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一玉面男子缓缓从莲台上走下,才刚走出来,就见两仙童急匆匆的跑过来嚷嚷道:“尊上,尊上,不好了,那位魔族的,在人间死啦。”
“你能不能稳重点,尊上才醒。”
“刚才嚷嚷的可不止我一个,你又在尊上面前装!”
周言珏刚醒就见他俩在自己面前吵吵闹闹,无奈笑着说:“好了,好了,智知,知智你们俩都不许再闹了。跟我说说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
智知连忙道:“魔尊,魔死了。”
知智点头继续补充道:“你前些日子醒来匆匆告诉我们,魔尊也在凡界让我们留意着。我们可一直关注着呢。”
周言珏笑道:“嗯,不错。”说着揉了揉知智的头。
周言珏说不错,是真的不错,当时周言珏在人间死后,回到天庭真急匆匆说了一句,魔尊在凡界,你们留点心眼。就再度晕过去了,现在才算是彻底醒来了。
智知疑惑道:“尊上,按理来说在凡界渡完劫回归天庭本可以直接醒来啊,尊上怎么又晕了。”
知智也跟着问:“对啊!对啊!尊上怎么回事啊。”
周言珏笑了笑:“魔尊一事重要,我还要下界看看,你们俩在九重天上好好呆着。”
“啊!尊上你才回来,这还去,其他仙使再见不到你人,真的要有怨言啦!你还有好多奏折没看呢。”智知道。
知智也连声应和着。
智知和知智两人现在也不过才十岁,还跟个孩子似的,虽说是双胞胎,但性格迥异,智知为哥哥做事毛躁些,说话总是不过大脑,知智就为内敛些,比哥哥细致很多。往日九重天的人熟悉他们的人都靠性格来区分,不熟悉的一直认错。
往日稳重的知智都急了可想而知,有多紧急了。
只因天帝周言珏也是刚从凡界渡劫回来,天帝下凡历劫,说起来也是荒谬。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适时,正逢魔族壮大,肆意掠夺生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周言珏也是刻不容缓的下界解决,维持这天下的平衡。与魔族厮杀已是受了重伤,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妖族内部叛变,妖王重伤,妖族内部极有可能大换血。
一旦妖王更换,与九重天和平共处的局面一定会被打破,魔族之事还未完全解决,妖族绝对不能也在这个时候出事。
周言珏带伤帮助妖王稳定住内乱,经此一战自己更是伤上加伤。
此时回九重天养伤,九重天绝对会先乱出阵脚。
当然也是因为周言珏也是初当天帝不久,人们为之折服,甘愿听命于他,是因为他很强。但根基不稳,强一时,也是可以被赶下来的。
天帝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觊觎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一旦将弱点暴露出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在九重天上养伤,不易于直接告诉下面的人,我受了重伤,你们可以来杀我夺位了。
凡间人多眼杂,且于九重天时间有着一年的时差,无异于最好的疗伤地点。
周言珏看着他俩慢慢道:“我心里有数,我很快就回来,你们不要担心。”
智知:“可……好吧。”
知智走进公子身旁:“尊上,要不要我们在做些什么。”
周言珏轻声笑了一下无奈道:“不是生离死别啊,我真很快就回来,你们就正常做就好了,这次再有人问我,就如实说我查探魔尊下落去了。”
“好吧”
*
雪铮安置好赫连行的墓碑后,还是决定看看京城的具体情况。周国大将军死了,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
京城,雪铮带着帷帽,走在大街上,街上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雪铮再一次感到悲哀,尊贵如赫镡,公子,沈宴。卑微如小锦,阿虎。死都是这样轻飘飘,人们生活还是继续,没受半分影响。
一路走下来,雪铮没看到通缉令,真是荒谬至极,雪铮随手将自己的帷帽摘下。就这样漫无目的去寻往日的痕迹。
她本是来报恩的,报恩路上爱上了别人,但又因恩人无意杀了她爱得人,和好多不相关的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怎么办呢?雪铮就这样任凭泪水从面颊流过,她反复回忆痛苦的往事。只有这样雪铮才不那么愧疚。
她就这样沉浸在悲痛中走过大街穿过小巷,沉浸在悲痛的雪铮没有察觉到有人一直跟着她,或许是察到了,只是不想管了。
又一个小巷路口,雪铮停了下来,跟了一路的男人迅速朝雪铮出手。雪铮见状立即将手中的帷帽向男人扔去。
“什么人,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是这京城最有名的清香阁老鸨派出来的,这老鸨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在雪铮流着泪在大街上行走时,一下子就被看重了,出了两百金,来抓这个女人。
男人自是不可能告诉她,他的目的,为了两百金,直接无视雪铮的话,直往雪铮面前扑抓。
雪铮要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还真挣脱不了,可惜不是,几下雪铮就制服了男人。
雪铮抓住他后,就不知该如何处置了,雪铮看向他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杀我。”
男人面色青黑,也是没想到自己竟败在一个女人手里,他来的时候还夸下海口,保证完好无损的将人带回来,为了能拿到这完整的两百金,他还特意一人来的。无可奈何男人恼羞成怒道:“想杀就杀,哪有什么为什么。”
雪铮一下子感觉脑中的弦断掉了,就在她恍惚的这一刻,手微松,男人扔了一把粉末挣脱出来往前跑。
雪铮眼睛迷了一下,立即想要上前要去抓他,但下一秒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立刻蹲下找刚才打斗中断裂的木棍,拿在手中。
雪铮闭着眼睛,听着四周的声响,在远处的脚步声渐尖靠近,棍子一下子挥过去,只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我,小铮。”
雪铮头歪着想了想说:“赤?”
