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又惹这大姐不开心了？”章维之听见这话就兴奋起来，他与姜宛彤不和是摆在明面上的，姜宛彤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小夏摇头表示不清楚情况。
“不管他们了。”章维之眯起桃花眼，冲程橙一挑眉，说：“我们在这等着也没用，正好我新买的游戏机到了，要不去我车上玩两把？”
“今天就算了，改天吧。”程橙思考两秒，拒绝道。
这影视基地常年有狗仔蹲守，说不定此刻就躲在哪片树林琢磨搞个大新闻。
虽说她在是拍戏，可要是硬给她安上一个“夜光游戏”的名头，那就百口莫辩了。
她不想白白给人贡献KPI。
“我也有点累了，想趁这功夫回车上补一觉，今晚还有好几场呢，大概率通宵。”程橙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有点疲惫的说。
哈欠好像会传染，章维之看着程橙，也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哈欠。
“行吧。”他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走掉了。
程橙拒绝章维之，除了顾虑流言蜚语，也确实是有些累了，想休息。
自从今天得知周钺来探班后，她就心情不佳。
程橙想先上个厕所后再回房车休息。
今天虽然拍戏场所都在室外，但仍然没有离开影视基地。
只是公厕地点有些远，程橙看小夏脸上有几分困倦，便没让她跟着，自己一个人走小路去厕所。
这处偏僻，一路上也没有几个路灯，离片场越远，灯光就越昏暗，再加上四周呜嗷呜嗷的风声，她还真有点害怕。
快步走着，总算看见了厕所的标识，她轻呼一口气。
……
程橙洗完手，心里仍然想着周钺和姜宛彤的事，脑子繁乱。
“咚、咚、咚、”
她耳朵一动，轻轻皱了皱眉头。
关闭水龙头，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外面的脚步声便更加清晰了。
程橙本以为是和她一起来上厕所的人，可是她静候片刻，那个声音却消失了。
正值深夜，荒郊野外的，说她不害怕是假的。
她环顾四周，也没有什么称手的工具，便拿起角落保洁阿姨遗落的一个金属撮箕，轻轻推开门出去。
她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到，便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松一口气，放下撮箕，想转个弯往回走时，却迎面撞上转角处的一个黑影。
“啊啊啊啊——”极度惊恐之下她张嘴便叫出声来。
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捂上她的嘴。
以为遇见了变态，程橙拼命挣扎。
却没想到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别喊，是我。”
程橙:“……”
感觉到身下的人不再挣扎，周钺便松开了按着她嘴的手。
程橙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透着夜色和微光，他看见女人亮晶晶的眼，带着些许怒气瞪着他，嘴唇被他按压得有些红肿。
“你有病啊，大半夜不休息出来装鬼吓人！”程橙没好气道。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周钺凝视着他，眼瞳深邃。
“有话快说，我赶时间。”她不耐烦。
因为程橙脸上的厌恶太过明显，周钺不悦的说：“你赶时间做什么，回去和那个小白脸卿卿我我吗？”
“什么小白脸啊。”程橙更生气了“我们就是同事，算了，跟你解释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关系——”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的——”周钺急了，抓住程橙的手。
程橙用力甩开：“让开。”
不想和这个人再多费口舌。
周钺不让，反而将她按在墙上，凝视着她。
程橙周身被男人的霸道气息笼罩，有些不自在:“你、你干嘛啊，信不信我喊人了！”
见怀柔政策不起效，周钺干脆耍无赖:“你喊吧，最好把剧组的人都喊来，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我们什么关系啊，您又认识我了？”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周钺年轻有为，平时到哪都被人捧着，如今放下身段找前女友复合却几番碰壁，脾气也上来了，忍着怒气低声下气道。
“和别人可以，和你，不行。”程橙抱着双臂，仍然是油盐不进的态度。
“我为了来这，推了一个重要饭局，又连续加了一周的班，才抽出空来，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
“你是来看我的？”程橙纳闷。
“不然看谁，片场一日游吗？”
“我怎么听说你是来看姜宛彤的。”程橙说。
“那个女人我根本不认识。”周钺想起那个硬贴上来的女人，便皱眉。
“反倒是你，光明正大的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周钺指责。
本来听到周钺的解释，程橙怒气已经平复下去了，听到这话又是怒极。
“少污蔑我！”她说“再说了，就算我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也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资格管！”
“谁说我没有资格的？”周钺说。
“我们早分手八百年了。”
“当初你说分手，我没有同意。”周钺说。
“是你冷暴力再先！”程橙不甘示弱。
“算了算了。”程橙不想再回忆过去，“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当做陌生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周钺本来是来求复合的，他想好好说话，可是程橙一直不配合，有些恼火，口不择言道:“呵呵，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真以为你是什么天仙不成。”
“哇哇哇，那可太好了，祝你和天仙百年好合，三、年、抱、俩。”程橙阴阳怪气的回敬。
