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工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复工”，之前在做什么之后就接着做什么。
“所以我们停工一周有什么意义呢。”对此叶游提出了关键性问题，“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
“可能是要给外界一种，这件事很重要、我们正在严肃处理的信号，”宁郁寒说，“而且什么叫没有变化，我已经比上周强很多了，对吧小圆？”
“嗯嗯，”蓝鸢很敷衍地点头，“有进步，这周跳得人模人样的。”
“那已经是很高程度的夸奖了。”没想到宁郁寒居然对这份评价很满意——起码在发言上来看是很满意，“这还多亏了小圆。”
“多亏我什么？”蓝鸢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你们自己练出来的吗？”
宁郁寒眨了眨眼对他笑了起来……并成功在蓝鸢心中得到了“这个神经病又在想什么”的评价。
但总之，复工之旅还算得上顺利。
上周的节奏之后，粉丝们依旧花了几天围堵公司，但始终没有堵到人，于是也渐渐都选择了放弃，毕竟大家都有正事要做。
在互联网上，“竺明若退团”的喊声依旧没有消失，却也远远不如前几天那么热烈。很多赛后观望想做团粉的观众选择了退散，而其他队友的粉丝只能一边骂队友一边支持自担。
事实上，Butterfly的热度并没有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况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粉丝们也有了新的可以讨论的话题——之前录制的一些排练花絮被放了出来，于是嗑cp的吵架的拉表算时长的，还有在夹缝中呐喊“我们糊也有一点肉眼可见团魂”的声音都窜了出来。
而紧随其后到来的新热点则是高考出分。
*
事实上，虽然每年高考艺人的分数都会被大肆讨论一番，但这件事本质上可以说是菜鸡互啄。
只有Link那种半工半读的地方时不时出几个文化课成绩异常突出的，真正“内娱”的范畴里，大家更关心的其实只有能不能有书读、过没过一本线以及和对家谁考得好这三个问题。
蓝鸢看了看自己的超话。
他想考的学校文化课要求比较低，二中又是超级中学，他的粉丝基本不担心第一个问题，但对后两个……尤其是最后一个保持充分的谨慎。
蓝鸢他们省的成绩是晚上十点出，宁郁寒他们省是同一天的九点——在决定双方粉丝未来打架情况的这个日子，队里的氛围也若有若无地有些紧绷。
宁郁寒呈现出了肉眼可见的焦躁……蓝鸢都被他带得有点担心了，但因为只有一点，所以依旧可以保持他在外人前的冷淡盐系人设，就当不记得这件事。
“小郁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呀，”一般在这种情况都会保持沉默的队长沈艾初，都出人意料地出口发出了关怀的声音，“不用太担心的，相信自己。”
“……你又没高考过，没体验过，你当然会说不担心。”只是没想到下一秒，宁郁寒就对此做出了激烈的反驳——于是沈艾初浅淡的笑容凝固在了原地。
Butterfly并不是所有人都上了大学。
除了蓝鸢和宁郁寒两个高考生外，简旋安目前是大四，但因为赛程和毕设流程冲突，因而已经递交了延毕申请；叶游目前是大二，在一所普通学校读和他本人看起来没什么联系的计算机；竺明若则是同未来的宁郁寒一样学表演，目前处在本科的第六年，今年估计暂时还拿不到毕业证。
任淮早早出国做练习生，初中是肯定没有在学校全日制读完的，但有没有混到初中毕业证……蓝鸢尚且不清楚。论坛现在还会时不时为他有没有九漏鱼之实而打架，作为同事蓝鸢也不会选择直接问，虽说他觉得如果真有毕业证早出来澄清了。
而沈艾初比他好一些，是拿到了高中毕业证的，但他高中时就在做练习生，没有好好上学，也没有参加高考。
而此时此刻，蓝鸢视线的余光看到沈艾初凝滞的表情，光速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很用力地在宁郁寒身后戳了一下。
宁郁寒眨了眨眼，大概是后知后觉发现这话说得有问题，于是赶紧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话没有过脑子，你……你当我没有说过吧。”
“……我本来也没有体验过。”沈艾初垂了垂眼，顿了好几秒，才重新笑了起来说，“是事实嘛。”
蓝鸢看了看他，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而或许是这个插曲，在接下来的半天里，宁郁寒至少在表面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很紧张的情绪了……于是他们勉强顺利地完成了这一天的排练，并且早早回了宿舍。
晚上九点零一分，坐在自己宿舍的蓝鸢就在论坛八百倍速刷到了宁郁寒的高考成绩——五百出头的分数，中规中矩，距离一本线差一点点。
各种意义上的，蓝鸢松了口气，打开私聊窗给宁郁寒发了句恭喜一切顺利。
小郁：
【狗狗转圈.jpg】
【也祝你顺利】
迟筝：
【嗯。】
他回完消息就站起身，和沈艾初打了声招呼准备出门。
坐在床上的沈艾初抬起头看他，目光中有点疑问——但他最终没有问“你要去哪里”，于是蓝鸢自然选择不主动开口。
*
五十五分钟后，蓝鸢坐在了祁心忱的小公寓的客厅。
白天他给祁心忱发消息，说被宁郁寒带得有些紧张起来了，不知道晚上查分会是什么心情——这话发出去，对面显示了好一会的“对方正在输入”，最后跳出来的是一句半开玩笑的“你如果担心的话可以聘请我来帮你查分哦”。
迟筝：
【真的吗】
【可以呀】
祁心忱：
【如果你需要的话当然可以是真的0.0】
【那我晚上九点来接你？】
……实际上，查分只是线上的事。但祁心忱不知道靠着什么脑回路，以一种看起来很顺口的口吻提了这个建议，蓝鸢当然也不会拒绝。
“页面好卡。”而此时此刻，蓝鸢坐在沙发上，戳了戳笔记本电脑上的F5，小声说，“刷新都要加载半分钟，我怀疑粉丝会比我先查到分数。”
“那你也可以选择刷论坛。”祁心忱提议，“说不定真的会更快。”
虽然开玩笑说是让祁心忱帮忙查分，但真的快到点的时候，蓝鸢还是忍不住自己打开了网页。
“不行不行，”而面对祁心忱的新提议，他也还是摇摇头，“感觉仪式不对，而且突然刷出来一个嘲帖我会受不了的——刷出来了？这还能提前开的吗？”
“我们那年提前了半小时呢。”祁心忱说。
屏幕右下角显示还有三分钟到十点，但网页页面已然发生改变。
祁心忱将脑袋凑过来，看着蓝鸢小心翼翼输入几串数字，按下查询键——下一个界面弹出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了不少，蓝鸢本来准备等网页缓冲的过程中整顿一下心情，结果还没开始整顿，结果就被放在了眼前。
蓝鸢眨了眨眼。
“……我还挺喜欢这个数的。”几秒钟的沉默后，他盯着屏幕上有点超出预期的“607”开口道，“是个很好看的数。”
“怎么说？”祁心忱问。
蓝鸢顿住了片刻。
看到结果的第一瞬间他就体会到了某种名为“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情绪，接着出口的发言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大脑的处理——得到祁心忱意料之外的反问后，他才后知后觉开始思考应该找什么借口……来掩盖他看到这个数的第一反应。
“……嗯，可能是因为，”蓝鸢在大脑里光速计算，最后灵机一动，“这是一个质数？”
“我也挺喜欢这个数的，”祁心忱偏过头，看着他笑了起来，轻飘飘地把蓝鸢欲言又止的第一个想法说了出来，“你的生日加上我的生日，感觉好巧——恭喜你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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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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