赤见急忙走在雪铮旁边扶着她说:“是我,我刚才在那边听见有打斗的声音,来此远远见背影很像你,我这就立马赶来了。想着能帮你一下。”
赤看看了雪铮的眼睛颇遗憾道:“只不过,好像我来晚了。”
雪铮将赤扶着的那只手臂挣脱出来,宽慰道:“没事,只是现在有些看不见了。”
“你别担心,我现在带你去找大夫。”
雪铮怔怔地望着他即使现在看不见,她道:“我现在的身份恐怕不行,你能将药抓来吗?”
雪铮身为妖,被妖王赶出来了,妖族不待见她,要想看医师还真必须要找人间的医师。可因为赫连行,京中的医师全都认识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就只能如此了。
赤挠了挠头:“自是可以,我先带你回小木屋。”
药抓回来之后,赤在一旁说着药的注意事项,还跟她说可能一时半会好不了,让她别太着急。
雪铮还未说话就听见赤十分愧疚的唉声道:“都怪我,是我去太晚了。对不起啊,小铮。”
“说什么呢?也是多亏你帮我拿药了。”
“唉”
“哎呀,好啦好啦,你要真这么愧疚的话,那这些天麻烦都由你来照顾啦。”
赤听到这:“我……”
雪铮没听到赤声音,急忙又道:“哎呀,跟你闹着玩呢?我才不会允许你这样近距离接触我呢。”
而后转移话题道:“哎,还没问你,你怎的来此了。”
赤说:“雪铮,我……我找到亲人的下落了。”
“这是好事啊!也不枉你这么多年的努力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我可能明日就要走,你……你受了伤,但我为了一己私利,要走,做朋友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我真自己一个人行,真的,在多苦我也都自己一个人过来的,现在这也太小儿科了,还有,我可是九尾灵狐哦,谁能伤到我呢?”
“当然,这次是个意外。”
说说笑笑,雪铮好说歹说,明日一早赤才算不愧疚的离开了。还叮嘱雪铮尽量不要出门,好好养伤。
待赤走后,雪铮立即将昨日赤找来的布条,围在眼睛上,离开了。
……
“阿娘,你说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一孩子上下嘴唇发颤道
女人听这话,只说:“快了,快了。”
后面母子两个又说了什么,雪铮听不到了,母子俩过的很艰辛。小锦说家里也就只能她来赚钱,她父亲将她卖出来,又因喝酒欠钱被人打死了,只剩她们三个了。
窗子发出咔嚓的声响,风从外面逛进去,稚儿赶紧从床上下来将窗子关紧,也就在这时他捡起来一袋子钱。
他拿在手里,高兴的跑过去道:“娘,你看,这是不是姐姐放在咱们窗口的,咱是不是能吃肉啦,还要在添一床被子。”
话语声逐渐远去,雪铮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眼睛看不见不能走远,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茶馆听说书人讲故事。
雪铮一坐下就听见说书人慷慨激昂的说着:“可叹那奸佞当道,宵小作祟!恨他刚正不阿,便暗下毒手!各位!这世间最痛,莫过于忠良蒙冤。这千古最恨,莫过于奸人得志!”
沈宴的名字不断从周边穿来,“我感觉是在影射沈宴大夫,和将军赫镡呢?”
“这话说出来,你不怕杀头。”
“你怕什么?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赫镡不是简单的死,恐怕是谋杀。皇帝也没管,这不就是因为赫镡功高盖主,还谋杀皇帝亲臣。对他彻底失望了。”
雪铮一愣。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人命在那些掌权者手中,又怎么算命呢?时代的洪流向前推进,人人都是牺牲品,谁又比谁高贵。
雪铮走得太急,一下没踩稳就在要跌落时,被一人接住,他身上的有着若隐若现的檀香,很好闻,感觉很熟悉。
但雪铮没细想这些,她额间发红像针扎似的刺痛,魂引显现了,是恩公!
雪铮抬头怔怔地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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