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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价值、糕点与思念的滋味

在听雪轩的日子,表面平静如水,陈默的内心却如同一台精密运行的仪器,每一个指令都在为“生存”与“团聚”这两个最高目标服务。虽然手脚镣铐已除,无形的规矩却如同空气般无处不在。他曾因不小心说了一句“我”,而非按规矩自称“奴”,便被严厉地惩戒过。那顿戒尺与斥责让他彻底明晰:在这个世界,完美的伪装与对规则的暂时臣服,是活下去的第一步。

他将所有属于现代人的习惯与情绪死死锁在心底,展现出恭顺与沉默。每一次低头,每一次出口的“奴”字,都是他反复权衡后的策略,是为了最终目标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展现价值:糕点背后的精密计算

转机,出现在一次看似普通的问话后。林靖屏退左右,目光第一次长时间地停留在陈默身上,而非像以往那样掠过。

“你似乎,并不像他们一样害怕。”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像是在陈述一个观察结果。

陈默垂首,心跳平稳如常。他知道,展示“与众不同”的第一阶段目标已经达成。过分的恐惧令人忽视,但异常的镇定则引人探究——而探究,就是机会的开始。

“奴只是明白,害怕无用。”他回答得恰到好处。

果然,他获得了在听雪轩内磨墨、整理笔墨的许可。这看似一小步,却是他从“囚徒”向“身边人”转变的关键一步。

是时候走出第二步了。陈默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如同一个耐心的猎手,仔细观察了数日,摸清了林靖处理文书的时间规律、口味偏好,乃至她眉宇间细微的倦色所代表的不同心境。然后,在一个她刚处理完一桩棘手事务、正揉着额角的黄昏,他适时地递上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清茶,并用那种经过反复斟酌、混合着恭顺与一丝对弟弟担忧的语气,提出了请求:

“世女为国事操劳,奴斗胆……听闻世女不喜甜腻,奴在家中曾为幼弟张辰学过几样清淡点心,或可……为您换换口味,略尽心意?”

他将“张辰”这个名字,像一颗精心打磨过的石子,悄然投入湖中,等待着涟漪荡开。

林靖从文书上抬起眼,审视了他片刻。这个要求有些逾矩,但理由听起来足够卑微和体贴。“准。”她淡淡吐出一个字,重新低下头去。对她而言,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陈默而言,这却是通往“有价值”之路的通行证。

当那几块样子朴拙、却散发着食物自然香气的绿豆糕被小心端到林靖面前时,她正忙于批阅,并未在意。直到她下意识拿起一块品尝,那清甜不腻、软糯中带着细微沙粒感的口感,与她认知中任何点心都不同,让她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你还会做这个?”她抬起眼,看向他的目光里,探究之意更浓了几分。

陈默低着头,态度恭敬但不过分卑微:“回世女,奴家里有个弟弟,叫张辰,胆子特别小。”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清晰地说出这个名字,“只有做点心时,他能找到些乐趣。这绿豆糕,是他当年最拿手的。奴在一旁看得多了,便也记住了一些。”他适时地停住,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现在……不知他过得好不好,怕不怕。”

林靖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想起下面报来的、关于凝香院那个怯懦新侍君的信息。她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语气平淡却给出了他最需要的信息:“你弟弟在凝香院,有府里的规矩照看着,性命无忧。”

陈默的心稍稍落下几分,但姿态依旧完美。他适时地往前挪了半小步,依旧恭敬地说:“世女若是觉得……尚能入口,不嫌弃的话。或许可以当作……平常赏赐之物。一点别处没有的心意,可能比寻常的金银之物,更显世女的恩典特别。”

林靖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用这种带着“世女私房”意味的点心赏给得力的下属或需要笼络之人,确实比千篇一律的赏赐更显用心。她深深看了陈默一眼。这个男人,在安静顺从的外表下,显然有着极为谨慎细腻的心思。他不仅拿出了东西,更想到了如何让这东西的价值最大化。

故事的锋芒:暗藏机锋的寓言

除了伺候笔墨、准备茶点,陈默开始在林靖批阅文书间歇、眉宇间流露出倦色时,适时递上一杯温水,偶尔,会状似无意地、用那种回忆遥远传闻的飘忽语气,提起一些“海外奇谈”。他深知,直接的理念灌输如同引火焚身,唯有通过故事的外壳,将种子悄然埋下,等待它自行萌芽。

这日,林靖刚处理完一桩棘手的田庄纠纷,涉事双方各执一词,背后利益盘根错节,虽最终强行压下,却让她心生烦躁,只觉得这些俗务耗人心力。陈默在添茶时,声音平缓地开口,如同在叙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古老传说:

“奴曾听闻,海外有一小国,其国君年少时曾与两位布衣挚友立下血誓盟约,不求同生,但愿同死,富贵勿相忘。后来国君登基,其中一位挚友却遭敌国构陷,身陷囹圄,命在旦夕。另外两人得知,竟真的抛却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与显赫权位,不顾自身安危,千里奔袭,深入敌国腹地相救。世人皆笑他们愚不可及,为一介罪人赌上身家性命,他们却道:‘功名利禄,如同流水,散尽还可复来;知己一人,恰似星辰,陨落便再难寻觅。’”

林靖原本漫不经心支着额角的手,不知不觉放了下来,神色渐渐专注。这个故事里蕴含的、与她所处世界“利益至上”、“权衡利弊”准则截然不同的情义观,让她感到一种陌生的冲击。她忽然打断陈默,目光锐利地看向他:“若你是那国君,会作何选择?是稳坐高堂,顾全大局,还是如他们一般,行此冒险愚行?”