二人争吵上头，丝毫没发现，在他们激烈争执时，有个身影暗中接近，又走远。
他们谈话的内容，全部被听进去了。
……
程橙和周钺不欢而散。
周钺走后，导演也很快回来，叫上姜宛彤、程橙、章维之一起拍摄剩下的戏份。
在拍戏过程中，程橙感觉姜宛彤有些不对劲。
总是在休息时打量自己，被程橙发现后又赶紧移开视线。
以前姜宛彤可是几乎从不正眼看自己。
这是怎么了？她心下疑惑。
凌晨三点才结束拍摄。
程橙几乎是闭着眼睛回了酒店，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沉，程橙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被敲门声吵醒时，她感觉自己才刚刚闭上眼睛。
“姐，快醒醒，出事了！！！”小夏的声音。
程橙用了极大的毅力才从床上爬起。
“除非地球爆炸，否则——”程橙顶着个鸡窝头开门，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全。
就看见小夏一张丧如考妣的脸。
“地球没爆炸，热搜爆了，姐——”小夏哭丧着脸，全是慌乱。
程橙头脑清醒了一瞬，赶紧接过小夏递到眼前的手机。
热搜：姜宛彤发文【爆】
自己的名字则紧随其后。
上热搜没关系，但如果只是单一个名字上热搜，那肯定是出事了。
与此同时，楼顶的总统套房，姜宛彤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正在餐桌上享用早餐，手中拿着手机快速划着，看见自己粉丝对程橙的谩骂，想象着程橙此时惊慌失措和团队商讨解决方案的样子，便感觉一阵快意。
昨晚虽然被周钺拒绝，她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极好的机会，出来找周钺，被工作人员告知他往厕所去了，就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和他说话。
却不小心撞见二人。
她怎么也没找到，她一直看不上眼的程橙和周钺竟是旧识。
看周钺的样子，明显对程橙还有情。
那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成了笑话，亏她还沾沾自喜，以为周钺是来探班她的！
想到自己的自作多情，羞愤与失落涌上心头，姜宛彤浑身都在发抖。
她不怪自己，也不怪周钺，却把这笔账算在程橙的头上。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姜宛彤回到酒店后，思来想去，发布了一条微博。
内容不长，看似是拍戏过程中EMO了，实则字字句句都在说自己被剧组针对，有人搞小团体孤立自己，全文没有指名道姓，矛头却直指程橙。
程橙作为路透出圈的女二，与女主的姜宛彤本就天然对立，姜宛彤粉丝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现在有了“证据”，就如同拿到了尚方宝剑，在网络上对程橙大肆谩骂。
把对自家姐姐受委屈的心疼转化成辱骂程橙的动力。
姜宛彤粉丝一夜没睡，大粉组织散粉在多个平台上散播程橙的谣言，攻击、造谣，顺便质问剧组为何不作为，任由姐姐被人欺负。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粉丝熬夜奋战时，姜宛彤因为报复成功，美美睡着了。
......
程橙终于了解了事情经过。
她的微博私信和评论区全是谩骂，不堪入目的评论。
顾不上理会这些，程橙首先想搞清楚姜宛彤的发疯原因。
她一摊手，不解地问小夏，“这姐怎么突然抽风了？”
自己出圈抢她风头时也无非挨几个白眼，现在戏都快拍完了，搞这套？
“emmmm......可能是.......虐粉？”小夏试探着说，她也搞不明白。
“虐粉应该找章维之撕啊，我那几个小粉丝还不够她家塞牙缝儿的！”程橙很有自知之明的怒道。
小夏：“......呃，姐，别妄自菲薄，你这一个月涨了不少粉呢，现在微博粉丝量已经破百啦！”
程橙：“呵呵，谢谢你提醒我，我粉丝量是她的十分之一哈。”
小夏看着程橙，欲言又止：“......”
程橙无语：“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不适合欲语还休那一套。”
小夏观察着她的脸色，看着还好，便小心翼翼地：“姐，你不难受？”
程橙抓了把头发，有些烦躁的说：“换你被骂成那样，你不难受？”
小夏：“.......”
程橙长叹：“可是难受也没有用啊，赶紧想想解决办法才是正事。”
她话音刚落便接到苏晴的电话。
“太好了，晴姐来电话了。”小夏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苏晴的声音依然那么冷静，仿佛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事情我都知道了，公司公关部门会处理，你安心拍戏，最近不要上网了。”
“近期可能有狗仔蹲你，杀青前不要出剧组。”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苏晴声音坚定，“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这样颠倒黑白，无凭无据的正好给你虐粉。”
剧组的人都消息灵通，很快便知道了网上的事。
可是戏还要照常拍。
因为昨天拍夜戏，今天上午放了半天假，程橙早早就被小夏敲醒，没有休息好。
下午，她盯着两个黑眼圈走入化妆间，分明看见化妆师眼里在闪着八卦的光。
程橙只做不知，任由化妆师给她化妆。
片场遇见章维之，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她一眼：“没事吧。”
程橙比了个OK的手势。
章维之放心地点点头，离开了。
程橙调整情绪，全身心投入到拍摄中。
就像苏晴说的，没有实质性证据，让姜宛彤粉丝骂两天呗，反正过几天就散了。
程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到了晚上，事情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原因是姜宛彤一个站子放出的一段片场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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