那这次没做到,还是要当汪汪叫的乌龟吗?”
方知白侧着头,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狡黠,说:“那就满足对方提的一个要求好了!”
那笛未觉有诈,当下拍板:“好,就听你的。现在,躺好,闭眼睡大觉。”
“晚安,那笛,明天见。”方知白听话的快速躺平,佯装入睡。
今晚算是下班了!那笛退出方知白房间,刚松了口气,转身便瞧见刚上楼的方知海正朝自己走过来。
那笛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庞却毫不亲切的目光,定了定神,一种敬畏感油然而生:“晚上好,海少。”
方知海看那笛贴着膏药的额头,淡淡地问:“听说你今天受了工伤?”
“不严重,马上快康复了。”那笛恭敬站立,双手置前。
“知白睡着了?”方知海微微向方知白房间抬首问。
“已经躺下睡了。”低眉垂首的那笛尽量不直视方知海英挺清冷的眉目。
方知海挺满意那笛这副听候差遣的的奴仆样,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丝:“今天的意外受伤会给你工伤补助,以后以此为鉴,看护好知白的同时,自己也小心一点。”
“好的,谢谢海少。”那笛低眉颦首。
方知海没再说什么,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那笛也赶紧回身,朝另外的方向下楼去。走到自己房门口,耳朵一直关注着那笛下楼离去的急促脚步,方知海微微扯了嘴角:我有那么令人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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