“奴不敢妄议君上。”陈默依礼垂首,却在林靖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继续用一种沉静的语调说道,“但奴私心以为,若身为那被救的挚友,固感念其恩;若身为那施救的友人……但求问心无愧。有些情义,或许本就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好一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林靖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惯有的、对理想化选择的讥诮,“若是败了,不仅性命不保,岂非更辜负了国君重任、家国社稷?”

陈默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像一颗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石子:“正因身负重任,才更应知晓,世间有些‘不可辜负’之物,其分量,有时重过江山社稷。失去的疆土可以再夺回,背弃的信义则永失人心,而人心,方是社稷之根。”

林靖怔住了。她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的男子,那句“人心方是社稷之根”如同钟鸣,在她心间震荡。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今日那桩纠纷,若换做是她最信任、倚为臂膀的部下遭逢绝境,她会如何抉择?是冷静地计算得失,割舍弃子,还是……这个从未有过的念头,让她心惊,也让她看到自己内心深处被层层权谋包裹下,一丝对纯粹情义的隐秘向往。

观念的碰撞:酒后真言与理智的防线

几天后,林靖在府中宴请几位军中老部下,饮了不少烈酒。夜深人静,客散人归,她让随从都退下,独自带着几分酒意走到听雪轩外的院子。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她看见陈默正借着走廊灯笼的光,安静地整理白天用过的茶具,动作依然一丝不苟。

也许是酒意让她放松了警惕,也许是连日来那些“奇闻”像水滴石穿,在她心里敲开了裂缝。她借着酒劲,问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直接、都尖锐:

“陈默,你来的那个地方……”她靠在月亮门边,眼神有些迷离,但又努力聚焦在他身上,“男人……也要像女人一样,奔波忙碌,争权夺利吗?”

陈默倒茶的手稳得像山岩,没有丝毫晃动。他把一杯刚沏好、温度适中的解酒茶轻轻推到石桌靠近她的一边,声音平稳没有波澜:“回世女,在我听说过的海外一些国家,虽然风俗各异,但大体上主张……人尽其才。有男子能率领庞大商队,行走万里,沟通有无;也有女子愿居于室内,精研医药,治病救人。气力大者未必尊,智慧深者未必卑,分工不同,各司其职,皆是社会运转之一环,并无绝对的高下之分。”

“胡说八道!”林靖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她根深蒂固的观念受到冲击时的本能反应。在她接受的教育里,男女有别,尊卑有序,是天经地义的。然而,酒意让她的反驳显得无力,脑子不受控制地顺着这个“荒谬”的设想想下去,“那……若是男子天生力气就不及女子,身体孱弱,又该如何?岂非注定沦为附庸?”

“您说得对,人的力气总有极限,天地万物,皆是如此。”陈默的声音依然平和,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是,智慧的边界,却是无穷的。身体强壮,或可抵挡一名士兵;而智慧强大,或可指挥千军万马,可泽被苍生。奴曾闻,海外有国,设立‘议会’共商国是。不同出身、不同性别之人,若有才干,皆可在其位发言,集思广益,取长补短,以求共同谋取群体之福祉。”

“不同身份的人……一起商量国家大事?”林靖本能地想嗤笑,这违背了她二十年来的认知。但酒意让她的思维比平时缓慢,也更具延展性。那个“荒谬”的图景不受控制地在脑中展开——如果那些只因性别就被埋没的才干得以施展,如果朝堂上不再是那些陈腐的面孔和论调……

这个想法带来的不是豁然开朗,而是一阵刺骨的寒意。它动摇了凤翔国、动摇了靖王府、甚至动摇了她林靖权力合法性的根基。

这太危险了。

对她,对他,都是。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到带翻了身后的圆凳,发出一声闷响。酒意被这自我警示惊散了大半。

“住口!”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带着冰碴,凤眸中锐利重现,紧紧锁住陈默,“此等动摇国本的狂言,若有一字传出听雪轩,本世女也保不住你的脑袋!”

她是在警告他,更是在警告那个一瞬间竟觉得“或许可行”的自己。那剧烈闪烁的眼神里,是震惊,是排斥,但更深处的,是一丝被强行镇压下去的、名为“可能性”的毒草,它已被种下,正悄然生根。

陈默立刻低头,姿态顺从至极:“奴失言,请世女责罚。”

但那一夜,林靖并没有真的惩罚他。她甚至在听雪轩外的石阶上独自坐了很长时间,直到月沉星隐。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她反复咀嚼着那句“取长补短,共同谋取幸福”,又想起陈默讲的那个为朋友冒险、把情义看得比江山还重的故事,再联想到他做点心的手艺、偶尔流露出的、查账时那般清晰的思路……

这个从异乡来的男人,像一面奇特而清晰的镜子,照出了她所处世界规则之外的、无数种她从未想象过的可能。而她开始清晰地意识到,也许,正是这些看似“离经叛道”、不断挑战她固有认知的想法,以及孕育了这些想法的那个遥远未知的地方,才是陈默最独特、也最……危险的价值所在。

林靖从漫长的思虑中回过神来。她无意识地轻轻摸着早已冰凉的茶杯边缘,那里似乎还隐约残留着一丝绿豆糕的清甜香气。她忽然很想知道,在那个养育了陈默的、遥远得无法想象的地方,像他这样表面沉静如水,内里却仿佛蕴藏着惊涛骇浪的男人,究竟能挣脱束缚,绽放出多么耀眼的光芒。

而她,又该如何面对这光芒所带来的,足以焚烧一切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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